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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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先洗手?!币姕噩樆貋?,方梔言幫她脫掉棉衣,接著打開溫水讓她洗手。之后連忙趕她到沙發上,給她裹上毛毯。 等溫瑯緩過來,她小指側面有一塊正發癢發燙,她拿起看了看,被凍傷了。 顧不上抹藥,她強壓著去撓的念頭,把雪人給江歇發了過去:早安安~ 畫面中的兩個雪人依偎在一起,用樹枝裝扮的手正交叉,這樣的暗示他應該能看懂吧? 溫瑯想著想著用毯子捂住了臉,太羞澀了。 審訊室里,坐了一夜的許娜嘴唇干裂,雙目通紅。期間警察曾給她喝水也有問她是否需要食物,但她一言不發,還用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著在場的每個人。 直到江歇進去,她臉上的表情才有了變化:她在笑,眼里閃著興奮的光。 “師傅果然沒騙我!”她雙手敲著桌子,手銬碰到桌面發出刺耳的撞擊聲,“他說我只要聽話,就絕對能讓你回到我身邊?!?/br> 說完,她閉眼吟誦,語速極快。江歇和其他警察聽了幾句,大概是在歌功頌德。 江歇看著形銷骨立的昔日同事,心里沒有過多的感覺。她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怪不得別人。 早在江歇六一當天見她,就覺得她有些過于偏執,大概就是在那時就開始被洗腦蠱惑了。 等許娜結束自言自語,她忽的睜開眼:“江醫生,你知道嗎?為了不讓你下地獄,我做了好多事?!?/br> 許娜的思路已經不正常了,她已經丟失了一個醫務人員應具備的所有特質。 “你說的師傅,是誰?”江歇進來的目的并非閑聊,而是協助警察找一個突破口。 聞言,許娜試著在最大限度里抬起手,雙手比出一個圓,接著報出了一個名字。省略長長的前綴,所謂師傅的名字是逃亡海外的邪|教首領。 江歇和從心給了彼此一個眼神,江歇又開了口:“為什么說,我要下地獄?” 聽他這么說,許娜重重捶了捶桌面:“你不聽話,不配合護法?!?/br> 又經歷了幾輪試探和問詢,一個可怕的事實被還原了出來——許娜被抓是偶然,但還牽出了另一條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線:h流量。 h流量在江歇這里結束治療,后來被轉去了山寨維康。在那里,同是邪|教|徒的冒牌江歇給流量了一些成癮性極高的止疼藥。這些借由醫院的掩護,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所以,h姓藝人,也是你的……‘同伴’?”江歇試探著問。沒人知道,他攥住的手里正汗津津。 “他一定會去極樂之地?!闭f著,許娜做了一個怪異的手勢:“他發展教眾,讓師傅的愛普渡所有人?!?/br> 也許是江歇的和聲細語讓許娜感到舒服,又或者是江歇的出現令她得償所愿,她用充滿愛意和妄想獨占的神情看向江歇,有問必答。 從心朝著江歇點頭,他知道這場見面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離開前,江歇收起了不得已給出的溫和,正聲道:“許娜,你在走一條完全錯誤的路?!?/br> 假面的溫柔驟然消失,許娜還沒來的及享受江歇的“溫柔”,被他冷聲說出的話語打破所有幻想。 眼前的江歇,還是那個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看不上她的人! 許娜眼睛圓睜,臉上的沉醉瞬間消散,她咬牙切齒的說:“你被蠱惑,你只能去死!” 得不到就毀掉,這個念頭在許娜心里從未變過。 從審訊室出來,江歇坐在沙發上,事情正超出想象。從警官遞來一杯水,明白眼前的一切有些超出正常認知范圍。 “這個邪|教|組織成立早,教眾基數大,牽扯其中必定盤根錯節?!睆男囊呀洶研掳l現告知了正調查江兆案的同事。 