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有三個大佬叔叔、沙雕公主在線追夫、麻辣甜妻:高冷BOSS在上面、唯一荊棘(骨科h兄妹)、寵妻不備:帝國老公,別偷襲、穿越古代之我娶了個丑哥兒、冷暖相依[gl]、[綜]咕噠君是英靈、成為暴君之后、后來我終于成了盛世白蓮[快穿]
我絕望地看著被封鎖緊緊的門,身體瑟瑟發抖。一面是因為手臂的疼痛,另一面是為穆薩這副從未有過的霸道模樣。 “他說你答應今晚陪他,他一會兒會來嗎?”他突然一把將我拉近,鐵鉗正掐在我的傷口上,我大聲呼痛,他佯作不聞。他拽著我,令我貼近他的胸,面色陰冷,咬著牙吼,“早在上次街上遇見你和他散步時,我就覺出了問題。但我竭力勸服自己,你們只不過是隨便走走而已,還是溫聲細語地來找你。結果后來我三番五次看見你和他單獨在一起,到今天他公然拉著你的手離開,我才明白那一連串都是我給你找的借口。你拒絕我,口口聲聲說是尊嚴,其實是因為他吧?” “你胡說!”我氣憤得用另一只手想甩他一巴掌,卻被他抓住,力氣大得似乎要擰斷我的手腕。這個時刻我才意識到,我方才那一句刺激,將他掩蓋在內心的大男子主義盡數激發了出來。他的目光如炬,充斥著nongnong的占有欲。我用力掙扎,手上的傷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忍不住眼淚滾落,唔咽著喊道:“你給我放手!我和他只是出去吃了個飯而已,他今天過生日……” “過生日?”他打斷我,面色陰沉,冷冷嗤笑,“過生日為什么單獨叫你,還讓你晚上陪他?” 我的右手疼得快要裂了,傷口的血液一股股地往外流,幾乎再也忍耐不住,拼盡力氣想要甩開他:“你都要結婚了!我憑什么不能陪別人過生日?你給我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 穆薩正陷在憤怒之中,將我掙扎的雙手掐住,將我抵在墻上,身子緊緊貼在我身上。他的嘴角又勾起一絲冷笑,頭便向我湊來。猝不及防中,我的嘴覆上了一個軟軟的物體,腦子一下空白了…… 穆薩強行地撬開了我的嘴,這不是一個吻,絕不是。他的舌頭在我唇上用力吸吮,飽含著痛楚與強硬。我下意識地緊閉著唇,突然下唇傳來一絲疼痛,他居然咬我。吃疼下,我不由自主地張嘴,立刻被他侵入,滑膩膩的舌頭在我嘴里上下攪動,挑逗著追逐著我無處可去的舌。 “穆薩……”我嗚咽著,含糊不清地叫著他的名字??伤麉s好像沒有聽到,越來越放縱,越來越兇狠,好像要我盡數榨干,要讓我完全屬于他。我的右臂被他捏住,像是要廢掉,漸漸放棄了掙扎。而就在這個時候,穆薩恨恨地、悲傷地、咬著牙說出了一句話:“你趕我出去,是因為他一會兒要來嗎?” 我震驚地盯著他,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強吻我,我只是掙扎,卻不悲傷??蛇@話一出口,我瞬間感到心中涼涼的,不停搖著頭:“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怎么可以這樣說……穆薩,我已經不能愛你了,你還想讓我恨你嗎?” 第076章 療傷 我的問語悲傷而絕望,怔了怔,穆薩終于停止了動作,目光也恢復了幾分清澈。他凝視著我,意味不明,手還死死地鉗著我的右臂。疼痛逼得我身體顫抖,閉上眼,淚水不自覺地滾落下來,顫栗著說:“你可不可以……先把我的手臂放開?” 穆薩這才感到手中有些濕意,他本以為是汗水,可借著昏沉的燈光,突然發現了一片斑駁的色漬,血已經染紅了我的衣袖。 穆薩的臉突然變了色:“cece,你的手怎么了?”說罷,就要拉過我的手臂,替我撩起衣袖。我想起他方才對我做的事說的話,心底無比抗拒,掙扎著抽出手臂,一用勁,又疼得陣陣嗚咽。 “對不起……”他目光中的陰鷙終于散去些許,透出關切和愧疚,“我不知道你手臂受了傷……” 他的聲音終于恢復常態,我的鼻子一下又酸了,好像剛剛跋涉了一場劫難,還殘余著心悸和喘息。 “讓我看看你的手,好嗎?”他降下聲音輕柔地問,我負隅頑抗地想拒絕,卻只是有氣無力地哼哼了兩聲,用左手扶著右臂,顫巍巍地想走到沙發上去。穆薩跟在身邊,想要扶著我,可他只要一碰到我的身體,我就停下腳步瞪著他,倔強地不肯再走。最后無可奈何,他懸空的手圍在我周邊,小心翼翼地隔著空氣籠罩我,直到我安穩地坐在了沙發上。 他這副樣子,看得我鼻子又是一酸,痛斥自己太容易被他的一丁點溫情感動。