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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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瑯關了火,把最后的青菜撈入碗中,算是給這頓飯畫上了句號。 見江歇正目光灼灼地看她,她眼神閃爍地問:“還有問題?” “當時,你為什么沒把信送給我?“江歇剛問出,就見溫瑯的表情立刻變得冷淡。 小女生的羞澀仿佛瞬間回到了青春時期,而此刻,她重新找回了成年人的克制。 生菜燙過很嫩,一口一口咬下發出清脆的聲音,直到把碗中的食物消滅,溫瑯才停下。 利用這一小段時間,她在組織語言。 江歇是過去回憶的重要組成,現在當事人都問了,她自然得解答。剛剛的悸動在這一刻消散,鮮活的回憶瞬時失去了明亮的顏色,被蒙上一層淡淡滄桑。 “高一期末考試前的大掃除,其實我去找你了?!标P于江歇的事,溫瑯都記得很清楚。那是她第一次產生告白的念頭,卻并沒有成功。 “然后?”江歇竟然生出幾分困意,聲音里帶出慵懶。 “偶像劇的經典橋段被我撞見了,”溫瑯咬了一下唇瓣,“我看到?;ńo你表白?!?/br> 其實這種事情也并非罕見,優秀出色的人,總能聚在一起。 溫瑯看到江歇拿著拖布站在水池邊,?;ㄊ掷锬弥Y物。這可能并不是上佳的表白場合,但勝在鮮有人至。 江歇試著回憶了一下,但可能曾經送他禮物的人太多,一時之間他并沒能記起。 “膚白貌美的女孩子被你拒絕,借口是上學期間提高成績是相當重要的事?!睖噩樥f著,語氣里自帶幾分咬牙切齒。 記憶中,江歇的紳士風是融在骨子里的。他先是擰上了水龍頭,才回答女孩。 他笑著說,內容中肯,拒絕地干脆利落。不留希望,卻也沒那么傷人。 “萬一……”江歇才把頓生的可能性說出兩個字,就被溫瑯打斷了。 “你可別說,十年前你就會愛上我?!睂τ谶@一點,溫瑯是足夠冷靜的。 十年前,她個子沒長開,皮膚黑黝黝,發型土掉渣,成績非常一般。 換位思考,她才不會覺得這種條件下會發生絕美校草愛上平平無奇小女孩的橋段。 江歇一想到同班幾個月他對溫瑯都毫無印象,便也認可了溫瑯的說法。 他并不覺得自己是能夠跳出皮囊審美的人。 溫瑯見江歇夠坦白,便多說了些:“我當時腦子一熱就沖了過去,但還是很感謝你那天的話?!?/br> 他說要好好搞學習。這句話在別人聽來可能是借口,可溫瑯卻當了真。 整個暑假,別人在逛街游玩,她整個人則帶著百分之百的沖勁兒拼命學習。 “感謝你,讓我考上了重點?!睖噩樐闷鹗诌叺乃崮?,敬江歇。 往往堅持一件事的原動力也相當重要,因為如果這個原因不夠堅挺,就很容易被懶惰和拖延打敗。 溫瑯對此深有感觸。 江歇聽她這么說,心頭溫熱,被人當成目標和信仰的感覺,有些奇特。 “是不是很辛苦?”溫瑯是普通班,能夠進入重點班必定要付出很多。聽貝啟然說她后來甚至名列前茅。 這其中的付出和艱辛,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 溫瑯嘟嘴,點了點頭:“一邊追課程,一邊鞏固之前的基礎。睡的比別人晚,起得比別人早?!?/br> 眼見周邊的客人越來越少,江歇去結賬。這次,溫瑯沒有跟著他搶。 預感中,這并不會是他們最后一次共同進餐,下次換她請回去就好。 回到車邊,氣溫低了。溫瑯不由裹緊披肩,感嘆著秋意正緩緩入侵。 見她要走,江歇拉住了她的手。不知從何時起,他們之間的接觸,越來越自然。 江歇喜歡被溫瑯回握的觸感,女孩子的手柔軟細膩,帶著強烈的暖意。 “下次,下次還能出來聊聊嗎?”江歇的邀請,驗證了溫瑯此前的預感。 “聊過去十年?”溫瑯說著,把手抽了出來,刻意忽略了江歇眼里閃過的失落。 見江歇沒說話,溫瑯接著說:“我的過去里,你是重要的參與者。所以,你問什么,我都應該給你知情權?!?/br> 這并不是氣話,溫瑯是真的這么覺得。 “但我們目前并不是能夠隨意手牽手的關系?!?/br> 他們之間的隔閡剛剛消失,說不介意肯定是假的。畢竟十年,并不是能夠輕易彌補的鴻溝。 溫瑯把自己對江歇的情難自禁劃在美色當前、無法拒絕這個范圍里。 說實話,江歇能夠滿足很多人的幻想。他清爽、禁欲、嚴謹,長相佳條件好,光是他那雙細長的手,就怎么牽都不虧。 “為什么這么說?”