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回去的路上余聞單方面的輸出,告訴她自己怎么發憤圖強考上警校成為人民公仆。 洛佳其實沒聽太進去,只在適當的間隙里微微嗯一聲給他回應。 警車開到樓下時,余聞還想下車送她上去。 洛佳婉拒了,表示自己很累,回去就休息可能沒辦法好好招待他。 余聞噢了一聲,欲言又止些什么,最后只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br> 洛佳轉身走了沒幾步,余聞又叫住她。 已是下午,落日余暉將她發絲暈染成溫柔的顏色。 “那,那個,佳佳,你能不能把我微信從黑名單放出來?” 洛佳恍然想起,五年前因為生余聞的氣,把他微信聯系方式給拉黑了。 五年了啊…… 洛佳點點頭,說了聲好。 余聞一下喜笑顏開,“那你有空的時候我可以約你出來嗎?你別誤會,就是五年沒見……” “嗯,再說吧?!?/br> 洛佳回到家,關上門,低頭彎腰換鞋。 一身疲憊地躺到床上,洛佳看著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才睡著。 她睡了一覺,大概四個小時,卻做了很長一個夢。 夢里她和傅容淮都是小時候,她一直在跟傅容淮說話,可是傅容淮不理她。 她在夢里都習慣了他的不理睬,又低頭玩著玩具碎碎念著什么,等到抬頭時,傅容淮變成大人模樣,冰冷冷看著她。 她突然很著急,“傅容淮你說話,你說話啊?!?/br> 可他就是不說,漠視她的一切。 醒來摸到一臉淚水,天色已晚,窗簾開著,外面萬家燈火道路上車水馬龍。 洛佳很平靜地從床上起來去洗了一把臉。 發梢被水沾濕成一摞一摞,她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蒼白得像鬼一樣的臉色,麻木安靜的神情,眼角和嘴角都像在無力往下垂。 是什么時候開始,連笑都不會了? 短短幾個月,卻讓她覺得恍惚間就過了十年。 從浴室出來,聽到床上的手機在不斷震動。 來電是“mine”。 接通,他喊她。 她嗯了聲。 傅容淮坐在車里,后座,捏著宿醉后抽疼的眉心,“昨天參加一個party,喝多了直接在別人家睡的,醉了睡在客廳沙發地上的還有其他人,都是男性,那個女孩子是其中一人的女朋友?!?/br> 他剛起來準備走人,那個女生就一臉歉意告訴他,因為他放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響,她就替他接了,打電話的那個女孩說是他女朋友。 傅容淮看了一眼通話記錄,沉聲:“是我女朋友?!?/br> 女孩差點尖叫,“怎么辦,我還質疑了她身份,你知道的,喜歡你的女孩子都敢以老婆自稱了?!闭f完又怪他:“你怎么給自己女朋友的備注也是全名!這也太……” 傅容淮嗓子現在有點啞,低低的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你別想多?!?/br> 洛佳嗯了聲,問他:“現在酒醒了嗎?” “嗯,頭還有點疼?!?/br> “好,沒關系?!彼o靜地說:“傅容淮,我們分手吧?!?/br> 車后座的峭雋少年沉默不動的時間太長,話筒里傳來女孩平靜耐心的話:“我相信你和她沒關系。我只是覺得,我們好像從來都不適合。那么,好聚好散吧?!?/br> 人的死心很奇怪,有時候并不是因為什么大事。比如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不在,比如三更半夜另一個女孩子拿了他的手機。 而是一個簡單的手機備注,就讓洛佳發現,她和他之間,好多東西都是她的一廂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