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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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微妙,穆薩適時挑開話題:“你們的郊游,什么時候結束?” “明天傍晚?!?/br> “我開車過來接你吧?學校大巴挺悶的?!?/br> 我條件反射地拒絕:“不用了,愛德華會送我和連翩回去?!?/br> 他頓了頓,沒再堅持:“好,那等你回來再聯系?!?/br> 和穆薩通了話,心中安定不少,懸浮的情緒漸漸沉淀,變得舒暢起來。 之后的郊游行程,安排了騎馬和攀巖這兩項運動,我因為腰傷沒有參加,只在周圍隨意逛了逛。阿萊茵的景色雖然秀麗,可比起國內的青山綠水,還是相去甚遠,很快便沒了多余的興致,心緒懨懨。 郊游結束后,愛德華送我和連翩回到酒店。萬分疲憊地剛邁入房間,就接到了穆薩的電話,如此恰到好處。 “重新下樓吧?!蹦滤_在電話里說。 “嗯?”我不明所以,他怎么知道我在樓上? 穆薩解釋道:“我在樓下,剛才瞧見你朋友和你在一起,沒有叫你,估摸著你現在應該回房間了?!?/br> 我把手中的行李朝角落里一扔,急急奔下樓去,看到他的車靜靜停在酒店外,被路燈拉長了影子。 一瞬間,所有的疲憊煙消云散,唯有喜悅充盈滿心。 我眨眨眼,問他:“你一直在這里等我?” “你不讓我接,我就只有在這兒等著了?!彼嘀?,竟是有幾分孩子氣,說道,“上車吧?!?/br> 我坐上車,問他:“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里?” “帶你去我家?!彼卣f。 我立刻露出警覺而憂心的目光:“帶我去參觀你和你老婆的愛巢嗎?” 穆薩連忙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的私產,我家人不知道?!?/br> 我這才想起,很早以前阿尤布告訴我,穆薩除了混碩士文憑以外,還是個石油商人,便好奇地問道:“一邊讀書一邊工作,是不是很忙?” “不會太忙,別擔心,會有時間和你在一起的?!蹦滤_笑道。 我腆紅著臉:“我不是想了解這個,是正經問你話的?!?/br> “正經回話,也不忙?!彼行┭笱蟮靡?,帶著本地人自然而然的優越感,解釋道:“法律規定的,外國人在阿聯酋開公司,都必須在本地找一個擔保人,這個擔保人可以從公司的利潤中抽取一部分。至于業務,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我不需要料理公司的太多事,只是偶爾插手?!?/br> “原來是剝削外來勞動人民啊?!蔽疫七谱?,同他開玩笑,“在中國,你這種人,我們叫做‘dizhu(地主)’?!?/br> “dizhu?!彼易终粓A地念著,相當認真。 我被穆薩的模樣逗樂,哈哈大笑:“你跟嘉軼學漢語的時候,也是這么認真嗎?” “漢語好難,但和你有關的,我都愿意認真?!蹦滤_溫柔地說,“不過,今后不用嘉軼教我中文了,換你來教我,好不好?” “那我有沒有酬勞?” “我算不算你的酬勞?” 我笑了:“你是附贈的?!?/br>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握住我的手,帶著絲絲入扣的熨帖,“cece,能和你這樣開心地說話,我覺得很快樂?!?/br> 我眼中蕩漾著盎然的笑意,是啊,只要陪在他身邊,說說話也是幸福的。 汽車行駛在夜色中,漸漸地,竟是開到了棕櫚島上。 棕櫚島是一個棕櫚樹干形狀的人工島,填海而造,工程浩大,據說從太空中都能看到。 “你的私宅在這兒?”我向外張望著。 穆薩點點頭,駛入其中一片“棕櫚葉”,將車停入了車庫。 眼前是一幢二層樓的別墅,房外就是沙灘海水,海浪輕輕地拍打著,咸濕的風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走進房間,內里的裝修仍是伊斯蘭的風格,奢華中不乏韻味,充滿純潔神秘的氣息。 “你喜歡這兒嗎?”穆薩牽起我的手,問我。 “不錯?!蔽尹c點頭,雖然這里的伊斯蘭教風格令我有些梗塞。 他淡淡開口,語無驚奇:“我可以送給你?!?/br> 我詫異地轉過頭,看著他。 “怎么了?”他不動聲色。 意識到他不是在開玩笑,我皺緊眉頭,堅決拒絕道:“不,我不想要?!?/br> “為什么?” 我使勁搖著頭,堅定地說:“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這房子太貴重,我收不起,也不愿意被收買。其中的含義,不僅僅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你心里肯定也明白。這樣衍生下去,甚至會破壞我們的協議。我們原本就只剩下現在這么一丁點的時光了,誰都不要再去破壞,好不好?” 