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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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大興村,是他媽送來的。 將他送到之后,她就開車走了,說是去處理一些事情,一個小時后再來接他。 沒想到他連大門都進不去,而此時此刻,時間才過去半個小時,也就是說,按照約定,他得在路口這里等他媽半小時后才會來接他。 他站在村口不久,就有一位大爺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來,經過他身邊時,大概是認出他來了,“你是鐘國棟娃子吧?” 鐘國棟尷尬地笑了笑,他發現這位大爺有些面善,卻記不起來他是誰了,但很肯定不是周氏一族的人,應該是周圍村子的。 “國棟,這個名字取得好,你是我蘇省去年的狀元郎對不對?” “您老記性可真好?!?/br> 老人搖頭,“不是我記性好,是你媽和你都太出眾了?!?/br> 鐘國棟沉默,他很清楚老人口中的媽應該指的是那個女人。老人將他與那女人相拉并論,他不知如何接這話,也不好沖老人發火。 “你來大興村看你媽???這就對了,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年輕人,別那么傲氣,向長輩低頭不丟臉的?!崩先藢λ麄兡缸又g的了解還停留在周惠蘭剛回歸的時候母子倆鬧的那場。 “你媽是個了不起的人。她發明的肥料還有教周氏族人的那套水稻科學種植方式使得西村的水稻大幅增產,與之比鄰的我們也受益不少。我們村今年的水稻種子是私下從大興村購買的,種植的方式是跟著周氏一族學的。肥料因為數量有限,僅夠供應周氏一族,偶爾有多出來的,都被一旁的王氏等人吃下了,我們沒買著。但就這樣,我們這一季的水稻也跟著增產了兩成多不到三成。雖然比不上畝產九百斤的周氏,但我們已經很滿足了。為了這事,我們村長一直都想去向她道個謝,但聽說她很忙,沒敢登門,就怕打擾到她?!?/br> 老人像是許久沒說話,逮著一個晚輩就嘀嘀咕咕個不停。 鐘國棟又不能沖他吼讓他別說了,他又要在這等他媽來接,躲都沒處躲,只能站在那尷尬地聽著。 試驗田對照組的事他也聽說了,通過老人話語里透露的消息,如今周氏開辟的那三畝試驗田畝產是五百四十斤。 按照當初的約定,用她的辦法用她的肥料,增產的部分她要拿走一半。 西村大概有近千畝地,其中一半種水稻,也就是說他媽這一季要收走八九萬斤左右的稻谷。最重要的是這筆糧食大家交得心甘情愿。 “……有消息說,你媽的惠興集團與省農科院合作,以后會在全省推廣高產高品質的糧食農作物種植,我們聽了,都很期待呢。周總是個了不起的人?!崩先嗽俅畏Q贊。 鐘國棟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您老相信她???” “信,怎么不信?!大興西村為了提高農作物產量,已經施行的輪作方式,所種植的蔬菜種子秧苗等都是出自你媽的實驗基地,那都是極好的種子和秧苗。這些種子和秧苗種起來不易得病,省心,種出來的蔬菜瓜果產量高不說,還特別好吃。有這么個基礎在,她一定能研究出來高產高品質的糧食農作物的?!?/br> 鐘國棟不知道周徽嵐實驗基地所出的種子和秧苗都受歡迎得很。 有時候周徽嵐的實驗基地一不小心就將某種種子培育得多了,大興村種不下的時候,也會將它們送給隔壁的村子,每逢這個時候,就是隔壁幾個村子最歡欣鼓舞的時候。 老大爺拉著鐘國棟絮絮叨叨了那么久,像是過了癮,終于記起還要回家這檔子事,又拄著拐杖慢悠悠地往前走。 臨走前他還留了一句,“跟你絮叨了那么多,差點忘了正事。老頭子想說,你下次見到周總,一定要替老頭子說聲謝謝啊?!?/br> 送走了那位老大爺,鐘國棟蹲在一旁田梗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汽車停泊的聲音驚醒了他,他一看,果然是他媽到了。 