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背論語那些年_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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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顆小小的道心樹。 仿佛光陰流轉,極速變換的季節。上一秒還是冰天雪地的冬天,下一瞬卻忽而春暖花開,蓬勃到旺盛的生機順著根底一直蔓延到了枝頭,死氣沉沉的那一半依舊了無聲息,掉去一半樹葉的枯枝頂上,卻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抽出了一抹嫩綠的新芽。 “如果死的人不是大哥,而是別的什么人就好了?!笨自戚p聲道:“旁人的死活,哪怕是大部分人的死活,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我只希望大哥好好活著而已啊?!?/br> 他的聲音很輕,表情和孔雍卻又是出奇的一致——冷靜到冷漠,疲憊到極致而沉默。這個發現讓孔雍的神情變得更加愉快: “你看,這不是很好嗎?”他的語氣溫柔又低沉,像是循循善誘,又仿佛是在安撫一般:“恨你的想恨的,怨你想怨的,哪有什么值得諒解的呢?自私自利的家伙就是應該下地獄啊?!?/br> 對于孔家來說,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宗家的核心成員,由于被孔圣遺棄而被逐出家族,更恥辱的事情了。 他這么想著,唇邊的笑意變得愈深。 “還記得當年那些臨陣逃脫的自私鬼嗎?”孔雍說著,笑容冷酷而殘忍:“我已經找到他們現在的地址了?!?/br> 他沒有明說,然而話里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見少年不吱聲,孔雍也不在意,如果對方真的立刻就被他說服,他反而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瓦解了對方的防線了。 “沒關系,我會給你充足的時間,慢慢,慢慢,慢慢考慮——” 說完這句話,似乎為了充分展現自己的“體貼”和“誠意”,他很爽快的就走出了房間,將獨自思考的空間留給了神色慘敗的少年。 大門啪嗒一聲被關上,看上去似乎并沒有被上鎖的樣子,孔云卻對此無動于衷,他能夠看得出來,維持這個房間封閉性的,并不是普通的門和窗,而是孔雍刻意設置的陣法。除非解開陣法,或得到布陣者的允許,沒人可以從內部離開,也沒有人能夠從外面進來。 他走了。 孔云卻沉默的坐在那里,一個人坐了很久。 一直到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氣息,他才站了起來,慢慢向前走了兩步,將那本被隨意遺棄在地上的《淮南子》撿了起來。比起剛到他手上時的裝訂工整的精裝版,這會兒書上已布滿臟兮兮的灰塵,顯得有些慘不忍睹起來。 他低下頭,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一點一點的將書角的皺褶抹平,心里的某種顧忌和瞬間回籠的理智卻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與此同時,一張本的內部脫落,掉在了他身前的地板上。 是故圣人內修道術,而不外飾仁義,不知耳目之宜,而游于精神之和…… 他心中微微一動,伸手將那張書頁握在了手中。 身上可以用來通訊的東西早已被取走,而紙鶴傳音中,用來折疊紙鶴的紙,同樣是有特殊的要求的,但如果只是短暫的通訊的話……如果是今天之前的他,或許還做不到,但如果是現在的話—— “無對有,實對虛,作賦對觀書?!?/br> 滿滿的字跡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從書頁上消失,最后整張書頁,都化作了一張泛著淡淡白光的紙張。 這個方法并不算好,即使能夠起到傳音的效果,也必然也擁有一定的隨機性——換句話說,即使是孔云自己,也不確定,當他輸入靈力,啟用它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夠聯系到自己想要聯系到的人。 紙鶴傳音的要求有兩個:一是需要用特殊的紙張來折疊而成,并在折疊的過程中輸入制作者的靈力,作為識別的標記。二是一方在使用紙鶴,并輸入靈力時,擁有紙鶴的另一個人同時看到了亮起的紙鶴,給予了回應。而且對方手中的紙鶴,必須與主動傳音者的紙鶴制作時的靈力,如出一轍。 換句話說,即使孔云使用了這張即時折疊而成的紙鶴,它最終能夠聯系上的,也只會是擁有孔云親手折疊的紙鶴的人。 這個過程本身,就是不確定的。 只不過,對于此時的孔云來說,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當務之急,應該是將這邊的情況,盡可能的通知家人。 小巧的紙鶴就在他思索的過程中被折疊完畢,孔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慢慢的將自己的靈力輸入了進去—— “唔——德拉科,親愛的,你完全不用像這樣——把每一分鐘的時間都花在閱讀上。你需要一點休息的時間,要不要來一些椰子糖?或者你還可以選一個你喜歡的什么別的地方,過一個不一樣的暑假?!?/br> 有一個過分成熟懂事的孩子是一種怎么樣的感受?馬爾福夫人對此可謂是既煩惱又甜蜜,既高興于兒子的突如其來的細心懂事,又煩惱孩子的過分用功是否會傷到身體。 無論何時何地,家人的關心永遠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但當同一句話被親愛的母親念叨了一整個暑假的時候,即使是德拉科,未免也有些頭疼了:“mama,我真的沒事?!蹦抗庥|及到那整整一大盒的椰子糖,他的表情變得更加無奈:“也不喜歡吃糖果……” 納西莎語氣溫柔的指出:“可是親愛的,就在上個學期,你托我還寄了很多椰子糖到霍格沃茲——” “……”德拉科說:“那只是因為我有一位朋友喜歡……” 他話還沒說,就見自家母親很懂的點了點頭,馬爾福夫人笑瞇瞇的說道:“是是是,我們家小龍已經長大了,早就不喜歡吃糖果了,只是想分享給他的朋友而已——” 德拉科:“……”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放棄了解釋,任由認定他喜歡糖果的母親笑瞇瞇的為他準備茶水和點心去了。 就很心累。 那只在國王十字車站得到的千紙鶴,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亮起的。 從天堂跌到地獄是什么感受? 雖然孔云的確沒有對概率不明的紙鶴抱有太大的希望,然而,當這種事實的確呈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又很難不因此而感到失望。 好吧,看來他只能另外在想辦法了。 孔云表現得并不明顯。 但德拉科敢打賭,有那么一個瞬間,他的的確確,逼真的從眼前這只小巧可愛的紙鶴身上,找到了疑似“失望”的情緒—— ……失望? 他蹙了蹙眉,為這個發現感到由衷的不悅,沒有任何猶豫的,他直截了當的道:“你在失望什么?” 然后他毫不意外的發現,原本還耷拉著腦袋,有點小沮喪的紙鶴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它猶豫了一會兒,然后告訴他:“我被綁架了?!?/br> 德拉科:“……什么?” 不等德拉科真正理解這個單詞后面所代表的意思,只見那只站在他身前桌上的小紙鶴突然仰頭看他,語氣平靜,而又彬彬有禮的請求:“能請你幫我聯系一下我的家人嗎?貓頭鷹,或者別的什么都行——” 孔云自認為自己已經表現得非常有禮貌和誠意了,雖然說他誠實的理由完全是因為自知瞞不過對方,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只是順便寄個信之類的,應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可對方似乎并不這么認為。 “……你現在在哪里?” 不明白德拉科為什么會這么問,孔云眨了眨眼睛,下意識道:“什么……在哪里?” “我是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位置在哪里——”哪怕只是看著眼前掌心里的紙鶴,孔云也完全可以想象對方現在陰云密布的表情,和語氣里顯而易見的淡淡的不耐煩,低年級斯萊特林嘖了一聲:“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