江歇越想心里越沉重,他大學時曾選修過相關科目,對于被邪|教洗腦的教眾而言,已經沒了三觀。 他心里一沉,趕緊拿出手機,這才發現溫瑯發了不少照片給他。扎著馬尾穿著棉衣的溫瑯,如同一個孩子,在雪地里撒歡。 看著雙手交握的小雪人,江歇舍不得挪開眼。 “剛剛許娜說,溫瑯也是魔鬼?!泵篮煤统髳旱膶Ρ?,讓江歇沒能一下緩過神。 “所以,他們會傷害溫瑯嗎?” 吃完飯,溫瑯看了看手機,發現江歇依舊沒有回復。她撅著嘴抬手揉了揉頭發,不應該呀,這個時段江歇就算不上班也肯定起床了,為什么不回復呢? 正想著,門衛打來電話,說是來了快遞。 本來物業會把大件快遞送上門,但溫瑯心里煩躁,便打算去走走。走到門衛辦公室,送快遞的人已經走了,溫瑯看了看大盒子上貼的快遞單,是她的名字和電話沒錯。 只是說,最近她并沒有買東西。 帶著幾分不確定,溫瑯問門衛借來剪刀,當場拆了起來。剝去一層層包裝,眼前出現一個黑色禮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依稀聞到幾分腥味。但眼前盒子精致,她也沒多想。 掀開蓋子,溫瑯不由被眼前東西嚇到后退一步,陪在她身邊的方梔言更是驚叫出聲。 高仿真度的洋娃娃被斬去頭顱,雪白的衣裙被未知血液染紅,她身上搭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去死’兩個字。沖擊感很強的畫面觸目驚心而血腥味令人惡心。 溫瑯立刻蓋上蓋子,腦門上出了一層薄汗。 “報警!”她臉色發白,呼吸略顯急促。眼前還殘留著血紅,引起胃部強烈不適。 等江歇從公安局出來,他走到車邊。寶藍色的帕拉梅拉被送去修,他開了不怎么常開出的輝騰。黑色的車身很低調,卻也讓污跡無處遁形——有人用穢物在車身和擋風玻璃上寫著‘去死’。 他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接著回到公安局。叫住正要離開的從警官:“這已經是我遇到的第六回 了?!?/br> 從心叫人去保護現場調取監控,江歇正好接到溫瑯的電話。 “江醫生,我剛剛遇到了一件可怕的事?!甭犕怖?,溫瑯的聲音帶著些許驚魂未定。 “怎么了?”江歇突然緊張起來。 聽溫瑯說清楚來龍去脈,江歇找到從心,對他低聲說:“現在又有一起,在晟庭花園?!?/br> 溫瑯坐在客廳等警察,捧著杯子的手還在微微發抖。肖嬈剛起來,連忙把她冰冷的手抱在懷里暖著。 “別怕,”肖嬈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件事,看了看坐在沙發另一側的方梔言,“送包裹的人監控都拍下來了,很快就能知道是誰?!?/br> 另一個小姐妹正陪在方梔言身邊,她面如土色,明顯也受到了沖擊。 江歇是和從警官一起來的,這讓溫瑯有些驚訝。顧不上招待他,溫瑯帶著從警官去了物業辦公室。 “包裹在這里?!睖噩樦噶酥阜旁谠貨]挪過地方的紙盒,深吸一口氣,掀開蓋子。 從警官看了看,指著盒子一角問:“這是什么符號?” 還沒等其他警察作答,溫瑯認出來了:“是h姓流量的應援logo?!?/br> 從警官繼續看著,過了會,他指了指洋娃娃身上穿著的裙子,唯一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地方沒被血染到,那里有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圖騰。 他朝著實習警員發問:“這個,你應該認識了吧?!?/br> 送走警察,溫瑯沒精打采地回家。江歇端坐在沙發上,聽完方梔言的講述,正陷入陣陣后怕中。 一切都太巧了,巧到讓他生出幾分不安。迄今為止,發生的所有事他都默默承受,唯一所愿就是不要涉及到眼前人??珊苊黠@,正超控制。 溫瑯坐在他身邊,低頭說了句:“太可怕了?!?/br> 江歇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手抬起半天,才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不怕?!?