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她在臥房郁悶半響,不知道等下出去要如何面對郁清,然而莫可他們仨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 門被敲響,郁清聲音傳來:“沾沾,起床了嗎?” “起了?!蔽赫匆逻@會兒也沒有理由在磨蹭下去, 開門,郁清站在門外,視線從她臉龐往下移,在某個位置停頓數秒,在魏沾衣快要炸毛的時候,他慢條斯理地挪開眼神,“合身嗎?” 魏沾衣秒懂他說的是什么。 是在問她內衣合不合身。 她臉有些許燙:“你故意的吧?!?/br> “沒有?!彼麥匦Γ骸澳菓撌呛仙淼?,早餐準備好了,一起吃?!?/br> 郁清為她拉開椅子,魏沾衣過去坐下:“你怎么知道我這個尺寸?” 她故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詢問這個問題。 郁清把加過糖的熱牛奶給她,語氣淡淡:“量過?!?/br> 魏沾衣:“…………” 量過…… 她就知道。 可他居然用這樣淡然的態度就說出來,真是欠扁! 郁清看她一眼,視線一直沒在她身上停留太久,聲線卻沙?。骸澳愦┻@樣,很漂亮?!?/br> 他挑的裙子都是極襯她身材的,前凸后翹曲線婀娜。 魏沾衣給他一個“那還用你說,老娘美貌天下無敵,穿什么不美?”的霸氣眼神。 一頓早餐吃下來,魏沾衣發覺郁清扯領帶的次數有些頻繁,喝水的次數也有些多,她不解:“你很熱?” “是有些?!?/br> 他終于正視她嫵媚杏眼,“一想到你穿的是我挑的裙子,我就?!笨彀l瘋了。 魏沾衣:“…………” “臭流氓!” 她抓起一片土司打過去,臉也有些紅:“能不能正經點?!?/br> 郁清把土司片從身上拿開,輕輕嘆笑:“最近正經的時候太多了,偶爾不正經一下也是情.趣,不是嗎?” 魏沾衣臉上面無表情,內心波濤洶涌。 吃完東西不久,莫可帶著楊曦和蘇凌趕來,順便帶來物業開了鎖,魏沾衣冷眼掃他們仨,三人抖了抖,規規矩矩的坐下來。 魏沾衣環抱起雙臂:“說吧,你們還是不是我朋友?” 三人齊聲:“當然!” “那為什么還幫著郁清?” “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郁清把咱們咖啡店整條街都買下來了,我們要是不幫他,咖啡店就開不下去了?!?/br> 這手段挺像他作風。 魏沾衣頓了一瞬:“不要再幫他,咖啡店開不下去,我帶你們去北臨,也買一整條街給你們開店,氣死郁清!” 楊曦:“嗚嗚嗚大小姐真心豪爽??!” 莫可:“成,有你這句話我就不放心了?!?/br> 蘇凌:“反正你們去哪我就去哪?!?/br> ** 為慶祝魏沾衣搬新家,楊曦提議開party,魏沾衣欣然同意,蘇凌出去買酒,三個女生在家里喝得有些嗨。 夜里十點左右,魏沾衣肚子有些餓,莫可和楊曦都已經是半醉狀態,不便下廚,蘇凌雖然還保持清醒,但并不會做飯,她自己除了會煮個泡面其他一竅不通,幾年前專程為某人燉過一次湯,結果人家以為她下毒害他。 魏沾衣搖頭笑了笑,拿出手機點外賣。 半個多小時后,外賣小哥來電提醒外賣到了,魏沾衣有些踉蹌的起身,一身酒氣的推開門。 郁清站在門外,手里提著吃的。 魏沾衣愣了兩秒。 心道他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連送外賣這樣的事都要做。 “又是你?!蔽赫匆掠行┳?,眼神些許朦朧失焦,手臂搭在門上,漫不經心地輕嘲:“你就這么迷戀我?深愛我?不可自拔?不要尊嚴?還串通外賣小哥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讓我出門見你,郁清,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郁清未置一言,眼神安靜的看著她臉龐的紅暈。 醉了酒的姑娘更是甘醇美麗。 “怎么,無話可說了吧?郁清,真沒必要做到這份上?!?/br> 電梯門打開,外賣小哥提著買賣快步走過來:“不好意思魏小姐,剛才我走錯樓層了,這是您的外賣,請給個好評,謝謝?!?/br> 魏沾衣整個人僵住呈石化狀態,直愣愣的拎著外賣,感覺空氣都是靜謐且尷尬的。 剛才對郁清說的話再次循環播放于腦海,她因為喝了酒,臉本來就紅,這會兒都要紅透了。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郁清卻拿過她手里的外賣,把自己手上的食物給她。 “這是我從郁家別墅帶過來的,我親手做的,是你喜歡的菜?!?