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讓世界在我腳下顫抖、師兄別撩我、重生之養條小狼狗 [強推]、[守望先鋒]你虔誠的靈魂、總裁,你的孩子請簽收、天刑紀、【韓娛】今天在南韓出道 日更!、郡主要寵妻 完結+番外、重生后,我的奶貓變成了瘋狗、聽說在下命不久矣
“好好好,”錢之航慢吞吞地說,“那耳環我給你找到了,就在沙發縫隙里……” 易佳夕不自覺笑了笑,“你先收好,我下次去拿?!?/br> 怎么說,已經無法丟了一只,無法配成對的耳環,找不找得回來好像不那么要緊,她不著急。 那邊遲疑了一會兒。 “怎么,有難處?”易佳夕問。 錢之航清清嗓子,語氣閃躲,“是這樣的,剛才在公館碰上了易嘉澤,他給拿走了……” 不等易佳夕發作,他先認慫,“我錯了,你來打我吧,絕不還手?!?/br> 易佳夕聲音冷了幾分,“你還挺會撇清關系?!?/br> “???” “什么叫他給拿走了?是拿刀架你脖子嗎?說得那么好聽,唬誰呢?!?/br> 錢之航那頭訕訕地,“你那個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怒無常的,我怕他瘋起來一把火給我這兒點了……” 電話掐斷了。 易佳夕面上表情平淡,眼神涼颼颼的,她一腳油門,把車開得更快,一路到家。 還是那句話,她不去找事,事要來找她。 在家門口碰見易嘉澤,她一點也不意外。 棠芯城城整理: 感謝芝芝莓莓的地雷打賞,濼濼濼濼子、何為之的營養液~ 第7章 算一算,得有三年多沒見了。 易嘉澤七歲的時候,還不姓易,他只有一個小名叫小嘉。 父親易仕凱把他領回來,對家里宣稱是從孤兒院領養的。 那時候易佳夕八歲,父親把小男孩的臥室安排在她隔壁,讓易佳夕帶著他玩。 小男孩內向沉默,不合群,剛來的時候格外瘦小內向,看著陰沉笨拙,不會討好人,易佳夕自小被驕縱長大,在一眾孩子里一呼百應,跋扈放肆,很是看不上這個“弟弟”。 偏偏易仕凱同情他,總要易佳夕帶著他玩。 她多聰明啊,陽奉陰違,表面上把人帶出去,實則壓根不管。 那時候家附近有一間廢棄別墅,陰森恐怖,有一回小伙伴們約好了去探險,易嘉澤也跟著,后來玩起捉迷藏,易佳夕把他安排在二樓房間里殘破的衣柜里,讓他老實躲著,等她來接。 后來她就給忘了,又跟小伙伴們去了下一個目的地。 等到想起來,還是宋叢筠提醒的她。 那是個冬天,才六點,就已經天黑了,易佳夕不敢天黑去那里,回家后,撒謊說易嘉澤藏不見了, 找到他的時候,易嘉澤還躲在衣柜里,瑟瑟發抖,不知是怕的還是冷的,回來就發了三天燒。 小孩兒挺講義氣,問他為什么躲里面不出來,他偷偷覷了易佳夕一眼,甕聲甕氣地說是自己睡著了,沒聽見jiejie叫他。 自那以后,小孩兒每次拽著易佳夕的衣角跟著到處玩,她就不那么嫌棄了。 漸漸地關系好起來,小孩兒長得斯文秀氣,聽他叫jiejie還挺舒心。 小學,初中,高中,他們都在同一所學校,平時一起上學放學,易仕凱總讓易佳夕多照顧這個弟弟,只有易母,并不開心,總是憂心忡忡。 就這樣長到十六歲,他變成易嘉澤,成為戶口簿上一名新成員。 易佳夕的父母出車禍雙雙身亡,在喪禮之前,由姚金玲親口證實易嘉澤的身世,并且要在碑上加上易嘉澤的名字。 從易仕凱把易嘉澤領回來的那天起,姚金玲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時,易佳夕的母親肖慧懷胎五月,易佳夕還常常向母親撒嬌,等弟弟或meimei出生了,會不會爸爸mama就不疼她了。 肖慧總是溫柔,“你那么頑皮,到時候不要欺負弟弟meimei才好?!?/br> “我喜歡meimei,是meimei我就不欺負,不要弟弟了?!?/br> “不喜歡弟弟?”肖慧問。 易佳夕搖頭,“已經有一個弟弟了?!?/br> 她滿是天真的念頭,卻忽略了母親眼中的擔憂和感傷。 法醫報告出來后,證實肖慧腹中胎兒是個男嬰。 姚金玲聽說后,喃喃念叨著“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易佳夕覺得諷刺,她只是需要一個孫子,這不是有了嗎? 在同一天,易佳夕失去了一個“親生弟弟”,又得到了一個“親生弟弟”,更諷刺。 