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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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爾認真照做了,由他自己拉開左肩胛骨處的衣料,她對著噴了幾下,干后,又換瓶子再度噴了幾下。 搞定。 中途溫爾問他怎么傷得。 他脫口而出,“誰知道那個傻……帽打球會戴手表?!?/br> 溫爾猜他要罵的是傻逼,礙于她是姑娘,中途緊急改口了。 她唇角翹了翹,頭一次覺得關城其實挺有趣。 隨意噴完藥,她沒多問,為什么一塊手表就把他傷這么重,具體細節是由手表引發,但他的傷肯定不是手表傷的。 她不關心這些,說了聲,“那我走了。蓓蓓回來跟她說,光盤我刻好了。她十分漂亮?!?/br> 關城“嗯”了聲,目送她背影下樓。目光,久久未收回。 …… 五一。 學校放假三天。 同樣整個三區也放假三天。 路上,cao場上,到處是休假的人們?!?/br> 溫爾在前一天晚上,接到來自仙林的電話。 她舅舅讓她回去看看。 距離大地震已經過去快一年,仙林百廢待興的狀態已然進行到尾聲。 聽說新樓遍地,她回去時都可能迷失方向。 “你到車站時舅舅接你。咱們老縣城回不去啦,那里已經是座大墳墓,你到新縣城來?!?/br> 溫爾掛上電話,隨即跟林苑之溝通,林苑之表示想送她,溫爾婉拒,讓對方帶著孩子好好在國外度假。 她都快十八歲了,一切都搞得定。 林苑之只好作罷,又說,“我嫂子本來要回來見你,這下你回老家,她回來可能會沒意思了?!?/br> 溫爾驚訝笑笑,“沒關系。我第三天回來,阿姨沒走的話,還可以陪陪她?!?/br> 林苑之立即輕捏她臉頰,笑道:“我們溫溫溫柔又漂亮,還體貼懂事,真招人疼?!?/br> 林苑之不知道的是,林斯義平生最恨溫爾的“體貼懂事”,他曾在這上面吃過大虧。 沒想到大半年過去,事故再次上演。 那是五一的第二天。 顧黎清已經到達家中,和親朋友好友正在聚會。 熱熱鬧鬧的下午。 電話響起時,與兒子久未通話的顧黎清喜不自禁,忙朝周圍人噓聲,神情喜悅說了聲“斯義”,旁人自然秒懂,紛紛住口,神情同樣期待的想聽聽這對母子說的哪些體己話。 沒想到來電一接通,林斯義的聲音崩地便不像話。 因為常年在部隊,長輩們其實對他聲音已經有模糊的幻覺,但再模糊,都絕不會是此刻這種嘶啞又沉不住氣的語氣。 “你有事好好說?!鳖櫪枨鍖δ穷^說。 “我怎么好好說?”林斯義只恨自己鞭長莫及,慪地聲音抖:“你們知道她回去做什么的?那邊不打電話通知我,我都不知道,她一個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她一個人回去辦喪禮!” “……喪禮?”顧黎清顯然驚訝:“我,我們都不知道啊……” “媽你去?!绷炙沽x說,“我已經打電話給關城,他會帶你過去。把溫爾好好帶回來,她舅舅一家不是人。別讓她受委屈?!?/br> 顧黎清想問,那你呢?那頭已經結束通話,嘟嘟之聲,似顯得從未有過的焦急。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善良的小耳朵后來林斯義那樣疼在手心里。啊,這個過程我一定要寫得細膩再細膩一點! 下章041回來啦。 第一個v章,讓我看看你們的腳印,可嗎? 第18章 歸來 這天下午, 放下電話簡單收拾了一下,顧黎清便和大院的一行人, 心急如焚往仙林縣城趕。 關家一家出動了四口人, 夫妻兩人,兄妹兩人,然后竇家還去了一位,竇mama平時最疼溫爾, 本來在林家坐著玩樂的,一聽說那小姑娘一個人回老家奔喪,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 左曦和蔣帆也去了,陪在顧黎清身邊,寸步不離。 