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什么品種的rou不要緊,能讓她吞口水的都是好rou。 這家燒烤據說是開了兩代人,生意依舊紅火,吸引了不少游客和當地人。店里的吆喝聲一直沒斷,時不時夾雜著外賣app的接單聲音,煙火氣十足。 三個人沒多聊,門口還有不少排隊的客人,他們吃完后匆匆結賬走人。 到了馬路邊兒,舒燦夏跟在秦跡的斜后方緩步走著,聽他們聊些企業的東西,覺得自己像二位少爺的跟班兒。 什么項目啊招標啊舒燦夏聽不懂,無聊地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兒。 “動手了嗎?”葉靳淮突然問道。 “動手了?!?/br> 舒燦夏知道他們說的是姚家的事情,可大半夜聽到兩個冷面的男人說這種對話,還是莫名地覺得肝兒顫。 “姚思杰前幾天跑了,但應該還在m市,我的人還在查?!?/br> 前幾天新聞上播過姚氏企業岌岌可危,高層面臨信任危機后又爆出財務的問題,已有政.府人員介入調查。而姚家最小的兒子姚思杰,剛刑滿釋放后不久,又傳出其名下的幾家姚氏的子公司有偷.稅漏.稅的嫌疑,且數額不小。 姚家兩代人的產業,到姚思杰這代算是全面崩塌。 “窮途末路,就怕他干出什么事情來?!鼻刿E說完后下意識回頭查看舒燦夏在不在,發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出了根鹽冰棒抓在手里啃。 眼看著那冰棒已經被她吃了一半兒,秦跡不由分說地搶過來放進嘴里,“少吃涼的?!?/br> 舒燦夏不服氣,想上去奪,奈何自己個兒矮,被秦跡的大手一擋,連冰棍的棍子都碰不著。 “你,你……你為老不尊,還搶我冰棍兒!” “為夫不尊?!鼻刿E忌諱聽那一個老字,糾正道。 旁邊的葉靳淮看他們打打鬧鬧眉頭擰得跟麻花兒似的,他以后可再也不想跟秦跡夫妻倆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了,被他倆膩歪死太不值當。 第48章 開機的第一天, 全組人一起敬香,這算是國內影視界的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意在祈禱拍攝順順利利。 十二月初, 快到數九寒冬。t市風刮得凜冽,有雨雪將至。 影視城本就在郊區, 附近少高樓,風一刮起來沒遮沒擋的, 刺骨得很。 舒燦夏梳著古裝發型, 穿這件到腳的黑色羽絨服哆哆嗦嗦地站在正中間,她左手邊站著秦跡, 右手邊是葉靳淮。 秦跡在這邊陪她幾天, 劇組自然不會讓他閑著, 請他一塊兒來拍攝現場觀摩。 休息間隙, 攝像老師的鏡頭也老離不開他們三個人。無論是舒燦夏撒嬌,還是葉靳淮冷言冷語地跟秦跡斗嘴,都被錄了下來, 這些都是以后《定昏》正式播出后頂好的花絮和宣傳素材。 “《定昏》a組,一鏡一次,開始?!?/br> 導演喊開始的一瞬間,舒燦夏立刻進入了角色。她前一秒還因為單薄的戲服坐在秋千上哆嗦, 這會兒立刻跟沒事兒人一樣, 穿著單薄的紗衣在秋千上同侍女玩鬧。 今天的這場戲是劇中女主周之謠出場戲份,周之謠17歲到29歲這12年是由舒燦夏扮演的,五六歲時候的小演員還在物色。 書中秦亦對這一幕的描寫用盡了筆墨, 從周之謠穿著的鵝黃色交領襦裙,脖子上的羊脂玉掐絲金線項圈,到頭上搖曳的鎦金點翠梅花步搖都寫得極為細致。 服裝和道具組為了這部戲準備時間長達一年半,各處的細致程度可見一斑。 