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認識你[快穿]_分節閱讀_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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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章秀接過丈夫的話頭補充了一句,“正是這個道理,只有千日造謠的,沒有千日辟謠的。就像今日這樣的事情,或許還有不少學生也是這樣想的——解放有什么好呢?新政權建立和他們有什么關系呢?——須知道那是我們的母星,我們生于斯長于斯,當年能夠有機會來到聯邦進修,也是帝國的軍隊護送我們來的?!?/br> 羅樺說道:“梁園雖好,不是久留之地?!?/br> 盛黎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兩位化學家的來意,對兩人肅然起敬,他當下站起身來,腳跟一磕朝他們敬了一個軍禮,鄭重道:“盛黎代表第二十集團軍謝過諸位?!?/br> 羅樺和黃章秀連連抬手請他坐下,黃章秀攏了攏鬢發,道:“不必謝,這事情,是我們幾個老家伙方才合計的,我們倆不過是打頭來找你們說說,我們雖然歲數大了,但老也有老的好處,至少我們的學生還是肯聽上我們一句半句的?!?/br> 夏添聞言失笑,他知道黃女士口中的“老家伙”說的正是幾位聲望極高的學者,他們均已過不惑之年,卻絕對談不上“老”。這些人都是在各自領域里頗有建樹的大家,不少留學生也是他們的門生,倘若這幾位能夠主動出聲,必然影響深遠。 黃章秀嗔怪地看他,笑道:“小夏你笑什么,別想著輕松,到時候我們老一輩的信發布出去,你們這些年輕人可也得跟著造造勢?!?/br> 夏添點頭,“這是自然?!痹井斎章摪钅沁呄⒊鰜頃r他就有這個念頭,只是當時變數太多,又與盛黎相遇跟著踏上了歸國的艦艇,這事情就只能暫時擱置,如今恰好有這樣一個契機,夏添自然義不容辭。 他絕不愿再看到今日的場景發生,正如當初在豐泰城一般,飼主明明是保衛了百姓,卻要被他們視若厲鬼避之不及。 他希望盛黎應得的贊譽能夠一點不少地加諸于他,亦希望不會再有人以這樣惡毒的詞語去形容他——哪怕也許只是以訛傳訛,但他的飼主有多好他知道。 思及此處,夏添下意識地看向盛黎,目光中滿是堅定。 身為集團軍少校,盛黎的本事不小,即使現在帝國星系政權初建,不少通訊網絡對于它都是切斷的,但上一刻羅樺等人才把公開信寫好,下一刻信箋已經一字不漏地發到了首都星,甚至比他們這群歸國學者還要先到家。 既然是寫給全部學子的公開信,就絕不僅僅只是在國內媒體刊載,雖然要在聯邦的新聞媒體上刊登無異于天方夜譚,但要知道其他星系有影響力的主流媒體絕不只是這一家,各大星系之間政權博弈,其中利益糾葛絕非一刀切似的簡單,聯邦政權的媒體會詆毀他們,可也總有媒體會愿意出來說說實話。 經由國內秘密接洽協商,三天后,一封學者們親筆署名的《致帝國全體留學生的公開信》被星際多個政權的媒體同時刊載出來,一字未改。 岳懷晨是一位在木塔星系留學的學生,這天早晨,他如往常一樣點開了光腦的訊息大廳,準備在吃早餐的時候瀏覽一下最近星際又發生了什么大事。 可剛把首頁點開,他就驚訝地瞪圓了眼睛,連手里拿著的牛角面包落到地上也顧不上了,全副心神都已經落在了那占據不少篇幅,標題甚至罕見地全部用帝國文字組成的消息—— “都說‘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可是,我們想,或許一些年輕的朋友還并不太清楚我們的故鄉到底發生了什么,也并不清楚我們的母星正朝著一條光明的道路前進…… “……或許你會說,母星之外的空氣是民主的,自由的,但你所呼吸到的這樣的‘民主’與‘自由’沒有一樣不是建立在歧視之上的…… “……當你因為如今的優渥生活而猶豫彷徨,不愿選擇回到母星時,請不要忘記我們當初是為什么才來到他鄉學習,又是誰派出精銳部隊并提供資金讓我們來到異鄉學習…… “我們生于斯長于斯,是帝國的土地滋養我們長大,要知道,我們正和你的家人朋友一樣,在這里等著你回來,諸君,歸來吧!” 