第13節
不情不愿,只想逃離。 …… 這個偌大的套房,遍布的都是yin靡的氣息。 我看著被隨意丟棄在垃圾桶里的安全套,而這人早就已經走進淋浴房,淋浴房里傳來了流水聲。 這就是我和薄止褣相處的方式。 結束后,就是誰都不認識誰的模樣。 甚至,薄止褣連等我都不會,就好似我是最骯臟的人,他急于洗去身上屬于我的味道,而后重新穿戴整齊,仍然是那個衣冠楚楚的薄止褣。 我卻始終狼狽。 我癱軟的跪在地上,薄止褣早就穿戴清楚,他半蹲下來,捏著我的下頜骨,我被迫看向了這人。 “黎夏?!北≈寡捲缇蜎]了情動時候的模樣,冰冷的口氣就好似看一個陌生人,“在我沒玩膩以前,這種話,不要再讓我聽見下一次,不然——” “不然什么——”我被動的順著薄止褣的話問著。 薄止褣竟然笑了:“不然的話,我會讓裴家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知道,你黎夏是怎么主動爬上我的床的?!?/br> 我真的嚇壞了。 我知道,薄止褣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開玩笑。 這人從來都說得出做得到。 我的臉色白了又白。 但我在這樣的情緒里還沒回過神的時候,薄止褣卻又忽然溫柔無比的把我拉了起來,我軟著腳,大部分的力量都倚靠在薄止褣的身上。 “寶貝——”他的聲音從冷漠變得溫柔,“只要你讓我開心,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嗯?” 那哄我的口氣,就好似我是他手中的珍寶。 我明知道,薄止褣這人說這話的時候,根本不帶一絲的感情,但偏偏,他的溫柔繾綣,我卻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完全是無意識的,我的手就這么抓著薄止褣的西裝外套。 薄止褣縱容了我的放肆,忽然一個用力,那大手扣住了我的腰身,我貼著薄止褣,很近很近。 近到可以清晰的聽見這人的心跳聲。 “不就是一個限量版的包?!北≈寡捄鋈惶峒?,“這就可以讓你嫉妒到發狂了?” 我被這人看穿了想法,那種驚愕顯而易見。 “徐麗笙是徐家的大小姐,是我母親眼中最理想的媳婦人選?!北≈寡挼恼f著,“那個包,是我母親送給徐麗笙,只不過是給我做了順水推舟的人情,讓我陪著徐麗笙把包給取了?!?/br> 在薄止褣冷漠的話語里,我好久沒回過神。 我怔怔的看著這人,有些不敢相信,薄止褣這人是在和我解釋嗎? 解釋他和徐麗笙的關系。 這樣的話語,雖然不冷不熱的,但是卻在我的心口狠狠的點燃了一把火,我真的覺得,薄止褣是愛上我了。 這樣的想法,讓我忽然變得有些不切實際起來。 薄止褣就是這樣的人,總可以在我堅定的要放棄這段關系的時候,狠狠的打我一個巴掌,再給我一顆糖。 最終,除了臣服,我不會再有任何的情緒。 “我對我的女人,從來不會吝嗇的一個lv的限量都給不起?!北≈寡拺蛑o的看著我。 這人的手,在細細摩挲著我的耳垂。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guntangguntang的。 是,薄止褣的家財萬貫,哪里還會吝嗇一個lv,之前隨手給我的耳環,都價值千萬,根本就是一擲千金,眨也不眨眼。 但,薄止褣的那句“我的女人”,卻狠狠的在我心湖撩了一把。 燥熱難忍。 但薄止褣永遠只會點到為止,不會再和你多說一句,要不會給你再多任何遐想的空間。 而后,薄止褣松開我,站起身。 我踉蹌了一下,努力站的筆挺。 薄止褣很自然的把浴袍給我套了上去,再看著我發怔的模樣,低低的笑了起來,俯身在我的唇瓣上吻了下:“黎夏,你要乖一點?!?/br> 然后,他徹底的放開我,和我拉開了一米寬的距離:“在這里休息一下,我還有事?!?/br> 薄止褣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說完轉身就走。 好似先前溫柔的男人,都是我的幻覺。 我閉了閉眼,再睜眼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見薄止褣從錢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我認得那卡,在海城,就算是裴釗,也沒資格拿到那張黑金卡。 而薄止褣卻再自然不過的放在柜子的臺面上:“喜歡買什么,自己買?!?/br> 我:“……” “裴家家大業大,也不見得有你的一份?!北≈寡挍]轉過頭,說的話卻顯得格外的殘忍,“和裴釗結婚,還不如裴釗在外面的女人活的風光?!?/br> 我的臉色煞白。 而薄止褣卻已經離開了套房,把我一個人單獨留了下來。 我站在原地,很長的時間都沒回過神,那張黑金卡,一瞬間就成了燙手的山芋,接也不是,放也不是。 最終,我深呼吸,還是收下了薄止褣給的卡。 我并不會用,但我知道,我只是想拿著這人給我的卡,讓我真的覺得,自己就只是薄止褣的女人,而和裴家沒任何關系。 原本的堅定,在頃刻,就已經被擊的潰不成軍了。 