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朕是暴君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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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彥回手關上房門進到里間,正準備更衣,才發現自己的書案上正伏著一個少年,因為室內足夠安靜,游彥甚至能聽見他在睡夢之中發出的清淺的呼吸聲。游彥先是一愣,瞧清那人是誰之后,嘴角便又揚了起來。 他放輕腳步走到書案邊,伸手在那人肩上輕輕拍了兩下,聲音里包含著笑意:“青天白日的無事可做了嗎,怎么跑我這里睡覺?” 書案上的人正睡的香甜,被吵醒之后迷迷糊糊地坐直了身體,瞥了游彥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趴回書案上。 游彥被他的樣子逗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輕聲道:“殊文,在做什么美夢??” 那人這才清醒一般慢慢地睜開眼,目光在游彥臉上停留了片刻,一雙眼才慢慢地恢復清明,他抬手遮了遮自己的臉,打了一個呵欠,才站起身,朝著游彥施禮:“叔父,您總算回來了?!?/br>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游彥兄長游俊的獨子,他們游府的長房長孫游禮。游俊身體羸弱,常年多病,需要靜養,游禮自幼是由其祖母游老夫人帶大的,還有大半的時間都賴在游彥院里,游彥視他如若半子,叔侄之間的感情也格外的深厚。這滿府上下也只有游禮才敢這樣不經同意就跑到游彥房里,還趴在游彥的書案上睡覺。 游彥抬眼剛好看見游禮臉上因為伏在書案上而留下的壓痕,抬手輕輕點了一下:“今日是沒有課業嗎?怎么跑我這里睡起了回籠覺?” 游禮回道:“先生染了風寒,今日課業暫歇,我是在房里看過了書,算起來早朝應該差不多結束了,才來找您的?!闭f到這里他撇了撇嘴,“誰知道叔父您這么久才回來,我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br> 游彥挑眉:“這么說,還是我的不是了?” 游禮笑了起來:“叔父為國事勞碌,又何來不是?”說著他拉著游彥的手臂坐了下來,回身倒了杯茶送到游彥手邊,“叔父愁眉不展,可是散朝之后又去那長樂宮了?” 游彥微挑眉,嘴角噙著幾分笑:“且不說你怎么看出我愁眉不展,就算真的是,你又怎么覺得是因為我去了長樂宮?” 游禮扶著游彥的膝蓋蹲了下來,仰著頭看著他的臉:“自打我記事起就跟在您身邊,您什么表情是真的開心,什么表情是不開心,沒有人能比我更清楚。至少有近半年的時間,您每次從宮里回來都是這副表情,我問過瑞云,都是去了長樂宮?!?/br> 游禮抿了抿唇:“殊文知道自己不該過問叔父的事,只是有時候看見叔父憂慮重重,難免會掛心?!鄙倌暄鲋?,一雙澄澈的眼眨了眨,“叔父,您跟陛下之間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游彥與藺策相識多年,也定情多年,先前或許還稍有注意,自打藺策登基之后,也沒有那么多的顧慮。朝中諸人或許并不怎么清楚,但是他們二人身邊隨侍的人對他們的關系卻是清楚的很,所以在面對自己的家人時,游彥也沒有刻意隱瞞。 他低下頭對上少年滿是擔憂的臉,伸手輕輕地在他前額敲了一下,分明是不想多談此事:“雖然有時候是有些困擾,但我會處理好的?!闭f到這兒,他笑了一下,“說起來,倒是你的事更為緊要一些,你離及冠也沒有幾年了,娘親前幾日還囑咐我為你尋一份靠譜的親事,我近日事務繁多,一直沒放在心上,現在倒是想起來要問問你自己心中可有什么人選?” 游禮沒有料到話題最后居然又回到自己身上,他驚訝地眨了眨眼,半晌才搖了搖頭:“我,我整日不是讀書就是習武,日常相處的人也不過那些,哪里有什么人選?!彼蛄颂蛳麓?,有些猶豫,“我先前從未想過此事,所以,就且憑祖母與叔父做主吧?!?/br> 游彥失笑,回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道:“這畢竟是你的終身大事,即使是我跟娘親能夠為你做主,也總要問過你的想法。如若你有心上人,我們勉強為你娶了哪家的小姐回來,哪怕出身名門,溫柔體貼,對你們兩個來說都不怎么公平。