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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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沉默,在這種婚禮開場前的環境下,他們的氣氛也不算尷尬。 熙攘的人聲,煽情的音樂,還有夢幻的花海,無一不讓人陷落其中。 好像自己不再是個體。 裝傻充愣就行了。 在她身邊站了十多分鐘,林斯義給了鵬鵬一封紅包,然后在她肩膀按了一下,仿佛千斤重壓實下來的觸感,令溫爾還紅包的動作戛然而止。 “給孩子的?!彼p柔放下四個字,又撓了撓鵬鵬下巴,才結束這場對話,暫別后離開。 溫爾于是大方瞧了幾眼他的背影,鎖定他的位置,收回視線,覺著手里的東西燙手,同時口中又發苦,兩廂煎熬之下,坐立難安。 …… 婚禮開始時,溫爾錯過了新娘入場的畫面。 抬起目光時,關蓓蓓目光正有些幽怨的盯著她這邊,她只好抱歉一笑,然后給臺上的新人鼓掌,以表示自己的誠意。 關蓓蓓這才展露笑顏。 整個婚禮流程中,關蓓蓓都很美,和蔣帆相互承諾時忍不住哭了鼻子,司儀拿她少年時鍥而不舍追蔣帆的事開玩笑,關蓓蓓尷尬無比,臺下則是笑聲滿堂。 蔣帆護妻,覺得這司儀不合格,怎么不把他在上??嘧芳讶说氖乱捕堵涠堵淠?? 聽上去倒像澄清,他愛關蓓蓓也不遑多讓。 司儀說:“沒錯了,我就是說給大伙聽,新娘子對你傾情至深,將來對新娘子不好,全場人都能作證蔣帆是個狼心狗肺!” “你還是下去吧竇逢春!”蔣帆罵。 而竇逢春是個烏鴉嘴,他最著名的預言就是溫爾離開那一夜,跟關城說,能發生什么事,除非溫智鑫狗急跳墻回林家來搶劫,結果真的就搶劫…… 坐在臺下的關城于是立即想起這一件事,對竇逢春也忌憚三分,趕緊讓真正司儀上去了,把人換下來。 換下來后的竇逢春,還拍著關城的肩膀說:“你不是瞧不上蔣帆嗎?今晚我可給蓓蓓撐足了腰,高興不?” “閉嘴?!标P城的確看不上蔣帆,他始終覺得自己meimei一朵花,蔣帆過盡千帆是個爛人,配不上她。 只是不知道這兩人怎么回事,就今年突然聯系增多,偶爾還一起從上?;貋?,但當時看蓓蓓態度,對蔣帆還是厭煩的很,他就沒怎么盯著,沒想到這個冬天突然說要結婚。 關城都有理由懷疑是不是蔣帆搞大了自己meimei肚子,兩人奉子成婚呢? “行了,都當人家大舅哥了,還抓著從前那些雞毛蒜皮不放?!备]逢春笑著勸,“在你眼里,全天下男人都配不上你meimei,嫁給蔣帆,好歹知根知底,要不然像溫溫……” “……”這一句要不然像溫溫一出,這一桌上的人死寂,除了竇逢春自己正在往杯子里倒的酒還在嘩嘩響,他只聽到了自己汗毛炸起的動靜。 “像她怎么?”無人反應之下,這一句漫不經心的發問,自然是林斯義本人了。 他恰好還跟竇逢春是鄰座,因而聽得無比清楚,此時,問竇逢春,對方又不答。 林斯義于是不耐擰眉:“她怎么樣,輪不到你cao心?!?/br> “這話見外了不是?”竇逢春可能喝了幾杯有點飄,也可能是從幾天前溫爾回來,氣氛就壓抑的有點狠,他放下酒瓶道:“斯義,你也別裝著什么都不在乎。就蔣帆,關城還挑成這樣呢,那個鄒唯安五毒俱全,她,她竟然給他生孩子……” 鄒唯安。 當這個名字響起時,林斯義臉色變了。 識相的就該閉嘴,竇逢春偏偏迎難而上,“我勸你,早點讓溫溫和他離婚,真不行,咱就把她搶回來……” “你怎么那么賤!”關城忍不住開罵,“你把斯義當什么了?” “算了,別說了?!崩钗┮矌е掀艁砹?,都是當年他婚禮上一起參加過的人,那些美好,即使是不能在蔣帆婚禮上延續,但最起碼不能砸場子。 沈翹在旁邊支援他,對林斯義安撫:“今天是蓓蓓的婚禮,也是我大著肚子辛辛苦苦跑過來的日子,就別著嚇著我孩子了,好嗎?” “我嚇著他了?”林斯義目光放軟,“沈翹,你懷孕痛苦嗎?” “不啊?!鄙蚵N笑,“可開心了。結婚那年就想要,但李惟不同意,非說讓我自由兩年,那時候我都二十三了,拖到今年才要,都晚了?!?/br> “二十八算什么晚,正好?!崩钗┙涌谡f。 林斯義也點點頭,似乎表示贊同,過了一會兒,又忽然說:“二十三要也不算早?!?/br> “對啊,我就說嘛?!鄙蚵N高興,但沒高興一會兒,林斯義下一聲就呢喃,“十九才叫早呢?!?/br> “誰十九……”沈翹話音猛一停,笑容僵了。 桌上其他人都沒聽見他的話,只有沈翹聽見了,他說完后就不再發聲,只是胸膛往下墜落了一些,那是深嘆息才有的起伏。 