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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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遞上信筒,原隨捏開漆封,閱后點燃。她向明于焉作了一揖:“暗衛已經混入她們之中,請明將軍派人裝成方才這些人的樣子,向青廬山方向繼續前行?!?/br> 第181章 畫卷 半月暴雨令河水上漲, 幸而先前郡中已驅使勞工將堤壩修補, 這才免了水患之擾。好不容易迎來一個晴天, 清平打算與今嬛去青廬山附近轉轉。雖說太廟一事大半由禮部而定, 但到時還需工部一同署名上疏,為了保險起見, 還是一同去為妙。 但兩人還未出門便有隨從領著一捕快來報,說是郡府出了事, 昨夜刑部侍中原隨原大人到達黔南郡城, 第一件事竟是拿出一份長長的名單, 將郡府中五品及以上官員通通監押進牢中。 清平沒料到原隨居然來的這么快,而且一來便是這么大的陣仗, 動輒拿人關押, 依照原隨辦事的態度,想必已經有了切實的證據,否則她也不會這般隨意亂抓人。 她心念一動, 難道是…… 今嬛聞言皺眉道:“原大人這是做什么,要監押五品以上官員需上報朝中批復, 再交由此州提刑調令, 如何說抓人就抓人?” 清平不說話, 只是看著那報信的捕快道:“原大人想來還吩咐了你什么事罷? 捕快遲疑一會,行禮道:“回大人的話,原大人讓小的來請兩位大人一同去府衙,她已經在那里等著了?!?/br> 今嬛更是不悅道:“她抓人就是,為何要牽扯上本部與李大人, 刑部的事情,如何能與工部禮部有什么干系?” 捕快只道全是大人吩咐,她不過是照著行事,還請兩位大人恕罪云云。 清平微微側身,見外頭似乎已經停了輛馬車,便道:“那便帶路罷?!?/br> 她又與今嬛道:“原大人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她定然是有什么要事,否則也不至這般勞動你我?!?/br> 今嬛一想也是,這一行來,原隨舉動皆是有證有據,方才拿人歸案。 兩人上了馬車,向黔南郡府衙而去。 . 辰州郡縣府衙與其他州的略有不同,前為辦事之處,大獄卻在其背后,大門相反,但內里自有一條小道,專供官員提審案犯。 原隨不過來了一夜,黔南郡的監牢已經滿了大半,滿牢中不見灰衣囚犯,而是一群青藍袍的官員。到底黔南郡中在任的五品及以上官員數量有限,一人一間牢房也是足夠。 牢門開了一條縫,有火光照亮濕漉漉的地面,眾官聞聲看去,原隨板著臉走進來,身后跟著神情兇惡的牢頭與眾捕快。 官員們被抓后很是忿忿不平,原大人動作利索,當夜抓人當夜審訊,誰也不知道原大人究竟是如何審的,有的人已經出去了,有的人卻被繼續關進大牢,聽候發落。 潘秀蔚也在其中,她衣裳有些凌亂,據說前夜她新納了小郎,正樂不思蜀時被刑部的捕快破門而入,將正在被翻紅浪的潘郡長一把抓起,以至于潘郡長以為自己家招賊了,直到見了原隨她才明白過來。此時她的心中充滿了怒火,原隨正對著名單清點人數,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這里,潘秀蔚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屈辱,憤聲道:“原隨,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說拿人就拿人?你可有問過州牧大人?此地都是五品以上官員,身負民生重任,若是耽擱了事情,你能擔待的起嗎?” 論品階,原隨雖是刑部侍中,但確實不如一郡之長職位高。但她連眼也未抬,只是抽出一張文書交給身邊的人,那人小跑至潘秀蔚牢門前,道:“我們大人請大人看看,這是朝廷特批的抓捕令?!?/br> 潘秀蔚頓時有種臉被人用力踩了幾腳的錯覺,她何時被人這般對待過?心中憤恨非常,冷森道:“既然原侍中得朝廷批準,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不知你到底在查什么東西,竟將我等困在牢中!