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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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義這個人冷冰冰,有時候像無欲無求,能從首長們的包圍下干干凈凈脫身,可想而知的意志強悍。 可就是這樣意志強悍的人,沈翹見過他在收發室取信,十來米開外就開始跑,收發室那個八級臺階,是他一步跨上去的量,要說那寄信的人在他心里沒分量。 沈翹不信。 此刻,林斯義在晚風中手臂攬的那女孩,背影看上去極利落,短短的發,脖頸和耳廓都清晰的露在外面,偶然晃過來的正面,飽滿的額頭也不見一絲遮擋。 是個女飛行員標準的短發造型。 身材高挑,聽林斯義以前提過一嘴,說瘦的很,這兩年看起來是養起來了,凹凸有致,腰是腰,胸是胸,一雙大長腿繃著一條簡簡單單的牛仔褲,男人的手臂時不時落在她腰側,或輕或重的帶了帶。 這是一絲一毫不舍得分散的架勢。 沈翹走上去打招呼時,林斯義手臂還落在人腰間不肯落,沈翹的眼神于是充滿了對他的揶揄,“瞧把你驕傲的,不撒手了是吧?” 林斯義唇角上翹,手挪開了半分,也只有半分。 溫爾看不懂這對老友的眼神交鋒,只把善意的目光盯著沈翹的那條“腿”,這是新娘子沒錯了,她在心里想。 “不嚇人吧?”沈翹拎了拎自己的裙子,笑看著她。 溫爾搖頭,唇角一勾:“行走的功勛章。我得向您看齊?!?/br> “叫我沈翹?!?/br> “沈翹?!睖貭柹焓?,“新婚快樂?!?/br> 沈翹與她握手,邊笑著看林斯義:“本來擔心那些曾經追你的姐妹不甘心,會鬧點事,這下好了,你女朋友的顏值得叫她們都自卑了?!?/br> “聽起來,他當時不是在當兵,而是把妹子?!睖貭栒f。 林斯義聞聲斜睨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剛要解釋,沈翹在旁邊一接話。 “可不是嗎。偷偷躲在辦公室,又是查字典,又是研究典籍,以為干什么呢,結果寫了整整八頁格斗術分析,還請教我,這樣夠不夠打壞一名追求者,如果不能,我們女兵又通常是哪種拒絕手段,什么狠讓上什么,我只好對他說,讓人女孩上,不如親自上,他怎么回的……” “別說了……”林斯義一張俊臉漲通紅,難得的騎虎難下神色。 沈翹哪里饒他,直接對溫爾說,“他回小姑娘太小,怕自己成怪叔叔,不敢去見人?!?/br> “……”溫爾驚。 沈翹大笑:“這是林斯義啊,他說不敢去見人?!?/br> 林斯義不敢見的人,現在成了他女朋友。 當時溫爾十七歲,每天都想寫信罵他,為什么不敢正視她的感情。 現在終于有了答案。 雖然她心里早有數,是因為年齡,林斯義不敢靠近她,索性拖著。 但是,親耳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當時也難熬的狀態,溫爾心里著實如被潮濕的棉花密密的裹住,一絲透風的地方都沒有了。 “開心了?”林斯義老底兒被兜空,哭笑不得地望著她。 溫爾唇角揚了又揚,心情得意,最終卻是沒說話,給了他臉兒。 回到房間,私下里,溫爾才質問他:“當時助養我怎么回事?” 她再也不信什么大愛無疆了,林斯義怕是一早就看上她了,來了個半養成游戲呢! 林斯義卻看了看腕表,往外走:“蓓蓓快到了,我去接人?!?/br> “不要你接?!睖貭栠∷乜谝铝?,將人扯回來,并且壓到柜子上,靠近,吐氣如蘭:“是不是見色起意呢?” 林斯義想起以前她和關蓓蓓胡亂開玩笑,說他是貪圖她美貌才助養她。 當時他不自在,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不知如何反駁。 現在回頭看,因為那會兒心虛了。 笑了笑,林斯義低頭親她嘴角,親著親著就上火,手臂攬到她腰后,帶燙的掌心對她又按又壓地,嗓音暗?。骸安蝗徊怀鋈チ?。做一次?” 溫爾不上當,他一旦沒折時就“做一次”轉移話題,當她還是剛破處那會兒呢,動不動就羞澀? “說你早就喜歡我有這么難嗎?”她淡定問他。 林斯義失笑,“瞞不過去了,我對你一見鐘情?!?/br> “哪一見?”地震那次,還是…… “救助站領物資那回?!?/br> “為什么?”溫爾奇怪,那天有什么特別的事發生嗎? “那天的你洗得干干凈凈,穿綿綢的裙子,胸前很小……”他這么說時,迎接了她重重的一拳,在心口位置。 林斯義坦然承受,擰著眉笑,繼續:“我和戰友從外面回來,正熱的爆炸,在樹下乘了會兒涼,突然就被一個姑娘盯上了,她跑到我車邊,拿手掌蓋住眼,露出好看的嘴角對我一笑,當時心臟砰地一動,覺得這姑娘真好看??上×??!?