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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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問簡短地說:“她只會讓別人出糗?!?/br> “例如?” “把一個男生踹到噴泉池?!闭f完,江問又慣性地,補充一句,“大冬天?!?/br> “這也太彪悍了?!?/br> 江問不置可否,他喝了一點酒,靠在椅背上,身上有股從容不怕的懶散感。 這時候,小竹看到江問和逢寧隔著桌子對視了一眼。雖然兩人都淡淡的,但小竹總覺得...他們倆不像是普通高中同學那么簡單。 她就是覺得他們有種說不清楚的小曖昧。 吃完飯后,關同甫提議一起去唱歌。李經理說要趕著回家陪老婆孩子,一想到是節日,大家估計都各自有約,便作罷,“行,那我們今天就到這兒,有空下次再聚?!?/br> 一群人分別之際,師同戈說,“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逢寧拒絕:“不用了,我打算去逛逛,你忙你的去吧?!?/br> * 冬天黑的很早,街上霓虹燈全部亮起,很有圣誕的氣氛。 逢寧繞著附近的廣場走了一圈,她停在星巴克門口一顆巨大的圣誕樹附近。 仰頭看,綠色的枝上掛著閃光的雪花,金色的鈴鐺,紅色的蝴蝶結。 逢寧心情好了點,冷風里,她深深吸進一口涼氣。 交大博士給她發了幾條消息過來,大概意思是想約到時候出來跨年。 逢寧看了一眼,沒回。 她本來想直接拒絕,但是這是雙瑤mama托人介紹的,也不好太直接。到時候見面了,再把話說清楚也行。 把手機收起來,把雙手插進外套的口袋里。下巴埋進墨綠的圍巾里,逢寧踢了踢腳邊的小石頭,準備找個地鐵口進去。 誰知道一轉身,就和江問迎面撞上。他們一時間都停住,打量著彼此。 她略有些遲疑:“你還沒走?” 江問把手里的袋子提了提,“來買杯咖啡?!?/br> “哦,這樣?!狈陮幙吞椎馗蚜藥拙?,然后道別,“那我先去坐地鐵了?!?/br> 逢寧繼續往地鐵口走。 玻璃倒影里,江問不遠不近地落在她身后三四米。逢寧停下步子,轉頭:“你干什么?” “回家?!?/br> “那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也坐地鐵?!?/br> 逢寧:“你沒開車?” 江問不急不緩反問她:“你想讓我酒駕?” 兩人一道下了樓梯。今天因為過節,人很多,江問被擠的撞在逢寧身上。 她轉過頭,問他::“一號線和十號線,你坐哪個?” 江問沒有立刻回答。 看他的臉,[我怎么知道],五個大字明明白白寫在上頭。 于是逢寧又問:“那你家住哪?” 江問慢慢地,說了個地名。 逢寧覺得有點耳熟,問清楚是哪幾個字后,用高德搜了一下,居然就在她家附近新開的樓盤。 ... ... 進站前,逢寧把手機掏出來,打開乘車碼。胳膊被人從后面扯住。 逢寧回頭,“干什么?” 江問就跟個大爺一樣,理所當然地側了側頭,像使喚助理一樣:“去幫我買個票?!?/br> 逢寧:“?” 望了一眼黑壓壓的排隊隊伍,逢寧說,“你想的倒是挺美啊?!?/br> 江問剛剛被灌了酒,眼尾發紅,嗯了一聲。 逢寧沒什么耐心:“你別坐地鐵了,上去打個滴滴吧?!?/br> 江問:“懶得走了?!?/br> 逢寧:“......” 最后,她還是教江問下了個metro。 兩人上了1號線。地鐵門關上,啟動,江問身形搖晃了一下。 逢寧正在回別人消息,突然感覺帽子被誰揪住。轉頭一看。 她有點惱火:“你扯我帽子干什么?” 江問松開手:“剛剛沒站穩?!?/br> “那你不會抓扶手?” 他略有點嫌棄地皺眉:“臟?!?/br> 逢寧:“......”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江問有點“本性暴露”。就算披著英俊優雅的表皮,乍一看挺像個商場精英,實際上還是那個長不大的臭屁孔雀男。 徐家匯過了幾站,旁邊有個位置空出來。逢寧看了一眼,“你過去坐吧?!?/br> 江問沒推辭,過去,利落瀟灑地坐下。 旁邊有個上海阿姨看著他一身西裝革履,忍不住吐槽,“小伙子你這樣的不好的,怎么讓女朋友站著,自己坐下了呢?!?/br> 江問兩條大長腿大喇喇伸著。 逢寧說:“阿姨,沒事,他是殘疾人?!?/br> 江問:“.......” 阿姨立刻噤聲,換上同情的樣子。沒再說什么,就轉過頭去。 對面兩個男的同時看過來。 江問挑起嘴唇,笑了笑。 路上,接了個江玉柔的電話,那邊問:“哥,你在哪?” 江問:“坐地鐵?!?/br> 江玉柔有點懵,“啊,坐地鐵?你怎么在坐地鐵?”她在那邊被人催促,應了兩聲,沖著電話說:“對了,哥,你要不要來跟我過圣誕?” “不了?!?/br> 江玉柔老大不高興,“為什么呀?!?/br> “沒時間?!?/br> 等江問掛斷電話,逢寧說,“你meimei也來上海上大學了?” 江問很高冷地嗯了一聲。 這氣場。 旁邊的阿姨琢磨,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殘疾人啊。 逢寧曾經給江玉柔補過一段時間的課,對這個聰明的小姑娘印象不錯:“什么學校?” “上海外國語?!?/br> 逢寧點點頭,“還可以?!?/br> 到了站下車,他們并肩從地鐵口出來。 江問不說話,逢寧也不說話。他們安安靜靜,順著街道往前走。 突然想到件事,到了某個巷口,逢寧腳步一拐。 進去走了十米遠,她蹲下來,熟門熟路的把火腿腸掰成小塊,丟在地上。 喊了兩聲,沒一會,從一堆廢紙箱里出來一個搖晃的小身影。 是條瘦弱的小黃狗,右后腿有點瘸了。 有腳步聲響起,江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逢寧,你有沒有點禮貌?” 逢寧轉頭,“我怎么了?” 江問:“把我一個人撇下,連個招呼都不打?” 流浪狗很怕生,一看到陌生人,掉頭就跑了。 逢寧懶得跟他拌嘴,重新轉回頭,誰知道狗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黃狗前幾天不知道去哪打架了,身上還有傷。逢寧有點擔心,站起來,打開手機上的的手電筒,照各個小角落,一邊往里摸索,一邊找狗。 巷子里光線很弱,一片漆黑。夜色濃重,她低著頭,忽略了旁邊豎起“前方施工,請繞行”的牌子。 逢寧找著找著,忽然一腳踏空。無法收住身形,瞬間失去平衡,隨著一聲悶響。 ――逢寧掉進了一個洞里。 她坐在坑底,等待劇痛過去。終于緩過勁來,逢寧用還能活動的左手,慢慢摸尋著手機。 今天出門可能沒看黃歷,倒霉起來真是喝涼水都能塞牙縫。終于摸到掉在旁邊的手機,逢寧撐著旁邊慢慢站起來。 不幸中的萬幸,這個坑不算是特別深,然估計連小命都要交代在這。 她喊了幾聲江問的名字,“你還在嗎?” 江問身形立在邊緣,往里面查看:“你怎么掉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