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他說：“你需要的也許不是我，而是一個心理醫生，能和你談談這方面的問題?！?/br>
    打印機緩緩往外吐著紙張，代表他生命的折線一點點延伸開來。

    老頭兒把圖表全部看了一遍，確認沒問題，突然八卦道：“說起來，你為什么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健康問題？”

    溫岳正穿衣服，聞言皺眉。

    “嘿嘿，”老頭兒不正經地朝他擠眉弄眼：“是不是想要走進新生活？”

    溫岳：“……”

    “別害羞?！崩项^胡子顫顫：“你們東方人就是是太容易害羞，這不好。怎么樣，是個小美人嗎？讓你擔心自己的舊疾，想要確?；橐龊托詜生活的和諧？也是，這個問題很嚴肅。我建議你們備孕期戒煙戒酒，胎兒也要早做這方面的篩查。不過你，肯定會重視……”

    “停?！睖卦廊虩o可忍：“不會有孩子?！?/br>
    “哦？”老頭兒驚訝：“其實也不用那么擔心，現在的醫學很發達?！?/br>
    “他不會懷孕?！?/br>
    老頭兒聽到一個“he”，反應過來，樂了：“那也不錯，你們會過來結婚嗎？”

    溫岳垂眸：“不一定?！?/br>
    ***

    顧灼灼已經五天沒見到溫岳了。

    一般出差談合作都是提前計劃好的行程，再怎么突然都會提前一天告訴他，而偏偏那天，回家時才接到溫岳的短信，說上飛機了落地才能聯系。

    這很不正常。

    而且據他所知，江天和顧氏近期都沒有和國外和合作項目，這趟行程越發令他在意。

    “有什么好的想法嗎？”

    顧灼灼問橙子。

    “接??！”橙子左手激動拍桌，右手滑動屏幕忙著點贊。

    “……你在聽我說嗎？”顧灼灼頓了頓。

    “聽著呢！哭包基佬！”橙子一邊贊一邊說：“粉絲絕對炸了，一個大餅啊，我做夢都不敢這么畫，為什么不接？”

    “……”顧灼灼嘆口氣：“我已經說到，我想在他過生日的時候求婚，問你有什么好想法?！?/br>
    “啊?！背茸?。

    “?。?？”橙子手一哆嗦，贊點到了黑子頭上。

    “不是?！彼置δ_亂地取消，震驚地問：“怎么跳到這兒了？”

    “想了好久了?！鳖欁谱葡蚝笠豢浚骸澳谴嗡H我我就開始想了?！?/br>
    橙子風中凌亂，終于做好了傾聽的姿勢：“所以是什么時候在哪兒怎么親的？我有個朋友他想聽聽過程……”

    顧灼灼十分簡略地說了說，然后戳戳盤子里的火龍果：“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你說他不喜歡我也就罷了，但擺明了不是嘛。但我不管怎么追，無動于衷啊?！?/br>
    橙子認真思考，問他：“我給你傳的小說看了嗎？”

    “……”顧灼灼怒道：“你那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小說，一會兒灌酒一會兒下藥的，把溫岳折騰病了怎么辦！”

    “這……”橙子也開始發愁。

    兩人坐在利用率超高的鐘聲大樓一層咖啡廳，面對面嘆了口氣。

    溫首富不缺錢，顧灼灼也不可能捧著自家股份塞給他，物質上的禮物基本可以pass。

    他倆性別特殊，又都是公眾人物，雇個飛艇下面拉個條幅寫“溫岳我愛你”穿過全華國，也不行。

    那還能怎么表白啊，做個有錢人也太難了。

    橙子想了想，說：“我覺得吧，還是要從需求入手。你先想想，他現在最缺什么？”

    顧灼灼看著她，好一會兒說：“……缺我啊?！?/br>
    這還對什么話！

    “行了別跟我在這兒秀了，我是吃飽了撐著cao心你，保準過不了多久你又要來說橙子啊我們結婚了你來嗎呵呵呵……”橙子怨念道：“畢竟你溫大佬老早就說你是、”

    “嗯？”顧灼灼問。

    “算了，”橙子放棄地左右看看，頗有種擔心隔墻有耳的多余，小心湊近：“既然你們都結婚了，我就告訴你?！?/br>
    “沒有呢……”

    “就去年秋年那會兒，我不是被人搶手機了嗎？那次你陪我在警局等我爸來著?！?/br>
    顧灼灼被她的語氣感染，忍不住也放低了聲音：“然后？”

    “然后你睡著了，溫大佬來接你?！背茸诱f：“我問大佬說，你是他什么人……他說?！?/br>
    “他說？”

    “你是他的寶貝兒?！背茸訑蒯斀罔F。

    “…………啊?！鳖欁谱瓢×寺?，想了想，一會兒又：“啊?！?/br>
    “啊什么呀！”橙子急：“說明他那會兒就喜歡你了??？你們真是急死了兩個男人磨磨唧唧的有毛病?！?/br>
    “啊……”

    顧灼灼忍不住笑起來，快樂像綿密的泡泡從心里升起，臉上發熱。

    橙子沒必要編這種話騙他，所以是真的。奇妙的感覺。

    他這輩子還沒被叫過寶貝呢……溫岳為什么不當著他的面說？

    臉熱得快要能煎蛋了，顧灼灼低頭把口罩戴上。

    橙子：“…………”

    橙子心想，喲，害羞還帶延遲呢，我知道了，基佬信號有點差是吧。

    “大佬生日幾號??？”橙子無趣地翻過手機，又開始啪啪點贊。

    “九月一號，開學日?！鳖欁谱茞瀽炚f：“還有一個月?！?/br>
    他想了想又說：“我生日比他小一個月，十月二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