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云海間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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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清平未曾有夢,只是睡的極沉,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她艱難的完成了穿衣的重任,見外頭陽光燦爛,照的一地雪亮,不由遮住眼睛。 在屋外伺候的下人見她醒了道:“大人稍等,劉總管道您若是醒了就將藥喝了,奴婢這就去為您端來?!?/br> 清平只好退回去,喝完藥后又喝了一碗粥,整個人仿佛才恢復了一點力氣,她穿過一個一個院子,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來到了楚晙的書房。 書房中有地暖,還燃著淡雅的香料,她推門進去,見里面沒人,就坐到自己桌子邊去看文書。 馬上就要到新年了,王侯們要向承徽府上書,呈報這一年發生的事情,若有人事變動的還需報備。上書給女帝的賀歲折子也需要提前潤色準備,就這么一階一階呈報上去,下頭的人自然也需向信王遞上相應的文書進行述職。 楚晙果真十分忙碌,案上堆了一堆打小文書不曾閱覽。清平先分類,再挑出需要她親自批復的。這一套她早就熟爛于心了,故而做的得心應手,但也沒想到這文書如此之多,用了午飯后回來又繼續坐著看了一下午,其實她是想在楚晙回來前把這些東西都處理完,以免見到她覺得尷尬。 沒錯,昨夜的事在她醒來以后又清晰的出現在腦海里,叫囂著這不是一個夢,而是真實的發生一切。只要想到這個她就覺得臉上熱了起來,暗罵自己沒用,不就是一個吻,嘴唇對嘴唇摩擦了一下罷了,有必要如此上心?只要以平常心對待就好,想來楚晙昨夜最后漠然的態度,也正是如此......吧? 這話她自己都不信,只好自欺欺人的在心里說了幾十遍才勉強能接受,幸而要忙的事多,一旦專心起來就能暫時忘記其他事情,她便投入了十二萬分的熱情在文書里。 直到房間里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文書上的字也看不清了,清平才揉了揉僵硬的肩膀,看著前面分類拜訪疊的整整齊齊的文書,滿意之感油然而生。 她趁著楚晙沒回來,趕緊溜回后院房里。一路上見到幾個做事的仆人,一個個低頭做事,顯然是被人調|教過送來的。她心里有鬼,走的也快,等回到房里以后才覺得后背傷口又隱隱作痛。 好在這痛尚且能忍受,她坐在桌前拎過一壺茶,但發現是冷的,也就不愿去喝了。她脫了外衣坐在床邊,摸了摸包裹傷口布條的邊緣,思考著這到底是什么時候包好的,現在到底要不要換? 正想著明天自己去找大夫換藥,門卻嗞啦一聲開了,她從床邊探出頭去看,楚晙托著木盤走了進來,清平嚇的差點從床上滾到床下,緊張的抓著被子,楚晙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吩咐下人幾句,才關了門進來。 她來做什么,她想做什么?清平腦子里亂糟糟的,最后甩了甩頭冷靜想,楚晙也是個人,能做什么?這么一想又想起那夜的情形來,覺得楚晙看似守禮,但其言行實在是驚世駭俗,絕不能以常理論之。 楚晙坐在桌子前道:“書房里的東西是你整理的?” 清平遲疑的點點頭,楚晙看她如同鵪鶉般縮成一團,心中好笑,但面上仍是淡淡道:“傷沒好還這么拼命,本來也沒叫你去?!?/br> 清平摸不透她什么意思,只能小心的看過去說:“為主分憂,是做下屬的本分?!逼鋵嵥胝f的是,昨天的事咱們能不能都忘了,保持上下的關系不動搖,我還是能盡忠職守的。 楚晙聞言笑笑,對她話中的暗示視而不見,道:“起來,換藥?!?/br> 清平頓時覺得傷口也不痛了,睜大眼睛顯示出自己不需要換藥,楚晙坐到床邊看著她,言簡意賅:“脫?!?/br> 她還想負偶頑抗,垂死掙扎道:“殿下,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不麻煩你了......” 楚晙戲謔道:“你之前的藥都是我換的,還有什么不能看的嗎?” 清平瞬間頭腦一片空白,把頭埋進被子里什么都不想說了。楚晙看她露在外的耳朵紅了一圈,粉嘟嘟的很是喜人,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她剛從外面進來,手有點冷,清平感覺自己耳朵被一個冰涼涼的東西蹭了蹭,想楚晙難道在她耳朵上放了冰塊?但那東西染上她耳朵上的溫度,她才驚覺那是一個人的手。 清平想都沒想握住那只手,上面傳來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哆嗦,指節清晰修長的手被她握在手里,楚晙反手握住她的,笑道:“你很暖和?!?/br> 這句話中因少了一個‘手’字而變的曖昧起來,像是在暗示著什么,清平看著她握住自己的手,真心實意道:“殿下,你要是覺得冷,邊上有暖手的爐子?!?/br> 楚晙靠在床柱邊,手心貼著她的,懶懶道:“不要爐子,太燙?!