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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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有什么話是不是進屋里去說比較好?” 周永福也看出來了一些端倪,惠蘭和阿海之間很不對勁。 但他更注意到就這么一小會的功夫,周圍就聚了不少想看熱鬧的鄉鄰。 周永善看向周徽嵐,“惠蘭,你覺得呢?” “那就進去院子里說吧?!敝芑諐股钪r村人的習性,八卦起來聽壁角趴墻頭樣樣在行,她相信區區一座院墻是阻擋不住他們的,而她要的正是這個效果。 周永善示意周徽嵐與他往旁邊走。 兩人離了人群有二三十米,周永善低聲問周徽嵐,“惠蘭,你告訴爸,你想做什么?無論你想做什么,爸都支持你?!?/br> 周永善看得出來,女兒怕是受了天大委屈了。 “爸,我想和周海算一算賬?!?/br> 周永善呼吸一痛,算賬?算什么賬?有什么賬能讓女兒一回來就心心念念要算的?女兒直呼周海其名,連二堂哥都不愿意叫了。心中的猜測已經幾近真實了。 周永善點頭,“好,爸知道了,就依你?!?/br> 他們回到人群中,周永善對周永福說道,“我同意你剛才的提議,有什么話就到院子里說清楚吧?!?/br> 然后他又吩咐周大志,“大志,去請你二太爺過來?!?/br> 周大福心一顫,“需要如此?” 三太爺是他們周家碩果僅存的最年長的長輩了。 要有大事發生了。 周永善想了想,又吩咐道,“順便將你爺爺以及三叔伯五叔公也叫來,就和他們說,惠蘭回來了?!?/br> 趁著他們喊人的空檔,周徽嵐走過去,敲開車窗,問高煦,“要進去歇歇腳喝口水嗎?” 他搖頭,“不了,一會我們就離開了?!?/br> 助手小黃在旁邊探出差來答了一句,“周姐,先生明天還有課,我們要盡快趕回金陵大學?!?/br> 他的多嘴,讓高煦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不用管我們,司機累了,他歇一會,我們再上路?!?/br> 司機:我不累,我還可以。 金陵大學嗎?“那你們等一會?!?/br> 周徽嵐快步來到李桂花身邊,“媽,我朋友還有事要辦,就不下車了,家里有沒有什么能裝水的瓶瓶罐罐?我想給他們裝點水?!?/br> “裝水的瓶瓶罐罐?有,有的,我們進屋,媽給你拿?!?/br> 周永善院子里就有一口井,是早年打的,水質很不錯。 最后,周徽嵐用可樂瓶給他們裝了兩瓶井水,里面她放了一滴靈液。 她忙活的時候,總有一些若有似無的視線朝那部車掃過去。 大興村,周家人住得都不遠,不大一會功夫,周大志就依照周永善的吩咐將該請的人都請來了。 院子里坐滿了周家四五房人,一些徐秋蘭的親戚就擠在外圍,院子外及墻頭或站或趴著本村的村民。 三太爺親切地拉著她問,“惠蘭丫頭,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周徽嵐反問,“大家以為我去了哪里?” 周海站了起來,“這個我來說吧,那年樹鴻的部隊傳來噩耗,電報上說,樹鴻腿受傷了,有可能需要截肢,最好的情況也是跛腳一輩子,讓家屬速去。我和你以及駱峰前往粵省探望樹鴻,剛進入粵西,駱峰半道下車回家,因為要轉車的原因,當天晚上我們住到旅館里??墒堑诙炷闳司筒灰娏?,只留下一封信,說你和駱峰走了,說你不孝,拜托我幫忙多照顧你父母什么的。當時我在那里找了你一天一夜,實在找不著人,只好拍了一封電報回家,然后獨自乘車去了部隊?!敝芎]說的是,家里接到電報后,周惠竹立即就動身去了鐘樹鴻所在的部隊。 “恰逢樹鴻在軍區醫院進行手術,手術他挺危險的。醫生告訴我,讓家屬隨時做好準備。當時我年輕,六神無主,等樹鴻清醒過來,我才記得將消息轉告他。然后他拜托領導幫忙查找你的下落,可惜當時已對過了搜查的黃金時間,最終一無所獲?!闭f這些時,周海的整個表情都是放空的。 鐘樹鴻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當年的情形仿佛又在眼前重現,前任妻子和現任妻子截然不同的表現也是后來讓他選擇和周惠竹結婚的原因之一。至少無論他變成什么樣,現任妻子都會不離不棄的。 “因為平日里你和駱知青挺聊得來的,加上那封信,樹鴻又是那樣的情況,所以我們都信以為真,以為你真的走了,和駱知青一起去了港城。