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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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爺爺模樣,白蘇墨又不好問。 但一直未見容徽和沈懷月入廳中。 這么大的事,宮中斷然不會不聲不響,也不給眾人一個說法,容徽和沈懷月兩人的事應是要放在宴會靠后來說的。 沈懷月人好,白蘇墨心中替她不值! 就算此番能做二殿下的側室,在京中一門殊榮,沈家日后也可平步青云,但卻是糟蹋了沈懷月這么好好的一個姑娘! 白蘇墨心中藏了事情,便沒怎么飲酒。 等酒過三巡,王皇后果真借向碩帝提起了容徽的婚事,大致意思,今日是太后壽辰,想借太后壽辰的吉日,給容徽定下婚事。 這廳中誰人不八卦,都在等這一刻。 歌舞退去,樂曲聲也停。 碩帝正好征詢太后的意思,讓太后給拿個主意。 都知是借太后的口,給沈懷月抬個名份,只是這話怎么個說道對沈畢的顏面來說卻大有不同。 廳中都目不轉睛看向太后,白蘇墨也不例外。 太后生得慈眉善目,便是廳中都知曉緣由,一番話自太后口中說出,廳中又覺言之鑿鑿。 大致便是二殿下年紀不小,性子尚需磨練,得在京中尋一知書達理的姑娘,出身門第倒是次要,需得知禮懂禮,可與二殿下相互扶持之類…… 可這“知禮懂禮”四個字就大有說道了,知禮懂禮哪有什么標準可以衡量,太后覺得知禮懂禮便是知禮懂禮。 廳中便曉沈家這側室的位置是定下來了。 甚至有臨近之人,悄悄舉杯,準備向沈畢道起。 可太后一襲話未畢,又接著夸贊了沈懷月幾句,這廳中忽覺蹊蹺起來。 東宮尚未即位,二殿下也自是二殿下,日后東宮登基,這二殿下也自是要封親王的,太后先前夸贊沈懷月那幾句,如何聽如何不像抬舉一個親王的側室,倒像…… 倒像正妃一些。 先前舉杯要敬沈畢的人,眼下臉都僵了。 這廳中忽然都不知什么接下來的劇情是何走向? 這沈懷月……鴻臚寺少卿沈畢的女兒……要入主日后的親王正妃之位? 這怎么可能! 廳中紛紛面面相覷! 雖然二殿下名聲在外,稍有些底蘊的世家都不愿意將家中嫡女嫁于二殿下做正室,可這畢竟是親王王妃之位,便不是嫡女,也有庶女,再不侄女……怎么都不能輪到沈畢一個兩袖清風讀書郎,雖掛個鴻臚寺少卿之職,實則沒有半分實權的寒門學子頭上? 莫不是…… 廳中忽得都有些通透了,可是陛下想從寒門學子之中樹自己的親信,便想到了自底層一步一步做上鴻臚寺少卿的沈畢來了? 若是如此,這風向便變了。 誰還顧及得了這二殿下究竟是選了沈懷月做正室還是側室,想得便都是如果陛下要提攜寒門學子了,樹立這批人的威信,那勢必會拿旁的世家貴族開刀。 一時間,這廳中都各懷心思起來。 所以當太后提及沈懷月品貌兼優,更知禮懂禮,十分合她眼緣,宜做容徽正室的時候,廳中的年輕后輩都僵了,但年長的,老謀深算的卻一人都沒吱聲,便跟著紛紛附和,年輕后輩便也只能跟著恭賀。 白蘇墨便都楞了! 沈懷月做容徽的正室?這倒是出乎意料之事! 親王的正室與側室全然不同,況且,放在容徽身上更甚,若是這正室已放了沈懷月,這京中哪家世家貴族愿意將女兒送到容徽府中,屈居沈懷月之下? 沈懷月若是以正室的身份嫁到容徽府上,旁人便不好說三道四了,沈懷月日后成了正妃,也自然不會受旁人欺負。 若非要說比早前想得好,也只能是這點好! 可對方是容徽,白蘇墨還是替沈懷月不值。 …… 太后的壽宴便在容徽和沈懷月的賜婚中落下帷幕。 馬車回國公府的時候,白蘇墨都還有些恍然,想起沈懷月今日同她說起她在各國的見聞,和對西域商路的見解,以及下水救人時候的魄力,興許…… 還真能降得住容徽這頭倔驢子? 