葬禮那天,面對父親的墓碑,易佳夕哭不出來。 還來不及宣泄悲傷,就得知被自己最尊敬崇拜的父親欺騙和背叛,她哭不出來。 隨著年齡漸長,易嘉澤漸漸長成一個沉郁英俊的少年,性格還是倔強沉默不討喜,哪怕那時他已經得到老太太的青睞,在家擁有話語權。 引狼入室。 易佳夕心里這么想。 她心中除了震驚失望,還有點惡心,這個成天粘在她身后悶不作聲的小尾巴,說他對自己的身世一點也不知情,誰信? 電梯打開,就看見易嘉澤坐在她家門口,一條腿支著,另外一條隨意地伸展,像是在展示自己腿有多長。 手機橫著,他正在打游戲。 從音效聽起來,戰況還挺激烈。 易佳夕站定片刻,走到門口,踢了他一腳,“起開?!?/br> 易嘉澤退出游戲,看了眼被提到的地方,抬起眼皮,懶洋洋地扶著門站起來。 他穿一件黑色連帽衛衣,帽子遮住眼睛,上半張臉籠罩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他皮膚有些蒼白,在廊燈的冷光下,整個人都顯得缺乏溫度。 他不經意掃一眼易佳夕手里捏著的那張宣傳薄冊。 “我都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他聲線涼薄,漫不經心地,又充滿壓抑的攻擊性。 易佳夕冷哼一聲,“這里是私人地方,我邀請你了嗎?” 她按著門把,指紋鎖瞬間解鎖,“滴”地一聲,屋內的感應燈也跟著亮起來,從縫隙處透出光亮。 易佳夕拉開門往里走,易嘉澤悶聲跟上,她驟然回頭,語氣冷厲,“滾?!?/br> 他不以為意,扯出一個笑容,“就這樣?不再罵點別的出出氣?” “你想聽我罵什么?”易佳夕盯著他,覺得自己在跟一個瘋子對話。 易嘉澤的眼神藏在陰影里。 他平靜地說,“你以前喜歡叫我死野種,不是嗎?” 有一陣子,學校里流言紛紛,都是關于易嘉澤的特殊身世,越傳越難聽,就差沒指著他的鼻子罵死野種。 易嘉澤為人冷傲,一貫的不合群,偏偏成績優秀,學校里很多人看不慣他,又不能拿他怎樣。 事態逐步升級,有個易佳夕的追求者在放學后攔下易嘉澤,拳打腳踢,誰知道他挨了幾腳,突然暴起,揪住一人,按著他的腦袋往地上猛砸,周圍人都嚇懵了,作鳥獸散。 后來那個男生中度腦震蕩,住了很久的院,家里賠了筆錢,以后學校再也沒人敢招易嘉澤。 當時錢之航放學路過,嘴賤地挑釁了幾句,于是被打掉了顆牙,他被易嘉澤當時狠戾的樣子嚇到,從此都繞著他走。 易嘉澤似乎認為,這個充滿歧視的外號是易佳夕給他取的。 易佳夕并不否認,樂得他這么想。 “有病?!彼蟛娇邕M屋里,用力關上門。 易嘉澤及時往后撤了一步,門才沒拍上他的鼻梁。 他拉下帽子,容貌年輕俊朗,氣質乖戾不馴,破壞了整體的平衡感。 他抬起手,作勢要敲門,想了想,又放了下來,自言自語道,“我只是來給你送耳環的,jiejie?!?/br> 等到易佳夕想起來管他要東西時,人已經走了。 她能從監控里看到門口空空如也。 算了。 易佳夕去洗澡,手機放在沙發上,屏幕上跳出來一條短信。 是梁霽辰的助理薛瑋發來的,說是找到耳環了,問她什么時候有時間,來把耳環交給她。 易佳夕不關注短信,常年999未讀,看到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后。 這幾天她沒閑著,很有效率地把店鋪敲定下來,接下來要裝潢,她看了一圈廣告,接到無數sao擾電話和短信,煩不勝煩,干脆請了一個助理替她辦事。 刪短信的時候,差點連薛瑋這條一并刪了。 要不是梁霽辰的名字復雜又扎眼,硬生生在一眾廣告里殺出一條血路。 下午五時許,易佳夕來到約好的酒店。 薛瑋在咖啡廳等她。 易佳夕一露面,薛瑋發現她很眼熟,的確是回國飛機上坐梁霽辰旁邊的。 他熱情地站起來打招呼,“易小姐是嗎?你好你好,我是梁老師的助理薛瑋?!?/br> 在公開場合,薛瑋還是很給面子地叫一聲老師。 “他人呢?”易佳夕坐下,將手里拎著的一只小禮盒擱在桌上。 薛瑋從善如流地說,“梁老師今天有排練,真不巧……” 易佳夕打斷他,不客氣地說,“是他不想見我才打發你來吧,行了別解釋,了解?!?/br> 一句話,徹底堵住薛瑋的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