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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的是他們這次沒有再被關進天牢里, 他們所住的這處院落條件還算不錯, 什么東西應有盡有, 甚至還有男侍好好伺候,鳳麟洲倒是并沒有怠慢他們。 甚至就連秋明殊肩頭的那朵玉焰花他們也沒有收走,任由它這么掛在秋明殊的肩頭。 當然, 這也是因為玉焰花自己不肯挪窩, 死活也要趴在秋明殊的肩膀上, 誰來它就會反抗掙扎施放幻術阻止旁人靠近,鳳麟洲的人們試了幾次最后也就放棄了。 于是秋明殊和桓意就這么在鳳麟洲住了下來。 如果忽略掉房間外面時刻守著的重重守衛,忽略掉院落外面的重重機關陣法,秋明殊和桓意過得其實還算不錯, 鳳麟洲雖然不過是個島中門派,但事實上什么都有,島上甚至還有很多云陸沒有的海味。 桓意和秋明殊是被關在同一處地方的, 兩人的房間窗口相互對著,早上晨起開窗,總能夠與對方打個照面。 兩個人在院落里面照顧著那株玉焰花, 秋明殊偶爾放點眼淚澆花, 日子過得也不算太壞。 眼看著玉焰花與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 那朵花幾乎已經整個黏在了秋明殊的身上,不管是睡覺也好出門也好,隨時隨地都緊跟著秋明殊,連片刻的功夫也不肯離開,而桓意對那朵花不論做什么,玉焰花也都乖乖依順,不過秋明殊覺得這花大概不是因為有多喜歡桓意,而是因為懼怕桓意。 至于為什么這朵花會對桓意如此懼怕,秋明殊實在有些弄不明白,在他看來桓意的脾氣實在是好得過分,根本沒有讓人懼怕的理由。 兩人在鳳麟洲住下的第三天,落星島那頭終于傳來了西陸女皇的回應,女皇收到了桓意在上官琦的授意下寫出的信,知道了鳳麟洲上發生的事情和桓意他們的經歷,最終決定答應上官琦的要求,主動帶人前來鳳麟洲,與島主上官琦一敘,順便接走桓意與秋明殊。 女皇與上官琦定下的日子,就在兩天之后,秋明殊和桓意從看守他們的羽衣眾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秋明殊正在和桓意坐在院落里面練功。 秋明殊對這個世界的內功很感興趣,既然知道了桓意是西陸第一的高手,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向他請教武學,只可惜秋明殊這具身體體質太弱,每次練上不大一會兒就會開始吐血,雖然秋明殊極力解釋自己吐血是正?,F象,但桓意卻是不敢再讓他進行太過高難度的鍛煉。 羽衣眾將女皇傳回的消息告知了桓意與秋明殊,之后就轉身到了門外繼續看守不再出聲,仿佛是早已經收到了上官琦的命令,不敢與桓意他們有太多交流。 而秋明殊若有所思地看著重新回到院落門口那名傳遞消息的羽衣眾,干脆也松手不再練功了,抬手想要擦去臉頰上的汗,然而等他抬起手,才想起來自己還得在意著形象,不能做出這么毫不講究的動作。 就在他遲疑之際,一方白凈的手帕被遞到了自己的面前,秋明殊抬眸看去,正見到桓意將手帕往他的面前又遞了遞,朝他露出溫和笑意。 秋明殊道了聲謝,將手帕接了過來。 “累了么?”桓意輕聲問道。 秋明殊搖搖頭,心思卻已經沒在練功上:“上官琦所說的話,你相信多少?” 桓意明白了秋明殊的顧慮:“你在擔心我母皇?” 秋明殊當然是擔心的,他既然答應了幫助西陸辦事,那就已經算是和西陸綁到了一起,若是西陸女皇出事,他和桓意自然也逃不掉。 而且現在看來應該算是他和桓意這次行動不力,所以才累得西陸女皇親自前來,如果現在上官琦只是心思狡猾想要用他們引誘西陸女皇踏入陷阱,那么這大概可以算得上是秋明殊任務史上的污點了,從前在組織里他總是力求完美完成任務,就連漏了個小道具也要穿越槍林彈雨掉頭回去將其拿出來,現在他面臨這么大的失誤,這對他來說簡直是無法容忍的情況。 但如果上官琦所說的是真的,她的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與西陸女皇商議,那么事情就應該另當別論了。 秋明殊對西陸與鳳麟洲的事情了解太少,對于這位名叫上官琦的島主也知道得太少,很難對此作出判斷,于是只能詢問于桓意。 桓意想了想道:“我從前聽母皇提起過上官琦,不過她所認識的上官琦還是十三年前的上官琦,從前小舅舅和上官琦關系極好,經常隨著她出宮游玩,每次回來之后,她就會向母皇提起上官琦的事情,從他的言語里看來,上官琦是個……” 他的聲音頓住片刻,似乎在斟酌著應該如何去說。 秋明殊當即問道:“是個什么樣的人?” 桓意于是應道:“是個溫柔包容善解人意古道熱腸正義感極強責任心也極強的女子?!?/br> 秋明殊:“……” 這濾鏡也厚得有點過分了。 從桓意的說法看來,楚芳信對上官琦的定義已經完全失去了參考的價值。 不過桓意很快又道:“雖然這些話或許并不是真,小舅舅也可能是被蒙蔽了眼睛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至少我們可以確定一點?!?/br> 秋明殊:“什么?” 桓意道:“至少那位上官琦島主對小舅舅是真的喜歡,愿意為了他收斂自己的性情,在他面前毫無底線的縱容?!?/br> 聽到這里,秋明殊已經明白了桓意的意思,他們能夠懷疑上官琦這個人,但卻沒有道理去懷疑上官琦對楚芳信的感情,楚芳信是西陸的樂王殿下,如果上官琦真的使用計謀將西陸女皇騙來鳳麟洲,并借此機會將她擒住,那么楚芳信是絕對無法原諒上官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