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相依[gl]_分節閱讀_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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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挽香?!彼街氖?,隨著緊實細致的曲線游走到腰間,頓一頓,再往下。薛挽香愣愣的被她帶著,一直到微燙的地方?!把ν煜恪彼溃骸拔野炎约?,送給你吧?!?/br> 冬日測測的深寒中,薛挽香聽到了細雨落葉的聲音,枝蔓糾纏,從心海蔓延到耳邊,蘇哲隱忍的低哼,層層疊疊纏繞在心頭,像彼此相互沁濕的汗。 她從未見過蘇哲這么脆弱的樣子,脆弱到璀璨。她的阿哲,是世間最美好的存在。她擁她在懷里,吻她的眉心,阿哲阿哲,我喜歡你。 蘇哲大約是倦了,乖乖的枕著她的臂彎,聽到她說的喜歡,她彎著唇,淺淺的笑。薛挽香攏著她的肩,暖被扯上來,蓋住圓潤白凈的肩頭,又在唇角吻了一下。 夜幕蒼茫,如約而至。薛挽香將蘇哲環在懷里,閉上眼睛,心頭一片安定。 次日天色蒙蒙亮時,薛挽香聽到嘰嘰輕響,她略蹙著眉睜開眼,有一只鳥兒停在窗欞,晨光瀉了一地,雨早已停了。 蘇哲睡得挺沉,昨晚想是累壞了。薛挽香臉上一紅,又忍不住歡喜。 她輕輕的掀開暖被,赤足踩在床架的踏板上,涼意透上來,她醒了醒神,才穿上了暖鞋。從包袱中取了一身干凈的衣裳走到屏風后的耳房里,安靜的梳洗。 客棧上房修得精致,寢臥外的花廳里有香爐小鼎,小鼎后邊是百寶架,架上有一色的文房四寶。 鋪開微黃的冷金箋,薛挽香坐在案前,略一凝眉,下筆再無猶豫: 同心已結,必不相負。哲卿稍待,克日即歸。 挽香,留書。 紅色瑪瑙的珠簾子隔開了花廳和寢臥,薛挽香靜步上前,撩起床幔。許是因為習武,蘇哲的血氣足,暖榻有些熱,她的胳膊放到了錦被外。薛挽香的指尖滑過她肩頭肌膚,只見肩窩上留了兩個淺紅的印子。 她咬著唇,無聲的笑。俯身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薛挽香起身離開,走出一步,不舍的回頭,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 安心睡吧,等我回來。我也會為你,披荊斬棘! 第66章柴府 客舍的房門咿呀掩上,將屋里屋外隔成山海兩重。薛挽香沒有看到,深紅的瑪瑙珠簾后,蘇哲仿若未醒,眼淚卻順著眼角滑落下來,眨眼無蹤。蘇哲也沒有看到,細風飛揚,卷起桌案上一張無足輕重的冷金箋,劃著落葉歸塵的弧度,落進了樺木柜腳深處。 料得薛挽香已走遠,不會再回頭,蘇哲深吸一口氣,擦干了眼角的淚,擁被起身。鋪在床榻上的淺色軟錦遺落了幾滴圓潤的紅色,隔著幾個時辰,已有些暗啞了。她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嘴角彎出一抹笑,淡泊凄涼,續而又緩緩的眨一眨眼,收斂了神色,攏著一襲裙衫,逶迤下榻。 我喜歡你。 這就,足夠了。 臨淮城北十二軒與北市毗鄰,是商埠店家云集之地,柴家在此,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柴翁名諱久晟,祖上三代都是商販,到他父親一代,與他叔父在臨淮城扎根,漸漸將家業做大,有了今日的柴府。 柴久晟有兩個兒子,分別是嫡子柴幕齊,庶長子柴鈺飛。柴幕齊的母親是柴久晟的原配夫人,進門三年未有身孕,柴家長輩做主,給柴久晟取了個妾侍。妾侍爭氣,進門第二年,生了柴鈺飛,母憑子貴,成了柴府的側夫人。 從來商賈不予名門。柴家一直盼望家里能有一兩個孩子考得功名,從七商八客一躍為四流官。于是在柴鈺飛幼年時,家里聘了一位老夫子給他開蒙,可惜四書五經他學不下去,倒對商場上金銀策算極感興趣,久而久之族里都視他將為柴家繼承人,身為側室的母親自然也對他寄予厚望。 豈知到他六歲上,進門十年的柴家滴夫人忽然日月入懷,眼看她二十六七了,誰都沒料到這都能有孕,更讓人驚嘆的是,十個月后,瓜熟蒂落,柴夫人順利生產,柴府終于迎來了嫡子,柴幕齊。 柴久晟已是而立之年,忽得嫡子,高興得逢人就笑,連請了三天流水席。那三天里,柴鈺飛每日被他母親抱在懷里,聽他母親哭訴將來時日艱難,蒼天不公,為什么世間要有嫡夫人,嫡夫人一日不死,她永遠不能扶正,嫡夫人竟又生了嫡子,她可憐的兒子也將無緣家產。那時他不懂所謂嫡庶的天壤之別,日復一日,他漸漸長大,才明白母親何以人前笑臉人后謾罵,他也終于明白,有了嫡子的柴家,他這個庶長子,就成了笑話。 柴幕齊長到三歲開蒙,父親一般給他請了夫子,這夫子是個秀才,有些才名,人稱薛夫子。柴幕齊學得很快,一篇詩賦讀幾遍就能記下來,小小年紀竟也出口成章。 柴府上下都驚著了,日日圍著他當鳳凰般捧著,一心盼他光耀門楣,顯祖榮宗。 柴鈺飛也很拼命,學經商之道,學錢賈財帛。父親總把他帶在身邊,讓他跟著出入重要的場合,他曾經以為那是父親的看重,直到有一日,父親帶他給一位所謂的大儒送去黃金千兩,求大儒收嫡子為門生,他才知道,家里經營的所有,都是為了給弟弟鋪路。 是的,那個每日里只知道讀圣賢書的柴幕齊,他什么都不必做,只因為他是嫡子,便可得盡所有。 叫人怎么甘心! 那一天的風真冷啊,池塘里的荷葉都枯敗了,人若落進池水里,能活多久呢? 柴鈺飛陰冷的笑著,尋了個由頭,將那只會讀書的弟弟哄出來,他藏在池塘邊隱蔽的花叢后,看柴幕齊滑倒在他一早準備好的濕泥溽上,跌進了冰水里。 撲騰吧,沉得越快。他這樣想著,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蛇€沒等他真正笑開,一個身影“噗”的躍進池塘,那人一面高聲嚷著救人,一面奮力游向他弟弟,托著他弟弟的脖子往岸邊推。 他又氣又急,在花叢后握緊拳頭,尋思如何讓他們死得徹底。只是他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年輕子兒,將弟弟害進池塘已經心神都慌了,此時見家丁丫頭都圍攏了過來,他越想越怕,只得趁著沒人注意,溜回了自己的屋子。 爾后聽說弟弟被救了起來,連夜發著高燒,跳進冷池子里救他的是夫子薛青山,凍得時間長,一樣也病著了。 不知弟弟高燒會不會退,退了會不會告訴父親是他騙他去的池塘,也不知薛青山為什么出現在那里,他有沒有看到藏在暗處的自己。柴鈺飛在屋子里跺來跺去,他母親問他怎么了,他咬著牙默不作聲,用冷臉掩飾了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