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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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辭掃了一眼君小萄拽住他的手,眸間一閃。 即便不是十二刀,今日的戰局,也是令君小萄喪命的好時機。 不,應該說,讓君小萄死在鬼門手中比讓十二刀出手更為合適。 安陵辭微微抬掌,無需內力,他也能將君小萄推到鬼門爪鉤之下,不留半點痕跡。 “哥哥這邊!” 見唐昇幾人為他們撕出一道缺口,童萌一把抱住安陵辭的手臂就往山下跑,沒注意身后的安陵辭被她拽得微微趔趄,連帶面色都黑了一半。 他是沒了內力,但還不是廢人。 唐昇等人且戰且退,上來的鬼面人已被護衛擊殺過半,但誰也不曾松下這口氣。 鬼門這次,可謂傾巢而出。 爪鉤過后,又是暗箭。 一撥撥的箭羽兜頭而來,被護衛和姜晴連成的劍網擋下大半,但仍有一些沒入皮rou。聽著身后隱隱約約的悶哼,童萌暗暗咬牙,即便氣喘如牛也不曾慢下腳步。 唐昇已發出姬羽令,只要再撐上片刻,局勢便能逆轉。 相較于童萌的面色慘白汗如雨下,安陵辭跑了這一路卻依舊不見半分狼狽。他單手截下飛來的暗箭,往叢中一甩便有血色濺上翠葉。 這種程度的暗殺,還未能入他的眼。 可安陵辭依舊保持著被君小萄拽著跑的速度,甚至沒有主動出過手。 以鬼門的實力,即便傾巢而出也依舊撼動不了長歌山莊,但能削弱一點山莊實力,他也是喜聞樂見。 遠處又有暗箭漏過劍網,直追他而來。 輕微風聲由遠及近,不必回頭也能預判暗箭軌跡。 這次,安陵辭沒有擊落箭羽,而是一個側身,箭矢沒入身旁之人的肌理,安陵辭的手被拽得一痛。 君小萄身子一歪,驟然撲得他從山坡上滾落。 枯叢之下竟是斷壁,安陵辭腳下一空,半邊身子已然懸于斷壁之外。 童萌本就累得頭暈眼花,猛然中箭讓她雙耳之間都“嗡”的一聲,待回過神來,自己已頭朝下倒掛在斷壁之上,左臂的撕扯之力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仿佛聽到自己的骨頭發出猙獰的咆哮。 童萌睜開眼,直接撞進安陵辭的眼眸之中,而他身下的斷壁裂層,如同巨獸之口,等著將他們吞入。 好像只過了一瞬,又好像過了許久。童萌聽到君拂歌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盡頭傳過來,帶著轟鳴回音。 “怎么不放手?” 童萌雙眼聚焦,這才發現自己死死拽著君拂歌的手,用力得連指節都已發青。 她的腳好似被樹杈卡住了,誰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若她放開手,君拂歌一定會墜下斷壁,但懸掛的重量就會減輕,或許她能捱到唐昇他們趕來,自己就能得救。 放,還是不放? “咔嚓?!?/br> 樹枝斷裂的聲音如同催命符,童萌的心臟都跟著一抽。 放還是不放?放還是不放?! 箭傷帶來的疼痛似乎都離她而去,血水混著汗水滴落,打在安陵辭臉上,讓他的雙瞳微微一縮。 “小萄還是放手吧,放開手,你就得救了?!?/br> 鬼使神差,安陵辭低低出聲,帶著些許誘哄,和其他意味不明的情緒。 童萌心中正在天人交戰,驟然受到干擾氣得腦袋一炸:“你讓我放手就放手,老娘不要面子的??!” 安陵辭被吼得一怔。 “就不放手怎么了!我還就不放了!” 她恐高不行???她怕得要死不敢放手不行???不是男主么,墜個崖就死了還叫什么男主! “拂歌!” 身后一聲疾呼,這時聽來,女主的聲音宛如天籟。 童萌心頭一喜,大聲道:“姜jiejie,我們在這兒!快來救——” 童萌倒抽一口冷氣,沁出的冷汗讓手上一滑,怕是就算腳上樹杈未斷,她也要抓不住君拂歌了! 童萌驚恐地望向君拂歌,卻見他一點點勾起了嘴角,隨后抬起另一只手,將她一起拽下斷壁。 “meimei既然這么不愿放手,便陪哥哥一起死吧?!?/br> 童萌:……沃特阿尤弄啥嘞?! 這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哥哥為了救meimei,主動放開手來保全meimei么?! 一起死是什么cao作?。?!