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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姚四郎在侄子面前忍住了粗口?!俺詵|西也算干活?!” 姚晨拿起一塊切好的瓜瓤,喂到姚四郎嘴里,清甜冰爽的感覺瞬間將校尉的火氣沖沒了。 “先去洗手,自己拿著吃?!币Τ渴窍訔壉鋫儾恍l生才自己動手的。 姚四郎邊吃邊看,似乎明白了,問:“你要這寒瓜皮作甚?” “試著做果膠,給曼姐鋪子里用?!?/br> “也不用一下子開那么多瓜,白便宜了別人……” “之前沒做過,怕不夠,”姚晨又想了想,“柑橘、柚子皮含果膠也多,大概有三成吧,用蘋果也行?!?/br> “成,我與阿爹說,秋季多買點果子。還有樹苗,也種上?!彼驯湟粋€個踢開:“剩下的都是我的,敢伸手剁你狗爪!” 制果膠是為了做果味軟糖,姚晨覺得雖然鋪子叫大白兔奶糖店,但品種可以多樣一些,最近就在琢磨做軟糖。 天然的膠質物有魚膠桃膠,都不大多見,成本也高,姚晨就想試試用果皮制膠。 這個工序就復雜很多,要蒸煮壓榨、過濾、濃縮,他試著簡化步驟,幾次都失敗了,成品很不理想,不是程序出問題做不出,就是味道不好不能用。 遭遇人生第一個滑鐵盧。 姚四郎發出不客氣的嘲笑:“看來進士老爺也不是什么都會嘛!” 姚晨不說話,第二日繼續開瓜,好像和它干上了。 姚四郎翹著二郎腿,開心吃瓜瓤,這進士老爺切的寒瓜,就是甜! 姚家阿婆看不慣,想起他的婚事就頭疼。 “你這這副樣子,哪家姑娘愿意嫁你?” 姚四郎埋頭吃瓜,裝聽不見。 姚晨突然道:“叔就是風吹日曬摸爬滾打的,皮膚不好,看著老成,其實拾掇一下也耐看?!?/br> 姚四郎不耐煩地揮手:“拾掇啥子,娘兒們似的?!?/br> 姚晨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對祖母道:“小娘子愛俏郎君,不喜莽漢,要是叔能保養一下皮膚,看著就能年輕幾歲,身上穿的也改改,說不定就有小娘子相中他呢?!?/br> 今晚起告別單身,三年抱倆不是夢! 姚家阿婆被他說得心動,還有點顧慮:“可怎么改呢?保養什么的,我們又不懂……” 姚晨圖窮匕見:“我會呀?!?/br> “這個不難,也不貴,雞蛋清敷臉,早晚兩次,避開日頭,十天就見效?!?/br> 姚四郎渾身上下都寫著抗拒:“雞蛋清……”好惡心…… 他娘瞪他一眼,姚四郎秒慫。 “……成吧?!?/br> 雞蛋清黏糊糊,又是透明的,讓混跡軍營青樓的姚四郎有了很不好的聯想,他手下的兵卒也一個個面色古怪,互相使眼色,隱隱達成共識。 這之后,姚晨使喚他們,如臂使指,一個賽一個聽話。 可惜直到回京之日,姚晨都沒用西瓜皮做出果膠來。 姚四郎把剩下的寒瓜全都打包了拉上車帶走,又從家里拿了炊餅、油條、奶糖等等,加上干糧行李,東西裝了好幾車。他腳踩官靴,披甲牽馬,使喚兵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運軍糧呢。 姚晨原本擔心帶多了,姚四郎卻道:“這些路上就差不多吃完一半啦!要不是天氣熱,還能多帶點?!毙”鴤円膊挥X得累,恨不得多運一些。 姚晨:心疼皇帝,養活這些兵真不容易??! 這條官路姚晨也不陌生,在路邊熟悉的食舍坐下,身邊已經沒有熟悉的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姚晨看到姚四郎下馬后直接伸手去拿吃食,指甲里全是泥,不由嫌棄道:“先洗手?!?/br> 他目光說不上嚴厲,但姚四郎卻想起了被蛋清支配的恐懼,低頭服軟,算是承認了姚晨主事的地位。 他一邊帶士兵去打水,一邊尋思:別說,雞蛋敷臉還真有用。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僅白回來一點,還光滑細致了不少,就是護膚保養聽著娘里娘氣的,傳出去不大好聽。 同食舍的客旅紛紛好奇地打量這一行人,俊俏書生與英武將軍的組合挺惹眼的,那將軍似乎還聽書生的話,難道這書生是什么大官? 姚四郎在眾多窺探的視線中察覺到什么,用飯的時候借機靠近姚晨,低聲說:“有探子,從晉陽鋪子里就開始跟著了?!?/br> “有危險嗎?”姚晨的神經緊了緊。 “不急,目前只是伺探,說不定是打探消息的,真要是土匪……”姚四郎笑笑,聲音里透著血腥氣,“爺們就收了這送上門的軍功?!?/br> 隊伍外松內緊,一路平安抵京。 姚晨再問姚四郎,后者搖頭說跟著的尾巴已經不見了,他就隱隱有了猜測。 當朝設樞密院掌全國軍事,下設四房:兵、吏、戶、禮。 姚四郎粗中有細,他要去吏房報到,又怕自己出身廂軍被禁軍看不起,想讓姚晨給他掠陣。 “晨哥兒,你不知道,他們都是些門縫里看人的玩意兒,不和你講道理。哪怕你拿著調令,也有辦法拖著教你等上十天半月的,誤了期還要拿你問罪,教你挨打罰錢。好點的收了錢就罷了,要是倒霉遇到個吃人不吐骨頭的……” “聽上去,似乎我若不幫忙,就是坐看你去送死了?!币Τ坑悬c懷疑,當朝政治還算清明,惡吏敲詐勒索也許有,但沒聽說有鬧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