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閉上眼睛，很輕易就打開了系統界面。界面并沒有什么變化，但只能看一些數值和裝備。小方從來沒有在界面上聯絡過系統，找了許久，也毫無頭緒。

    最終，他在“設置”欄里看到一個“cao作系統”的對話框。他試著輸入：“你還好嗎？”

    小方本已不抱希望，卻沒想到真的收到了回復。

    “一點也不好?！?/br>
    “你還活著！”小方有些激動。

    過了一會，系統回答：“我支撐不了多久了，之所以還能回復，就是在等你，沒想到你這么磨蹭?！?/br>
    “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是1那個家伙做的?！?/br>
    “1？”

    “第一個進入系統的人。他在系統的時間比你還長，他很了解我們，說不定從很早以前就在打我們的注意?！?/br>
    小方注意到系統稱自己為“我們”。

    “你們是誰？”

    “這個時候回答這個已經沒有意義啦?！毕到y有些不耐煩，小方甚至能想象他的語氣。過了一會，系統又回到：“這個系統，是我和我爺爺主持的。至于為什么開發，我們有我們的目的，告訴你也沒有什么意義。我只說為什么選擇你吧?！?/br>
    小方只記得自己在系統里的歲月，以前的生活，他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只見系統繼續回：“其實很簡單，有一次我和爺爺在現世的街上行走，一不小心遇到一輛車朝我開來，是你救了我。本來，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作為我們的選擇目標的。但是那次事件之后，無論是我還是爺爺都沒辦法丟下你不管，這個恩情我們一定要報答，所以才把你帶進空間?！?/br>
    “原來是這樣，我都已經忘了?！?/br>
    “就知道……”系統回復了一個長長的省略號。

    “接下來我說的是重點。所以，你和系統里別的人是不同的。他們是數據，在系統內死亡就意味著消失，而你，是靈魂。那次事件之后，你的靈魂本來很虛弱，在空間里溫養了一段事件才越來越強壯。所以你比很多人在系統呆的時間都長。直到最近，我和爺爺才覺得你可以去現世了，才選擇這個時機，讓你進入現世之中?！?/br>
    “那，我現在是什么狀態？”

    “你現在的身體是我和爺爺為你準備好的，其實從出生開始，方侵竹就是你。但是以前的你沒有靈魂，是我們用編碼代替的，直到你進入現世，靈魂和身體才合二為一?！?/br>
    小方道：“所以，可以理解成現在的我就是我，以前的方侵竹也是我，我們都是同一個人？”

    系統道：“是的。你不是數值，但你也不能再進入空間了。如果靈魂被殺死，身體也會跟著死亡的，我可沒辦法再編個程序救你一次?！?/br>
    “我明白了?，F在空間已經被1控制了是嗎？我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系統過了一會才回復到：“我和爺爺正在想辦法，1和你不同，1只是程序，但是他已經變得太強大了，論力量我們贏不了他。我和爺爺準備編一個病毒，到時候，你要幫我們把病毒植入他的身體?！?/br>
    “你們需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不過也有可能我們的病毒還沒有編出來，1已經把我們給消滅了?！?/br>
    “這段時間我該做什么？”

    “保存實力，藏起來，躲過1的追殺。如果病毒編好了，我會聯系你的。除此之外，你就不要隨便進來了，免得暴露自己所在的地點?！?/br>
    小方道：“我懂了。不過我還要找出1到底是誰，你知道他在現世的身份嗎？”

    系統道：“你不能去找他，現在找他反而會引火燒身。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的?！?/br>
    “你如果不告訴我，我會以自己的力量把他找出來的?！?/br>
    “這樣也比我直接告訴你強。我們聯系的時間已經太長了，你出去吧，我會隨時看到你的狀況，現在你是我和爺爺唯一的希望，我會保護你的?！?/br>
    小方覺得系統樹了個flag。小方醒了過來，看了圈正擔憂地望著自己的朋友們，握了握花滿樓的手，道：“我們出海吧?！?/br>
    第64章 錦瑟和鳴（五）

    小方向大家解釋了剛剛和系統的對話。

    沈浪道：“在并不了解敵人底細的時候, 積蓄力量也是個很好的選擇?！?/br>
    其實在座的三個人，都不是遇到困難會逃跑的類型。無論遇到再危險、再詭異的事情，他們都會選擇迎難而上?？墒沁@次的事件，實在有些超出想象，況且這關乎他們的好朋友、好兄弟的安危，能暫時避開風浪，也是好的。

    陸小鳳道：“怕就怕, 對手不會給我們這樣的時間?！?/br>
    百花樓外忽然響起一陣喧嘩。街頭巷尾一陣雞飛狗跳，有兩路人馬分別從街道的兩頭疾馳而來。他們的馬很快，但是已經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 在趕到百花樓前時，數聲長嘶，好幾匹接連倒下！

    花滿樓面色一沉。

    馬上的人卻一點事也沒有，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兩撥人在百花樓前互相打量, 但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他們已經不需要說話, 因為他們都明白，彼此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

    在人群中鉆出一個矮子。

    那矮子養著兩撇又長又黑的胡須，活像兩個觸角。當他要講話的時候，兩撇胡須便抖動起來。

    矮子嘿嘿一笑, 站在馬路中間，望著兩邊人馬，活像他是個大人物似的，摸著胡須說道：“快馬堂趙十三, 燕子堂崔四，你們兩個一個在揚州東面，一個在揚州西面，難怪，來得最快?！?/br>
    坐在一批健壯黑馬上的趙十三低眼看著說話的人，道：“‘過街老鼠’費羊子，怎么，你也想來撈一碗殘羹剩飯？”

    那矮小的人雖然被當面叫出外號“過街老鼠”，但卻毫不在意，笑道：“費某自然知道，幾位都是大佬，跟在大佬后面，當然能撈點?！?/br>
    只聽一人冷哼，卻是崔四，崔四騎的是一匹白馬，雖然沒有趙十三的馬健壯，但勉強仍然能站得住。崔四一身白衣，背后背著長劍，似乎非常不屑和費羊子講話，目光只往天上看，道：“跳梁小丑?！?/br>
    費羊子仍是不生氣，慢悠悠地道：“這個世上不光需要崔公子這樣的大俠，也需要趙堂主這樣的英雄，當然更需要費某人這樣的跳梁小丑，若不然，崔公子今日若戰勝了那魔頭，這事跡又有誰去宣揚呢？”

    崔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樓上。百花樓的二樓臨街的一面長廊擺著很多鮮花，各有各的姿態，或清雅，或濃艷，但背后絕沒有人的身影。

    費羊子本想讓趙十三和崔四進入百花樓之前先鬧起來，沒想到這兩個平時見面就眼紅的人現在無論自己怎么挑撥都不說話，心中頓時有些不爽，拽了拽胡子，又一聲冷笑：“二位如此急匆匆地趕來，怕是看了昨日的江湖邸報吧？那報上，劍評委兵器譜第一，想來江湖中有很多人認為是不公正的。不過，你們二位，恕費某直言，卻連前十都不是，又有什么看不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