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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爾不太想搭理蘇木夫婦, 和周清走到旁邊商量。 一句話還沒說完,蘇木主動上前:“兩位,我們……” “我們兩個人一組, 你們夫婦兩一組, 互不干涉?!?/br> 一個陰沉沉的仿佛隨時準備給他們來上一刀, 另一個即便面帶微笑也掩飾不住的滿腦袋心思,絕對不是良好的隊友, 起碼, 對池爾來說不是。 蘇木有些尷尬:“我只是覺得大家目標一致, 為什么不合作?沒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池爾和周清沒時間和他多扯,自顧自低聲討論, 直接將蘇木晾在一邊, 給予無聲的拒絕, 蘇木臉皮沒厚到不顧當事人拒絕硬要湊過去,臉色沉了沉, 和宋燕走到另一邊去了。 池爾發愁, 這事著實不好辦:“要不然商量一下,你給她們搜搜身?” 周清無語:“要有這么簡單,還需要給兩個小時嗎?她們不會同意, 也不會這么簡單讓我們找到?!?/br> 池爾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實際,引導他們前往此處的墻壁上,燦爛明亮的陽光之下,一群人載歌載舞, ,興許, 線索就藏在圖畫之中,可他在腦袋里搜索了一番, 沒發現特殊之處。 想著,他抬起頭,空地之上,女孩子們歡快的跳著舞,晴天白日,美人舞蹈,又接觸到女孩們嘴角完全一致的笑,頭皮發麻的移開了眼。 周清盤腿坐在地上托腮發呆,眼睛卻沒離開過八個女孩,應該也是在思索各種可能性; 蘇木和宋燕夫妻在另一邊低著頭嘀嘀咕咕商議,準確的說,是蘇木自己在說,宋燕只是站著,一臉平靜,仿佛根本沒在聽。 池爾的視線忍不住在這對夫妻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蘇木口口聲聲“我妻子”,言行舉止滿滿都是對宋燕的無視,包括在外面墓室,讓宋燕走到石棺邊,明知有一定危險,義無反顧的指揮妻子去。 所以,女孩子們喊他“渣男”,是有理論支撐的,明眼識人。 只是,相對于蘇木這種顯而易見的“渣”,宋燕仿佛更加深不可測,看似對丈夫言聽計從,可她對丈夫說話時的神情語氣,默默跟在身邊時的漠然,又和她的逆來順受不太適配,顯得很有些矛盾。 外人看得這么清楚,池爾不認為蘇木察覺不到。 一對哪哪都不像夫妻的“夫妻”,池爾隱約有所猜測,可他不打算說出口,一來和集卡無關,二來,他還想觀察下去,或許,能利用一些什么幫助他們。 “池爾?!?/br> 池爾扭頭,周清兩只手抱著胳膊,從自己身上汲取溫度:“上次相親的事,我忘了跟你道歉?!?/br> 那次的相遇很有意思,池爾從沒放在心上:“不用在意,我回去好交差多了?!?/br> “我也是,你沒告訴你外婆我做的事,爺爺也沒怪我?!敝芮逋Σ缓靡馑嫉?,怎么說,在對方跟前演了一出狗血劇還被當場拆穿,總是不怎么光彩,“那天我被人煩的很惱火,又沒法子拒絕爺爺的要求,才想出那個辦法?!?/br> 池爾也有些冷,攏緊外套領子:“那天陽光那么好,你們都上新聞了……” 周清注意到,池爾起先是笑著說話,后面語速明顯遲緩,語調也越發輕柔,下意識學池爾的樣子抬頭看:“怎么了?” 就在剛才,池爾從自己說的話里猛然揪住某個疑點。 他們所在的地方,頭頂巨大的太陽,可以說是陽光傾倒下來灑滿地,可他沒感受到一點熱度,坐在地上依然覺得冷颼颼。 而看周清,似乎也冷,一直抱著自己胳膊。 他瞇著眼睛抬起頭,竭力感受陽光——確實沒有溫度,一絲都沒有。 不遠處,姑娘們仍然在歡快的舞蹈; 蘇木宋燕夫妻顯然沒商量出來結果,蘇木額頭一層汗,薄薄的怒氣讓他精致的臉龐看起來有些扭曲。 也許,關鍵就在這里。 周清又開口道:“她們跳舞為什么沒音樂?旁邊明明有樂器,而且我們來的時候也聽到了音樂聲……喂你干嘛?” 她講話講的好好的,池爾猛的扭過頭去,兩只眼睛灼灼發光,盯著她就看:“你剛剛說什么?” 周清愣了一下:“我說她們跳舞為什么不配音樂,不覺得這樣跳很奇怪嗎……” 音調漸次低了下去,周清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些樂器,嘴巴輕輕動了兩下:“樂器……音樂上……” 池爾知道周清大概率跟自己想一塊去了,是什么呢? 很簡單,就是音樂聲。 沿通道往這里走的過程,他們都聽到了音樂聲和歌聲,一個個神思恍惚隨著舞動,池爾發現不對勁后迅速采取措施,才沒被繼續迷惑。 接著他們發現這個地方并過來,思考如何從八個完全相同的女孩身上找到卡片。 池爾現在懷疑,所謂的清醒,很可能只是“自以為”。 那時候的音樂聲消失的那么突然,他什么都沒懷疑,又看到這些樂器在此,很自然而然的以為迷惑人心的音樂聲就來自這里,只要女孩們不碰樂器,他們就能一直保持清醒。 這個推測,實則很可能只是個“陷阱”,他們其實從頭到尾順著對方的思路在前進,離開一個坑,踏進的是另外一個更大的坑。 警惕性小了,也壓根沒有想到別的情況上去。 思維通順了,如何利用起來轉化為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