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的寵妻_分節閱讀_33
唯獨剩下最后一個餃子,也就是包著碎銀子的餃子被胡彥命令廚子單獨用水煮出來,比胡彥高一頭,胖兩圈的廚子一手拿著大鐵勺,面無表情的盯著只有一個餃子浮在水面上的小鍋。 正對著王府大門的飯廳張燈結彩,武儀夫人坐在正座,元征和胡彥坐在一側,等老夫人說了動筷,所有人才開始吃飯。 胡彥按著自己做好的記號在元征和老夫人進屋之前變已經分好了餃子,這會兒自己不動筷子,滿心期待的看著桌上的兩個人吃到他送的“喜氣”。 沒成想,元征的碟子里的餃子都下去一半了,胡彥也沒看到他們二人誰吃到包著銅板的餃子,以上了年紀的老夫人吃也吃不完一碟,放了筷子和他們囑咐了幾句便帶著婢女回去,胡彥白高興一場。 剛目送老夫人離開,胡彥便聽見耳邊一聲較為的低呼。 元征原本還尋思著自己的小嬌妻又在瞎折騰什么,嘴里一整個餃子咬下去,堅硬的壁質一整個咯在牙上,“咯噔”一聲,雷厲風行的定王爺直接被咯的叫出聲來。 胡彥趕緊回頭,還想著元征待會兒肯定要夸他懂事善良,誰知道元征一臉疼痛的看著他,順帶著吐出嘴里帶著血絲的銀子。 “我的心肝兒,你真的不想和為夫共度余生了么?” ☆、憶往昔 可憐沒經驗的胡少爺好心辦了壞事, 皺著小臉連忙道歉,“唔,你的牙不會碎了吧?” 元征向一旁的痰盂啐了一口,朝他擺手,“沒事,你夫君我還沒有如此脆弱?!?nbsp;只是一想到胡彥竟然敢把碎銀子包進餃子里這個大膽的想法,他就忍不住想笑。 外桌上吃餃子的春香連忙低頭走過來, “都怪奴婢,王爺,都是奴婢教教少爺這樣做的, 奴婢……” “你教他往里頭放銀子?” 春香搖頭,“奴婢,奴婢只向少爺說往餃子里放一枚銅板可以沾喜氣……” 誰知道,她們與眾不同的少爺竟然放了這么大一塊銀子進去, 這東西擱在餃子里,和石頭子分明毫無區別。 元征又朝她擺了擺手, 春香欠身退下。一側的嘴角勾著笑注視胡彥,像是等著他自己坦白點什么。 胡彥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有點子傻了,那么大一塊,要是呆在他嘴里, 里頭的牙肯定已經掉下來,嘩嘩流血了。不像元征,吐出來之后跟沒事人一樣,居然還笑的出來。 “對…對不住, ” 他拽著元征的袖子,眉眼向下撇裝可憐,“我的本意是好的,想讓你沾點喜氣,沒成想,咯,咯到你了……” 元征嗤笑著用筷子夾起老夫人碟子里的餃子,“娘的餃子里,也有銀子?” 胡彥迅速搖了搖頭。 元征這下真的服了胡彥了,眉眼都笑彎,大掌拍著胡彥的肩膀,“你讓為夫說你什么好?沾喜氣也不是這樣沾的,幸好你沒給娘放銀子,要不然,今天的飯是吃不成了?!?/br> 元征嘴上這樣說,心里倒是像開了朵花似的甜,他的卿卿,只放了這一顆大錢在他的餃子里,這說明什么?顯而易見。 “??!對啊?!?nbsp;胡彥被元征提醒,幡然大悟,這要是被老夫人吃到這么大一塊“石頭子”,估計整口牙都要碎了。 元征用左手點了點他的鼻尖,寵溺的說道: “你呀~” 餃子胡彥還是頭一次吃,元征好久沒吃了,兩個人一人一碟全部吃完,順帶著手旁邊各放了一枚銅板,那塊碎銀子被元征派人拿去又洗了洗。 過了立冬,王府里也燒上了地龍,每間屋子里都暖和得很,胡彥這下就更不想出門了,除了吃飯,連元征的書房也不想去。 即使元征跟他說書房也暖和,但是吃完晌午飯的胡大少爺直接躺在暖烘烘的被窩里不肯出來,他害怕元征在書房對他做出了念書寫字以外的事。哼,大色魔,一天天就知道想著那些東西。 元征除了陪著胡彥過日子,需要他cao手的事也不少,寒冬臘月,cao練場上將士們的cao練也不能松懈。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就安逸了,到了戰場上就只有送人頭的命。更何況,經過瘟疫一事,他更加擔心邊關的和平安穩。 書房外面有人喊,元征才放下筆,跟著外面的下人走,老夫人正在佛堂等著他。 王府的佛堂建在整個院子的后面,是后來元征特意加建孝順他母親的。