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首輔賈赦_第201章
“知道了,馬上就好了!”賈赦應了一聲,也顧不得那厚重的灰了,直接伸手取了相關卷宗,而后跟藏書庫房的小吏核對好相關內容,看著人落鎖,小跑回去。 也不知道前線發生了什么事情,忽然間就調查其了南安軍的支出往來。瞧著似乎還有掀老底的架勢。 賈赦邊想眉頭擰了擰,剛跑到前堂,大老遠的便聽見了議論聲。 “罷了罷了,當今到底勢必是要研發彈、藥的,我們只管控制好錢財用度便可?!?/br> “話不能那么說,那些蠻夷之器殺傷力如此之大,有傷人和,且又據說能一下子炸毀堤壩呢,這一次據說還多虧了那賈、珍那一隊英勇,但據說都傷了命、根、子了?!?/br> “什么?”賈赦失聲道了一句。賈珍是霍玨點作親兵入伍的。在霍玨眼里,他對自己人,最好的待遇便是親自調、教了,賈珍因此是被編入前鋒營的。 正交談的兩位大人回眸掃眼賈赦,訕訕的笑了笑:“賈大人?!?/br> “像什么樣子,上峰說話時,哪有你打岔的份,還不向兩位侍郎賠禮?!睆埱嗌娇囱凼衤淦堑馁Z赦,眉頭擰了擰,厲聲道。 “還望兩位大人見諒,下官一時失禮?!辟Z赦悶頭道歉。 兩位侍郎自然是寒暄客套一番,而后紛紛想起自己還有公務在身,便也告辭了。 “你啊,”張尚書無奈:“跟我進來?!?/br> 來了自己的辦公房,張尚書趕在賈赦開口前,道:“別聽他們胡說,沒事的?!?/br> “那……那怎么會這樣?他……他們不是按著行程早就回京了嗎?” “前線軍務豈容你探知?”張尚書板著臉訓誡了一句:“放下案卷,繼續回考核房算賬去?!?/br> “張大人,下官……下官下午想請假。家中要事,我……”賈赦面色泛著分白:“我怕,這……我和珍兒打小一塊長大的,我……” “走走走?!睆埳袝囝^。 一聽這話,賈赦腳下飛快,疾步往外走。待跨出了門,才想起自己手上案卷還沒放下,又急急忙忙跑回去,對著自家岳父大人討好的笑笑:“謝謝大人?!?/br> 說完,賈赦又是慌里慌張的,腳步匆匆回家換了爵袍往宮里遞牌子求見。 乾清宮內,崔宇一接到賈赦求見的消息,垂首掃了眼案上的急報。他剛跟戶部吏部兵部等有司衙門商議本次的封賞。豈料會議結束前收到了這么份奏折。 本朝沒有虐待戰、俘的愛好,但這一次霍玨動怒,直接動手殺了茜香所有戰、俘,包括茜香國王。緣由便是,茜香逃匿的密探將彈、藥埋藏在了大軍駐扎的滄成縣的上游河流堤壩中,威脅要炸大堤,淹下游三縣。 至于賈珍…… “讓恩侯進來吧?!贝抻蠲嫔珨Q緊了一分,沉聲道。 沒一會兒,賈赦前來,跪地行完禮,還忍不住開門見山了:“皇上,還恕微臣斗膽,我聽……” 瞧著都快急紅眼模樣的賈赦,崔宇掃眼宮侍,示意所有人下去,便起身走下御案,抬手把人攙扶起來,輕輕拍了拍賈赦肩膀:“放心,賈珍他自然吉人自有天相?;魧④娝麄円呀浥扇搜刂拥勒伊??!?/br> “什么?”賈赦越發心驚膽戰了:“不……不是說傷到了命根子嘛?” “哪里來的謠言?”崔宇說完,轉念一想,倒還不如讓賈赦信了先前這一個,也好過如今生死未卜。 “這……這珍兒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 “莫哭!”崔宇瞧著那不知不覺紅了的眼眶,忽然間無師自通的伸手,把人整個拉入懷中,拍著人后背,柔聲安慰道:“放心,肯定沒事的!是那茜香宵小手段下作,要炸堤威脅霍玨放人。賈珍他不是在前鋒營?