他凝視我良久,終于黯然地點點頭:“好,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意愿,但我的本意,只是希望能讓你快樂?!?/br> 他看向我,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cece,即使有了協議,我也看得出來,你在患得患失,你并不快樂。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他將我擁住懷中,我的耳朵貼上他的胸膛,聽到心臟砰砰的跳動聲:“即使我們只有現在,我也會努力讓現在的時光延伸到未來的每一幀光陰。讓每一個未來,都變成可以擁有的現在。我會努力,真的?!?/br> 我閉上眼,在他的話語中深深迷失。把每一個現在都變成未來,真的可以嗎?迷惘之中,選擇相信,會比較幸福吧。 第103章 我在 深夜的海風溫暖而咸濕,只存留半抔幽深迷離的亮色,在建筑、海水及無人的沙灘上靜靜投射。 我閉上眼,一邊聽著浪潮的拍打聲,一邊聽著穆薩鼓鼓的心跳聲。溫熱的身軀緊緊相貼,在這靜謐的夜中,皮膚似被撩撥出了燥熱之感。 衣裳相蹭,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聽起來很是曖昧。漸漸地,他環在我腰間的手傳來更大的力,呼吸也變得鈍重起來。 “穆薩?”我輕聲喚他的名,聲音竟有幾分沙啞。 他沉沉地喘息著,隱忍得額上青筋突起,突然,他急急地放開了我,背過身深呼吸幾次,眼睛飄向窗外沉靜的夜色,漸漸歸于平穩。 方才緊緊相貼之時,我已感到了他身體某處的異樣,試探著問他:“忍得很難受嗎?要不然,我先回去……” “別走,再陪我一小會兒?!彼驍辔业脑?,再次深吸一口氣,“我沒事了,只是剛才有點沖動?!?/br> 我有些不忍:“怨我嗎?我定下這樣的協議?!?/br> “問什么傻話?!蹦滤_看向我,“當然不怨?!?/br> “可你很難受?!?/br> 穆薩堅定地搖了搖頭,注視著我:“為你,這些都是值得的?!彼p嘆一聲,繼續說,“cece,如果你不提出,我或許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到那時,不僅是道德感的問題,更重要的是,真主會懲罰你我的?!?/br> 我問:“你還在害怕下地獄?和上次一樣?” 上次,自然指的是他大婚前夜,在酒店里擦槍走火的行為。 穆薩搖了搖頭:“現在我的心境和情誼,和上次已經全然不同了?!?/br> 他閉上眼,長長的睫毛不住顫動:“我本以為,只要自己結婚了,就可以慢慢將對你的感情掩蓋在心里。既然注定要掩蓋,又何必要在婚前跳進魔鬼的蠱惑?所以那時,我克制住了,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的一份私心?!?/br> “放寒假那段時間,我沒有再聯系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漸漸淡去??尚睦?,還是隱隱期待你會聯系我。哪怕像上次一樣,僅僅是個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但只要能讓我能尋個借口來找你,都是好的??墒悄銢]有,你連一個借口都不肯給我,反而看上去那樣開心,讓我終于忍不住質問你?!彼犙?,喉結上下起落,情動的眸子里閃出一絲悔意,“后來,我才發現自己錯了。你也很難過,只不過不曾說出口。在圖書館里,看著你忿忿又悲傷的模樣,我已然意識到,自己是忘不掉你的。以至于后來聽說你報名了郊游,情不自禁便跑了過去。那時,心中的**叫囂著想要得到你,入不入地獄,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深邃澄湛的眼眸如汪洋,而我的倒影是小船,在他的目光中低回縈繞:“再之后,你提出了協議。你愿意陪著我,我很開心,這比短暫地得到你的身體更好。想明白了,兩個人在一起,又不是只有性,我更想同你擁有長久的未來。我害怕地獄,但更害怕你在地獄受盡折磨?!?/br> 這是他頭一次,將長久以來的心路歷程剖析予我聽。心境的變化,情誼的跌轉,條條縷縷地浸入我的心間,充滿了震動。在我的情緒變化莫測之時,未曾料到,他也正經歷著千回百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感激,感激上蒼賜予我這樣好的一個男人。 我輕笑,握住他的手:“穆薩,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很開心?!毙念^一道暖流涌過,安慰他道,“你也不必為我擔心害怕,我不是穆斯林,不相信地獄。如今的選擇,只是出于我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你不必介懷?!?