韓惠竹搖下車窗,“等久了吧?快上車吧!” 鐘國棟站起來,突然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一個景象,他迅速扭頭看過去。 從他這里看過去,只見剛才他那拒不見面的親媽被眾人簇擁著來到田野,她一路走走停停,眾人也跟著走走停停。她不時地指著某處與旁邊的人在討論著什么,神情專注而認真。而她旁邊還跟著一位助理,正拿著筆記本全神貫注地記錄著她的話。 見到這一幕,他的心一鼓一鼓地,跳得緩慢而有力。 雖然他媽和他說過她現在很厲害的,名下已經有了一家糧食公司,底下也是人才濟濟…… 他爸也和他說過,讓他別再找她的麻煩,以免斷了后路。 他媽的忌憚,他爸的鄭重勸告,無一不證明著她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但這一次來大興村,卻是他那么直觀地直面她歸來后這一年所取得的成就。那種震撼,真的非言語能形容。 “還在磨蹭什么?趕緊上車呀?!表n惠竹催促。 韓惠竹從她的角度是看不到周徽嵐一行人的,所以她當然不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震撼。 等他上車前,鐘國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時隔一年,大興村真的不一樣了。那個女人,也不一樣了。不,人還是一樣的狠心。 第113章 高考前兩天,周徽嵐接到了高煦的電話。 “你要到治化市參加高考,我給你在治化高中旁邊的招待所里定了五個房間,數量夠了嗎?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加訂兩間?!?/br> 周氏一族今年參加高考的人除了周徽嵐還有三人。她統計了一下陪考的人數,她爸媽肯定是要去的,其他三家各去一人陪考,五間房應該差不多了吧。 周徽嵐如實回答,并向他道謝。其實他要是今天不打這通電話,她明天也準備讓人在治化市準備住處了。她很開心,他這是想到她面頭去了。 “你——應該不緊張吧?”電話那頭,高煦有些遲疑地問道。 “我還好啊?!?/br> “那就好,其實沒什么的,盡力而為,努力過拼搏過就行?!?/br> “嗯?!?/br> “等你高考后,我有話和你說?!备哽愕穆曇舨蛔杂X地柔和。 話?什么話?突然間周徽嵐福至心靈就意會了,是她想的那樣嗎? 電話那頭,高煦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中砰砰砰地加快著跳動。 知道他在等自己的答案,周徽嵐輕輕地回了一聲好。 高考前夕,周杏給她送來幾套衣服。 “這三套衣服衣服我特意調配了驅蚊的花香來薰染過,給你考試那天穿,保證蚊蟲不敢近身。本來想給你弄一個驅蚊包的,但考慮到考場可能不允許戴,就算了?!?/br> “這法子好?!崩罟鹣忝嗣路澋?。 三套衣服都帶了淡淡的藥香味,周徽嵐聞著味道還行。 原來前些日子她問她媽從她這里拿走了幾套常服,為的就是這個啊。 “這么心靈手巧,可不能隨隨便便就便宜了某些男人?!敝芑諐沟脑捯庥兴?。 周杏抿嘴笑了笑,“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心軟的?!?/br> 現在周杏靠著花卉盆栽栽培的技術發家致富,日子過得滋潤極了。 她如今只管花卉盆景的培育,她哥嫂則在周郢的幫忙下在摯誠的旁邊租了個十來平的小店售賣花卉盆景。 因為周杏培育的花卉盆景賣相好,價格雖然貴一些,但還是很受家境好一些的人家親睞的。 憑著這個,她總算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也有能力奉養父母。 她對周徽嵐可感激了。 