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首輔賈赦_第202章
這件事透露出來的意味讓人背后毛骨悚然。 霍玨在軍帳內安排好往各駐軍排查的軍令,又揉揉頭,起身去了隔壁營賬:“珍兒還沒有消息?” 六十人去,回來的只有二十三人。 還有五個落入河水中,現已經尋回一……英魂遺體,剩下四人依舊生死不明。 可軍隊卻不能再在此地安營扎寨了,需要進京。這件事需要他要進京,站在朝堂上,才有足夠的話語權跟人爭。 “還沒?!敝伊x親王嘆口氣,靠近霍玨,低聲:“你說要不要請個大夫給賈敬看看。這別以為自己當道士,就真能掐會算了。我怕他這是擔心卻不會表達。龜殼撲著撲著就神神道道起來,說什么賈珍被改運了,但什么一劫抵一劫的?!?/br> “那就先順著他吧,請些和尚道士先寬寬心。我……”霍玨眉頭擰緊了一分:“我得先帶大軍回去,這里的查尋就交給你了?!?/br> “恩?!敝伊x親王聞言面上帶著末肅殺之色:“必須好好的連根翻起來查?!?/br> “放心?!?/br> 霍玨又說了些事,離開前看眼端坐入定的賈敬,拍拍忠義親王的肩膀:“辛苦你了?!?/br> 忠義親王倒是不覺得辛苦,這都是他這個當爹的應該做的事情。非但自己的人手,霍玨留下軍中的人手全部撒出去尋找,便是沿途的官府也是一一打了招呼。 沒兩天,其他三人倒是尋回了,一死兩傷。 現在就剩下賈珍一個。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尤其是降了初雪,忠義親王急的嘴角都要冒泡了。這倒霉孩子,明明是千畝地里一根苗待遇,一姓賈,就感覺假了。 把周邊方圓百里地要掘地三尺了,賈敬向來云淡風輕的面上終于有了一絲的變化,沉聲道:“你們城內尋沒尋過賭坊之類的?” “賭坊?尋賭坊?”忠義親王有些懵逼:“珍兒是落水,這滄河附近基本都是農村,若是沖……沖出河口,那就得上大運河了。當然河口我也派人打過招呼了?!?/br> “我是派人一點點往外查探的,至于官府的人,大概都是從城門口張貼告示,派人查醫館客棧酒樓食館……”忠義邊說心驚:“這倒霉孩子會不會失憶了?” “不對,你之前說什么來著?”賈敬眉頭一擰。 “這孩子會不會失憶了?” “前邊一句……”賈敬道:“剛才好像隨著你的話,我靈光一閃,隱隱有點尋找方向了?!?/br> “派人查客棧酒樓食館?” “對!”賈敬握著拂塵的手緊了緊:“這孩子打小就沒吃過苦挨過餓,以他的性子更不會去什么不入流的地方用餐,所以查查最近有沒有吃霸王餐的?!?/br> 忠義親王聞言恍恍惚惚:“你確定?” “重點查牢房酒樓和賭坊。他手里沒錢,靠賭!”賈敬說到最后愈發擔憂:“別作死出老千被抓了就好?!?/br> 足以見證,親爹還是親爹的,知子莫若父。 賈珍走走停停,在下鵝毛大雪前終于來到了村莊。而且,還處于偏見——窮山惡水出刁民,賈珍是非常警覺的,“借”了一套入手有點硬刺感覺的麻料外衣。然后到下一個村莊,冒充著村民尋了一家看起來大戶人家—青磚房,嬌嬌弱弱的捂著肚子昏倒了。 順帶還繼承了他后娘的編故事之能——我爹娶了后娘,不要我這個兒子了,我被趕出來了,想來這里找大舅,結果被大舅母趕了出來,現在要去蒼成縣找二舅。 當然也繼承了他赦叔乖巧賣萌之能。 總而言之,賈珍綜合長輩之長,成功的蹭了一頓飯又安睡了一夜,第二天還被熱心的大戶人家送到了本地的縣城。 