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的寵妻_分節閱讀_23
王大娘沒有兒子,姑娘遠嫁,阿鼠用元征給他的剩下的銀兩都用來抓藥了,藥房里的大夫看不出這病應如何治,只能拿著平常治風寒的方子給他們開藥。 胡尚怎的說都是老狐貍一條,人命關天了也只想著發財,藥材比平常貴了三倍,可即使這樣,該抓藥的還是要抓藥,胡尚不給那些窮人家賒賬,萬萬沒有法子的人只能坐著等死。 阿鼠看著從前帶他討過百家飯的老乞丐,還有以前總給他和胡彥煮面的王大娘,一顆少年熱血的心不得不去偷藥材,大不了以后拿命抵就是了。 胡彥的心全涼了。 ☆、火越來越大 回到胡府,胡彥顧不上他爹喊他和元征吃飯,帶著藥進了廚房讓下人加急熬藥。 他看不得老管家那副樣子,他那老爹真是半點仁心都沒有,二娘病了就有藥治,怎的在他們家呆了一輩子的老人就只能活活等死? 元征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奔波了這么久,你也該累了,管家有人照顧,跟我去吃些飯?!?nbsp;他還就不信了,定王在此,胡尚還敢不叫人照顧老管家。 丁甬一行人已經被胡尚安排到了飯桌上,胡尚是個生意人,一打眼便看出了丁甬的地位重量。 他跟著王爺來,又帶著學生,掙個玉吉縣都仰仗他分析病因,胡尚當然要討好討好他。 未等他諂媚之言從口出,元征拉著胡彥走到了大廳,身后跟著三五隨從。 胡尚連忙站起來,還未等丁甬起身,元征已經招手示意胡尚不必多禮。 “可查出什么蛛絲馬跡?” 元征坐定,詢問道。 丁甬側身,“王爺,我已領學生細細對比了這幾個鎮子的病情和環境,河水里有毒是主要方面,其他方面,傳染介質確有細節,但……怒丁甬學識淺薄,未能參透病源到底為甚?!?nbsp;他的頭發已經黑中夾白,額頭緊皺著。 元征沒出聲,拿起筷子來夾菜,丁甬也不再多說,繼續吃飯。 一桌子悄然無聲,幾個學生感受著氣氛的微妙,只覺得這頓飯吃的壓抑。 元征夾了一塊瘦rou放進胡彥碗里他們這幾天在路上顛顛倒倒。 胡彥本就瘦削的身子經不住苦熬,他極擔心胡彥在這個節骨眼上倒下去。 胡彥心情苦澀,他才離開胡家塘不到一個月,便發生了這樣不可控制的天災人禍。 元征告訴他這大概是惡人所為,胡彥想不到為什么。 如果矮刀子殺人是為了自己快活,那這次,為什么要大大小小的村鎮百姓去死呢?那投毒的人圖什么? 老管家又沒有招惹到什么人,塘口的王大娘從他知道往外面跑就在賣面。 那些其他鎮上的居民,和胡家塘的人又能有多大差別? 為什么非要害死這些無辜呢? 他最可憐阿鼠,從小生下來沒爹沒娘,吃喝不濟,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卻還要堅持去照顧和他沒有關系的病人,這到底是為什么? 胡彥越想越郁悶,眉宇間的憂郁蔓延到臉上,“啪嘰”一聲,竹筷被他摔在鋪了桌布的八仙桌上。引得胡尚幾個人側目看他。 元征鎮定,伸出左臂攬住胡彥的腰身,大手緩緩地摩挲在他的腰側,右手上動作不同,夾了一筷子清淡的萵苣,柔聲哄他吃飯,“張嘴?!?/br> 胡彥楞楞地看著元征,元征的手給了他一些支撐,可他心中依舊難過兼不解,但是順從地張開了嘴,溫和爽脆的萵苣在他口中慢慢地咀嚼。 胡尚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二人你喂我吃配合的默契,另一旁的丁甬像是對這樣的情況司空見慣,照常地端碗吃飯。 自清水河源頭,丁甬帶著一大幫家丁在河里撒下燙熟的堿丟進河里,撒完之后,又騎馬往下游的村鎮檢查情況。 胡張氏也染了病,沒有老管家那樣厲害,胡尚才不顧什么夫妻情分,看到胡張氏身上的紅疙瘩之后立馬把她趕到了離東廂房最遠的偏房。 元征走在胡尚的后面拉著胡彥,推開偏房的門,拿帕子捂著口鼻領著他們進去。 胡彥他們沒有在意這么多,丁甬說這瘟病不至于如此嚇人。 兩扇木門“吱吖”地被打開,一股苦澀的草藥味彌漫開來。 三五個人踏進門,胡張氏穿著繡了金絲線的衣裳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半截被子。 她露出來的脖子上還帶著小指粗的銀項圈子,頭上的金釵子戴了滿頭。 連平日里保護的好的玉墜子都戴在耳朵上了,元征見狀不由得皺著眉頭。 胡彥他們走進,才看到她緊閉著眼,待他們都走到床邊了,竟然也沒有令她醒過來。 丁甬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是睡著了,胡彥看清她的臉色。 從前在家的時候擦脂抹粉,現在都病了竟然還想著要美,不過涂了厚厚一層□□之下,一張臉老了不少。 “看完了?” 元征轉身問他。 胡彥點點頭,他對他這個二娘沒有多少好印象,死了也不會感到多難過,只是他可憐胡雪,年紀這么小,還是個姑娘家,便要沒了娘。 二人在這偏房留了不多時便要轉身離開,胡彥在出門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他的親娘。 假若,假若他的親娘沒死,那活到這個時候會不會也染上??? 他不敢再往下想,攥緊了元征的手。 胡尚在他二人轉身之后又重重地看了躺在床上的胡張氏,良久,長嘆一口氣出了門。 老管家喝了煎好的藥不見一絲好轉,胡彥不信邪,讓廚房再去熬一大碗,多放些草藥。 元征眉頭緊鎖看著躺在床上的老管家,他依舊痛苦地□□著。 偶爾胡彥看他看的著急了,他才能使點子力氣憋住咳嗽,想要讓胡彥不要那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