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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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嬌艷》 作者:田園泡 文案: 上輩子,蘇細身為外室所生庶女,被迫代嫁給顧韞章。 此人不僅文不成、武不就,而且還是個瞎子。除了一副皮囊,一無是處。 直到重活一世,蘇細才知道,這廝有多深不可測。 蘇細安分做人,低調做事,沒想到居然又嫁給了這個深不可測的瞎子。 深不可測假瞎子vs嬌軟纖媚外室女 …… 相識于微末,扶持于泥濘。 山長水闊,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ps:架空!有歷史事件化用雜糅。偏正劇向的沙雕文。 —————————————————— 下本求預收《我在錦衣衛所給弟弟上司當情人》(暴躁錦衣衛瘋狗指揮使vs只會繡花的哭包小美人)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宅斗 宮斗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細,顧韞章 ┃ 配角:鄧惜歡,顧顏卿,藍隨章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的蓋世瞎子 ======================== 第1章 離小年還有三月,醫士卻說,她怕是過不去這個小年了。 蘇細照常罵了句“庸醫”,終于將今年的第十三個醫士氣走了。 尚九月,天氣漸冷,氣肅而凝,露結為霜?;椟S天色透過窗欞斜入,殘暈拂簾,層層如裂。 屋內早早燒起炭盆。使女送完醫士,打了簾子進來,“大娘子,二郎君來瞧您了?!?/br> 外頭風大,男人披一件如意云紋大氅,肩背濡濕。怕給蘇細帶了冷風進來,便在進門時褪了大氅,露出高壯挺拔的身體。而后入美人香閨,站在房內,作揖行禮道:“嫂嫂安好?!?/br> 蘇細擁著錦被,躺在架子床上,透過牡丹繡帷,隱綽看到屏風后男人狹長的暗影。 自入丞相府之日起,蘇細便開始纏綿床榻。正經夫君從未見過,倒是這顧顏卿常來瞧她。 蘇細隔著數道屏障,聲音懶懶回道:“叔叔萬福。我身子懶,就不起了?!闭Z調輕緩,如羽毛瘙癢,拂心尖而過,唬的人骨軟筋酥。 男人略動了動指尖,掩入寬袖。 使女上了茶,眼波流動,心思明顯。 顧顏卿目不斜視,照常坐在床邊小凳邊,隔著一扇通體貼金,遍布浮雕的屏風與蘇細說話。 顧顏卿,當朝丞相之子,她丈夫的親堂弟?;食敲髦恐械拿骶?。上頭還有一個寵冠后宮的貴妃姨母。身份尊貴,不是她那文不成,武不就的丈夫可比。乃整個京師的女郎情思所系之人。 在她病中這些時日,時常過來探望。也倒是有心。 蘇細一邊強撐著精神應付,一邊沒忍住,耷拉著眼皮睡了過去。 說是睡,也沒睡死,身旁人做些什么,她都是能覺察到的。 過了霜降,天暗的早。外頭早早掛起了紅紗籠燈。屋子里頭卻沒人進來點燈,只能靠外頭那一點透過隔扇照進來的光亮隱隱瞧見幾分影子。 蘇細病后畏冷,即在屋內,也蓋著厚厚的緞面錦被。牡丹繡帷被掀開一角,露出那只搭在錦被上的手。 細長秀美,形若春筍。纖手紅指,香云芬芳。 屋內覆著厚氈子,門窗盡封,炭盆正旺。蘇細那張小臉被燒得潮紅,黑發汗濕,團云似得堆在臉旁,如傅粉脂白,楚楚可憐,恨不能讓人揉進懷里,好好憐惜一番。 尤其如今病著,病若西子,更勝三分。 她靠在枕上,身穿素白小衣,領口微敞,脖頸纖細,濕發垂肩。 蘇細覺有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她一個機靈,頓時轉醒。 只見顧顏卿坐在自己床邊,穿著嶄新又富貴的靛藍色袍衫,面如冠玉,身形高大,半張臉隱在暗色內,只露出一個隱約輪廓。 瞧見她醒了,顧顏卿微驚了驚,卻很快收斂,沉穩如平日。 蘇細下意識抽手,卻沒抽開。 顧顏卿攥著她的手,握得死緊。 “叔叔……咳咳咳……” 蘇細急了,使勁掙扎,卻不想男人猛地傾身過來,那雙眸子在黑暗中陰鷙可怖,牢牢地盯住她。 掛著錦帳的銀勾被顧顏卿的肩頭撞到。 “嘩啦”一聲,玉環銀勾相撞。 那層細薄繡帷瞬時滑落,遮住了半面床榻,隱沒了那最后一點光亮,似是惡鬼閉口,即將要把她吞噬入腹。 男人的眸色浸出幾分隱含的暗色,他抬手掐住她尖細的下顎,竟是意欲輕薄。 蘇細原本被燒得通紅的面頰瞬時慘白。她聞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氣。 