岳懷晨幾乎要驚呆了,他竟然讀到了這樣一封公開信?前段時間不是還曾有媒體刊載國內政府“迫害”歸國學者的事情? 他一目十行讀完內容,急急翻到文末,看到那一批簽名——羅樺,黃章秀,劉有成,林華蔚…… 每一位都是真正數一數二的大家名家,岳懷晨原本因為那封公開信而激蕩不已的心神愈發震動,他一度因為憂慮母星此刻百廢待興不是搞研究的好時機,從而不愿回到帝國,但書是念不完的,倘若再耽擱下去,只怕自己永遠都找不到那個“恰當”的時機回國了! 岳懷晨又仔仔細細地讀了一遍這封公開信,確認自己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認錯時,這才迫不及待地點開了光腦,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校友,同為留學生的一位同鄉。 見到對方的全息投影顯現,岳懷晨還來不及開口,那位強壯得像一頭黑熊的校友已經朝他做出了一個大力擁抱的姿勢,“阿岳,你一定不知道我剛才出去買早點的時候,看到了一條什么新聞!” 岳懷晨已經忍不住大笑起來,“我們一定讀到了同一個消息!我甚至都不用問你你看到了什么,現在我只問你,最近一班的艦艇是后天上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當然!”那位同鄉移開了身體,露出被他擋住的一摞收拾得十分齊整的資料文件,而后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瞧,我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當如岳懷晨一樣的留學生懷著激動忐忑的心情在異國他鄉仔仔細細咀嚼這封公開信的時候,這群歷經兩個多月旅程的帝國學者們終于再一次踏上了國土,不知是不是習慣了艦艇那種輕微的失重感,好幾位留學生還使勁兒跺了跺腳,雖然確認腳下是實實在在的土地,但仿佛身體還體驗著空間震動的沖擊,都覺得腦袋有些發暈。 而直到從首都星的空間港下來,坐上懸浮列車,不少學生都如在夢中,甚至幾位年齡稍大的學者還反復地和軍官們確認,而對方也不厭其煩地告訴他們,只需要安安心心打個盹兒或是和人聊會兒天,等列車提示音響起,他們就直接到首都政府區了。 車廂里滿是心潮澎湃的留學生們,一個靠窗坐著的男學生先是拉開窗簾,隔著玻璃看了看窗外層疊起伏的蒼翠山巒,又回過頭來環視了車廂一圈,嘴唇微微發抖:“我們、我們這是……真的回來了?” 沒有人笑他,因為所有人都和他有著同樣的感受。二十軍的士兵們看著這群有老有少的學生,都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越是近鄉,越是情怯。 大約是最初的激動心情一下去人就很容易疲倦,等盛黎領著手下人過來巡查時,推開車廂門便瞧見一屋子光是坐著都睡得東倒西歪的學生。 夏添坐在靠窗的位置,因為窗簾沒有拉好的緣故,有一縷略顯刺眼的陽光正好打在他臉上,夏添眉心微蹙,可又實在困倦懶得起身,便拿手臂蓋在臉上,睡得有些別扭。 盛黎示意其他人繼續巡查別的車廂,自己放輕動作走了進去,把露著一道縫的窗簾拉上。 惱人的光線忽地消失,讓夏添微微睜開眼看了他一下,眼中只瞥見一抹深沉的松枝綠,他微微縮了一下身體,往座位里面挪了挪。 盛黎知道,自家這只小狐貍這是睡暈了,恐怕這會兒還以為是兩人搭伙擠一個房間的時候,正習慣性給自己騰位置。 他彎下腰,抬手輕輕撫平夏添眉心,見人眉目舒展,又低下頭在他額上輕輕一吻,這才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退出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