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令童萌心頭一悸,張口便被灌了一嘴的風,凌亂的發絲拍在臉上生疼生疼,童萌被抽得睜不開眼。 貨真價實的打臉。 童萌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摟住,那人帶著她不知在哪處一踏,又繼續往下飛去。 真的是飛。 身輕如燕、踏雪無痕的那種飛。 落地前,童萌終于睜開眼,看著“君拂歌”帶著她,如同一片剛剛才從枝頭飄落的花瓣,悄無聲息地貼上地面。 童萌忘了,不止是《長歌江湖》,幾乎是所有的武俠小說中都會出現這種功夫。 它叫輕功。 什么一起死,分明是她這個哥哥故意說出來唬她的。童萌咬牙,以前看書的時候怎么沒發現冷冰冰的君拂歌其實焉壞焉壞的。 雙腳一踏到地面,所有感覺便盡數回籠。童萌只覺背上劇痛,暗箭還有一半留在背上,傷口處一跳一跳地疼。一條胳膊也跟脫力了般,又痛又麻,抬都抬不起來。 反觀“君拂歌”,除了發型稍顯凌亂,全身上下不見半點血色傷口。 童萌心頭一梗,抬眸淚眼汪汪地撒嬌:“哥哥,我疼?!?/br> 疼是真的疼,但疼在童萌身上,就成了怎樣疼得最惹哥哥憐惜。 “君拂歌”的目光又黑又深,童萌閃著淚花與之對視良久,仰得脖子都酸了,才看到那雙眼中微微一動。像是在平靜寂寥的深黑湖面投入一顆碎石,蕩開的淺淺波紋。 眼前突然一黑,是“君拂歌”抬手蒙住了她的眼。未等童萌反應過來,背上劇痛驟然強烈,眼睛看不見,那箭矢脫離皮rou的聲音聽著格外清晰滲人。 童萌沒忍住嚎了一嗓子,一把拽下蒙在眼前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君拂歌”卻是一直沒動,任她張口咬著,直到童萌咬得牙口發酸微微松開些許時,那人才俯身在她耳邊道:“meimei再不止血,血可就要流干了?!?/br> 童萌一個激靈,立馬松開了牙口。 耳邊一聲輕笑,“君拂歌”抬手便從童萌的裙角上扯了一圈下來,為童萌包扎。 童萌:……套路難道不應該是男主扯自己的衣服來為女主包扎嗎? 哦對,她不是女主。 她不配。 童萌深吸口氣,可她好歹是男主的meimei??! 折騰了半天又失血過多,原先的斗篷早就不知飛哪兒去了,現在安靜下來,童萌只覺渾身冰寒刺骨,冷得直打哆嗦。 驀然眼前又是一暗,一件外衣朝她兜頭罩了下來,童萌捏住衣角愣了愣。 男主的meimei不值得男主扯衣服,脫件外袍取暖的福利還是有的。 童萌吸了吸鼻子,一臉感動:“哥哥真好?!?/br> 安陵辭淡淡挑眉,目光從童萌臉上落到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有一圈明顯的牙印,還帶著些許濡濕。 果然不是什么溫順的小綿羊,看這牙口,尖利得很。 或許……留下她,日后身為“君拂歌”的日子會更有趣。 童萌不知道自己已在生死線上徘徊多次,見“哥哥”低頭看著她留下的牙印半晌不語,童萌心下訕訕。 這個哥哥是嘴欠了些,可到底還是救了她,又把外袍也給了她,想來君拂歌還是在乎君小萄這個meimei的,或許只是不知如何同meimei相處。 這么一想,童萌對修復這段兄妹關系總算又重拾了幾分信心。 安陵辭將垂下的外袍又往童萌身上一裹,隨后抱著童萌一躍而起。 這一次,童萌沒有閉眼,目瞪口呆地看著哥哥抱著她在陡峭山壁上左右連踏,幾個飛躍就重新攀上了崖頂。 然雙腳剛落到地面,便覺腰上的手驟然一緊。 童萌看向“君拂歌”,卻見他下頜緊繃,眸深似海。 四周很靜,卻仿佛有股氣流緩緩撫過脊背,讓渾身的汗毛都一點點立起。 這種感覺,安陵辭再熟悉不過。 是殺氣。 十二刀的殺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本章又名“不按套路出牌的大佬陰溝里翻船”。 第7章 分鏡七 不棄 十二刀只有六人,不過每人皆握雙刀,故稱十二刀。 這六個人不顯于江湖,但無論哪一個,都是能獨當一面,于萬人敵營殺敵將領后還能全身而退的暗殺好手。 被十二刀盯上,就等同被死神掐住了脖子。 安陵辭瞥了一眼君小萄,君拂歌這個meimei,若真被掐死了,倒是有幾分可惜。 他想讓君小萄死,君小萄就已經是個死人;但若他想讓君小萄活,便是閻王老子也休想從他這兒搶人。 童萌站在安陵辭身后,不由自主放輕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