當然也介于賈珍的“乖巧”,以至于與來詢的人馬錯開了。之前救助過的村長妻子王寧氏還拍著胸膛跟人打包票:“這位官爺,這絕不可能。小張乖得很,而且他還說了他爹他娘,他后娘生了三個男的,男的,把他這個長子擠兌的喲。而且他那個舅舅也是喪盡天良的?!?/br> 到了縣城后,賈珍本想第一時間沖進衙門表明身份的,但一瘸一拐的還沒等他走到衙門,聽著附近老百姓議論這縣令要娶第九房姨太太,當即覺得人不像什么好官。他現在又沒個憑證,容易吃虧。 于是,賈珍前思后想抓腦袋想著想著,抓了自己的發帶,看著那帶著小珍珠的發帶。嘿嘿笑了一聲。 他就算在軍營里,私人用品還是很有奢侈紈绔風格的。 尋了當鋪兌換了七兩銀子,賈珍也知道自己被人坑了,先去醫館給自己看了下腳,而后尋了家看的過去的客棧里吃喝了一頓,又好好睡了一覺,補足了眠,養精蓄銳之下,沒銀子了,便去賭坊小賺了一把。夠盤纏了,便雇傭了馬車,安逸的在馬車里翹著二郎腿睡大覺,花費了四天,來到了蒼成縣。 還沒到縣衙,聽著大軍已經開拔走了。 賈珍完全悲憤了,氣怒了。 他難得一次為國流汗流血還歪了腳,這幫人就這樣對他! 雖然怒氣沖天,但是肚子又餓了的賈珍看看僅剩的三文錢,將自己的里衣脫了,穿著重新買來的成衣,將里衣送到了綢緞莊,兌換了十兩銀子。然后就入酒樓,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安慰自己受傷的心理,然后因為吃霸王餐,被扭送進了縣衙大牢。 一進大牢,賈珍整個人都懵逼了。 這什么環境,惡心死了! “放我出去!你們放肆,知道我是誰嗎?” “兄弟啊,別嚎了,就算你是天皇老子,現在也沒人管你。所有衙役現在都挨家挨戶去找人了?!苯锹淅?,有人看了眼賈珍,痞笑了一聲,拿下夾在嘴里的稻草,道。 “找人?”賈珍聞言眉頭一挑:“找誰?” “不管找誰,你別靠近他?!庇钟腥颂嵝蚜艘痪?,不過聲音透著股冷意,跟冰碴子似的。 “你又是誰?”賈珍帶著分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了眼最后開口說話的人。這人明顯的書生打扮,跟這個大牢完全格格不入。 “他不過一個窮酸書生,沒錢還要進京趕考,這不就被打折了腿?!敝罢f話的人起身逼近賈珍:“知道這牢里什么規矩?長得不錯???外地的,我先前怎么沒見過你?” “放肆!敢對老子出言不遜?”賈珍哪怕是半瘸狀態,但是吃飽飯的,啥都沒有,正渾身憋氣沒法說呢。 直接一腳把人踹翻在地,踩在人子孫、根上面,賈赦呸了一口唾沫:“爺八歲就上青樓,十二歲稱霸京城,你們這種傻叉見多了?!?/br> 說完,賈珍看眼書生,抬頭:“謝了啊。我叔說了涌泉相報。你叫啥啊,進京趕考?秀才?你要進京沒地方去,就上榮寧街,跟門房說一聲,就說是我賈珍讓你上門的?!?/br> 聽到打鬧動靜而來的獄卒聞言,下意識問:“可是恩毅侯賈珍?” “廢話,我叔……不對,現在賈家我爵位最大,哈哈哈哈哈哈?!辟Z珍笑了一聲:“去,把你們縣令給爺叫過來?!?/br> 縣令來了之后,一見面便腿軟了一分。雖然駐軍城外,不用他侯著,但是他還是拜見過的,更別提現在賈珍沒尋到,這周邊就差掘地三尺了。忙不迭恭請賈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