/br> “沾沾,如你所說?!?/br> “我迷戀你,深愛你,不可自拔,不要尊嚴,很沒有出息?!?/br> “這真是一點都不像我,可那又怎樣呢?!?/br> “我愛你?!?/br> ☆、最得我心 她的心, 有那么一絲松動。 正想說些什么,莫可和楊曦的聲音傳來, “小姐, 誰???” 一瞬間喚回魏沾衣的心神,她拿回自己的外賣,“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郁先生?!?/br> 魏沾衣把門關上, 縫隙漸漸縮小,郁清看著她臉在自己視線消失,直到嚴絲合縫,完全看不見。 有幾分鐘那么久,郁清僵立不動。 魏沾衣把吃的放在兩個女生桌上, 面帶疲倦的走開。 莫可看她背影:“剛剛不是嚷著餓嗎?” “現在不餓了,你們吃吧?!彼胤刻蛇M溫軟的床。 回想起剛才郁清說那些話的神態,表情, 他的眼神,她竟是記得那么清楚, 明明已經醉了不是嗎? 可揮散不去。 重重嘆一口氣, 魏沾衣摸自己心口,心臟跳得真是快啊, 再這樣下去, 她的心情不但不能整理好,還會被郁清弄得越來越糟糕。 一夜似睡非睡,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是醒著的, 卻又總想起和郁清發生過的事,第二天醒來,疲倦得像是魂魄被剝離身體。 莫可見她心情不好,真誠建議:“你不如去做一做喜歡的事,比如策馬奔騰?!?/br> 魏沾衣癱在沙發中狀如死尸,聞言猛然翹起來,對啊,她可以去騎馬! 騎馬這個活動真是人類繁衍至今創造出最解壓的活動之一了,魏沾衣從前很喜歡,自從遇上郁清后,她鐘愛的很多事物都被拋之腦后,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要想重拾從前的自己,是得先回歸從前的生活狀態。 然而到騎馬場,魏沾衣換上騎馬服看到面前溫文內斂,笑容斯文的郁清時只覺得眩暈,她由衷懷疑郁清在自己身上安裝了定位追蹤,怎么她到哪里他都在? 但經過前幾次尷尬的打臉經歷,她并沒有沖動質問他為什么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只咬牙切齒地笑了笑:“好巧啊郁先生,你也來騎馬?!?/br> 郁清牽扯著馬過來,他的馬是紅棕色,懂馬的人當然知道這是百里挑一的良駒。 年輕男人身穿騎馬服溫文爾雅地站在她面前,宛如貴族紳士,笑著開口:“也沒那么巧,我聽說你來這里,所以過來陪你?!?/br> 還真是追著過來的,魏沾衣有點后悔剛才沒懟他。 “你又是從哪里得知我來這里的?莫可還是楊曦?還是你在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 她滿臉狐疑,甚至已經在身上檢查起來。 郁清把自己馬繩遞過來,她視線里這只手寬大修長,指腹有薄繭,蒼白得甚至不太能看得清掌心的紋路,但魏沾衣卻又清楚,這只手摟著她時又是多么溫柔。 她因為郁清這突然的舉動神游天外,直至他低磁嗓音喚回她神志。 “喜歡這匹馬嗎?送給你?!?/br> 有錢人會把自己的愛馬豢養在馬場,這并不奇怪,這些馬跟隨主人的時間都不會太短,感情也會很深,就拿魏沾衣來說,她豢養在北臨馬場里的幾匹馬是她心尖愛寵,只要回去必定會去看望,也會叮囑馬場的人好好照料,是絕對不會送人的。 她就因為多看了一眼這馬,他就看出她喜歡,要送給她,魏沾衣淡淡挑起眉:“舍得?” “我的什么不是你的?” 她沒來接,郁清拿起她手把繩子放進她掌心,“你的朋友們沒有把你的行蹤告訴我,大概是你的警告起了作用。我以前的確在你身上裝過追蹤定位儀,但現在沒有,至于我為什么知道你在這里,不如你嫁給我,做我的太太,你就會知道權利的好處,只要你想,沒什么做不到。好嗎,沾沾?” 魏沾衣:“…………” 講真,他這些話雖然說得溫溫和和,但是語氣里赤.裸裸的囂張也太討打了! 她倒不會說什么“你有錢了不起”這樣的話,身為魏家的人,魏沾衣比誰都清楚有錢就是能手眼通天。 人這一生活在世上,大多數時候都是為了錢財二字,因為這東西能讓自己過得更好,只有過得更好了才能有資格去講什么人生價值。 郁清是在誘惑她,用她熟知的金錢和權利,作為同一種人,她深知這些東西能為自己帶來什么,魏家的穩固,自己的未來,只要有他這棵大樹在,她一切如履平地,可以輕松擺平一切障礙。 郁清他,真是太會琢磨人心了。 魏沾衣雖然沒他這么會做生意,也沒他這么運籌帷幄,但總歸還有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