想不到竟然不是嗎?” 周海說完之后,所有人都看向周徽嵐。 周徽嵐看向周海,冷笑,“周海,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將私奔的臟水潑到我身上。我只問你,你夜深人靜醒來的時候,就不曾良心不安嗎?” 徐秋蘭見不得兒子被欺負,“你自己要私奔的,關阿海什么事?” 周徽嵐挑眉,“所以剛才二嬸一直想見汽車上的人,是以為我們是從港城回來的?可惜讓二嬸失望了,車上的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丈夫家人?!?/br> 徐秋蘭不服氣地嘟囔,“什么朋友,能開汽車送你回來?” 周惠竹拉了一下她媽的手,沖她搖了搖頭。 周??吹阶约豪蠇尯蚼eimei都要避其鋒芒,很是心疼,“惠蘭,好好說話,別句句都帶刺,我媽好歹也是你的長輩?!?/br> “你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有什么資格教訓我?”都這個時候,還在她跟前擺兄長的譜?她呸! 周永善輕斥,“周海,你閉嘴!還有你,老二家的,真是yin者見yin,做長輩沒個長輩的樣子,你說惠蘭與知青私奔港城,是你親眼見著了嗎?什么臟的臭的都往自己侄女身上扣!” 李秋蘭吶吶地道,“這不是這么些年一直都這個說法嗎?” “什么說法?那是你們自己愿意相信的。我和孩子她娘從來不相信惠蘭會做出私奔的事,我相信我教出的女兒,能恪守住最基本的道德!”周永善擲地有聲地道。 周徽嵐心中暖暖的。 周永福連忙道,“惠蘭侄女,你好好說,如果真是他欺負了你,我這當爹的饒不了他!” 對于他的話,周徽嵐聽聽就算,幫理不幫親,特別涉及重大利益的時候,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幾人呢? 周永善轉頭,對周徽嵐溫言道,“閨女,你來說,爹和你娘都想知道這些年你究竟怎么過的。你也別怕,家里的長輩都在,自會幫忙主持公道。即使他們不為你做主,爹和娘永遠都會站在你身后的?!?/br> “那我就說說另一個版本吧?!?/br> 第20章 周徽嵐開始敘述另一個版本。 周徽嵐不去想什么實力懸殊,這場公道,她要為原主討回。 她當然可以暗中積蓄實力,等羽翼豐滿再回來和周海等人清算,但原主的父母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例子還少見嗎?要知道周父周母已經不年輕了,又一直活得消沉,三五年,他們還等得起嗎? 她決定回來,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當然,回來后她可以選擇不發難,隱忍著,等有了實力再發難。 但這樣的話,一來,在最初的同情過去之后,所有的負面輿論在她發難前,都由她來承擔,當然也會影響到周父周母。屆時肯定會氣到兩老的,她很擔心兩老的身體能承受得住嗎? 再者不說出來的話,敵在暗,他們在明。 你當周海暗地里不會防備? 倒不如直接撕擼開來,讓周海以為她就是這么沉不住氣,至少會降低兩三分戒心吧。 如果她不說,父母被蒙在骨里,以后得知了該有多難受啊。 而且這么些年,周海以及他們一家子對周父周母的照顧,鄉親鄰里都看在眼里。 如果她只和父母說,而不公開,周父周母得知后,也一定會與周二伯一家劃清界限的。 在外人看來,無故的疏遠,就是他們忘恩負義。 最重要的是,她離開十八年回來,如果沒一個站得住腳,能站在道德至高點的理由,流言蜚語足以讓他們一家子寢食難安。周父周母年紀大了,她可不忍心讓他們因她而承受這些非議。 如今周海他們勢大,她即使揭開真相大概也無法讓他們傷筋動骨,但至少能讓她回來后站住了腳跟,讓周父周母不受謠言詆毀。 這諸多的好處,即使力所不敵,但是足夠了。甘蔗沒有兩頭甜,事情都有兩面性,哪能什么好處都占盡了呢。至于撕破臉以后的相互較量,她并不懼怕。保住了現在,才能談以后,不是嗎? “當年樹鴻的部隊傳來噩耗,當時我憂心俱焚,只想著趕緊去到他身邊。那是我第一次出遠門,家里憂心,我爸打算陪我去的,偏偏那時候我媽不小心摔斷了腿離不得人,周海就自告奮勇陪我去。上火車時,恰巧遇上了駱峰。到了粵省,下了火車大家就分道揚鑣了。后來在旅館過夜,當時我憂心重重,一應吃喝皆是周海準備。