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書迷正在閱讀:妻乃鬼面將軍、如何逃離偏執狂[重生]、小沒良心、穿成極品炮灰受、求沈醫生假扮男友的日子、[綜英美]拉斐爾拒絕回家 完結+番外、病名為愛[快穿]+番外、[紅樓]且聽一曲將軍令 完結+番外、娘娘她總是不上進、別來無恙,男朋友!
但有一點漏洞,正如她剛才說過的,人販子可不會知道駱峰,更不會以為原主與駱峰有什么,寫出那封信的人肯定是熟人。周徽嵐提出這點。 兩位公安也認可這個觀點,看向周海的眼神就帶了質疑。 “惠蘭堂妹,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也會說謊的?!敝芎i_始反擊,“或許這封信不是你寫的,但可以是駱峰寫的,后續你被賣你的遭遇也是駱峰所為。你們倆私奔之后,因為某些原因,他將你給賣了。而你回來之后,想奪回自己的丈夫,可不就得污蔑我嗎?” “那匯款的事你怎么說?” 周徽嵐又將她在大坳村的生活簡略地復述了一遍,重點是楊建平每隔三五年會收到一筆匿名匯款的事。對方匯款的目的,是用錢勾起楊家一家子的貪婪,加上那句讓他和我好好過日子的話,暗示意味已經很足了。對方就是想讓楊家看緊了我,讓我不能回來,為了保證楊家看人的力度,他更是三五年就打一筆款過去。 嚴公安暗暗點頭,雖是猜測,卻也符合情理。 周海在一旁涼涼地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將駱峰得罪狠了,讓他下了狠心要弄你?” 周徽嵐氣笑了,隨后她拿出一張張的匯款以及顧嘉拍過來的電報,證明自己所言不虛,顧嘉的電報上有一些調查結果,可以作為輔助資料。 發黃的匯款單,最早的那張甚至字跡都開始模糊了。 “對方一共讓人給姓楊的匯了四次款,他很謹慎,每次找的人都不同,匯款的地點也不一樣。最早可以追溯到1970年,匯出的地點在福州?!彼〕銎渲幸粡?,遞過去給兩位公安。 嚴公安接過,從日期上辨認,上面確實寫著1970年,兩人仔細看過之后仔細收了起來。 “這一年,只需查一查周海有沒有去福州,或者福州附近的城市?!?/br> “永福,七零年那年,你家老二確實出了一趟遠門,去的是哪里來著?”五叔公突然問道。 周永福點頭,“五叔公好記性,那年他確實出了一趟遠門,不過去的不是福州,而是錦州?!?/br> 大伙兒都沉默了,福州和錦州之間相隔不到百里,確實也在周徽嵐所說的可能性之內。 “七零年的三百塊不是小數目了,二嫂,身為枕邊人的你不會毫無所覺,或者毫無印象吧?”周徽嵐笑問。 周二嫂,也就是周海的妻子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壓住內心的翻騰的想法。 她本不是一個有急智的人,正搜腸刮肚地想個什么理由糊弄過去的時候,周徽嵐已經低下頭,將手上的匯款單整理了一下傳閱了過去。 “第二張匯款單是在七四年的時候,地點在盧陽,五百塊。第三張……” 周氏最年長的幾位長輩看著周徽嵐平靜地應對著目前的情況,心里點了點頭, 不管這些匯款單能不能作為有用的證據,最初最激動的情緒過去之后,她能穩住,這很好,心性難得。 諸位長輩看向周海,這些地方,他都去過。 “周海,你怎么說?”嚴公安問他。 周海道,“我是去過這些地方,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我干建筑隊之前就是開大卡車跑運輸的?!?/br> 周徽嵐點了點頭,“這話聽著很對,但不可否認,在十年浩劫里,只有你有這個作案的便利不是嗎?” 兩位公安也最清楚,在那些年里,普通人沒辦法四處流竄的。 “這也并不能說明就是你二堂哥做的啊,能將你買回去的人家,估計就不是什么好人家,什么勾當干不出來?惠蘭,二嬸曉得你回來后發現樹鴻娶了竹兒心里難受,但你不能因為惠竹嫁給了樹鴻就針對你二堂哥啊?!?/br> 兩位公安對視一眼,這個質疑確實有一點道理,因為這幾張匯款單和周海并無直接的關系,也沒有任何人證物證可以證明兩者之間是有關系的。雙方都缺乏直接有力的證據,難搞。 周徽嵐說道,“我也不想懷疑他,匯款上附言讓那男的和我好好過日子。寄錢的那個人顯然是認識我或者楊建平的。但是楊家,就是那一家子,他們家是真的窮啊。但凡他家有個親戚愿意幫襯他,他也不至于二十五都討不上媳婦。