/br> 他眸中光彩未淡,帶著若有若無的期盼說道:“或許有一天,你會愿意成為穆斯林的?!?/br> 我笑而不語,不忍在這個浪漫的時刻打破他的希冀。 覺出我的深意,穆薩輕輕斂去目光,囁嚅著說:“就算……就算你最后依然不愿意成為穆斯林。如今這樣的相處方式,我們心中,都可以更坦然一些。你不必受道德的折磨,我也不違背真主的意愿。所以,cece,我當然不怨你,我只怕,你會怨我?!?/br> 我問:“我為什么要怨你?” 他的眼中交織著愧疚與無奈,說道:“cece,我想要給你很多,卻又無法給你太多。我給予的你不想要,你需要的,我卻給予不了。這樣,難道你不該怨我嗎?” 我的心被震動著,這番話并不甜蜜,卻比甜言蜜語更直擊人心。在掙扎變幻的現實前,他的話語讓我被安撫被寵溺,亦被洗濯被淪陷,自覺自愿地不能離棄。 我抬頭看他,聲音居然帶著嬌笑:“誰說我需要的你給予不了?” 我的手扶上他的背,將自己貼向他,抱緊他。擁抱的感覺真好,不僅是因為**的安慰,更是源于靈魂深處的慰藉。 這個擁抱,不像父母那般廣闊沉靜,不像朋友那般挑逗愉悅,不像孩子那般香甜綿軟。它是繁華與荒涼中的厚重情誼,是刻在底里深處的疼痛,簡簡單單,只有兩個字——我在。 穆薩送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一點。第二天一早還要上課,想著明天又能見到他,心中充沛著微妙的滿足感。穆薩對我道了聲晚安,我下了車,又繞到他的窗前,輕輕探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同他吻別。 習慣性掏出手機,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手機因為沒電就自動關機了。沒太在意,把手機揣進兜里走到酒店大廳,居然發現連翩正坐在大廳的休息區,捧著一杯熱茶,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有些心虛,走過去牽強笑道:“連翩大小姐,你怎么在這兒呢?不回去?” 她的眼中,不知道是怒意還是關切,反問我道:“那你呢?又為什么現在才回來?” 我覺得她的神態不大正常,嘀咕道:“我只是剛剛出去了一趟,隨便散散步,現在不回來了嘛?!?/br> “散步這么著急?”連翩盯著我,忿忿地說,“白天在阿萊茵玩攀巖的時候,你因為有腰傷不參加,我就把隨身的包交給了你。我的手機、房卡、現金、信用卡,都在里面。一路忘了拿回,直到之前走到房門口才想起來。馬上去你的房間找你,已經沒人影了。我想重新開間房,錢還在你那里;用酒店的座機給你打電話,但是你關機;去找尹千言,結果她今天也不在房間。你說,我除了在這里等你,還能怎么辦?”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這么說,我前腳一走,連翩就一直在這里等著?無論找什么理由,都像是畫蛇添足。 連翩的口吻有些尖刻,帶著恨鐵不成鋼的關心:“然后剛才,透過酒店的玻璃墻,我看到你從一個男人的車上走下來,還回身吻了一下他。這個人是誰?除了那個有婦之夫,我還真不想不出誰能讓你這樣急切地離開,春光燦爛地回來?!?/br> 我愣住,剛才我吻別穆薩之前,特意環視了周遭,看見周圍空無一人才敢弓身下去。本以為沒有人看見,沒想到,竟是被等在大廳的連翩瞧得一清二楚。 連翩握住我的手,皺緊眉頭:“閔汐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向來理智明理,怎么能去當別人的第三者?” “第三者”這個詞刺痛了我,我強悍地仰起頭,試圖堅定地說:“我不是?!?/br> “那是怎樣?”連翩盯著我看,突然放緩了神色,“難道,不是那個人?你換了一個?” 我抿著唇,不說話。 這份沉默被連翩瞧在眼里,剛才升起的期盼又化為失望,悶悶淺哼了一聲:“這么說,還是他了?” 我心里有幾分沮喪,但也不想與她多解釋,說道:“走吧,我去房間把你的包還給你?!?/br> 說完我轉身朝電梯走去,急躁地摁下房間的樓層,氣息不穩。連翩跟了上來,電梯門關上,把我們封閉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 “閔汐汐,我是你的朋友才關心你!”連翩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你這樣,讓我怎么放心得下?我對自己說,他叫你出去或許是有什么公事??晌矣浀媚銈冞B小組都不在一塊了,還有什么需要深夜談的事?越想越不安,生怕你做出傻事。那可是個有婦之夫!”電梯門打開,我大步邁出,連翩壓低了聲音,急急地警告我,“汐汐,你要知道,婚外戀在阿聯酋,后果是很嚴重的!” “這不是婚外戀!”我頓下腳步,轉過頭認真地看著連翩,再一次重復道,“這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