蘇細氣急,伸手推搡。但因著正在病中,氣力極小,就算是使出了全力,也就像是跟人在玩鬧似得。 顧顏卿甚至都笑出了聲。 蘇細聽到那笑,猶如惡鬼在旁,咳得更是厲害,就像是要將心肝脾肺腎一道咳出來似得。 她抬手,紅染的指甲滑過他的臉,帶出幾絲血痕。 “啪,啪,啪……”外頭突然傳來清脆的敲擊聲,蘇細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明顯感覺到顧顏卿鉗制自己的力氣小了,而后男人抿唇,像是不甘心似得松開了她,轉身推門出去了。 片刻后,外頭傳來說話聲,隱隱綽綽被凜冽朔風吹散。 蘇細聽的不清楚,只隱約聽到顧顏卿像是叫了一聲大哥。 大哥?是她那個素未謀面的夫君嗎? “咳咳咳……”蘇細卻已無精力再想,她頹然的松開自己死死攥著錦被的手,咳出一口血來。 蘇細本就在病中,體弱的緊,又受到顧顏卿那樣的驚嚇,更是氣急驚駭,一病不起。最終是連小年都沒熬到,就那么病死了。 蘇細想,那句“庸醫”,她該是罵錯了。醫術不怎么樣,算命倒是準得很,連她的死期都算的那么準。 …… 倒春寒的天,春寒料峭。京師南街的一條小巷內,一座三間五架的小宅子前停著一輛四輪馬車。兩扇黑油大門鋪開半丈,一青襖丫鬟與一老媽子正忙著往馬車上搬運收拾好的行裝。 正是戌時,夜涼如水。 一只纖纖素手搭著門框,將那扇黑油大門再拉開半臂距離,露出一纖柔美人倩影。美人剛剛探出半個身子,就被那老媽子一把拉住,往頭上按了頂帷帽。 “外頭人多眼雜,娘子怎么又沒戴帷帽?”老媽子是蘇細養娘。蘇細母親去的早,養娘陪她一道長大,極重規矩,絕不允許蘇細拋頭露面。那些搬搬抬抬的活也不喜她沾手,覺得不甚文雅??偸怯X得家中再苦,也不能苦了自家娘子。 蘇細伸手扶住帷帽,訕訕道:“這不是才幾小步的路子嘛?!瘪R車就停在家門口,也不過五步路。 老媽子冷哼一聲,視線往半丈遠處的車夫身上一瞥。 車夫牽著馬,抻著脖子,透過亮白月色盯著蘇細不放。 朦朧月色下,方及笄的少女身著品紅色春衫,肌膚玉雪,身段風流。夜風輕拂,少女雙手扶帽,大袖下滑,露出的雙腕如藕。輕紗細薄,青絲如瀑,芳馨滿體。 即使瞧不見臉,也知道這定是位嬌俏女郎。 養娘大手一揚,徑直將蘇細往馬車邊一推。肥碩的身子橫擋在那望得癡癡的車夫面前,強硬塞給他幾個銅板,粗聲粗氣道:“勞煩小哥兒再等等了,去前頭吃碗面吧?!?/br> 車夫一步三回頭,在養娘的瞪視下,不甘不愿的走了。 蘇細則慢悠悠地提著裙裾,按著帷帽,踩著馬凳,矮身鉆進了馬車廂里。 養娘見蘇細聽話又安分,便重新回了院子里頭與素彎一道收拾東西。 蘇細身子懶懶靠坐在馬車內,帷帽半斜,露出半張嫵媚容貌,唇色朱櫻一點,飽滿鮮嫩,像春日初綻的桃花。 她抱出一個木盒子置在膝上,素手從里頭捏出一只巴掌大的小布娃娃,然后右手執繡花針,使勁往小布娃娃身上戳去。 小布娃娃做工粗糙,歪歪扭扭,胳膊腿都不一樣長,勉強瞧出是個男娃娃。穿著一件靛藍色袍衫,上頭千瘡百孔皆是被戳出來的小洞,可見下手之人的怨怒之氣。 “混賬玩意,扎你腦瓜子,扎你手,扎你腳……”蘇細戳得兇狠,恨不能將這丑娃娃戳成篩子。 早春的天暗得早,而且臨近夜禁之時,街上更是冷清。 “嘩啦”一聲,夜風如吟,鋪散星辰,吹開簾子一角。 蘇細扎丑娃娃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抬眸,突然發現四周安靜的出奇。 馬車輕輕晃動,掛在馬車前面的老舊角燈發出清晰的“吱呀”聲,細薄的光暈落進來,襯出馬車旁一個狹長的身影。 “是車夫嗎?”蘇細輕蹙黛眉,一邊擺弄布娃娃,一邊懶懶道:“再等會……??!” 馬車猛地一晃,厚實的簾子縫隙被拉開大大一角,吹進一股裹挾著血腥氣的冷風味,一個男人迅速而無聲的鉆進去,像凌厲又無形的風。 蘇細的身子跟著一晃,撞到身邊的馬車壁,頭上那頂歪斜的帷帽掉了下來。 素白帷帽飄然而落,正掉在男人腳邊。 馬車不大,男人躬著身體,身穿夜行衣,雙臂撐在馬車壁兩邊,腳尖踩住帷帽上掛著的薄紗,直面蘇細。 女子被突然闖入的黑衣男人驚嚇住,原本放置在膝蓋上的木盒子翻倒落地,里頭的小布娃娃也跟著掉了一地。 馬車是養娘找的,憑她持家的個性,馬車廂略窄又逼仄。 男人雖纖瘦,但身量極高,再加上半屈膝躬身的姿勢,臉便與蘇細觸得極近。 透過氤氳月色,蘇細看到男人臉上那張詭異的面具。沒有鼻子,沒有嘴巴,只在雙目處挖了兩個洞。黑黝黝的透出一雙銳利如刀的眼,像一頭蟄伏在暗中的巨獸。 而在看清蘇細的容顏后,那雙黑眸一窒。似乎是沒想到馬車內居然還坐著這么一位貌美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