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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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不入流的演員,何景梧帶著她,漸入佳境。 校慶晚會,全家人都來學??从鄳肀硌莨澞?。 舞臺布置的很華麗,紅花綠草,夕陽霞光,不能免俗。 金枝玉葉的塑料感在燈光的映襯下竟有幾分貴氣,像撒了金油,從里假到外,假得明晃晃,就成了真的夢境。 《傲慢與偏見》的結尾,達西先生在清晨的露水和陽光中,向伊麗莎白吐露心聲被稱為全劇的高光階段。 沉郁然飾演的達西,傲慢,矜貴,無理??慈藭r,下巴揚起,眼眸清冷。 他深情款款的念著臺詞,舌頭在口腔中靈活的畫著圈,卷舌音是標準的美音腔調,不適合英劇,但聽上去輕佻又浪漫。 余應晚看得有些入神。 倒不是那些膩人的臺詞,也不是浮夸扮相,而是他在說話時性感的嗓音,像極了何景梧。 臺上燈光昏暗,妝容浮夸,衣香鬢影,看不清表情,只能聽見聲音,達西態度分明傲慢,可聲音迷人。 多少次,何景梧就是這樣,在昏暗的客廳中,將她壓在墻上,弄她,態度輕慢,嘴里偏要說著那些戲謔而又不正經的話。 技巧性的演員慣會用聲音演戲,揉著沙啞的嗓,就是一幕情深。 那時候,她被弄得神志不清,忘了看他的眼睛。 在舞臺上,沉郁然的眼眸倒是清晰,眉目清澈,彎唇淺笑。 他說,“i never wish to be parted from you from this day on.” 一切都按照劇本進行,作為女主角的余應晚感動的抱住沉郁然,臺下黑壓壓的一片,響起稀疏的掌聲。 后臺,余靄霞捧著一束花,“晚晚,你的表現真棒?!?/br> 余應晚怔愣的捧過百合,清香撞了滿懷,“謝謝mama?!?/br> “后面發揮的很好,前面的肢體有些僵硬,是不是爸爸mama來,所以讓你緊張了?” 余靄霞將她拉倒椅子上坐下,一面替她卸妝,一面溫柔的詢問。 她這才想起來,余靄霞年輕的時候是舞蹈演員,舞臺經驗十分豐富,自己的舉動怕是逃不過她的眼睛。 那……何景梧呢? 余應晚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沒有人。 “今天我們在杏樓訂了一間包廂,算是給你慶功,你爸爸和哥哥已經先過去了?!庇囔\霞替她收拾好衣服,“你要是準備好了,我們也過去?!?/br> “好?!庇鄳睃c頭。 兩人剛出門,便與等在門口的沉郁然打了照面。 他已換下繁瑣的戲服,重新穿上白襯衫,牛仔褲,斜靠著墻壁,正低頭玩手機。 余靄霞會意,朝著余應晚點頭,“晚晚,我去外面等你?!?/br> 沉郁然收了手機,將手中的袋子遞到余應晚面前,“喏,給你的禮物?!?/br> 余應晚沒有去接。 這些天,她總是收到他的禮物,以各種各樣的借口,玫瑰花太熱情,那就換成郁金香,白皙圣潔,說是友情也不為過;巧克力太甜,那就換成熱可可,在寒冷的冬天,捧著還可以暖手。 總是些似是而非的舉動,迂回往復之間,分寸把握得剛剛好。 她玩不來這些曖昧的游戲,索性干脆而生硬的拒絕,“對不起,沉郁然,我有喜歡的人了?!?/br> “我知道?!背劣羧换卮鸬谋人胂蟮囊谷?,“但你總會忘了他?!?/br> 他將禮物送進她的手心,“晚晚,不要有心里負擔,這只是慶功的禮物?!?/br> 言下之意,就是每個人都有。 余應晚看著走廊盡頭,叁叁兩兩的女生路過,手上確實拿著同樣的紙袋。 又是一個無法拒絕。 余應晚趕到包廂,里面只有何景梧。 他在辦公,難得帶了一副眼鏡,電腦屏幕反射著藍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眉骨清雋,眼眸低垂,灰藍色的襯衫,領帶松了半截,似乎有些煩躁。 一時間,余應晚不知該不該進去。 聽見聲音,何景梧抬頭,順勢點了根煙,“怎么不進來?” 青霧繚繞,吞云吐霧間,他眉眼被煙霧所籠罩,漸漸看不真切。 他瞇眼,又猛吸幾口,接著起身推開玻璃窗,冷風灌了進來,吹得她瞬間清醒不少。 走到離他最遠的那個位置,余應晚放下手中的紙袋,坐下。 一根煙完,何景梧替她和自己倒了杯熱茶,茶香四溢,熱騰騰水汽沾上她眼尾的肌膚,細微的燙瞬間沸到極點,又驟然冷卻。 靜默半晌,他問:“你這是不準備跟我說話了?” “不知道說什么?!?/br> 余應晚誠實回答,轉眼見桌上擺著些堅果,便伸手去拿,核桃殼不硬,但也沒那么容易剝開,正好可以消磨時間。 何景梧也拿了個核桃來剝,“學校的生活順利么?” “還好?!?/br> 余應晚專心的跟手里的核桃做斗爭,沒看他,她手嫩勁又小,剝了半天連個邊都沒弄下來。 何景梧將目光移到她一直放在身后的禮品袋,頓了頓,又問:“學校里那個男孩,沉郁然是吧?他對你好么?” 余應晚放下核桃,“你什么意思?” “沉家不錯,他爺爺跟外公還有些交情,如果他對你好的話,也可以先相處看看?!?/br> 啪嗒—— 原本在她的手中怎么都剝不開的核桃連帶著核桃仁一起被摔碎在地。 “何景梧,你他媽是不是有???” 余應晚只恨自己沒能把那個核桃砸在他的臉上,心里悶著一股氣,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又是為我好?何少,您這是養閨女呢,還是養情人呢?” 何景梧看著她顫抖的肩膀,泛白的指尖緊緊的揪著桌布,只有臉是通紅的,紅潤從臉頰蔓延至眼眶,她皺著眉,眼角像是隨時會沁出水來。 何景梧驟然發現,他確實不是個好哥哥,眼前這個小姑娘說的話,口吻和語氣,像極了他。 捏著一顆剛剝開的核桃仁,何景梧將它遞給余應晚,聲音輕緩,“晚晚,是哥哥不好。你說的對,你不是我的女兒,更不是我的情人,你是我的meimei?!?/br> 向來說話干凈利落的人竟也學會了吞音,唇齒間的那個“情”迅速被帶過,而“meimei”兩個字卻說得無比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