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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爾想著,雙目不由自主飄向旁邊的樂器,周清和他同時看過去。 問題如果真的出在樂器上,那解決問題的關鍵,應該也在這些東西之上。 女孩們跳舞一支舞,同步停下來,同步問:“你們想到了嗎?卡片在我們誰身上呢?已經過去半小時了哦?!?/br> 池爾慢慢起身,蹲久了腿麻的厲害:“暫時沒有想到?!?/br> “嘻嘻嘻,你們只剩下一個半小時時間了?!?/br> 八道笑聲將池爾的耳膜刮的嗡嗡作響,不悅耳,還有些恐怖。 人們喜歡整齊的東西,可某些東西,越整齊,只會讓人覺得越加恐怖,池爾現在就是這個想法,跟鬼片似的。 池爾:“對了,你們跳舞為什么不配樂呢?配合你們優美的舞姿,應該更加美妙?!?/br> 這句話能榮登池爾所說的話最rou麻沒有之一,講出口時自己也受不住的晃了晃胳膊:“我會彈古箏拉二胡,要不然我幫忙助興?” 從來笑意盈盈的八張臉,花零點二秒變了臉,兇狠陰沉得異口同聲:“不行,別碰那些東西?!?/br> 可她們對池爾發射死亡視線的同時,周清已經不知不覺溜到樂器附近,左手放在古箏上,右手拎起鼓槌。 八個腦袋又同時轉了過去,目睹了周清左手撥動琴弦、右手使勁捶落,幾乎要把打鼓捶破的兇狠勁。 第73章 6 一更 鼓槌落鼓, 古箏弦動,聲響巨大,池爾一躍而過把周清撲倒在地, 躲開八個姑娘的攻擊的同時, 不忘把二胡抓在手里。 再看八張一模一樣的臉, 那叫個難看,讓池爾想到曾經看過的某部復仇類恐怖片, 恨不得撕碎他們。 八道聲音如同出自同一人之口:“不要碰那個!” “喂, 你快看她們的腳!” 池爾實則比周清更早發現——就在周清狠狠捶打鼓面的瞬間, 八個女孩,十六只腳變得透明, 只能隱約瞧見一雙腳的模樣, 像隔著一層玻璃。 八個女孩像一排塑料娃娃半飄向他們, 池爾趕忙將二胡架好,周清見狀問道:“你會拉?” “會!”池爾的手腕晃動起來, “我學過!” “滋啦”一聲過后, 就站在池爾身后的周清耳朵差點“瞎”掉,連距離有點遠的蘇木夫妻都晃了兩下。 號稱學過拉二胡的池爾,把二胡拉出了鋸木頭的聲音, 可能比鋸木頭還要難聽上好幾分,吱吱呀呀如烏鴉夜啼,能讓昏昏欲睡的人瞬間驚醒。 而池爾一臉陶醉,似乎很欣賞自己的技術。 周清嘆氣, 池爾的確長了一張會拉琴的臉,效果卻這么驚天地泣鬼神, 果然人不可貌相。 但她發現,隨著巨難聽的魔音入耳, 八胞胎外形的變化越來越清晰。 從腳開始,再是腿,然后身體,最后延伸到腦袋,自下而上,一段一段,一截一截漸次透明,從真實的人形,變成了一個個冰雕。 不考慮她們身份的話,其實很有藝術感。 拉鋸聲停止的時候,透明八胞胎正好在池爾跟前停住,紋絲不動的站在那兒,臉部的震怒統統消失,又恢復到了初見時的面無表情。 而同時,他們也注意到,高掛于空中卻沒有給他們帶來絲毫溫暖的大太陽,消失了。 池爾轉動眼珠打量周邊——八個一模一樣的透明雕塑、真實的樂器,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間暗室,根本沒有什么太陽。 光明變昏暗,危險也跟著光明消散了。 周清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來:“我們可能中|邪了吧?” 在通道里聽到的若有似無的樂聲、笑聲,繞過大石頭到他拉動二胡前所目睹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者說,都是幻象。 為了拖延他們尋找卡片的時間而出現的幻象。 蘇木走過來,笑著恭維:“你們真厲害?!?/br> 池爾不想搭理這人,笑里藏刀的不知道腦子里有些什么想法,實在信任不來,這種情景,這種節點,池爾選擇冷漠。 周清更是直接無視這對夫妻,自顧自指著前方:“看?!?/br> 被三枚手電筒照的微亮的暗室,八個透明雕塑站成一排,最靠右的那名,舉在胸口的手里,就捏著一張東西。 這個,應該就是卡片。 池爾捏著手電筒就要過去取卡片,誰料眼前閃過一個身影,另一個人比他更快的撲向最右雕塑。 “靠!”池爾憋不住罵了句臟,條件反射抬腳就踹。 蘇木的手已經快碰到雕塑,硬生生被池爾踹中后背,收不住身形和力道,整個朝雕塑撲過去。 這時候池爾已經趕到他身后,生怕他把雕塑碰碎又生出麻煩,伸手拽住蘇木后背,也不客氣了,狠狠朝旁一掄,直接將人甩到了地上。 “咚”的,是蘇木后背著地的聲音。 聽蘇木的悶哼就知道這一下摔的不輕,周清警惕著宋燕,待池爾將卡片小心翼翼取下走來,立馬將背包拽好,和池爾一道,沿著唯一的小門走了出去。 暗室里只剩下蘇木夫妻二人,蘇木被池爾那一下扔的整個后背劇痛,精致的臉扭曲的有些猙獰,哼個不停。 宋燕就站在一邊看著,整個人隱在電筒光普及不到的黑暗里,只從她腳尖朝向看出來,她是面朝丈夫方向的。 蘇木語氣不太好的沖她道:“過來扶我!” 妻子在原地又站了半分鐘,慢慢挪動雙腳,一步步朝丈夫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