一時間,已然分不清楚,現在和方才,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穆薩蹲下身,抬頭看我,眼中滿是懊悔和心疼,又重復一邊:“放松點,讓我看看,好嗎?” 我從來沒有以這個角度看過他,他處在比我更低的位置,仰起頭來,一雙瞳眸翦水澄澄,覺不出任何疏離與冷嘲。他方才以一個俯視者的姿態控制著我,現在卻又用脈脈柔情軟化了我的心。我奄下氣來,不知該如何面對,任由他的手撩開衣袖。 血已經和衣袖粘黏了一部分,掀開來,撕扯得發疼??吹轿业膫?,穆薩發出低低的驚呼,問我:“你這是怎么傷的?” 我輕噎著:“外面下雨地滑,剛剛摔的……” “剛剛?”他嘴唇微煽,垂眸低頭,“對不起……” 我不作聲,心里并沒有原諒他。方才在樓下時,我的傷口并不像現在這樣嚴重。經過穆薩的一番拉扯,破皮處擴大了很多,一片血rou模糊。 “你這里有藥酒藥膏和紗布嗎?”他問。 “有?!蔽以倬髲?,也不會拿自己的傷開玩笑,告訴了他急救箱的位置。穆薩起身去尋,回來時,手中已拿上了所需的東西。 我想,這個時候我應該謝謝穆薩幫我拿來藥品,然后堅持自力更生地完成抹藥和包扎的全過程,好凸顯我與他之間的距離感??晌毅躲兜乜粗?,終究沒有開口。他修長的手溫柔地伸了過來,將我的右手臂捧住,用棉簽沾上酒精,以最輕最緩的動作替我擦拭。我閉上眼,鉆心的疼痛從手臂傳到全身,咬著牙不去看,指甲幾乎要掐進rou里。 “掐我吧,如果你能好受些?!彼蝗徽f。 “別以為我不會?!蔽冶凰幘频拇掏醇さ萌戆l顫,也鉗住他的右臂,手指握住與我傷口處相同的位置,立起指尖,蓄勢待發準備掐進,頓了頓,看見他還鎮定自若地替我抹著藥酒,終究舍不得下手。 “算了?!蔽覑瀽灥胤砰_左手,掌心抵在沙發上,攥成拳頭,一邊忍受著疼痛,一邊悶悶地嘶啞,“懶得跟你增加肢體接觸?!?/br> 穆薩眉心一皺,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又有些不愉。 我閉上眼向后靠,過了一會兒,一陣清涼的感覺從手臂傳來,穆薩替我抹上了藥膏,降下了幾分火熱。他又拿出紗布,一圈一圈耐心地纏在我的手臂上。我的心放緩了些,好像他的輕柔能夠減輕我的痛楚,將掙扎不已的心撫順抹平。 我終于平和下來,穆薩也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他將紗布打了一個丑丑的結,顯然平日并沒有做過替人包扎這種事。 我本想說謝謝,可轉念一想,正是他害得我這個樣子,便別過臉去,不愿說話。 天已完全黑下來了,一絲涼意透進房內,我蜷了蜷身子,左手扶著右胳膊,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不是身體的疲憊,是心倦。嘆了一口氣,我閉上眼,把頭靠在沙發上,說,“穆薩,你走吧?!?/br> 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 房間里緊緊的,只開了一盞微弱的薄燈。穆薩的身影從昏暗的光線中滲了出來,坐立不動,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 心里有些無奈,看了他今天的發狂模樣,我又一次驗證了兩情相悅的慘痛現實,我們本不該這樣的。他給不了我什么,我也給不了他,彼此都明白前路的艱難。 “穆薩……”我輕聲喚他,想讓他明白我的無能為力,“我原諒你了……” 他還是直直地坐著,目光落在我剛剛包扎好的手臂上,坦誠輕問:“那還恨我嗎?” 他竟還記得我方才悲傷欲絕說出的話。 “不恨了?!蔽颐鏌o表情,靠在沙發上,半晌,又自欺欺人地補上一句,“因為沒有感情,所以恨不起來?!?/br> 穆薩頓了頓,用有些涼的大手包住了我的左手,我垂著眸,時間靜靜流逝,感受到他手中的力度漸增,似乎正在克制心底的怒火,問我:“那他呢?” “誰?” “他?!蹦滤_咬著牙說。 我又隱隱地感受到了陰冷的氣息,卻不似剛才那般沖動?;蛟S他是顧慮到我手上的傷,還存著幾分愧疚??晌乙呀浨宄匾庾R到,在這個方面,千萬不能再激怒他。 “沒有什么他不他,真的只是過生日?!蔽艺\懇地同他解釋,生怕他再次爆發,“你接觸的外國人也不少,應該知道,這并不代表著什么……” “可這對我來說很重要!”穆薩搶過話頭,凝視著我,滿眼的肅穆認真,那神情像是在宣告一件極為神圣的事。他說:“情感的貞潔,身體的貞潔,名譽的貞潔,這些都很重要,是不能容許侵犯的?!?/br> 我心中一怔,也被他感染得嚴肅起來,端坐身子,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我突然間意識到,他方才的怒火和氣憤不僅僅是因為嫉妒和占有欲,還帶著一種信仰的守則。