彼⑽⒁恍?,在清平目瞪口呆中舒舒服服的把手伸進她的衣袖里,撫摸著手臂內側細膩的皮膚,愉快的瞇起眼睛說:“像你,就剛剛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呵。 明天日下萬,微笑,估計都是這種甜甜甜。 寫快點把,我不想虐我自己。 第71章 你的 清平強自按捺住抽出手的念頭, 敲門聲響起, 門外一人道:“殿下, 您要的熱水來了?!?/br> 楚晙紋絲不動, 手還是握著在她的手腕里,清平身形微僵, 動了動手腕道:“有人來了.......”總該要點臉面吧,若在下人面前失儀豈不是壞了自己名聲。 楚晙哼笑一聲, 手退了出去, 清平心里松了一口氣, 自己握住自己的手,不自然的扭過頭去。 那下人低頭進來, 將銅盆放在盆架上就退了下去, 整個過程沒有一點抬頭的痕跡,清平感覺額角狠狠的抽了抽,楚晙手在盆邊摸了摸, 道:“有些燙手?!?/br> 她們這么對坐著,清平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哪里擺好, 楚晙把玩著腰上的玉佩, 清平這才發現是那塊鳳鳥玉玦?;叵肫鹪浽谫R州時這玉玦一直在自己身邊, 那時候她居然沒有留意到這一點,普天之下,有哪個不要命的敢用鳳紋做裝飾,還大刺刺的雕在玉佩上,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原來所有的一切早從離開王府開始就已經有定論了, 她不知道這一步如此之大的棋楚晙是怎么去一步一步鋪就,其中的種種都不是她能過問的。有時候很多事情不一定要尋根究底,因為找到的答案,未必是你想知道的。 楚晙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腰上的玉佩,便道:“這是衡山白玉,之前給你的那塊也是衡山白玉?!?/br> 清平記起她掛在自己腰間的玉佩,并無過多的雕飾,僅僅從玉的質地來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只是這玉佩的形狀太過奇怪,像是一個扣子,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寓意。她為了保險起見,就直接將它放進匣子絨緞夾層里了。 出于某種小心思,她有些不好意思說那塊玉她就沒戴過,就怕楚晙多問一句,但偏偏人怕什么就來什么,楚晙果真問了:“你的玉呢,怎么沒帶著?” 清平只好實話實說:“怕碰了撞了,就放起來了?!?/br> 她感覺楚晙有點無語,但也沒說什么仿佛透出中你開心就好的意思。楚晙伸手摸了摸盆邊道:“可以了,把衣服脫了,換了藥?!?/br> 清平手放在自己衣襟上有點猶豫,想了想還是咬牙背著她脫了,不過裹胸未曾解開。楚晙見她轉過身去,黑發散亂鋪在雪白的背上,更顯驚心動魄,她微微抿了抿唇,伸手去解包傷口的白布。她微涼的指尖有意無意的劃過溫熱的皮膚,像是毛筆在宣紙上溫柔的書寫一筆一劃。清平閉上眼睛,努力驅散心中那些奇怪的想法,隨著布條被一圈圈解開,楚晙忽然低聲道:“忍著?!?/br>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背后一痛,接著就是熱帕子在傷口邊緣擦了擦,然后藥粉灑在傷口的灼熱感傳來,刺痛非常。她忍了又忍,嘴里還是溢出一兩聲呻|吟,而后又咬緊下唇,等著疼痛過去。 楚晙冷冷道:“做事前就不能好好想想什么是該做的什么是不該做,知道量力而行四個字怎么寫嗎?” 清平也很無語,誰知道最后那個管事還安排了這么一出,她只道:“知道,但當時情勢不容樂觀,若不比誰快比誰狠,恐怕到現在還未必察的出什么?!?/br> 楚晙道:“嘴硬。事情緩一緩又能怎么樣?她們還能跑了不成,莊子就在那里,若是逃了,也可通知官服以逃犯緝拿。你又是令護衛圍了莊子,又是放火的,兔子也是要咬人的?!?/br> 清平沒忍住笑了出來,道:“那些管事要真是兔子就好了,兔子只吃草,她們可是喝人血吃人rou的,哪里能和兔子比?!?/br> 楚晙呵呵一聲,手上加重了幾分,清平哎喲地叫了出來,她嘲諷道:“現在就知道了?當時怎么就沒有好好想想?等我回府了,你拿了手諭,帶著護衛再去,她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以下犯上!現在好了,看看你這傷......下次若在這般魯莽,誰再去救你?” 清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殿下不知道,那些管事是怎么克扣地下農戶的口糧的,當真是要榨干她們的血和rou。人死了也就隨便一埋,餓死凍死病死的人依然按照意外亡故上報,還想在王府的撫恤中再賺一筆,這種人,多留著一天,都是禍害?!?/br> “處置她們的手段很多,你這種也不算是什么聰明的法子,不過是你運氣好,她們未曾防備,還以為隨便給你塞點錢就了了?!背€給她上好藥,將藥瓶放回桌子上,“不管是多么仔細的人,做事情總有紕漏,縱然沒有,但只要順著她行事留下的痕跡去仔細揣測,多想多體會,就能猜出這人到底要做什么。只要明白做事的動機與目的,一切就能迎刃而解。雞蛋里之所以能挑出骨頭,反過來想,那未必就是雞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