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欖_分節閱讀_76
進房就糾纏到了一起。焦麗茹歉疚地始終哭泣,喊著天哪,不是,不能夠。胡自強哪管她?他十八歲,他斗膽起來,是膽大潑天。他很快脫盡焦麗茹的衣服,俯首率先去吻她棗紅的rutou。觸上那一剎,胡自強也流淚了,他的吻一路滑下去,留下道濕濕的長線。第一次進入,他英武地抱坐起她,她厚重柔軟,如蓮里的菩薩。他癡傻地瞄她,將她微卷的披發繞上指梢,貫進抽離,頂得她彈跳。他喜歡又惱恨她喊自己伢伢,就含住她耳垂一嚙。他咕嚕說,安呢古,安呢古,安呢古......搞得太猛沒弄套子,瀕射的那剎胡自強要拔,被她挽留住,嗞地注進里面。焦麗茹汗涔涔的,陡地雪白得驚人。 她脫力地按著小腹,安撫說沒事伢伢,我生他的時候,zigong壞了,也一起摘了。 夜十點的樣子,鐵軌上過了輛火車,巨龍貫過,鳴笛轟隆,攜一股巨風,灌木烈鬧地搖曳。蘭舟柳亞東躲到一旁,緊密相擁,生怕對方被卷進,一路飛去遠方似的。 像過年放炮,柳亞東沒來由地興奮,非要這會兒說話,扯著個大白嗓子:“你喜歡我么!” “不知道!”蘭舟嫌他腦子有病,“不要對著我喊!” “倔——驢!” 蘭舟紅了臉,在巨響里喃:“安呢古?!?/br> 火車尾沒進夜色,夜回歸岑寂。 “剛說什么?”柳亞東吻他額頭幾口,蹲下去,攬著膝窩將他高高抱起,“不要說彝語?!?/br> 蘭舟癡癡定定地看他。 “明天,我跟他們去雁湖,不知道幾天?!绷鴣問|仰看他,“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br> 第30章 雨來了,整個兒縣城泥濘起來。人都安排住進秀姑山下一間廢棄的小榨油廠,廠四處一股濃郁的菜籽味。大破大拆前,家伙事兒準備得很齊全。柳亞東依次看一遍:一批長棍,幾根銅管,三副柴刀,兩桿自制雷鳴登。邊上繩子黃麻袋管夠。 人也不少,除開涂文,柳亞東見過的沒見過的,熟的不熟的,高矮胖瘦十多號。涂文就說:都一家的兄弟,其他場子吃這號飯的,咱們屬家大業大,你眼生不奇怪。 龍虎所謂的敷展狼性,柳亞東單看涂文一個就夠了。他黃發剃掉推作青皮,他出言污穢心狠手辣,被安排領大局,老賈臭蔥從旁協助。像過年要拜關公像,辦活前晚圖萬事順意,一幫人聚著吃了大鍋的酒菜,食色性也,還叫了暗娼。 拉了電線掛上燈,榨油房里說熱鬧倒算不上,有人喋喋,有人沉默,有的埋頭盯著鍋碗苦吃,好像這是餐斷頭飯。軟塌的塑料杯子盛上酒,你碰一下,我走一個,涂文又逐個把人介紹了一通。地痞諢名相似,骰子搖出來的似的,八竿子打不著的物件一拼就成了。牛凳,蚱蜢楊,小K黑B三角李,柳亞東半天也沒勞神記住兩個。他不言談,寡喝茶不碰酒,潦草吃了兩筷紅油豬耳,就抱個胳膊一旁抽煙去了。 榨油廠頂高且破漏,正上方不規則的一個窟窿,暈月正好卡塞其間。一截漆紅鋼梯通著二層,煙絲絲白白朝上飄。 暗娼來了四個,再來四個也是狼多rou少。聽說話都像是皖北的,穿得薄,來了直哆嗦,打頭一個厚頭簾的敞開外套,跺著腳問誰來弄,在哪兒弄,都齊刷刷瞅涂文,挺他媽知道長幼尊卑。打許青青蒸發涂文就一直穩如鐘,暫沒瀉火需求,他擺手說你們來吧,又問柳亞東,你來不來小處男?柳亞東叼著煙站起來往出跑,連說我不用。 出來抬頭看天,真叫漂亮,一張巨幕,星子縫得密匝匝。原本脖子上有只掐住的手,不知是開恩還是它疲累,倏然松勁兒了,忙趁這會吸飽一口濕漉漉的山風,風的氣味可親。 柳亞東把煙往嘴里送,想,船兒正干嘛呢?賭場里?抬頭能看見這星么? ——安呢古是喜歡么?媽的,是那就開心死了。 背后叮咣五四的有動靜,扭頭看,涂文也出來了,摸黑朝他走,正給枯枝爛樹絆得直趔,說哎喲我cao哎喲什么東西。 走近了,涂文照他屁股猛一扇:“媽的,你小子還跑挺快!又不收你嫖資。你這樣會讓他們以為你性無能好吧?” 柳亞東沒躲掉,看他:“以為就以為吧,那我看你也不慢啊?!?/br> “嘿你跟我比?都知道我是身經百戰看開了,屄搞多了也乏味?!蓖课钠乘?,“你當我跟你似的,雞/巴毛都沒長齊全呢吧?” “我挺全的,呼倫貝爾大草原,都往肚臍上跑了?!绷鴣問|反嗆他。 “喲嘿~說得還挺形象?!蓖课淖蟼€硬撅撅的老消栓,“毛多能力強我告訴你,你比如說我就多,還有厲思敏,現在加個你!你看有的他就不行,就比如愛森那逼,你看他人高馬大能釘挺久,狗屁呢個裝洋旦的,蛋子兒大但虛在腎里了,碰上個老道的他連二十分鐘都撐不住。咱們實打實的這才叫資質!天賦!那就是睡遍天下都不怕!” 這牛皮眼看著就飛天了。柳亞東被頂了笑xue,夾著煙樂得直嗆。 慣例是倆男人一碰頭抽煙,保準一個開始說故事,一個跟著聽故事。 涂文有話可說,值得慶幸。他自幼吃得了苦頭,卻未必能忍心里的寂寞。柳亞東同時又是個極優秀的傾聽者,他硬凈話少,不多喜形于色,竭力扮沉著,擁有熟宣般善于吸納的好品質。他眼神深,看一會兒誰就能?;笏?,叫這人掉以輕心,立即涌上滿嘴苦楚要吐露一番。 柳亞東其實是無心的,他自己也磕絆,更就無力背負任何人的命運,誰愛苦大仇深呢?他寧愿聽人哈哈哈地說笑話,不好笑夜行??上屡c愿違,周圍人似乎總有那么多的不痛快要和他分享,要在情緒上和他議和。羅海吳啟夢如是,涂文如是,這不是什么好天賦。 秀姑山下有各色蟲鳴,成了一曲協奏。 涂文說:“小柳兒你信么?我八成,有個孩子呢?!?/br> 這叫什么故事開頭?柳亞東擺不出表情,吃驚不對,惋惜不對,高興更不對。他就循著本能說:“那......挺好啊?!?/br> 涂文聽了笑嘿嘿的,見他抽到了煙屁股,又扔一根給他續上,“還挺好?誰挺好啊怎么挺好?挺好個屁啊挺好?!?/br> 柳亞東裝模作樣給他分析:“不是,有后不好么?能跟你姓涂,流著你的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