穆斯林不吃豬rou,是因為他們覺得豬是污穢的、不干凈的;禁止婚前性行為,是為了堅守純凈和忠貞;齋戒之月,目的也是為了凈化心靈、升華靈魂。那么同理,對于情感的貞潔,或許也是守則的一種,有著一種近乎強迫癥的要求。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云宇樹對我的舉動,或許已經觸犯了穆薩的禁區。之前他也有蜻蜓點水地展示過這一面,比如隨意對我的旗袍照片評頭論足,比如沙塵暴中兇狠第二個吻,可那都是淺嘗輒止的釋放,很快便克制下來。但現在我明白了,縱然他平日保持風度,但涉及到“貞潔”的問題,大男子主義卻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可是,轉念一想,我卻又皺起眉頭:“我憑什么要為你保持情感的貞潔?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要求我?”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瞧見我依然無動于衷,有些失望地問:“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蔽仪逦鼗卮?。 我在沙塵暴中曾問過他這個問題,他卻從未問過我。如果是在得知他的婚訊之前,我必定會說出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 “我不相信!”穆薩打斷我的思緒,咬著牙,“從你看我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喜歡我,還有沙塵暴中,原本是你主動抱住了我,勾緊了我的脖子?!?/br> 是啊,那個黃沙席卷的夜,我的動作意味分明。一時語塞,只得別過臉去,含糊地冷語道:“那你真是想多了?!?/br> 他的身體氣得發抖,卻不敢碰我,怕再次把我弄疼,抿了抿唇,又問我:“你喜歡他嗎?” 繞來繞去,又繞回了這個問題。不過這次,我猶豫了一下,想起今天云宇樹對我坦誠的表白,糾結著應不應該給一個令他絕望的答案。我張了張嘴,“喜歡”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他卻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暖暖的溫度令我再次遲疑。 “cece,你別再這樣了好嗎?”他似乎參透了我的心思,打破了蠢蠢欲動的謊言,“誠實地告訴我,你到底對我什么感情?我不相信你那天的一番沖動言論,我也寧愿不去想你和那個人到底什么關系。我喜歡你,每天都想看到你,我已經難以再逃避下去了!”他扳過我的身體,直視著我,“我承認我這樣做是不理智的,可如果我再這樣繼續裝下去,我會更加失去理智!” 我的心微微地動了一下,有些沉溺,咬咬牙,用力捏了捏自己受傷的手臂,刺疼的感覺讓我理智重新回溯。修整片刻,再次抬頭,冷冷靜地問他:“然后呢?然后我們怎么辦?” 第077章 坦誠 “然后呢?然后我們怎么辦?” 穆薩看著我,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給我一些時間努力,我會想辦法娶你?!?/br> “那你能給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你能讓我工作,尊重我的喜好嗎?” “你不需要工作,但如果你想,也可以?!彼倪@個答案令我有些詫異,接著,又聽到他補充了一句,“但不要是石油行業,太辛苦。而且……男人太多?!?/br> 我發現這個說法比我想象中更開明一些,因為根據我之前的了解,迪拜女人結婚后都會成為家庭主婦。而我,是萬萬不可能那樣閑下來的。 瞧見我的詫異,穆薩解釋道:“以前的確是不愿意讓女性出去工作的,但現在就算是阿聯酋本地的女性也能夠工作,只是限制了一部分行業?!?/br> 我突然發現,自己問錯問題了。因為我的本意不是想要了解阿聯酋的社會現狀,而是想通過循循發問,把穆薩逼得啞口無言。 我吞了吞口水,繼續試圖點醒他:“那你的新娘呢?”我回憶著那個金黃色的請帖,想起她的名字,“萊米絲怎么辦?” “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努努嘴,示意穆薩把我的包拿過來。