偌大的佛堂靜謐莊嚴,三尊面容慈悲的佛像坐在正殿前,老夫人跪在供桌下,腿上墊著黃布蒲團,雙手合十串著佛珠,閉眼虔誠的祈禱。 元征掀開簾子,徑直走到老夫人的旁邊,跪在另一個蒲團上,未等老夫人開口,他自己恭恭敬敬地朝佛像拜了三叩首,凌厲的面孔下帶著些放松的氣息,像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魔。 老夫人念完一段般若心經,才睜開眼睛,緩緩地轉過頭看著她唯一的孩子,“征兒,你可懷念你的父親?” 元征起身點了一炷香插在落了一半香灰的香爐里,木檀徐徐上升著白煙。 “哎,父親已經去世八年,我時刻都想念著他老人家?!?nbsp;元征的聲音低沉沉的帶著些傷感,雙眼炯炯地看著面前的大佛。 武儀夫人也轉回頭,朝菩薩又拜了拜,“你父親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咱們大明,國泰民安,細水長流啊?!?/br> “母親,兒子心中謹記父親教誨,全力保國,定護百姓安穩?!?/br> 武儀將軍離世的時候,元征不過加冠之年,老夫人年輕時十六歲便誕下他。如今自從老將軍戰死沙場,不過八年,歲月便把從前面的女人摧殘成現在這幅老態,雖然她身子英朗,也抵不過朝華雨露的打磨。 “傻孩子,” 她慈愛的摸了摸元征的額頭,“你自小主意過人,可這國家大事又不是小打小鬧,國泰民安怎是你我二人說了算的?母親不要你學你爹那樣拼命?!?nbsp;話說到這,元征能夠清楚的看到他母親眼里的濕潤。 “你只要安安穩穩的做你的閑散王爺,上面有事也叫不到你,這才是娘對你最大的期盼?!?/br> 元征雙手包著老夫人的枯手,“母親,兒子都這樣大了,您還不放心什么呢?母親多慮了?!?nbsp;他放開老夫人的手,跪在蒲團上,扭著身子緊緊抱住老夫人,像想時候老夫人哄他一樣拍著她的背。 骨rou連心,元征自小孝順父母。他知道這次的瘟疫讓母親擔心了,作為王府的棟梁住,他不能讓任何一個人感到心慌,更不能讓他的親人不安,老夫人伏在他的肩頭垂泣,看不見深度的眸子臥在元征的眼里。 是夜,元征摟著胡彥睡在新鋪的軟褥上,舒服無比,地龍燒的旺火,房間里的溫度和外面寒風凜冽形成莫大的差距,胡彥嫌熱,只穿一件褻褲拱在元征的懷抱里,他這幾天越發慵懶,作息簡直和圈里的豬差不多。 屋子里只留一盞細蠟燈,胡彥早早的昏睡在懷里,元征想著白天老夫人找他的事情,久久未能閉上眼,身下的褥子柔軟的狠,卻讓他躺的不踏實。 早年行軍邊關,元征作為少將,睡得地方也不過是一張厚木板搭成的床,上面只鋪一床行軍被,無論酷暑嚴寒,床板都是鐵硬的,在王府里睡慣了軟臥,他一開始并不習慣這樣咯人的床板子。后來過了三年,回到王府,他又睡回又軟又厚的床鋪上,習慣又被一點點的改變回來。 興許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元征的各個觸覺靈敏,聽覺凌厲,他們的臥房墻壁厚實,外面寒風吹拂的聲音他依舊聽的清楚。 呼嘯的風聲一點點灌進元征的耳朵里,帶著他回到獵獵的邊關戰場。 他的父親元淳,在比他年少時便叱咤沙場,國家早年戰亂不斷,百姓負重良多,苦不堪言,元征十七歲隨他父親駐軍在邊南,時刻提防敵國來犯。 因為早年的戰事,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地產只夠裹腹,為了邊關的戰事還需要上繳糧食,入不敷出。服役壯丁九死一生,造成打仗的軍隊糧草不盈,兵胄不齊,戰事自然吃緊,外敵十幾萬大軍,而他們,只有五萬。 隨著儲備的日益消損,邊關的敵兵越發囂張,終于趁午夜發動突襲,大明戰士速來英勇,早有準備,兩軍交戰,殺得眼紅,那已經不是元征第一次打仗,但他還是被激烈的戰況驚駭到,第二天,偷襲不成的敵人損傷慘重,只好退兵。 他們雖然勝了,到底卻也是險勝,原因就是兵力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