所以你們覺得寄這筆錢的會是他們楊家的親戚嗎?” “楊家這邊的可能性否了,那就剩下我這邊的人了。我在西省人生地不熟,不存在認識隨便一出手就是給我幾百塊的人。那就只能是老家這邊的人了,在此前提下,和我利益攸關的,又有那個經濟能力的,并且在那樣的年月里還能去到那么多地方的,就只有周海了。他口中的嫌疑人駱峰,十多年前就去了港城,他連回來都有困難,怎么還做那么分散的事?” 陳公安在奮筆疾書地記錄。 “惠蘭meimei,就是周海沒誰了,他估計是怕你回來破壞周惠竹的婚姻,可不得花錢將你困在那里嘛?!迸吭趬︻^上的同村哥哥沖他們大嚷。 “快住嘴吧,公安都在呢,自會主持公道,用得著你嚷嚷?” 周徽嵐朝墻壁那邊善意直言的鄰居笑了笑,然后又正色道,“兩位公安大哥,三太爺,三叔伯五叔公,爸,這些事發生的年代久遠,周海為人謹慎,我在西省處境艱難,沒有辦法收集到更多的證據,很多只能從動機上人性上推斷?!?/br> 周永善溫聲道,“你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爹不敢奢求更多?!?/br> 周海一臉無奈,“惠蘭堂妹,你對我的誤會太深了?!?/br>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她就差將他的底褲都給扯下來了,他還能若無其事的否認,周徽嵐真是佩服。不過她的目標不是逼他承認,他不承認也沒關系,只要周圍所有的人都相信她說的就好了。 五叔公是個火爆性子,聽了這么長時間下來,事情已經很清晰明了了,偏偏周永福一家子拿不出有力的反駁,只會胡攪蠻纏,讓人煩躁得要命,“周海,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做了就承認唄。人家惠蘭侄女整個過程有理有據,邏輯清晰,你有作案動機,有作案的便利,并有這個經濟實力。你看,所有的線索匯聚,指向的人正是你。而你們一家子人只會干巴巴地否認,無力得很?!?/br> 周家與周海平輩的年輕人也附和,“就是啊,就像五叔公說的,作案動機,作案的便利,經濟實力,以及事后愧疚不安,咱們在場的人,哪個像你一樣全都占了?” “不行了,我不管別人信還是不信,反正我是認準了你就是罪魁禍首?!?/br> “你們所陳述的,我們已經記錄完畢,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嚴公安問。 雙方都搖了搖頭。 最后嚴公安告訴他們,這個案子有難度,難度難在發生的時間久遠,地點又分散,十分難取證,讓他們不要抱太大希望,但是他們也會盡力地去查的。 兩位公安嘴上這么說著,其實心里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了。 憑著他們多年辦案的經驗,周徽嵐所言盡管是事實摻雜著猜測,但邏輯鏈清晰,沒有反邏輯的地方,很大可能就是事實的真相了。 對于等待公道來臨的人來說,這樣的結果是很不盡如人意的。 不過這一切都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比如周徽嵐本人,比如鐘樹鴻夫婦,又比如周海。 但,公道自在人心。 此時氣氛有些沉悶,周海在鐘樹鴻的瞪視之下,朝周徽嵐一家子主動服軟。 “惠蘭堂妹,我知道這些年陰差陽錯的,你受委屈了。這其中有我的責任,怪我當年大意,讓人販子將你給逮了去。你要怪我,也是應該的。如果我做什么能平息你的怨氣,我愿意去做?;蛘哒f你想要什么樣的補償都可以提,我絕無二話?!?/br> 提?她怎么提?要他的工程隊還是要錢?他憑什么以為給點錢就能補償原主這十八年吃的罪受的苦? 她還沒說話,她母上大人又暴躁了,啪,她一掌落在桌面上,“補償,你拿什么補償?十八年,不是十八個月更不是十八天!” 徐秋蘭訕訕地道,“大嫂,我承認惠蘭這番遭遇很可憐,但誰也不知道她是被賣到了偏遠山村,還以為她是去了港城享福的?!?/br> 李桂香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周永善,“我不管別人,但你這當爹的不能任由外人這么欺負她!” 縱觀下來,周海是真的有恃無恐,看到女兒那么努力地指證他,他卻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實在叫她生氣! 