沈翹突然覺得林斯義太苦了。 比過去空等待的五年還苦,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不可能像竇逢春說的去把溫爾搶回來,他也不可能卑微到回頭找一個已經跟別人生過孩子的女人,他是那么驕傲的男人…… 但是完全放下,又似天方夜譚。 第43章 來訪 散席時, 林斯義明顯喝多了。 走路有人在旁邊扶著他。 他心情看上去卻不錯,挽著襯衫袖子, 過來要抱鵬鵬。 鵬鵬挺爭氣, 認生,黏在溫爾身上不下來。 她于是心安理得回絕說:“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帶著鵬鵬坐公交車,他最喜歡公交車?!?/br> “讓司機開慢一點,效果和公交一樣?!?/br> 于是在眾目睽睽下, 溫爾不得不上了他車。 司機在前頭緩慢行駛,她和他坐在后排空氣寂靜。 不知道林斯義怎么想,反正她是坐立難安,偏偏明明有一個小第三者在場,卻是個不會說話的, 溫爾懊惱的玩鵬鵬一頭的卷毛,玩了一路。 “他頭發怎么回事?”在雨花北路停住時,林斯義又像上回那樣, 一路沉默到達目的地時才發聲。 一發聲就關注鵬鵬的毛。 鵬鵬是藏族人,五官立體深邃, 頭發也很卷曲, 平時不好打理,溫爾就給他養長, 然后給他往后梳, 半長不長的攏在腦后,加上皮膚這兩年跟著她在內地生養,變得奶白, 猛一看上去倒像個小外國人。 溫爾每次被人問起自己孩子頭發為什么那么卷時,就很愁。 于是對林斯義胡謅:“他爸卷發?!?/br> “高中我也見過鄒唯安,印象中除了皮膚白,沒其他顯眼特征?!?/br> “他家族有隱形基因,在他身上沒顯性。傳給他兒子了?!币苍S就像關城說的,她現在厚顏無恥,牙尖嘴利,說謊信手拈來。 林斯義半晌沒聲。 溫爾稍有后悔,在孩子腦后最后抓了一把,說:“那我回去了哥?!?/br> “嗯?!彼湃?。 …… 溫爾抱著鵬鵬下車。 特意回頭看一眼他的車標,不是賓利,雖然長得挺像。 心里既松一口氣,又自嘲笑著往家走。 “老婆,我錯了?!被氐降昀?,韓晉正在交班,在對收銀機里的錢和賬單,她抱著鵬鵬一進門,鄒唯安就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 溫爾秀眉一挑,“怎么?”幸好角度偏,林斯義即使沒走,也不會看見這一幕。 鄒唯安胡子拉碴,引以為傲的冷白皮也皺在一起,像是被吸干,“我把鵬鵬手術費輸了?!?/br>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旁邊忙碌的韓晉都嚇一跳。 然而,溫爾無動于衷,她徑自抱著鵬鵬上樓,將孩子洗漱完畢,才一身不慌不忙下來,先慢慢點了今日店里的營業額,然后對韓晉說:“你下班吧?!?/br> “老板,營業額少了十五塊?!表n晉坦誠,“我每次對賬不是少錢就是多錢?!?/br> 不過多了少了溫爾都不跟他計較。 今晚也一樣。 她翹了翹唇,“你只是數學差。經驗多了就不會了?!?/br> “哦?!表n晉摸摸后腦勺,一時腳步釘著,滿臉為難的樣子。 “有事說?!?/br> “我想借錢……” “多少?” “一千?!表n晉說:“不借也沒關系,你們現在比我缺錢……” 溫爾心說怎么個沒關系?都知道我家男人把手術費輸了,你還開了口,可見困難程度。 她數了十張紅票子給他,并叫他快走。 韓晉這小子感恩載德一番后,歡呼跳躍著從鄒唯安面前跑了。 “你借錢給他干嘛?偷我們的還沒還齊,這才工作幾天又搭進去一千!”鄒唯安滿臉怨氣的看著她,雙膝已經在地磚上跪得發涼了。 溫爾不為所動,“這我借給他的?!?/br> 意思是叫他放心。她沒動公賬。 鄒唯安嘆氣:“老婆,我昨天一開始贏了三萬多,后來搭進去,我不甘心才回來拿了公賬……對不起……” “你在哪堵得?” “……干嘛?”鄒唯安不可思議,望著她嚷,“你該不會蠢到要去拿回來吧?” 溫爾冷笑一聲,“就是要拿回來?!?/br> …… 在蓉城老城區有一個叫做女人街的地方,里頭常年破爛,巴掌大小的店鋪像畜牲的尿不盡,東一塊西一團,蛇形走位分布。 同時四周未拆遷的老樓像看廁所的老太太,把住女人街所有出口,就為了進入之人口袋里那五毛一塊的家當,鐵面無私,盡忠職守。 “就這里?!编u唯安把人帶來。 兩人走在下過雨后,街上坑坑洼洼的泥濘里,路過的小店皆是奇觀大賞,溫爾這些年走南闖北,倒也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