周之謠頭上那根定情的點翠梅花步搖,前期光是設計打板就出了十幾稿,最后請的是國內目前仿點翠工藝做得最好的老師傅做的,一式兩份地備著,以防拍攝的時候損壞接不上戲。 舒燦夏對著個綠布都笑得燦爛,劇組的人看慣了這個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監視器后面的秦跡扶著額,一邊佩服他們演員是職業素養,一邊是真怕她這么半年多拍攝下來精神出現錯亂。 葉靳淮看穿了他的心思,趁著舒燦夏補妝的功夫同秦跡說起以前拍攝的趣事兒,“這算什么,以前我們拍那些個仙俠,對著空氣哼哼哈嘿比劃手勢,發功練法,那才叫神經?!?/br> 秦跡恍若未聞,眼珠子就像黏在舒燦夏身上一樣,將葉靳淮當做空氣。 葉靳淮被他氣得憋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想接著自討沒趣,裹著羽絨服去一邊看臺詞去了。 他個見了老婆就魂沒了的,葉靳淮不稀得跟他計較。 第一場戲只有舒燦夏一個主演的戲份,短短幾個鏡頭就結束了。 第二場便輪到了葉靳淮和舒燦夏的對手戲,男主蕭岐當時還未封王,他一身盔甲戎裝從戰場凱旋,手里拿著個南紅鐲子跑來宮里找周之謠。 “嘖,你要不要回避一下?”葉靳淮十分欠揍地走到秦跡旁邊。 第二場戲到不是什么重感清戲或是吻戲,只是17歲的姑娘見著自己幾月未見的心上人,少不了臉紅心跳歡欣雀躍,再牽個手什么的。 葉靳淮覺得以秦跡那個醋意,怕是頭一條舒燦夏對著別的男人臉紅心跳,他都得氣得咬碎了半口牙。 秦跡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反而拖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第二場一鏡一次,開始?!?/br> 開始后,首先是一個男主蕭岐的長鏡頭。 秦跡坐在顯示器后面,看著緩緩推進的近景,不得不承認,葉靳淮入了戲后看起來確實沒有現實中欠揍了。 “蕭岐哥哥!”舒燦夏聲音脆亮,不同于她往日說話的聲音,多了幾分明朗和少女感。 她慌慌忙忙從秋千上下來,一路小跑。沒跑兩步衣服上的帶子滑落了,導演喊了卡重來。 “從秋千開始接,三,二,一……” 舒燦夏重新調整笑容,“蕭岐哥哥!” 這次又沒抱成,舒燦夏跑著跑著跑出鏡了,只得又重來。 那聲蕭岐哥哥她已經喊了三遍了,一遍比一遍甜膩,一遍比一遍雀躍。 偏偏葉靳淮那狗日的不喊開始的時候眼珠子就喜歡往秦跡的方向瞟,跟耀武揚威似的。 眼看著又要來第四遍,秦跡算是坐不住了。正巧手機上來了電話,正好找了個借口開溜。 他走到了五十米開外的一個小亭子里,亭子前面有六級臺階,爬上去正正好能俯覽拍攝的景象。 工作人員看見有人上去,三步并作兩步撂下手里的東西就跑過來了。 上頭交代過,不能讓人拍到劇透照。 工作人員跑近了一看,認出了是秦跡,朝他打了個招呼,又回去做自己手上的活計。 秦跡重新撥通了趙文曜的電話,“什么事?” “老板,郵箱里給你發了婚禮的幾個策劃,你記著讓嫂子挑,每個地方約到的時間不一樣,最后我用紅筆標注了,你留意一下?!壁w文曜本來是個大大咧咧的人,硬是跟著秦跡幾年磨出來了細心妥帖。 “還有就是史蒂芬醫生月底回國,我會敲一個具體時間然后給你訂票。他這次停留時間不長,給你治療結束后會繼續游學講座,最后一次治療估計在明年開春以后?!?/br> 秦跡手機拿在耳邊,眼睛盯著拍攝現場。 剛走了幾分鐘,舒燦夏就抱上了別人…… 他記得這場戲最后定稿的時候沒有擁抱,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 “老板,你在聽嗎?”