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小奶狗30
祝幽一聽這話,便與段語書交換了眼神。 “你可知風月樓?”杜若突然問老鴇。 段語書驚訝地看著杜若,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 杜若也知道自己這么一問,肯定引起了段語書的懷疑,但是此時他來不及多想,只覺得這個問題很是重要。 老鴇一聽到杜若的問題,便抬頭驚訝地看著他,心里有點疑惑,現在竟然還有人記得風月樓。 “自是知曉的,我們在這玉晚樓就是按照風月樓的規格建的?!崩哮d一提到這個,神色中便帶有幾分傲色,“我父親就是當初的風月樓主人?!?/br> 這下不僅是杜若驚奇,就連其他二人都一臉不可思議。 “那你父親呢?”段語書看著老鴇總覺得他的眉眼與一個人很像,心中產生一個猜想。 老鴇自嘲的笑笑,道:“八成是在哪個角洼子里老死了吧……” “為子者怎可如此說自己的父親!”祝幽狠狠地瞪了老鴇一眼。 “父親?呵~要是可以,我才不愿要這樣的父親!”老鴇眼中的仇恨讓祝幽嚇了一跳。 “你聽說過陰辭嗎?”杜若再一次問。 老鴇收回眼中的惡意,回答道:“聽說過,從前聽過他說過?!?/br> 眾人都知道老鴇口中的他是誰。 “說來那陰辭可是當時風月樓中男子之首,其才情、相貌、性格皆是風月樓中最好的。那人就像黃泥河中生出的荷花,清香誘人。也是所有達官貴人夢寐以求的尤物,陰辭可是他最得意的東西?!?/br> 隨著老鴇的話,三人腦中浮現出陰辭的身影,當真是風華絕代。這么一個人卻偏偏生在風月樓,怕是結果也不見得會有多好,而老鴇接下來的話更是驗證了他們的猜想。 “只是可惜了,陰辭竟然看上了個窮酸書生,就因為那書生回答上他的問題,他就對她專情了。不過以他無利不讓的性格,怎么可能讓陰辭這顆搖錢樹溜了呢?反正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最后書生離開了,陰辭一個人仍留在風月樓充當著搖錢樹。只可惜……這搖錢樹不久后死了……” 段語書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厲鬼,心中一動,問:“那你可知陰辭是怎么死的嗎?” “怎么死的?”老鴇又是譏諷一笑,“還不是被那沒良心的人給弄死的?” “陰辭死的時候是不是流了很多血?是不是七竅流血?” 老鴇驚訝地看著段語書,道:“你怎么知道的!” 段語書與祝幽交換了個眼神,確定了心中所想。 段語書沒有注意到她旁邊的杜若神情有點不對勁,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就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 他伸手跩著段語書的衣袖,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道白色身影在他們身后慢慢浮現。 冰涼的觸感從杜若的脖頸傳到全身,他看著鬢邊的透著血色的長發,眼睛瞪大,隨后便看見一張面目猙獰的臉,那張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正是他們正在討論的陰辭! 杜若心急如焚,想告知段語書,卻偏偏什么聲音都發不出,最后腦袋一歪,昏迷過去。 ………… 夜幕拉開,大雨磅礴。 一個書生模樣的女子背著個小包袱,手上拿著把油紙傘,正焦急地探頭看著前方,見自己要等的人一直沒來,臉色蒼白。 “你不用等了?!鼻嘁氯苏驹跁拥娜吮澈?,眼神譏諷,“他不會來的?!?/br> 書生猛地轉身,看著來人,瞳孔一縮,不理會他的話,只說道:“不會的,他一定會來的,我們約好了的?!?/br> 來人輕笑,一臉不屑:“他不過是隨便說說,你也就隨便聽聽不就好了?為何要當真呢?你真以為過慣了錦衣玉食的陰辭能接受粗茶淡飯的生活嗎?更何況你可是連科舉都沒有參加,你又有什么前途?” “你騙我,定是你將他關起來了,是不是!” “哈哈……”來人哈哈大笑,眼中冰涼一片,“我關他?你也不看看我對他有多好?” 那人的話讓書生臉色一變,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話。 “你若不信便隨我來吧?!闭f著他便待書生走進樓里 。 祝幽看了段語書一眼,見她此時正在沉思,便等著她找到辦法解決眼下這個局面。 段語書對著祝幽搖了搖頭,道:“為今之計,只能等幻境自己解除,或者……殺掉陰辭!” 祝幽臉一下子就垮了,這兩個方法還不如不說! 其實到現在祝幽都是一臉懵逼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審問著老鴇,卻突然被陰辭給拉進幻境了,而且到現在她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段語書沒有理會祝幽的自暴自棄,只緊跟著來到幻境就看到的兩人。