江歇薄唇緊抿,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我自顧自地把自己的人生和你捆綁在一起,現在想想,好像一點都不瀟灑?!睖噩樥f完,上車。 江歇跟著坐在副駕駛。 他沒有告白,沒有追求就想換回這么好的一個人,的確不妥。而且溫瑯給她的驚喜和溫柔,實在太多太多。 車子停在蘭亭,江歇解開安全帶。但他并未立刻下車,而是貪心地問了句:“除了高一那次,之后,還有其他沒能順利告白的經歷嗎?” 江歇一路都在思考溫瑯的話,他覺得能夠把強烈的喜歡維持十年的理由之一,應該是告白受阻。 溫瑯性格里的瀟灑,應該讓她在有十足信心的時候,就付諸行動。 聽他這么問,溫瑯一怔。她明明沒有提起,可卻還是被猜透。 “十年里,加上高一那次,五次?!睖噩樝氲竭@些不愉快,低嘆出聲。 “在你愿意接受我的前提下,我愿意被你拒絕我五次?!备星椴⒉皇菙祵W,能夠清晰到用正負標注。但江歇還是心疼她,寧愿用這種方式彌補。 溫瑯一聽,低笑出聲:“可是我的十年,并不是五次拒絕就能彌補的?!?/br> 她必須承認,她不討厭江歇,心里的獨占欲也開始作祟。只是她卻也不想就這么和他水到渠成。 她付出了十年,明的暗的付出不少,總得收點利息吧。 江歇打開車門,側著臉說:“那我把我的十年,我以后的每個十年都賠給你?!?/br> 說完,他便離開。 消瘦的背影在路燈下,孤獨感爆棚。 溫瑯又看了幾眼,直到江歇走遠,才開著車離去。 感情糾葛,還真是掰扯不清的舊賬。 江歇帶著一身火鍋味到家,推開門,就見鄭硯濃的鞋擺在玄關。 他剛想說些什么,扶著墻壁的手指突然收緊,之后眼前一片昏黑,接著就躺在了地上。 正在廚房燉湯的鄭硯濃聽見動靜,穿著毫不瀟灑的圍裙跑了出來。 見江歇白著臉倒在地上,趕緊打了維康的急救電話。 匆忙關上火,鄭硯濃蹲在江歇身邊。他就猜到有一天,江歇的身體會垮掉。 試問,誰不需要休息和睡眠? 溫瑯回到家,沒什么睡意。給臉上糊了厚厚一層睡眠面膜,便坐在了飄窗邊上。 其實今晚,就相當于她已經拒絕了江歇一次。雖然有幾分暗爽,但不得不說,她有些不敢回憶他受傷的表情。 先愛上的人就是吃虧,溫瑯覺得自己遲早會放棄原則,主動自覺地站在江歇身邊。 刷了好多個小視頻,終于生出幾分睡意。溫瑯正打算睡去,手機卻響了起來。 睡意全無下,她拿起手機一看,是鄭硯濃。 才按下接聽,就聽鄭先生咆哮:“你賠我朋友!” 鄭硯濃打過電話,重新坐在江歇跟前。 眼前人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他之所以給溫瑯打電話,不過是想到心病還需心藥醫。江歇的失眠原因復雜,但溫瑯絕對是最佳的助眠物。 好幾次他曾看著江歇抱著溫瑯的外套睡著,特別可憐。 等溫瑯匆匆趕到,就見江歇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這是她此前從未見過的脆弱。 “他怎么了?”溫瑯說話時還有些喘。 “醫生還在,你可以去問問?!编嵆帩庹f著,指了指江歇:“我這出來匆忙,也沒給他帶住院用的東西。你要不跑一趟?” 溫瑯聞言,問:“你不打算照顧他?” 她以為她只用過來探病。 “我明天就要去準備珠寶展了?!编嵆帩馓裘迹骸芭笥?,我也是需要恰飯的?!?/br> 溫瑯聽他這么說,連忙補充:“那我憑什么來照顧?” 鄭硯濃冷哼一聲:“他和你吃飯、送你回家,然后暈倒,你不負責誰負責?” 他鐵了心把照顧江歇的責任交給溫瑯,借口早都想了百八十個。無論溫瑯怎么拒絕,他都有辦法讓她同意。 溫瑯因為這句話,不由心虛。他說的沒錯,江歇這一晚上都在陪著她折騰。 先是導航,又是陪吃。著實不易。 “那我先回去收拾點東西給他,你先陪著?!睖噩樧咔?,又看了江歇幾眼。 心里難受之余冒出幾分埋怨:自己明明是醫生,卻不好好照顧自己。 見溫瑯走遠,鄭硯濃呼出一口氣,他對正沉睡的江歇說:“朋友,我就只能幫到這里了,能不能讓溫姑娘回心轉意,你可得加把勁兒?!?/br> 溫瑯來的時候沒開車,這個時段網約車還是挺方便。她開了一天車,到底有些倦了。 車子行至蘭亭,溫瑯熟門熟路走向江歇家中。按下密碼,推開了門。 屋里還殘留著些許香氣,可這并不能消除一室冷清。 打開燈,溫瑯最先看到的,是一架子多rou。每一盆,都被照顧的很好。 筆記本放在架子上,溫瑯走近翻看。見她的筆記下,有了新的補充。 很明顯,江歇有在努力了解,并且悉心照顧這些綠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