就毛遂自薦了?!?/br> “他他他他他自薦什么啊。不是蹭軍功去的嗎?”賈赦感覺自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每個男孩子心中沒準都有個戰場夢。珍兒在戰場上表現還是不錯的?!碑吘官Z珍向來老子天下第二的豪氣,完完全全初生牛犢不怕虎,又得了新式的火、槍,意氣奮發的,那是次次沖第一。 賈赦想起這幾月的家書,咬牙:“他還學會報喜不報憂了?!?/br> “孩子也總有一天會長大,對不對?”崔宇揉揉賈赦發絲,道:“相比其他士兵,他還是有點輕功底子的。所以他也加入了突襲隊伍中,連夜翻山越嶺,從堤壩一側突擊?!贝抻顚⒆约簭膽饒笊系脕淼木€索全告訴了賈赦:“最后茜香那些宵小點燃火線時,還多虧了珍兒靈機一動,灑了泡、尿。但刀劍無眼,打斗中落入了水中?!?/br> “他……珍兒是清醒時落水還是昏迷了?”賈赦喃喃著:“他會水的,會水的?!?/br> 的確會水的賈珍在蘆葦地里喘著氣,仰頭看著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的天,心理恨得要死。他餓,他餓,他餓啊啊啊 第113章 功成名就中 賈珍雖然被賈代善留下的親衛, 忠義親王甚至泰興帝的密探們閑來無事自愿幫忙之下,被狠狠cao、練過一番,甚至隨軍后霍玨也沒事練幾下,武力值在大頭兵中還算佼佼者。但也就武力值而已。 沒人訓練過珍大爺野外生存能力, 更沒人訓練過他的廚藝。 所以躲過刀槍劍雨, 又從河流旋渦中掙扎爬上岸的賈珍肚子餓了,只能叫兩聲。 賈珍唯一能夠辨認的農作物還是最新的玉麥。畢竟這是他賈家領頭的, 長得黃燦燦的有識別度。其他農作物,完全處于吃過的概念里, 但原本長什么樣就不知道了。最基本的五谷都辨認不出,更別提讓他辨認什么野菜能吃,什么不能吃了。 他賈珍基本腦子還是有的, 亂吃東西會死人的。 野菜野果這些能飽腹的排除,那么剩下的無非是水里的魚兒,山林里的野兔之類的。且不提抓這些費力氣, 便是抓著了,沒火折子, 他不會點火。 賈珍委屈了, 揉揉自己從來沒唱響過的五臟廟:“大爺我就不會這樣被餓死吧?” 餓死? 他賈珍居然要餓死? 被這個慘烈的設想嚇得一顫, 賈珍一個鯉魚打挺從蘆葦地里鉆出來。他要積極自救!他不要被餓死! 沒走兩步, 賈珍疼的倒抽口冷氣,垂首看了看有些青黑的腳踝,猛地拍拍額頭。是了,他餓傻了, 他摔下堤壩之時,避開了箭,但崴了腳,躲閃不及“吧啦”一聲落水了。 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賈珍撿了個看起來有點粗壯的樹枝撐著一步步順著水流往下走。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再說了,尋不到人家,他起碼還能靠喝水飽腹。 這種基本的常識,是他賈珍打小坐在他祖父膝蓋上聽來的。老人家一遍又一遍的愛說古,他記不住都成傻子了。 就在賈珍走走歇歇,靠著自己頑強的求生能力努力活著的時候,倉成縣駐軍處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還沒散去,所有人面色都一片凝重。 現在都已經是大周腹地了,離京城也不過四百多里的距離,茜香宵小竟然還有能耐組織一場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