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掛系統,最為致命_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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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兒是長子,必然是鐘離苑下一任家主,他不去誰去?” “我聽長洛齋的陸meimei說枉生殿對質子百般折磨,去年送去的三十幾個人質全都被折磨死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全死是夸大其詞,不過確實至少有一半再無音信,錦官庭官捷的長子三年前送進去便石沉大海,登門去問的人也一個都沒回來……此事避無可避,只能看虛兒的造化了?!?/br> “我還聽說人質會被抓去試藥煉蠱,虛兒才九歲呀……怎么扛得住……嗚……” “我也不忍心,那又有什么辦法呢。唉……怪只怪鐘離苑勢單力薄,受人欺凌?!?/br> 子息大半都聽不明白,但清楚知道哥哥去了必死無疑。 他捂著嘴心慌意亂跑回了自己房內,哥哥還安穩沉浸在夢想,他蹲在床邊瞧了一會兒,眼淚吧嗒吧嗒掉。他畢竟是個七歲的稚子,遇事除了哭也別無他法了。 子虛被弟弟吵醒,一看嚇了一跳,忙把他摟回被子里安慰道:“哭什么呀?做噩夢啦?不怕不怕,有哥哥在的。哇你的腳好涼,給你捂一捂……”睡眼朦朧中沒說幾句,又睡過去了。 子息哭完冷靜下來,搖醒哥哥說清利害。九歲的鐘離子虛一頭霧水,并不明白此事態之嚴重。 子息想了一番,將哥哥拖出來塞到床下藏好:“明天我不來找你,誰喊都不要出來?!?/br> 子虛疑惑道:“哎?這是作甚?” 子息再三叮囑道:“哥,你別管,總之不要出來。我不會讓你出事的?!?/br> 他徑自出了門,去隔壁下人的通鋪臥房里挑了個相熟的小廝喊了出來。這小廝和他兄弟二人年齡相仿,身形也差不多,給他取了一套哥哥的衣服套好弄進車廂里蓋上被褥裝睡,騙小廝說是捉迷藏,陪他玩完這次有重金犒賞。 小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喜歡跟兩位少爺一起玩,不要什么賞賜?!?/br> 子息心有愧疚,慎重點點頭道:“謝謝你,我會一直記著的?!?/br> 子息憂思重重回了房中,推門看見哥哥子虛已經又爬回床上呼呼大睡,立時驚恐非凡。再度將人塞回床下的時候,子虛還在大喊:“不要啊地板好涼呀我要回床上睡!” 子息別無他法,只能拿麻繩捆進他手腳塞上棉布,牢牢固定在床架下。 鐘離子息一夜無眠,坐在床邊苦苦熬到天光初亮,第一個沖到車廂旁。 送行的人陸陸續續在旁邊忙碌,都被他幾句話打發走,父母來看的時候,他便道:“哥哥說他困,已經先上馬車睡著了,你們別吵著他?!?/br> 母親掀開車簾望了一眼,噙淚點點頭:“好好睡吧,娘不吵你?!辈蝗潭嗫?,奔回后院去了。 眾人目送車馬遠去,各自散了。 子息提心吊膽演完這出戲,回了自己房內,將哥哥解了綁從床底下拖出來,抱著無聲痛哭。 子虛被綁了一晚難免有火氣,可看他哭得傷心一時又心軟了。 子息啜泣著道:“我好怕啊,哥哥,爹娘要把你送人,我們逃走吧?!?/br> 子虛輕輕拍著他的背:“瞎說什么呢,沒事的?!?/br> 子息知道他不明白,只得絕望地懇求道:“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你相信我啊,哥?!?/br> 子虛手腕腳踝上被繩索束縛的勒痕猶在隱隱作痛,但他仍點點頭道:“嗯,我一直相信你?!?/br> 子息勸了一天,哥哥仍不明白,無法可想,只得打算趁著夜色連哄帶騙地拖走。日暮一落,子息拽著哥哥貼墻溜出了院落,行到大門前,不由呼吸一滯。 鐘離苑有客至。 十殿白骨,六駕鐵騎。 漆黑的戰馬一動不動地沉淀在夜色中,赤紅的瞳孔危險而詭異。車蓋上盤膝而坐著一名緋紅血衣的青年,居高臨下地冷眼睥睨著眾人。父親鐘離謙與其他親屬侍從們,哆哆嗦嗦跪了一地,天地間鴉雀無聲,死氣沉沉,唯余心如擂鼓。 “窮鄉僻壤的,叫我好找。很敢耍小動作嘛,令人驚喜?!毖虑嗄甑嗔说嗍稚系暮诓及?,轉了幾個角度,神色清冷,不見半分言辭中的喜悅,反而滲著寒意,“這是見面禮,好好收著?!?/br> 他隨手一拋,向鐘離謙擲去。鐘離謙不敢去接,便從他耳側滑過,滾落到門檻旁邊,正距離兄弟二人不遠。 不明狀況的子虛彎腰撿起了那個包裹,很圓潤,不是很硬,可說是柔軟,不知什么東西黏糊糊的,還有幾分潮氣。 鐘離子虛打開了那個包裹。 ——里面是尚且溫熱的,母親的頭顱。 子虛慘叫一聲本能地脫手退避,眼看母親就要摔在地面,子息接住包裹,迅速遮住那雙死不瞑目的杏眼包了回去。他驚懼地捧著鮮血淋漓的包裹,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回頭看清的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鐘離謙更是目呲俱裂,沖過去攥住長子的手,難以置信道:“虛兒?!你不是送去枉生殿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血衣青年微微抬了眼,聞言嗤笑一聲。 長子子虛突遭變故,說不出話來,次子子息忙道:“是我把哥哥藏起來了,不管哥哥的事!” 鐘離謙暴跳如雷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畜生!你要害死我們所有人??!” 子虛茫然問:“娘親死了?為什么死了?弟弟你……到底做了什么?” 子息忙搖頭道:“不是我呀!我不是故意的……” “還說不是你!你自以為是地耍什么小聰明?!孽障!”鐘離謙又是狠狠一耳光。 子息被抽懵在地,半晌才問:“要讓哥哥送死的是別人,殺了娘親的也是別人,為什么都要把錯算在我頭上?是我錯了嗎?哥……真的是我做錯了?” 他的疑惑淹沒在周圍眾人驚慌失措鬼哭狼嚎的乞討求饒聲里,再無第二個人聽見了。 “我們這就將長子送去枉生殿,絕無二心,求您高抬貴手……”子息在討饒聲里聽見這句,立刻又清醒了。 “不要!別!”子息將哥哥擋在身后,喊道,“我去做人質就可以了!” 血衣青年涼涼看著他,譏諷道:“我枉生殿要的人質,是各派下一任家主的人選。你算是什么東西?” 子息一時沉默了。他是次子,照例沒有繼承家業的資格,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他回頭看著自己兄長發了一會兒呆,忽然一咬牙將子虛推倒在地上,掄起側旁他所能舉起的最大的重石,發狠往哥哥腳上砸去。 子息在兄長的慘叫聲里直起身來扔了石塊,堅定道:“他的腿已經廢了,我鐘離苑不會讓一個殘廢的瘸子做家主,只能是我了?!磥淼募抑?,今天的人質,都只能是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