一夜之后,再次醒來,我人就到了西省慶南市。一個姓楊的男的說他把我買了?!?/br> 眾人倒吸一口氣,他們沒想到會聽到這么一個版本。本以為拋夫棄子追求榮華的一個女人,卻變成了被拐賣的可憐婦女?西省他們知道,是我國邊境大省,那里號稱十萬大山,在他們印象中,是個很窮的行省。 “周海,你知道嗎?那是西省一個偏遠的山村,那個男人身高不足一米七,家里特別的窮,二十五都還說不上媳婦。在那個家里,我干的活是最多的,吃的穿的永遠都是最差的?!?/br> “我在那里最初的幾年逃了無數次,每逃一次被抓回去就是一頓打,為此骨頭被打斷過兩次,流了兩胎,我的身子就是那時候熬壞的。但我始終記得我身為人妻身為人母為人子女,有父母有丈夫有兩個孩子,我無時無刻不想他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努力回來的?!?/br>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聽眾們中淚點低的女人們都眼睛濕潤,不然眼睛也是刺刺地疼。 女人重情,男人都是薄情漢。一想到周惠蘭為了能回來,拼了命一樣,而鐘樹鴻呢,不過是一年多不到兩年,就另娶了嬌妻,接著三年抱倆。一時間,她們不由得怒視鐘樹鴻周惠竹兩人。 鐘樹鴻神情凝重,他沒料到真相會是這樣…… 周惠竹心里慌得不行,怎么會這樣,她是不喜歡別的女人過得比她好,這女人里當然也包括了她堂姐,但她同時也不希望她過得那么慘啊。這讓她丈夫怎么想? 一時間,她擔憂地看向鐘樹鴻??上Т藭r此刻,鐘樹鴻正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之中,無暇他顧。 而此時,李桂香已經哭成了淚人。 她的手死死地拽著桌子,她怕一放手她整個人就要倒下,本以為是女兒不懂事,自私,扔下他們兩老去了港城享福,卻不料是人禍。 想到她有時夜深人靜時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女兒,而她的女兒,卻在千里之外吃著苦流著淚,她的心如同被烈火焚燒一樣。 周永善也低下頭,手指往鼻子底下抹了抹。 周徽嵐一邊用衣袖替李桂香擦了擦眼淚,一邊說道,“直到第五個年頭,我為那男人生下了一個兒子,才能喘口氣,才不被那家人日盯夜防,好不容易處境有所好轉??上А?/br> 她這一轉折,又將眾人的心揪了起來。 “好景不長,那是第六個年頭吧?周海,你一定印象深刻的吧?這是你托人匯出第一筆匯款三百塊的一年呢。還特意附言叮嚀讓他和我好好過日子,真是貼心。后面每隔三五年,每每等我努力取得他們的信任,過得好一點的時候,你的匿名匯款必到,總能將我的努力擊得粉碎?!敝芎S缅X勾起了那個男人那一家子的貪婪,真可謂居心叵測。因為他這一舉措,原主回不來,楊家人會看得更緊,也融入不進去,因為那些匯款總是在提醒著他們她的來歷。 周徽嵐不帶任何起伏的描述,卻讓在場的人都心起波瀾。 “為了這一筆筆意外的橫財,楊家可不得使勁地看緊了我嗎?你這一招用得真好,讓我進不得退不得,永遠也別想過安生日子?!敝芑諐鼓柯犊嘈?。 在場的老一輩都是老于世故者,很容易就想到,如果周徽嵐所言為真,那他就太狠毒了,再怎么說,惠蘭都是他堂妹,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這么做與逼她上絕路沒有區別,還是逼瘋人的逼。 李桂香緩緩地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 啪——啪—— 大家都還沉浸在周徽嵐構建的悲傷氛圍中時,兩聲一聽就很疼的巴掌聲打破了整個悲傷低沉的氣氛。 李桂香狠狠地朝周海甩了兩巴掌,周海一時不備,被摑個正著。 徐秋蘭驚叫,“大嫂,你干什么?做什么打人?” 周徽嵐也驚訝了,她以為周母柔柔弱弱的遇事只會哭呢,想不到發飆起來那么嚇人。 李桂香沉聲道,“你兒子把我女兒害得那么慘,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打他兩巴掌便宜他了!” 徐秋蘭氣得想尖叫,“事情還沒弄清楚,你怎么就動手呢?枉費阿海十幾年待你們親如父母!” “我有女兒,我不稀罕!你當他是真心為我們好的?他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