我在套房內快速的沖洗,并不敢在這里多停留,生怕服務生來清理客房或者別的人看見我出現在四季酒店里。 而后,我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周圍的情況,這才快速的離開了酒店。 我回了裴氏。 果不其然,裴釗并沒回到公司。 我看著桌面上的策劃案,最終腦海里想到的都是薄止褣,我的工作效率低的可怕,最終,我拿起車鑰匙,頭也不回的驅車離開。 …… —— 晚上7點30分。 我終于躲過海城的堵車高峰,回到了裴家別墅。 裴家別墅燈火通明,我進門的時候,意外的看見裴家的人都在大廳內坐著,似乎所有的人看見我,就立刻禁了聲。 那眸光,上下打量著我,讓我一臉的莫名。 但是我仍然壓下心頭不安的感覺,恭敬的和每一個人打了招呼。 而后,我就朝著裴釗的方向走去,在裴釗的邊上,才是我的位置。 裴家活在新世紀,但是卻是一個階級格外分明的古板家族,特別是裴老太太,裴家的長幼尊卑,一直都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我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和裴釗打招呼,就聽見裴曼曼冷哼一聲,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我心口一緊。 “奶奶,你倒是問問嫂子,問問嫂子今兒干什么去了?!迸崧穆曇艏怃J了起來,“哥,你都不管管嗎?” 我慌了下,但是表面卻不動聲色:“曼曼,出了什么事?” “呵呵——”裴曼曼冷笑一聲,“黎夏,你別做了婊子還在這里立貞潔牌坊,我明明就看見,你在恒隆上了薄總的車,你們的模樣好不親密?!?/br> “曼曼!”我婆婆厲聲呵斥了一下裴曼曼,“你胡說八道什么。你嫂子為裴家付出那么多,你怎么能這樣玷污你嫂子?!?/br> 就連我一向寡言的公公都擰起了眉頭:“曼曼,你太胡來了,這樣的話,怎么能隨便說出口,這對一個女人是多大的傷害,你難道不知道嗎?” 裴老太太的眼神更是,銳利的看著裴曼曼。 而裴釗卻始終冷靜的在位置上坐著,長腿肆意的舒展,仿佛眼前的爭吵和他都沒任何關系。 我被裴曼曼的話,嚇的臉色一白,那樣努力擺出的鎮定在裴曼曼的話里,幾乎是潰不成軍。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和薄止褣的關系,會被人看見。 甚至,我不敢肯定,裴曼曼看見了多少。 但是我對裴曼曼的了解,她對我的厭惡,如果沒有絕對的證據,是絕對不敢在裴老太太面前說三道四的。 如果—— 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那種瑟瑟發抖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我的手,死死的摳著沙發的邊緣,徹底的大氣不敢喘。 “你們就會袒護這個賤人!”裴曼曼的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不就是拿了一點珠寶首飾出來,要沒我哥的本事,那點錢能干什么!現在裴家吃的用的,哪個不是我哥的錢?!?/br> “曼曼?!迸後摼娴目戳艘谎叟崧?。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簡直氣的要發抖,我公公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而裴曼曼的情緒一下子上了頭,她根本不管不顧的,就這么用手指著我的鼻子:“黎夏,你敢不敢說,你和薄止褣做了什么惡心的勾當?!?/br> 我沒回應,只是冷靜的看著發狂的裴曼曼。 “我看著薄止褣牽著你的手,你們上了車,我一路開車跟著你們。你們去了四季酒店,我問了服務生,薄止褣常年在那包的房。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到酒店的房間,你覺得能做什么!” 裴曼曼尖銳的說著,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不滿,但是卻又篤定。 “裴氏和薄止褣合作,海城多少人說,裴氏使了手段,看來是真的使了手段的,黎夏,你這樣做,不僅玷污的是整個裴氏,還有裴家的聲譽?!?/br> 裴曼曼就好似一個審判者,恨不得能把我當眾給千刀萬剮。 那咄咄逼人的口氣,每一字每一句都要把我拍死在沙灘上。 “夠了,曼曼?!蔽夜嵊烂鏖_口了,“曼曼,不準你這么胡說八道。沒任何事實的東西,你一句都說不得。何況,你說的頭頭是道,你嫂子說過什么了嗎?” 而后,裴永明的視線看向了我:“夏夏,曼曼說的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很安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