這事唯一不好的影響就是前夫家又粘了上來,最近不時地來糾纏她,可煩了?;萏m說那話也是擔心她一時心軟吃了回頭草吧,但是她不會的。 其實儀水縣離治化市不遠,開車的話,只有三四十分鐘的車程。 儀水縣的高中只有兩所,高三生人數加起來也并不龐大。所以全部被安排到了治化市二中的考場考試。 為此,兩所學校給高三考生包了車,送護送他們往返。 周徽嵐的準考證是周雙幫捎回來的,她拿了準考證,準備帶上這些陪考的家長乘坐周郢公司的車前往考場。 他們來得比較早,他們到的時候,周雙他們還沒到。 因為周郢還要負責去高煦訂好的招待所將鑰匙取來,所以他們也沒著急進去學校,而是挑了學校旁邊的一家早餐店點了幾樣東西略坐一坐。 早餐店的老板顯然是個健談的,對于家長陪考一事也是見慣不怪了。 但當他看到周父周母一把年紀都來陪考時,還是驚訝了,“你們兩老這么大年紀了,還來陪孫子孫女高考???” 兩老沒多說什么,只覺得沒那個必要。解釋來解釋去,只會給女兒招來奇怪的眼神,所以他們干脆就不說,別人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周徽嵐倒不是很在意地回道,“老板,不是呢,我爸媽是來送我高考的?!?/br> “???是這樣嗎?你們請坐請坐?!崩习蹇戳艘谎壑芑諐?,都尷尬了。這姑娘看起來就像二十八九吧?倒像是他們老兩口的老來女。以前剛恢復高考時,多大年紀參加高考的人都有,這兩年倒是少見了。他想當然了,才會在今天鬧了這么個笑話。 俗話說,冤家路窄。 周徽嵐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鐘樹鴻一家三口,不,是曾經的一家三口。 顯然鐘思語的考場也被分到了治化市二中來了,一時間,周徽嵐不得不感慨這世界真小。 再見到周徽嵐,鐘樹鴻神色復雜,“早就聽說你要參加今年的高考,你果然就參加了?!?/br> 周徽嵐笑笑,“這不奇怪吧?如果沒有當初那場拐賣,我早就應該參加了不是嗎?” 韓惠竹在一旁心中嗤笑,周惠蘭這話什么意思?是說她二哥耽誤了她的人生咯?她以為高考是那么好考的嗎? 鐘樹鴻苦笑,“你一定要一見面就往我心坎里扎刀子嗎?” 周徽嵐挑眉,這話如此曖昧,是什么意思?如果她當初沒記錯的話,他為了他的家庭,一直想用手段壓著她想讓咽下所有的委屈的吧? 韓惠竹臉色很臭,她沖著鐘樹鴻不客氣地道,“鐘樹鴻,我不管你們之間是藕斷絲連也好,戀jian情熱也罷,請記得今天是女兒高考的大日子,都給我收斂點!” 發飆的韓惠竹沒有注意到,在她說話的時候,李桂香悄咪咪地摸了過來,趁她不備,將碗中的液體直接往她的頭面潑去,“你給我閉上你那滿嘴噴糞的嘴才是正經!” 那碗糖水直接從頭頂從臉部緩緩往下流淌,那甜膩味讓一向愛潔的韓惠竹惡心死了,“你——”她看向李桂香,目露兇光,甚至忍不住走了上前。 周父立即反應過來了,他二話不說,將妻子一拉,藏在他身后。 周徽嵐則是直接擋在兩老前面,直面韓惠竹,“怎么,你還想打人不成?”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著了,直到周徽嵐反問出聲,他們才回過神來。 來陪考的周氏族人立即圍了上來,與韓惠竹對峙。 “你們動手了還想以多欺少是不是?給我等著,我要報警,讓警察將你們都抓進去!”韓惠竹叫囂著。 李桂香手一抖,她倒不是怕去警局,而是擔心這事影響女兒高考。 鐘樹鴻頭疼,“夠了,今天是女兒高考的日子,你能不能別鬧事了?” 早餐店老板也連忙上來打圓場,甚至讓他妻子將韓惠竹帶去后廚略加清理。 韓惠竹看了一眼明顯受驚的女兒,狠狠剜了周徽嵐母女一眼,然后跟著老板娘去了后廚。 鐘樹鴻示意他們趕緊離開早餐店。 所有人都看向周徽嵐。 周徽嵐二話不說,扶著周母就離開,其余人緊隨其后。 周徽嵐連句話連個眼神都沒給鐘樹鴻,這事本來就是他惹出來的,如果他不來和她說話,韓惠竹那神經癥也不會突然發瘋惡語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