國公爺則是全程臉色不太好看。 雖不知曉在鳳暖殿出了何事,為何連爺爺也請了過去,但最后容徽的似是同她沒有關系,白蘇墨心底還是暗暗慶幸。 只是臨到國公府了,國公爺才沉聲道:“竟然拿我當槍使!” 白蘇墨和蘇晉元都一怔。 國公爺全程黑臉眼下才有了出處,他二人只聽國公爺問:“今日大殿中的這出戲可還好看?” 白蘇墨和蘇晉元面面相覷,都不吱聲。 國公爺正欲再說些什么,但馬車已行至國公府門口,緩緩停下,國公爺隨意撩起簾櫳,目光卻是微斂。 白蘇墨順勢望去。 錢譽…… ※※※※※※※※※※※※※※※※※※※※ 錢譽:我好像出現的不是時候,,, ———————— 菇涼們,之前還債的加上這章今天四更啦,要廢鳥~ 洗洗睡啦,明天恢復正常更新 大家要對我有信心,么么噠 我會好好寫的 第68章 你信嗎? 錢譽的馬車也方才入京, 正好行至東湖別苑門口。 剛下馬車,便見國公府的馬車也自鵲橋巷另一頭來。 錢譽不由駐足。 他認得白蘇墨出行的馬車,這輛馬車不是,想起今日是太后壽辰,白蘇墨應是同國公爺一道入宮了, 國公爺應當在馬車里。 思及此處, 馬車上的簾櫳正好撩起。 錢譽也未特意看向馬車中,只恭敬低頭拱手。 國公爺這一路氣都不順,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正好想同白蘇墨和蘇晉元嘮叨,馬車卻到了國公府門口,他是隨意撩起簾櫳,卻正好看到錢譽。 錢譽并未和他目光對視,卻禮數周全。 忽得, 國公爺在宮中憋得那肚子火氣,尤其是今日在宮中看了容徽那幅理直氣壯的模樣之后, 再看看錢譽,國公爺只覺胸中這股子氣似是倏然間順了許多。 國公爺微微斂眸,也沒多搭理錢譽, 便放下簾櫳。 他豈會不讓人盯著錢譽? 他知曉錢譽今日一早便去了容光寺。 容光寺在京郊,來回要一整日,想也想得到有人是一路兼程。 國公爺佯裝不知。 撩起簾櫳, 臨下馬車前, 才朝車內的白蘇墨道:“說兩句話便是?!?/br> 白蘇墨微微一怔, 既而道好。 她還以為爺爺是裝作沒看見錢譽…… 國公爺又朝蘇晉元道:“你晚些同蘇墨一道回來?!?/br> 蘇晉元趕緊應好:“是是是,國公爺放心,我會照顧好表姐?!?/br> 國公爺下了馬車,瞥了錢譽一眼,仍是未應聲便往府中去。 石子趕緊迎上,跟在左右。 馬車這頭,白蘇墨才笑笑。 蘇晉元搭手,扶了白蘇墨下馬車。 錢譽這端,聽腳步便知國公爺已經入府。 只是入府卻未同錢譽置聲,肖唐看在眼里,心底有些替少東家擔心。 錢譽卻是不怎么在意,國公爺是長輩,他理應敬重。 國公爺的性子相處半日他已摸得七七八八,國公爺慣來傲慢,既是白蘇墨也在車里,國公爺定然不會主動與他說話,若是如此,便等于釋放旁的信號于他。 既然知曉國公爺不會做,錢譽心底自然也不怎么在意,便其實也不必肖唐cao心。只是聞得腳步聲入了府內,錢譽才收手。 卻聽得旁的腳步聲上前。 錢譽方才抬眸。 他先前只知白蘇墨在車中,低眉行拱手禮并未看見,眼下抬眸,才見一襲孔雀藍的玉織錦緞衣裳緩步行至跟前。 錢譽微怔。 肖唐亦見過白蘇墨多次,也知白蘇墨平日里多喜素雅,鮮有見她穿過鮮艷顏色。 但白蘇墨生得極美,便是平日里的素雅示人都可見一瞥,盛裝下的白蘇墨肖唐這還是頭一次見,便是一身孔雀藍,并非大紅大紫卻已璀璨奪目了去。肖唐只覺不由站直了身子,莊重了神色,好似怕被她瞧了不好的懈怠之處去。 肖唐眉間忽得清明,才曉白蘇墨為何平日里要素雅迎人,這般容顏如玉,不茍言笑都可動人心魄,更勿說今日這般妝容明艷,衣著華貴。 更尤其是,當下,沖著少東家的彎眸一笑。 肖唐心底忍不住笑意。 只覺得少東家此時應當腦中,心中皆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