總共三輛車, 開到仙林新縣城,兩個半小時。 從林斯義給的地址上,他們找到了當地“三孤”救助辦, 得知更加全面的消息。 溫爾一家,當時除了她在受災嚴重的仙林中學被搶救出, 她母親和兄長都在城區的出租屋內遇難。 且建筑幾乎夷為平地, 遺體難以尋找。按照失蹤人口三個月了無音訊即被定為遇難的準則,她兄長和母親皆以死亡人口論之。 而意料之外的, 今年四月下旬, 她母親遺體竟然在郊外一處臨水山莊廢墟中被挖出。 因為臨水,雖遺體形態被損壞,但并未高度腐爛, 反而形成法醫學上的“完好保存”。 她舅舅一家已完成直系親屬dna的鑒定,確定遺體屬她母親。 溫爾回去,先在殯儀館認尸,接著簡單辦了場喪禮,將遺體火化。 當地“三孤”救助辦將顧黎清等人領到時。 溫爾正等在骨灰領取處。 天當時陰。 灰蒙蒙似要落雨。 她穿一件白色襯衫,腿上套著一條藍色牛仔褲,干干凈凈的扎著馬尾,臉頰上不見悲痛,顯得有些放空的眼神,盯著欄桿外一枝隨風飄搖的不知名花朵。 心思不可捉摸。 明明看著簡單的人,卻悄悄一個人回來辦喪禮,不需要同情,不需要陪伴,堅韌強悍的氣場叫旁觀者不知以何種姿態面對她。 “溫溫!”好在關蓓蓓沒心沒肺,當即打破眾人初見到溫爾獨守骨灰領取處時的震驚,率先往臺階上跑。 溫爾回眸。 關蓓蓓已沖上來,當即緊緊來了個擁抱。 “你怎么回事?”抱完后,關蓓蓓急地面紅耳赤:“回來都不說一聲,這么大事呢你一個人怎么辦!” 溫爾想回復,不是一個人,余光卻瞧到顧黎清等人,頓時,訝異在原地。 “就你一個人嗎,溫溫?”竇mama目光慈愛又憐惜的看著她。 溫爾嘆息一聲,朝眾人勾起唇角:“舅舅他們在公墓那邊。因為處理骨灰……需要一點時間。我先等在這里?!?/br> “那你呆會怎么走呢?”顧黎清問。 溫爾指了指右前方的山上:“公墓就在那里。我走過去就行?!?/br> “抱著骨灰盒?”蔣帆感到不可思議。他想,怪不得林斯義氣急敗壞成那樣,這姑娘簡直把自己當鋼鐵俠用。 一個達到法醫學上“完美保存”的尸身是多么嚇人,她不但認尸了,還一個人抱著骨灰盒往山上走。 不說怕吧,她心里該凄涼成什么樣子呢? 隨著溫爾的點頭。 眾人皆是鴉雀無聲。 關蓓蓓首先紅眼,說:“那我們陪你一起?!?/br> 溫爾笑著“嗯”了聲。 這場陰雨始終不落,也不知在等什么。 封存骨灰盒時,似掛了幾滴水珠,溫爾本來一聲不吭,急忙就對忙活在墓前的師傅說:“叔叔,請給我mama遮一下?!?/br> 師傅一聲“好的”音落,溫爾就察覺到頭頂上有一把傘。將她罩住的同時,也遮住了墓坑里的骨灰盒。 她說:“謝謝關城哥?!?/br> 關城撐著傘沒回話。 溫爾垂眸,繼續盯著師傅勞作。 其實總共過程不到半個小時。 她的母親便安安靜靜躺在那個小坑里。 溫爾想起母親生前,最后一次見對方,是在悶熱夏日午后,她中午回來做中飯,將飯菜燒好,自己草草吃了幾口,又急著往學校趕,想多做幾道數學題。 母親當時在梳妝臺前吹頭發,對她說,“晚上不用趕回來,我不回來吃了?!?/br> 溫爾沒問她去哪里,下意識過問溫智鑫怎么辦,溫智鑫不吃剩飯剩菜,她每餐都要現做。 母親不耐煩回眸,“你把他伺候那么好干嘛?賤樣子?!?/br> 不知那句賤樣子是罵溫智鑫還是罵的溫爾。 那次一別后,不到三十分鐘,就發生了大地震。 想來母親當時正在飯桌前用餐,而溫智鑫在她離開前也是睡在臥室內,溫爾便認為他們都被掩埋。 沒想到三十分鐘,母親竟然到了郊外一處旅游山莊。 那么,溫爾給她做的那頓飯,理所當然沒有享用了吧。 這就是此生,母女間最后的聯系了。 “溫溫,難過的話,可以跟阿姨聊聊?!睆墓够貋?,下午五點鐘,天空鉛云籠罩,群山環繞的仙林新縣城,正焦急等著一場雨來。 將下不下最是悶熱。 嶄新的街道上,規劃齊整,坐在街頭邊,仿佛是來到哪個旅游景點,一點人間煙火氣無。 顧黎清拉著溫爾的手,靠在墻邊,想跟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