他從里面翻出了那張喜帖,手指都在發顫。 “你說,我應該去嗎?”我問他,很平靜的語氣。事實上,這也是我這些天一直在問自己的。 穆薩閉上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cece,我只能先娶她,才能給我們留余地?!蹦滤_拉住我的手,試圖繞開我的傷口抱住我,“你先等等我,一定有辦法在一起的?!?/br> 我從他的話中剔出重點:“所以,你還是要我做你的二老婆嗎?” 穆薩咬咬唇,說是。 我掙脫他的懷抱,退后了一步:“那等你和我結婚以后,你還有可能跟她離婚,只剩我一個人嗎?” 穆薩陷入了沉思。 瞧著他皺而又舒,舒而又皺的眉頭,我知道,這個論點并不是全無可能,再次感到自己問錯了問題??晌矣衷趺茨苷f,自己問出的時候,沒有抱著一點點的希冀呢? 良久,經過深思熟慮后的他抬起頭,“我以前從來沒想過這種做法,我父親應該不會允許。但如果執意如此,也不是完全不可能?!?/br> 我每一個刁鉆的問題,他都回答得無比認真,而且正在試圖以誠實的答案說服我。我有些心軟,看著他痛苦思索的模樣,突然厭倦了步步的逼問。我們為什么一定要彼此傷害呢?好好坐下來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不行嗎? 我抿了抿干澀的唇,站起身想去廚房倒一杯水。穆薩連忙攔住我,“你手不方便,我來?!?/br> 他端著兩杯水回來時,方才兩個人之間互相逼迫的氛圍也散去了些。我又打開一盞燈,室內的光線更加明亮,照出他有些蒼白的神色,還帶著幾分失意和悲愴。 干笑著輕咳了一聲,我突然想起他前些日子發過燒,不禁問:“你的病好些了嗎?” “我都好了一個周了,你現在才問我?!?/br>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并且從這垂頭中,感到了氣氛的緩和。手臂上還有他親自替我包扎好的傷口,帶著他的溫情,我的柔心。 我和穆薩用白開水碰了杯,我說:“以水代酒,在我們中國,喝了酒,是要說真心話的?!?/br> 反復曲曲折折了這么久,按捺過,迸發過,忍耐過,承受過,唯獨沒有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今日,他既然把不理智的心事悉數道出,我也應該真誠一點。 “穆薩?!蔽逸p聲叫著他的名字,平和下心情,思索著開場白:“我知道你很辛苦,要忍受著信仰的沖突和煎熬??尚枰淌苓@些的不是你一個人,要沖破思維認知的也不是你一個人?!?/br> 穆薩執著水杯巋然不動,等待著我的話語。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在腦中拼湊著單詞:“我是無神論者沒有錯,雖然沒有信仰,卻也有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制。當你認為自己犧牲很多,想要娶我做二老婆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想一想,我也需要沖破自己二十多年的認知?沖破我根深蒂固的人生觀?這對于我而來,同樣也是一種信仰的挑戰?!?/br> 穆薩手中的水杯漾出一絲漣漪,被我的話震動。 我噙了笑,用更加耐心溫柔的語氣對他說:“你說得對,沙塵暴的卡車里,我不是一時沖動,我喜歡你,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晌覜]有勇氣靠近你,尤其是當得知你結婚的時候,我就下決心退出了。如果你無拘無束,我必定想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沒有婚約,我或許還真會纏著你,努力讓自己更靠近你?!?/br> 這段話,我說得平淡,可到了最后幾句,眼眶還是禁不住紅了起來。仰起頭,任淚水風干,心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于,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這樣,算不算連翩所說的有始有終? 穆薩執杯的手終是抖了一抖,斟滿的水便隨之灑出幾滴。他的神情先是悲傷,微微闔上雙目,再睜開時,卻是帶著凄涼的笑意:“真好,至少知道了你是真心對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