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識相點，就應該自己去死?！绷阏f。

    也就是說，炎火其實還活著，他也沒有出現在雪原中，甚至那個古怪的夢里也沒有他，他應該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現在你應該去對付那個偽君子?！绷阏f，“上次的大戰過后，他只剩下了半條命，你只要走進去，收割他的剩下的命，輕而易舉?！?/br>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對付他？”裴原對風月一點也不了解，真要說起來，風月是他們之中對他態度最差勁的那個，他對他毫不手軟，也沒有絲毫同情心。他見到他的那幾次，不是被帶給了印水，就是被他追殺。

    他越想越愁，零卻說：“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已經勝利了，在你讓這座城市崩潰時，你就獲得了勝利，他們全都無法與你抗衡?！?/br>
    裴原眨了眨眼，虛心請教：“所以，我到底是怎么取得了勝利？”

    零瞥了他一眼：“你殺死審判官刑土時，這里的體系已經崩潰，接著你又殺了情報員勾木，他們都是這個體系中最下層的人格，然而正是有他們的存在，才能支撐起這個體系。如今剩下的人各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一團散沙，只會走向滅亡?！?/br>
    這座城市已經窮途末路，七個次人格組成的體系名存實亡，它們很快就會毀滅，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與其擔心你無法戰勝風月，不如擔心那個處刑人?！绷阏f道。

    “印水？”裴原不懂，現在的印水對他來說沒有殺傷力了，他雖然是處刑人，卻殺不死他，應該是不足為懼。

    零卻對那個人很是提防。

    裴原問：“他已經無法殺死我了，還能做什么？”

    “就是因為他無法殺死你?！绷憷淅湔f道，“他超脫了游樂園的規則。如果他無法殺了你，你也便無法殺了他?！?/br>
    “等等，難道游樂園的規則是雙向的？”

    零點點頭：“游樂園的規則對于你來說同樣適用，只有愛你的人才能殺死你，印水無法傷害你，也就是說，他對你毫無情感，你的代碼會被他拒絕?！?/br>
    “果然是這樣嗎……”

    這一點裴原之前隱約猜到了，游樂園的規則并非單向，而是更接近兩情相悅的狀態，那時候代碼才會生效。

    “但是，風月他難道不是恨著我？”裴原又想到，“我破壞了這里的秩序，毀滅了這個城市，他應該很恨我?！?/br>
    “愛與恨本來就是同一枚硬幣，只是在你的角度上，你只能看到他的一面，卻看不到他的另一面?！绷阏f。

    好吧，按照零的說法，他什么都不用做，風月就會輸了。

    雖然他一點也不這么想，就算風月真的奄奄一息了，但按照那個人的性格，真逼急了還是會咬人。

    除非找到他的弱點，事情恐怕不會那么容易解決。

    但是，風月的弱點又是什么？

    第123章 第六天

    裴原琢磨著風月到底還有什么弱點，眉頭糾成了一團，也冷落了身邊零。

    “你在想什么？”零盯著他的臉色，“光從你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來你的想法?！?/br>
    “只是在想風月的弱點而已?！迸嵩鐚嵉?，說完，他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等等，你剛才沒有進入我的意識吧？”

    他想起了之前兩次他入侵他大腦中的事，還有在現實中，時亦塵也入侵過他的意識，都是在他不經意的時候，他根本察覺不了。

    “你答應過我，在這里面，還有在外面都答應了。不管是在哪里，你都不能進入我的意識?！?/br>
    “……我還沒有這么做?！绷銗瀽灥卣f。

    “所以你剛才是在這么打算？”

    “……沒有?！?/br>
    這顯然是在說謊了吧。

    “你確定沒有偷窺我的想法吧？”裴原故意板起臉。

    零不太情愿地回答：“沒有?！?/br>
    這就對了。

    裴原緩和了臉色，走上前來，他望著零，這個和時亦塵一模一樣的人格，上次時亦塵就直接出現了他的身上。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一下：“上次那時候，發生了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我當然記得?！绷銓τ跁r亦塵的存在還是很介意，“他趁著這里一片混亂，附身到了我身上，他來這里看了你?！?/br>
    他臉色沉了又沉，顯然不喜歡談這個話題。

    “不過，他刺穿了那個混蛋的心臟，這一點做的倒是不錯?！绷阌州p輕一笑。

    裴原苦笑不得：“可惜那個混蛋沒有那么容易掛，他很快又活過來了，和蟑螂一樣頑強?！?/br>
    零的笑容淡了淡：“別總是提他，還有一件事，你沒有告訴我?！?/br>
    裴原有些懵，他還有什么必須告訴他的嗎？

    零低聲說：“你知道了馬爾斯的事?！?/br>
    說話間，兩人身邊的氣溫都下降了幾度。馬爾斯仍然是禁忌，對于時亦塵的人格也是這樣。

    “我知道了?！迸嵩土祟^，“抱歉，我不該擅自問相間遠，我應該等你做好了準備，主動告訴我過去的事?！?/br>
    “我不會主動告訴你?！绷慊卮?，“所以你不必自責，我不會有主動告訴你的勇氣，無論是哪個我都沒有?！?/br>
    他的眼神晦暗，情緒明顯低落了。

    “而且，那些事沒有過去?！绷阌终f，“那個人還活著，他活在那些陰暗的地方，吞噬我們的血rou，他已經成了我們靈魂的一部分，永遠也不會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