也虧得這是幻境,不然段語書和祝幽兩人怕是會被當成輕浮之人給抓了。 “你有沒有發現那個青衣人長的很像那老鴇?” “嗯?!倍握Z書隱隱約約猜到她們是到了那里了,怕是幾十年前的風月樓,而那青衣人應該就是老鴇的父親,這風月樓的主人。 很明顯祝幽也想到了這點,驚訝地看了段語書一眼,見她跟著人走了,便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書生穿了一襲發白還打了補丁的白衫,與風月樓中那些穿著綾羅綢緞的大富大貴之人真是云泥之別,更別提她還在樓外待了好半個時辰,身上都是一股濕味。 她身后的青衣人微微一笑,也不說什么,帶著書生徑直就往二樓走去。 “我與那書生不過是逢場作戲,又怎么真的可能生情?你怕是太高看我了……” 書生一上到二樓,就聽到熟悉卻又刺耳的聲音,臉色發白,緊抿嘴唇,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那書生也算是一表人才,難道你就從來都未曾動過心?” “戲子無情,倌者無義。你說我哪來的情給她?” 書生聽到這句話便覺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刻碎掉了,整個身子都塌了下來。 她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卻原來不過是逢場作戲,怪只怪自己入了心…… 青衣人看著書生失魂落魄的跑掉,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后推開門,對著里面的陰辭道:“時間到了,你可以休息了?!?/br> 陰辭喝了點酒,臉上紅潤,似花盛開了般,恍人眼,青衣人可舍不得把這么好的搖錢樹拱手讓人。 “是?!标庌o低眉順眼地往門外走去。 “陰辭,你該知我們這些風塵人是不可能有人喜歡的,不要做過多的妄想,不然你會失望的……” 陰辭離開的腳步一頓:“我知道?!?/br> 陰辭沒有注意到他背后那人眼中的陰狠,只匆匆地往前走了。 一進了房間,陰辭便從箱子中翻出行禮,然后偷偷摸摸地溜出了風月樓。只是當到了約定的地點時,卻發現那里空無一人。 陰辭在原地等了很久,那雨也下了很久,涼滋滋的,落到陰辭身上卻像是被刀割了般,他的心都像這天氣一樣,一片昏暗。 “嗒嗒?!?/br> 陰辭面露欣喜,轉身,卻在看到來人時,變了臉色。 “我就知你來這里了?!?/br> “哥哥……” “你不用等了,她不會來了的?!?/br> 陰辭臉上大變,盯著來人道:“你把她怎么了?” “我的傻孩子,我能做什么?”青衣人笑笑,道,“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只是在玩你罷了?!?/br> “不可能!” 青衣人見陰辭不可肯相信自己的話,便從懷中掏出封信,道:“我知你不會信,其實我也不敢相信。那書生竟然家中是有夫郎的……” 陰辭接過那封信,看后,如丟了魂般,眼神空洞。 他手中的油紙傘轟然落地,地上的水沾濕了傘,濺濕了他的衣,淋濕了他的心。 他的滿腔熱情被人踩在腳底,翻不了身…… 他緩緩蹲下,抱住自己,就像被人遺棄了般,絕望無助。 青衣人向陰辭走近,將傘撐起,蹲下,一只手抱住正在顫顫發抖的陰辭,道:“我們這些小館本來就不會有人愛,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了的,你偏偏不信,看吧,現在頭破血流?!?/br> “她騙我!她騙我!” 陰辭絕望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青衣人見陰辭這般,唇角微勾。他將陰辭架起,帶回了風月樓。 而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后,那離開了的書生又趕了回來。 她總覺得自己不該就這么離開,萬一自己錯怪了他呢?她總該問問他的…… 書生站在那里看著那個地方上空無一人,心如刀絞,難道真的是我多情了嗎?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那黑衣人手拿大刀,趁著書生不察,一刀砍了下去,生生砍斷了書生的手臂。 書生慘白著臉,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往旁邊一躲,卻碰到石子,摔到地上,仰面看著黑衣人。 見那黑衣人似乎不殺自己不會罷休,便不解的問:“為何……要殺……殺我?” 那黑衣人沒有回答書生,只一刀而下。 鮮血濺開,落到地上的雨水被染紅了,妖脂的顏色,透著死亡的氣息。 黑衣人殺完人后,就將書生拖到河邊,一扔,毀尸滅跡。 段語書和祝幽全程圍觀這一幕,卻什么都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