待此事了結后,你若是不給大家一個交代,我必要上疏御史臺彈劾你!” 原隨清點完人數,這才慢悠悠地瞟了過去,頷首道:“嗯,倘若那時,潘郡長仍是清白,原某任憑你彈劾,亦無話可說?!?/br> 潘秀蔚心中一驚,倏然向后退去,她這舉動全然是下意識而為,原隨身后牢頭微微抬頭,潘秀蔚咬牙坐回冰冷潮濕的長凳上,道:“那便……靜候原大人佳音了!” . 清平和今嬛在后廳中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原隨才過來,原隨與她二人見禮,道:“冒味請兩位大人過來,還請見諒?!?/br> 三人落座,衙役送上茶點,清平問道:“原大人是有什么事么?” 今嬛亦道:“原侍中,你在黔南郡搞出這般大的動靜,有無得朝廷批示?雖說你得了陛下手諭,權在州牧之下,但到底此處是別人的地盤,這么明火執仗的抓人,似乎不大好罷?” 清平注意道原隨袖口沾了許多泥點,且袍子有些發黑,顯然是多日奔波勞碌所致,原隨拱手道:“勞今大人憂心,原某自有分寸?!?/br> 她話說到這里竟是再也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今嬛本想打聽一番動向,但她二人分屬不同司部,有許多事沒辦法互通有無,只得捧了茶暖手,嘆道:“也不知近來是怎么了,為何事情這般多?!?/br> 原隨道:“李大人在黔南呆了有些時日,這郡中半月以來的兇案可有所耳聞?”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清平思索后道:“自然,最初一起便是在我下榻的行館中?!?/br> 今嬛一驚,道:“那李大人還繼續住在行館?” 原隨定定地瞧著清平道:“李大人可知這些人死后被人剜去了五官?” 清平頷首:“我知曉?!?/br> 今嬛更覺驚怖,原隨道:“那第一具在行館發現的尸首,我已經查驗過仵作的案本,這具尸首與其他有些不大一樣,她口中舌頭被人拔去了,李大人可知曉?” 清平再頷首,原隨繼續道:“剜去五官毀去其容,有震懾旁人之效;拔舌之刑,亦有懲戒警告之意,只是這警告的,究竟是誰?” 今嬛品過味來,皺眉道:“原大人,你查案歸查案,抓人也好關人也罷,這都是你的事。說句不該的,若是黔南郡真是有什么,那你也不該來質問懷疑李大人,她不過初到此地,如何得知這些東西!而此地除卻郡長之外便是她的官職最高,想來那行兇者必是要震懾高官……” 清平明白原隨的意思,她并不是在懷疑自己,而是在擔憂。 想來金帳之人就在辰州,那尸首上的刀口以及充滿殘酷意味的刑罰,不過是對叛逃之人親切的問候。 . 秋意已濃,漸入微寒,長安昨夜下了場小雨,將石板路變的有些濕滑。 胡濯熟門熟路地穿過垂花門,不必下人引路,她已經知曉要如何走了。 陳留王世女陳琦與她向來交好,她常向陳琦請教經文奧義,陳琦不知從哪里尋許多古畫請她鑒定,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她快步來到陳琦所居的院子,兩旁伺候的仆人見是她來并不阻攔,只是屈膝行禮。胡濯便自己進了院子,向書房而去。但見陳琦書房門大開,里頭卻沒個人,只見桌上擺著一副畫,不知是陳琦又從哪里尋的古畫。胡濯鉆研書畫多年,在家一度挨母親罵,依然改不了對書畫的癡迷。她見獵心喜,掂量了一下陳琦為人脾氣,覺得她也不至于生氣,便站在門與桌的中間,伸手去夠那副畫。 她剛夠到手就迫不及待地展開,突然咦了一聲。 陳琦從母親書房回來就得下人通報,知道胡濯已經在自己院子里了,她今日有樣東西要拿出來請教胡濯。等她過去時,正看見胡大人靠著門框,對著手中的東西皺緊了眉頭。 胡濯見了她來,指著這畫笑道:“世女這畫有些意思,啊,恕我冒犯,先拿來看看了?!?/br> 陳琦心念轉動,道:“無妨,本是就要向你請教這畫,如今看了更是省事,只是不知你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