趙文曜自顧自講了半天,那頭嗯都不嗯一下。 “聽見了,就這樣?!?/br> 秦跡剛想掛,那頭趙文曜忙著叫他誒誒誒喊了半天,“快遞到了,在一個驛站,我一會兒發地址給你,老板你記得取?!?/br> 秦跡這次來得匆忙,沒想著要住下就沒帶衣服,是昨天才讓趙文曜發的快遞,還順便讓他買了一箱暖寶寶過來。 “知道了,掛了?!?/br> 秦跡一個人肯定是搬不回兩大箱包裹,他給王師傅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去拿。而他則坐在離拍攝現場五十米的亭子里,一直坐到劇組拍完轉場。 中午他是和劇組一起吃的盒飯,吃完了便被舒燦夏趕了回去,“讀者需要你,我也需要我的精神食糧?!?/br> 秦跡回了租的房子,王師傅搬完快遞后就回了家,這幾天沒有用車的地方,舒燦夏放了他幾天假。 他拿了個小凳子,坐在客廳里拆快遞。 羽絨服、厚褲子,還有他的茶葉茶具和舒燦夏一直喜歡喝的花茶。暖寶寶趙文曜足足發了100片過來,重得很。 秦跡將自己的羽絨服拿出來,準備拿起陽臺曬一曬。剛起身,衣服里掉出了兩盒東西,東西滑到了沙發邊兒上,一盒藍的一盒白的。 他彎腰撿起來,一時間拿著那兩盒東西愣在客廳里。 趙文曜貼心地給他寄了兩盒計生用品,還是超大實惠裝。 秦跡將東西塞到了房間的床頭柜里,上面還欲蓋彌彰地蓋著他的襪子。 他掐著舒燦夏要回來的點兒叫了她最喜歡的炸雞,還捎了幾聽無糖可樂回來。 沒多久,秦跡聽見樓梯上吵吵鬧鬧的聲音。打開門,舒燦夏她們身后還跟著同樣收工回來的葉靳淮和他助理。 “呦,秦總這樣子要是再系一圍裙,活脫脫一個小嬌妻?!比~靳淮挑挑眉,聞到了屋里的香味兒,“什么味兒?” 秦跡回去家里,將買給蕭菱菱和曲欣的那份兒給她們,然后把舒燦夏扥到了他那邊兒。 門關上之前,葉靳淮擠了半個身子進來張望,“沒有我的?” 秦跡扶了扶眼鏡兒,“一會兒骨頭我給你放門口?!?/br> 氣走了葉靳淮,秦跡看著舒燦夏臉上的妝,從下午趙文曜寄來的箱子里找了瓶化妝水給她。 “趙哥是哆啦a夢嗎?怎么什么都有?”舒燦夏對著鏡子擦眼線,看見了墻角的那箱暖寶寶。 秦跡想到了床頭柜里襪子下藏著的東西,十分認同舒燦夏對趙文曜哆啦a夢的這一評價。 舒燦夏吃了半盒炸雞,躺在沙發上看明天的臺詞。一直看到九點多,她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拿出ipad支架播放視頻。 吃得多就要消耗,既然她管不住嘴,也就只能拼命運動了。 秦跡看她這么折騰了四五十分鐘終于停了,又大汗淋漓地進去洗澡,留下秦跡給她善后,卷瑜伽墊、洗擦汗毛巾,再給ipad連上充電線。 “我回去睡覺了?!笔鏍N夏洗完出來,甩了甩剛吹干的頭發,還冒著白氣。 “在這兒睡吧?!鼻刿E起身檢查她吹頭發有沒有偷懶,這天氣頭發吹不干太容易著涼。 舒燦夏搖搖頭,“我東西都在那邊呢?!?/br> “那兒?!鼻刿E指著沙發的上的袋子,“蕭菱菱剛剛送過來的?!?/br> 舒燦夏瞪大眼睛跑過去一看,護膚品、睡衣、洗臉巾……就連她睡覺要抱的熊都給她拿來了。 “嘖,你什么時候連我助理都收買了?” 秦跡微微側頭想了幾秒,“在她知道我是秦亦的時候?!?/br> 舒燦夏撇撇嘴,踮腳攬著他的肩膀往房間走,“那行吧,小秦子,侍寢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