/br> 吃飯的心情,溫瑯是沒有了。胃部不適,隱隱透出幾分想吐的念頭。 “我還沒吃飯,”困倦讓江歇頭疼,他急需補充點熱量,“要陪我嗎?” 溫瑯見他捂著胃,連忙點頭。兩個人開著車,朝離家最近的茶餐廳駛去。工作日,這個時段沒什么人。 他們挑了靠窗的桌子,點了些清淡的早餐。溫瑯沒什么胃口,江歇給她要了一份白粥,幾份小菜。 江歇看出溫瑯沒食欲,也沒強逼著她吃,只是他故意放慢了吃飯的速度,讓溫瑯逐漸被他眼前這碗面吸引。 飄著蔥花的酸湯面看起來簡簡單單,雪白細滑的面條讓溫瑯不由舔了舔嘴巴。 江歇見狀,拿起小碗給她盛了一碗,把筷子塞進她手里問:“嘗嘗?” 溫瑯一抬頭,就見他正溫和地笑著。眉眼間雖然帶著疲憊,可并未折損俊朗。 她看出了江歇眼里的期待,于是點了點頭小口小口吃了起來。江歇把小菜推到她手邊,見她嗦面顧不上,便拿起公筷夾了花生米給她。 溫瑯沒多想,身子往前一探,張嘴叼住了小菜。 牙齒碰到筷子,溫瑯這才察覺出幾分不對。她和江歇之間的距離過于靠近,她接受了來自于江歇的喂食,她沒拿筷子的手正靠在江歇手邊。 抬眼看了看江歇,他也正看著她。 深邃的眸里是直截了當的愛意,這一次,他并未遮掩。 溫瑯的耳朵燒了起來,她帶著幾分無所適從把花生吃進嘴里。往后退了退,低下頭繼續吃面,幾乎快把臉埋進碗中。 江歇被她帶著幾分可愛的舉動逗笑,緊繃的唇角微微彎起。見她嘴角沾上湯汁,伸手替她擦去。 江歇的體溫隔著薄薄的餐巾紙傳遞給了溫瑯,四舍五入幾乎等同于他摸了她的臉、擦過她的唇。 意識到這點,溫瑯一改此前的羞澀,指了指涼拌土豆絲,然后張開了嘴。 江歇見她帶著幾分憧憬張著嘴,唇邊笑意更為明顯。他夾起菜,遞到她嘴邊。就這么循環往復,直到溫瑯主動又吃了一小碗面,還喝完了白粥。 進度不錯,溫瑯臉上的火熱仍沒退去,但是心里很是滿意。 “我去結賬,等下送你回家?!蹦苓@樣短暫平靜地陪著她,江歇心里很滿足。只是說,好多事尚未明晰,需要他去面對。 江歇結賬,溫瑯肆無忌憚地撐著下巴看他。他身上的西褲和襯衫雖然皺了,但肩寬腰細大長腿??粗难?,溫瑯想到曾經不小心看到的那薄薄一層肌rou。 思想正往十|禁方向跑,她急忙收住。 連忙把視線挪向窗外,她打算看看尚未消融的冰雪調整一下。只是這一看不要緊,被她看見有兩個人正鬼鬼祟祟站在她車前。 溫瑯連棉衣都顧不上穿,嗖的一下就往外跑去?;鸺t的特斯拉在溫瑯心里僅次于江歇,她才不會看著被人劃車。 “給我住手!”溫瑯高聲呵斥出聲,手上拿著硬幣的人動作一頓??伤麄儾]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打算繼續在車上留下些什么。 溫瑯一看,拽住女孩的手堅決不松。江歇在溫瑯跑出時便跟了出來,見幾個人正纏斗,他制止了男孩。 見車上留下一道淺淺刮痕,溫瑯是真的生氣了。 收銀員見外面不對,報了警。沒一會,派出所的警察把幾個人一并帶走。 一開始,看起來像學生的兩個人特別嘴硬,但是溫瑯手機能看車載錄影,他們是從哪里出現的,又是怎么劃下第一道的,甚至于在溫瑯喊出聲,他們卻并不打算放棄的表情都被拍了下來。 警察從他們的校服上看到學校名稱,聯系了校方。 “說,為什么這么做?!睖噩槺緛聿幌牒臀闯赡耆擞嬢^,可是眼前兩個孩子眼里的陰郁讓特別她不舒服。 這個年紀不是做做題追追星打打游戲就好了嗎,無憂無慮大好時光??蛇@種仇視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你毀了哥哥,我們就要毀掉你。要讓死亡的詛咒包圍你,直到你死于詛咒之火!”男孩一直閉口不言,女孩看著溫瑯說出這番中二感滿滿的話。 溫瑯剛想問,是不是動漫看多了,可順著女孩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她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江歇。 相似的話,許娜也曾說過,江歇覺得絕非偶然。想了想,他出去給從心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