既然是要白首與共的人,總要你自己喜歡?!?/br> 游禮跪坐在游彥腳旁,眼底帶著分明的困惑:“叔父的意思是,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就可以了嗎?” 游彥面上的笑容凝滯,眼底有一剎那的遲疑,跟著就變得有些困惑,他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茶盞,半晌才開口:“先前我一直是這么以為的,但現在看起來,可能還不夠吧。不過不管怎么說,這都應該是一個前提,至于這個人是不是能夠與你到白首,或許還要時間來證明?!?/br> 游禮一直看著游彥,因此將他面上所有的情緒變化都收入眼底,他垂下眼眸不知道思量了什么,再抬眼時面上帶了幾分羞澀的笑意:“反正我不懂這些啦,更沒有什么心儀的人,這事還是叔父您與祖母看著辦吧?” 游彥喝了一口茶,輕輕地點了點頭:“你是我游府的長房長孫,消息若是傳出去倒是會有不少的人主動結親,只不過……待過幾日再進宮我會與陛下商討此事?!?/br> 游禮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點頭:“全憑叔父做主?!?/br> 第2章 游彥離開長樂宮已經有大半個時辰,長樂宮的內侍依然忐忑不安地候在門外。先前高庸曾經試圖進去詢問情況卻被里面那位劈頭蓋臉的趕了出來,其他人也更不敢再去觸那位喜怒無常的帝王的霉頭。 高庸在殿門外轉來轉去,幾次三番抬頭看天色。離晌午越來越近,馬上就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他卻實在鼓不起勇氣再進去一次,但也不能真就不管里面那位的午膳。 時間越久,高庸實在是有些懷念先前的日子,尤其是里面那位剛登基的時候,那時候隆和帝的脾氣要遠比現在好的多,每每上將軍入宮的時候,更是龍顏大悅,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日卻大發雷霆,不過那上將軍走的時候倒依舊是云淡風輕。 仔細回想起來,最近一段時間隆和帝好像都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但高庸哪怕身為隆和帝身邊的紅人,貼身近侍,也不敢隨意揣測這二人之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只能暗自希望,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要波及到他們這些人身上。 高庸正在長樂宮門口轉的焦頭爛額,一個內侍突然小跑而來,朝著高庸道:“公公,太后來了,已經到了門外了,遣奴婢前來稟報?!?/br> 高庸鎖起了眉頭,朝著宮門外遠遠地看了一眼,長嘆了一口氣:“罷了,這個霉頭怎么都要觸的。我去稟報?!闭f完快步走到殿門口,輕輕地叩了叩殿門,微微提聲道,“陛下,太后她老人家來了,馬上到宮門口了?!?/br> 大殿內一陣沉寂,片刻之后才傳來藺策的聲音:“讓人進來收拾一下,然后再請母后進來?!?/br> 高庸跟在藺策身邊已久,立刻就聽出了這語氣已是沒什么問題了,更何況,隆和帝素來仁孝,哪怕有什么情緒也總不會在太后面前發作,這才松了口氣,伸手點了身邊的兩個人:“你們兩個,進去收拾一下?!?/br> 等太后進到殿內的時候,一切已經收拾妥當,根本看不出來這寢殿的主人剛剛發過脾氣。藺策正坐在御案前低頭看著奏折,聽見腳步聲才抬起頭來,朝著太后笑了一下,起身上前:“兒臣見過母后?!?/br> 吳太后點了點頭,在侍女的攙扶下坐了下來,目光從藺策臉上掃過,才溫吞的開口:“知道皇兒國事繁忙,嘔心瀝血,哀家親手煮了些參湯,皇兒待會喝些?!彼揭辉捖淞⒖逃袃仁膛踔澈猩锨?。 藺策笑了一下,放緩了聲音:“國事雖然繁多,但兒臣畢竟正值壯年,這點事算不上什么。更何況這宮中總不缺干活的人,讓母后親自動手,兒臣實在是愧疚?!闭f完他回轉頭看了一眼,高庸立刻會意,上前從那內侍手中接過食盒,打開盒蓋,捧到藺策面前。 藺策低頭朝著食盒里看了一眼,還深深地嗅了一下,才點了點頭:“不過說起來,兒臣也是好久沒有喝過母后煮的參湯了?!彼а劭聪蚋哂?,“給朕盛一碗出來,另外時辰也差不多了,把午膳送來吧,正好母后在這,朕也好久沒跟母后一起用膳了?!?/br> 高庸抬頭看了吳太后一眼,見她沒有什么意見,立刻應聲:“奴婢遵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