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的寵妻_分節閱讀_34
元淳坐在軍帳中運籌帷幄,籌備下一次敵軍來犯,明軍兵力不足是致命的死xue。 敵軍雖損失慘重,剩下的卻都是些精兵強將,若再戰時刻與現在接近,只怕他們會慘敗。但若是再戰與此次戰事相隔時間深遠,身后的糧草恐怕也不夠支持將士存活,思來想去,座下軍師各個愁眉苦臉,毫無頭緒。 元征作為少將,空有一腔熱血和武藝,對戰場的謀略少之甚少,不能給元淳獻策,只有實行軍令的份,心里替他父親急切的不行,他知道,這仗再打下去,十有八九,是要完敗了。 人算不如天算,六月陰雨連綿,傾盆的大雨下了半月還未有稍停之勢,后方的糧草存儲不多,士氣不足。 元淳終于下定決心不再干等,急招元征一行人,以攻代守,同行偷襲之策,趁著雨夜,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為了鼓舞軍心,元淳披甲上陣,元征攔都攔不住,五萬大軍在邊關的第三年,只剩下兩萬有余。元淳站在高臺之上,一番洶涌澎湃激憤人心的呼吁,終于調動起將士們的熱血,士氣大增,背雨一戰,打的敵軍片甲不留,為死去的忠骨祭奠,為家國百姓守安,也為自己能夠解甲歸田,守護妻兒老小。 那一夜,棉線似的雨珠都滲著血紅,元征奮勇殺敵,元淳的英武不減當年,率領一眾生死部下直殺進敵軍的軍帳,滔天混地的嚎叫聲。 終于,明軍用慘重的代價,換回了遠方百姓的安居樂業,也從此,元征徹底蛻變為了有血性的定王。 ☆、有好吃的那就去吧 幾日后, 元征派人送往皇都的密信收到了回復,于勤帶著他的玉牌和回信送到定王府。 元征一個人靜坐在書房,手里攥著京城傳回來的書信,看完之后,額頭發青,陰翳爬了滿臉,拿起書信放進一旁的燭臺, 慢慢的燒毀。 掛及他和母親是否安好,疫情處理妥當如何,除夕還希望他們回京, 共享團圓,元征嗤笑。 真不知道這封信小皇帝是怎么透過那群老東西傳過來的,又或者,這封信, 根本就不是皇上親筆。 是夜,睡得好好的胡彥被尿憋醒, 上完廁間才發現元征不在房間里,躺回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見人推門回來,胡彥披著下擺垂到地上的白毛披風出去找人,剛出了門口, 心里便開始打退堂鼓,最終還是忍著冷意走了出去。 天陰沉沉的看不見一點光,胡彥手里挑著個小紅燈籠,照著腳下的路四處張望著找人, 現在府里的人都已經睡下了,他不能大聲喊,只能默默地找。 最后,黑燈瞎火的院子又空又大,胡彥心里都發毛了,偏頭才在花園的涼亭里隱約看見個人影,嘟嘟囔囔的走了過去。 元征心里發悶,抱著胡彥睡下之后又悄悄的合衣出來,提了兩壺熱酒出來,被找來的胡彥關上了背著他偷喝好酒的罪名。 掛著一圈絨絨的白毛披風是前幾日上門為他們做衣裳的裁縫帶來的,新制的成品,又大又暖和,這會兒,胡彥把它套在元征身上,自己坐在一邊,依偎在他的懷里,如此,元征還能夠用披風把兩人嚴嚴實實的裹在一起。 胡彥伸手給自己倒了杯酒,只有一個酒盅,元征看他喝下一杯便奪了過去,“不能再喝了,不然,一會兒又要說胡話?!?/br> 胡彥顯然不記得上次的醉酒時間,一杯熱酒暖暖的呆在胃里,他又靠在元征熱熱的懷抱里,一點都不冷了,抬頭笑著問他,“我怎么說胡話了?” 元征本來郁色不減,看見胡彥竟然出來找他,心情意外的好了些,勾著唇角親了親他的眼睛,“你說你自己整日吃喝玩樂,不求上進,和豬一樣,過年的時候求我把你賣了還錢?!?/br> “呸呸~” 胡彥才不信他的鬼話,拿額頭去撞他的胸膛,“哪有人喝醉酒說自己胡話的?你個大騙子?!?/br> 元征又去親他的另一只眼睛,胡彥乖巧的閉著眼睛給他親,睫毛長長的碰上帶著涼意的薄唇,他還能聞到元征嘴里的酒味,香香的,沒有像以前的酒那樣的烈性。 親完了,胡彥眨著眼睛盯著石桌上的酒壺,“這是什么酒?” “桃花釀?!?/br> “嘖嘖嘖,那我定不會喝醉的,你給我再倒一杯?!?nbsp;軟軟的身在在元征的身上拱來拱去,惹得元征又給他倒了一小杯。 胡彥不肯從披風里面伸出手來,替元征用手拽著披風,元征拿著酒盅喂他喝下去,一杯下肚,胡彥才想起來他出來找人的緣由。 “大冷天的,你不好好睡覺,非要出來喝酒?” 小小的酒盅又續滿,元征不著急喝,“大冷天你不好好睡覺,學我出來干什么?” “……還不都是為了找你!” 胡少爺一個后肘彎搗在元征的身上。 元征拿起桌子上的酒盅,仰頭喝下,“心中有些煩悶?!?/br> 胡彥皺著眉頭看他,“怎么了?” 王爺也有煩悶的時候啊。 元征想了想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輕笑著又親了親胡彥的眉心,“沒什么,不過是一堆陳前往事罷了?!?/br> 回廊的風吹在披風上,長長的白毛隨風飄搖,吹在他的臉稍癢癢的,胡彥忍不住想要知道元征的煩心事,但是看樣子,元征似乎不想往下講了。 良久,元征也沒聽見懷里的人問他說話,“沒有話要問我?” 胡彥這才又抬頭,元征犀利的眼睛看著他閃閃的眼眸,心想他的過寒只怕是仙子轉世,為何眼睛終是帶著一片星辰呢? “我,我怕你不想講出來?!?nbsp;畢竟,他什么都不懂,元征講了,他或許也不能夠安慰他。 “你呀,” 元征放下酒盅,收緊手臂,“我不講,是不知道從何處講,不是不想講出來?!?/br> “哦…” 又過了一會兒,胡彥才聽見元征自顧地講話。 “我的父親,是我皇祖父的嫡長子?!?/br> “……” 胡彥用他看過書僅記在腦子里的東西問道:“那你…我們的父親,應該是皇上???” 元征看著底下清澈的魚池,上邊凍了一層薄薄的冰,“是啊,但是他無心朝政,所以我皇祖父才派他去打仗?!?/br> 胡彥靜靜的聽他講話,乖乖的從披風里找到元征的雙手,然后慢慢的包住。 “先皇是我叔父,當今圣上元晟應當喊我一聲皇兄,我們在小時候還經常一同玩耍來著?!?/br> 說到這,元征不由得笑了笑,“那時候怎會知曉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我仗著比元晟大七歲,提起來便把他扔進了后花園的御池,等到老太監喊人來撈他,我也沒覺得自己錯在哪兒?!?/br> 胡彥被他弄得也開心不少,“你怎的這么壞呀,皇上又沒怎么招你?!?/br> “那時候不懂事啊,我把他扔水里之后他還照樣跟著我,同吃同睡,壓根不記得我把他扔進池子里的事?!?/br> 胡彥的眉眼彎彎的,咧著嘴問他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