周海好笑,他大伯娘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連公安都拿他沒辦法,他大伯就算心疼女兒,又能做什么? 周永善看向他,“好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我相信在座的人心里都有了判斷。盡管缺乏鐵證,但是周海,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并不妨礙我下決定?!?/br> “大伯——” 周永善抬手,“別叫我大伯了,我擔待不起?!?/br> 說完這句,他看向周永福,“老二,我已經決定了,這個決定我相信你應該能理解的?!?/br> 他的話讓周永福心里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預感被驗證。 “永福,你們這一房從周氏族譜中遷出去吧?!?/br> 周海好笑,除族?他大伯還以為是古時候呢,除族是大事?,F在這社會,有錢,哪里去不得住不得? 周永福大驚失色,“大哥,何至于此啊。這孽畜做錯了事,任打任罰,我絕無二話!” “永善,你決定了?”三太爺問。 “決定了?!?/br> “等等——”周海喊住。 “孽障,還不趕緊跪下!” “爸?!” 周永福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周海不甘不愿地正欲跪下。 “免了!我意已決,不必糾纏。老二,你知道周氏的規矩的,不許家族內斗相互殘害,那些事周海有沒有做,你心里應該也有數?;萏m是我唯一的孩子,易地而處,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周永福沉默,如果是他,他殺了罪魁禍首的心都有。 “所以,看在你和周家緣份一場的份上,就好聚好散吧!” “三太爺,這事尚未有定論,大伯這樣徇私武斷好嗎?而且我爸和他是兄弟,同輩,都是周家子弟,他沒有權力這樣子做?!?/br> 周永福喝道,“你給老子閉嘴!” 他心煩得要命,不是說事業上做得不錯嗎,咋在這事上一點腦子也沒有? 三太爺很認真地告訴周海,“不,你大伯有這樣的權力?!?/br> “老二,告訴你兒子,我有沒有權力這樣做?”說這話時,周永善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第22章 周永福一家子的人都看向他,倒是周惠竹垂下眼瞼。 周永福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當然有權力這么做,因為你老子不過是周家的養子?!?/br> 臥槽,周徽嵐沒想到他們家還藏著這等秘密,書里也沒說呀。 周圍的年輕人也都懵了,啥?你說一起玩耍一起長大的小伙伴竟然不是同族?當然,這個年代同不同族沒那么重要,但也太讓人意外了叭? 周永福一家子,除了周惠竹,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不知道這事啊,這些長輩們也太保密了吧?還有他們爹,也不曾露出過半點端倪。 鐘樹鴻也意外,他沒想到岳丈竟然是養子。 高煦他們的車就??吭谠鹤油獾拇髽湎?,他們聽了個全程。 小黃助手驚得嘴巴大張,“先生,周姐說的都是真的嗎?會不會弄錯了吧?堂兄堂妹,不會那么狠心吧?” 小黃助手是去過大坳村的,也知道周惠蘭過的什么樣的日子。 “嗯,都是真的?!?/br> “可是,周姐她爸說的除族什么的,對周海來說不痛不癢吧?”小黃助理覺得沒什么用,不過在沒辦法將他繩之于法的情況下,也只能通過這樣的法子來消消氣了。 高煦淡笑不語,這可不止是消消氣那么簡單。周家世代行醫,受其恩惠者眾多。只是周家人低調本分,從來不拿那些人說事,就連他們家,不也…… 周永福一家被除族,看似無關痛癢,實則損失大著呢。 “開車吧?!?/br> 小黃助理:“這個時候開車,不和周姐說一聲嗎?” 不然再去裝一瓶水也好啊,周姐剛才真貼心,剛才送的水真的清爽甘甜,這大熱的天喝著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