/br> “那后來怎么又膽子大了?” “膽子大的時候還沒有喜歡你,只是覺得好看。帶回來助養,為國家出一份力。真正動心的時候,是你給我洗內褲的時候,覺得你想什么呢,那是我林斯義的內衣,碰過的人就完了,肯定得做我老婆了?!?/br> “林斯義,這一點都不浪漫?。?!”溫爾惱羞成怒,她沒想到前面聽著那么動聽,后面突然來了一個洗內褲。 她要死了。 而且那次,沒經過他同意,她只是把他當高高在上施恩者,想的只是如何討好他,自身力量完全渺小,如果沒有心理缺陷,她好好一個姑娘絕對不會去碰人家成年男人的內褲! 他竟然還成了動心的點。 “你變態……”她幾乎跺腳,雙手捂住臉,在原地羞恥地想去世。 林斯義笑地胸膛起伏,“怎么了,我們剛在一起時,我給你收個內衣你都不肯,你都給我洗了,我賴上你怎么了?” “你真的變態?!彼俅沃貜?,雙手拿掉,林斯義看到一張從臉蛋紅到頸項的臉。 他等著她發威呢,豈料聽到小聲建議的一段:“以后跟我們孩子提起怎么喜歡上mama的,你只要說到前半段就好,那很完美,其他的不必了?!?/br> 她連跟他的孩子都想好了。 林斯義眸光一蕩,伸手,認認真真摟過她腰,低頭輕喃:“怎么那么傻。一見鐘情就是一見鐘情了。真正的動心只是后知后覺的醒悟而已,是心疼你,為什么要給我做這些?在我們兩個人的關系里,我可以卑微,但你不需要。我舍不得?!?/br> 溫爾想問為什么,但他的吻就落下來。 后來她才想明白林斯義這話里的意思。 他可以卑微,而她不需要,是一開始就決定了對她的無盡放縱。 以至于多年后,她左手牽鵬鵬,右手戴結婚戒指,無助的走在大街上,他會突然從一輛在她店門前停過許多次,而她只以為是普通車輛的車上下來,瘦削下去的臉龐在背光下昏暗不清,對她說,她可以帶著鵬鵬回大院,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一輩子做鵬鵬舅舅。 溫爾當時就想到這句話,只是沒料到他可以卑微到,做她的“娘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段有沒有內味?? 今天雙更合一,為明天的大肥章評論給我加加油! 感謝營養液的小天使:hp、游蕩一生 5瓶;你的腿毛沒我長 1瓶; 么! 第32章 夜宴 從房間休整出來, 晚飯時間到。 李惟花了大手筆,不但包下整座酒店, 還請了樂隊現場伴奏。 在草坪上享用晚餐時, 吹著微風聽著音樂,別有一番滋味。 大院的小伙伴們都在夸李惟有心思,把他們年輕人和長輩人隔開玩,不但不擁擠, 還更放得開,他們準備好好“犒勞”這對新婚夫婦一番。 這話聽著,怎么都不像好話。 果然沒一會兒,竇逢春就用一顆草莓斗得李惟大庭廣眾之下猛親他老婆十幾口。 沈翹一張臉紅的跟什么似的。 偏偏李惟故意使壞,非要逮著她親, 并且是法式的那種,溫爾剛好耳朵靈,聽到李惟在沈翹耳邊求饒, 說拜托給個臉兒,不親徹底那幫人不會放過…… 于是沈翹妥協, 與他湊上來的唇舌, 在一眾老友面前熱烈共舞。 不知怎地,這氣氛, 仿佛從一對新人身上, 一直燒到在場的圍觀群眾。 大家鼓掌,尖叫,又感動。 溫爾看到, 那對新人分開時,沈翹眼底有淚光在浮動,臉頰上露出兩個酒窩,美得震撼。 她不自覺拍得兩個掌心都疼。 坐在她旁邊的男人,不看這熱鬧,反而盯著她:“感動了?” “你不感動?”溫爾輕笑:“他們一路走來多不容易啊?!?/br> “結局圓滿就行?!绷炙沽x輕描淡寫一句,然后擰了擰眉,清嗓子,“我好像感冒了。嗓子不舒服?!?/br> “那不要喝酒了?!睖貭柫⒓炊?。 “嗯?!彼c點頭,接著,繼續摟她腰,一齊欣賞正中間的熱鬧。 關城坐在兩人的斜后方,一顆不知名的樹下,目光對著他們背影,忽然一陣笑。 他覺得自己找罪受。 明知道徒勞無功的事,卻一次又一次去做,傍晚在分配房間時,他甚至選擇了與他們同一屋檐下,中間隔一個大廳堂,雖然夠大,但不能保證晚上會不會聽到些什么。 心上又痛,又賤。 于是越發自嘲式笑了。 蔣帆端著酒杯過來有意示好,關城懶得跟他掰扯,閉上眼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了。 他手上端著的還是滿的……不像林斯義,有人幫他盯著。 “不會吧,這么點就多了?”蔣帆驚訝,忽地又笑,“那行,不喝,過來給哥們打個鼓?!?/br> 蔣帆是文藝骨干,無論走到哪兒,烘托氣氛一把好手。 他把關城拉過來,讓樂隊的鼓手讓座。 而對樣樣精通的蔣帆來說,他則隨便挑了個樂器,往脖子上一掛,然后拿起話筒,對林斯義喊:“哥們,今晚第一首,你來給李惟沈翹助助興?!?/br> 溫爾心說糟了,他嗓子不舒服,怎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