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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散開一點。 臺上站著歐文和教皇手下最能言善辯的司鐸,臺下教皇和萊茵各坐一邊,教皇是個肚凸發禿的中年人,穿著華麗的袍子,將身材上的缺陷暴露無遺。教皇摸著權杖,繃著臉看了萊茵一眼。萊茵一件鑲銀邊的灰色絨袍,既低調又典雅,完全顯出了他寬厚的雙肩。注意到教皇的視線,萊茵朝他笑了一下,風度翩翩,氣韻天成。 在教皇還不知道的時候,在其他人眼中,他便已落于下風。 教皇不知道外貌上的對比這么慘烈,還在努力繃住氣場,試圖和萊茵顯得勢均力敵。 萊茵則將視線轉向臺上,現在可不是他和教皇比較的時候,勝負決于場上。 那個司鐸確實很會說話,也許是長年累月出入貴族家庭的緣故,一開口便是幾句相當討好的俏皮話,將在場的貴族捧的飄飄然,一個個都不自覺地微微點頭。司鐸通過這種取巧的方式,率先博得了這些貴族的好感,而后他才對歐文道:“先生,教會對您所謂的進化論雖然有所耳聞,但在場的諸位并沒有都聽過,能否請您先簡單介紹一下?” 歐文相當沉著地點了頭,現在的這些情況,都在萊茵的給他提的幾種假設之中,他也做好了準備。就像萊茵建議的那樣,他相當簡練地提出了進化論中最主要的幾個結論,但沒有多加解釋,以免被對方抓住錯漏攻擊。然后眼睜睜地看著現場的貴族們因為他那幾個重量級的結論接頭交耳起來。 歐文之前做宣講的時候也是這樣,他的理論推翻了很多現有的認知,這種反應也算稀疏平常了。 歐文淡定萬分,那個司鐸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立馬抓著他的觀點一條條懟了起來。 平心而論,這個司鐸說話風趣極了,按著時下人的觀點將歐文的結論諷刺了一遍,好幾次將現場的人都逗笑了。若不是萊茵來自后世,從小受的教育讓他將進化論中那些此時看起來驚世駭俗的觀點視作尋常,也許他會忍不住和這些家伙一起笑兩聲也不一定。 歐文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司鐸話語中的輕蔑讓他很不舒服,臺下人因為這種玩笑而被逗樂也讓他情緒有些微失控。 這些貴族都講究一個儀態,顯然,當著眾人的面發怒在他們看來是很失禮的。 歐文也知道這一點,因此,他在極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歐文將視線收回,試圖和緩一下自己的情緒,此時他對上了萊茵的眼神。萊茵沒有笑,他的面容嚴肅,認真等待著他的發言,撞上他的眼神時朝他點了點頭,眼神里滿是信賴,這是全場最尊重他的人。 歐文的心一下就平靜下來了,他不是瘋子,這個世界有著真正能理解他的人。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把自己解釋給所有人聽,讓他們能夠像他和萊茵一樣,去接觸這個世界的本質。 歐文的自信心一下就回來了,那些理論和論據是他反復寫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東西,早就深深刻在腦海里,不管是正著解釋還是反著解釋都是小菜一碟。先前司鐸的行為從心理層面對他造成了打擊,他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F在心態一恢復自然,脊背一挺,那種萊茵所看好的氣場便重新出現了。 歐文立馬開始他的長篇大論,甚至在里面還能引經據典,氣勢一句強過一句,直把那司鐸逼得冷汗直流。 司鐸能找的反擊點越來越少,他甚至開始拿一些不入流的點來攻擊歐文。 貴族們雖不愿接受人類的祖先是猿猴這個觀點,但歐文的氣勢實在太過強盛,司鐸的反擊明顯變弱,還很不符合風度。這讓貴族們的心不免有所偏向,尤其是看到坐在臺下風度翩翩的普法爾茨伯爵和一旁止不住抹汗的教皇,這些崇尚高貴的貴族們捏著鼻子考慮起了進化論的正確性。 臺上的司鐸被歐文犀利的唇舌逼得失措,下意識看向教皇,希望能得到一些指點。教皇自然是沒有辦法的,他又急又氣地移開了目光,有些后悔看這個司鐸平日能言善辯就選了他,應當換一個博聞強識一些的人。 事實上,這還真不能怪臺上的司鐸,某種意義上,他已經是教皇最好的人選了。都說真理越辯越明,越是博聞強識之人,便越難在相反的立場上辯出勝利。因為歐文所說的每一點,都是如此符合事實的邏輯,當他們在辯論時提出的每一個用以反駁歐文的可能都被證偽后,所有人都會被一起帶向真理的盡頭。 說實話,看到教皇選的是這種詭辯型選手,萊茵還有些失望呢。 臺上這位司鐸很擅長察顏觀色,所以一上場便輕輕松松地用三言兩語博取了貴族們的好感,緊接著又去打擊歐文的心態,讓他無法正常的發揮。只可惜在這位司鐸打算趁勝追擊的時候,歐文通過和萊茵的一個對視重新撿起了自信,進入了不為外界所擾的狀態。這種狀態一旦起來,這位司鐸再想通過一些小花招去干擾他是幾乎不可能的了。 他是教皇最好的選擇,但現在,這位最好的選擇也敗下陣來,在臺上像猴子一樣被歐文的幾個問題吊著,耍的團團轉。 教皇別開了臉,眉頭都擠到一塊去了。 萊茵嘴角含笑,一直盯著教皇,就等他抬頭看自己一眼。 萊茵的目光實在是太過鍥而不舍,教皇想要裝作毫無察覺都難,只能怒氣沖沖地抬眼看向萊茵,然后見萊茵十分溫文有禮地朝他笑了笑,尋不到一點失禮的地方。 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