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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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她屋內的書冊一向是胭脂在管。 胭脂笑道:“哦,方才洗漱忘了同小姐說,錢公子讓人送了書來,說是小姐上次請他幫忙尋的《燕韓記事》?!毙〗愕臅际撬谡淼?,便知早些時候,錢公子馬車里的那些書小姐七七八八翻了個遍,這本應是小姐想去,便找錢公子去尋的,她便放在了內屋這頭。 白蘇墨笑笑,胭脂閉了窗簾出屋。 白蘇墨坐起身來,她從未讓錢譽尋過這本燕韓記事,應是錢譽送來的。 她禁足之事,府中又不會有人同他道起。 也不知這幾日錢譽在作何? 書中自是不能夾帶紙張的,否則哪能送得進來? 白蘇墨隨意翻了愣翻,并無特別之處。 余光瞥過之處,翻回扉頁,目光在上面的字跡上停留了許久。 仿寫的字跡,同上面的印字如出一轍,又排列整齊,若是不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只是那工工整整的四個字并在空白處,仿佛真如同刻板上去的一般。 白蘇墨唇畔悄然笑開。 “紙短情長”。 第37章 家書 接下來的幾日,便仿佛過得都很快。 先是邀了夏秋末來府中看孔雀藍的玉織錦緞料子,夏秋末一看這料子便怔住了,宮中賜下來的貢品,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尤其是這孔雀藍的顏色竟如此純正,且刺繡平整,怕是放在同一批貢品中都算是拔尖的。 而這孔雀藍的顏色,也不如桃紅柳綠來得招搖,便是白蘇墨喜歡的顏色。 夏秋末不由一嘆,看來太后這廂也是偏心的。 白蘇墨伸手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出了此處,這話可不能亂說。 夏秋末笑笑,知曉了。 當季的衣裳都要現量體裁衣,否則胖了瘦了都不合適。 看過衣裳料子,夏秋末便開始量身。 只是一面量,一面同白蘇墨說話,流知則在一旁幫忙記數字。 夏秋末只道這幾日當是有清閑功夫的,誰知云墨坊的鋪子還未開起來,已然有人來打聽了。 一些七夕游園會后,變著法子托人來國公府打聽到了夏家布裝,再從夏家布裝問過去的;還有一些是因為鼎益坊這些老字號已經開始陸續接京中權貴中秋節前后的衣裳訂單,來不及做擠下來,四處打聽的;還有一些,便似是走馬觀花來問問,順便拿了些樣衣的。 總歸呀,大凡這些宮中的貴人生辰,或是宮中的宴會,這些余下來的單子都夠得云墨坊吃一陣的。 見她躊躇滿志,白蘇墨便是笑。 “倒是蘇墨你這里,國公爺可有松口?”問的是她禁足的事。 白蘇墨搖頭,這京中的風聲怎么也得隔個半個多月才會輕些,聽聞顧閱被顧侍郎打得半死,好賴留了條命,被顧侍郎送去曲夫人娘親將養去了,要回京也怕是年關之后的事了。 只是顧淼兒免不了也受牽連,這京中多是背后指指點點的目光,顧淼兒未被禁足,也不會頂著風頭出門,便也同禁足差不多了。 曲夫人自然不能離京,原本是想著讓顧淼兒也同顧閱一道去娘家的,還能有個照應,顧侍郎有些惱,還嫌不夠丟人?中秋前一日是太后壽辰,若是連顧淼兒都不同顧侍郎一道入宮,只怕更受猜忌。 她這頭其實并無多少風聲傳出去,應是爺爺都處理妥當了,只是她同顧淼兒素來交好,京中慣來不乏好事之徒,爺爺這么做,她也清閑。 倒是不知許金祥這里為何受了牽連,他本就在京中四處闖禍,聽聞這幾日被許相好好打了一頓,同她一樣也被禁了足,這京中頓時都跟著消停了幾日…… 夏秋末這么問,白蘇墨腦中便飛快過了一遍這些事情。 而后便聽夏秋末道:“看樣子,我這云墨坊應當也是趕不上月底開張了,哪有空閑時間去料理開張營業這些事情,能將太后生辰這批單子先做下來,其實比提早開業更強,我想呀,就放在中秋之后,興許給太后壽辰做的這些赴宴衣裳,入了京中貴人們的眼,那時開張指不定更博人眼球?!?/br> 她心中慣來有數,開業與否只是形式問題,只要這批單子做好了,才是真正的口碑相傳,夏秋末笑笑。 “那我隔兩日再來?!钡赇佒械氖逻€不少,這廂衣裳量完,夏秋末也不多呆了,回去還要思量樣式。 兩日后再來,便是要上衣裳的思量,屆時琉璃坊和錦繡坊都會來。鞋子和頭面素來是要配合衣裳的款式,等夏秋末的款式定下,兩日后會同琉璃坊和錦繡坊一道碰面,而后才會各自回去做相襯的東西。 這樣的一套衣裳,鞋子和頭面才會搭調,而非看起來如胡亂拼湊一般。這也便是夏秋末方才說的,近日來鼎益坊和錦繡坊單滿為患的原因,要湊到一處本就不易,稍有變動,只怕名額便被空掉了,所以才會有大戶人家尋到云墨坊去。只是像國公府這樣的人家便有不同,都是人家主動約過來的,旁人自然比不得。 胭脂去送夏秋末。 流知重新倒了茶來外閣間內。 尹玉來了屋中,福了福身道:“小姐,方才石子來了,說錢公子的身邊小廝肖唐方才來過,說錢公子隔兩日會離京一趟,去外地。說早前準備在路上打發時間的書,似是都在容光寺下山那趟馬車里,說里面的書都做了注解,旁的地方也買不到,就讓肖唐來問聲,不知國公府是否還留著有?” 流知倒是記得那些書:“小姐,早前似是讓胭脂收起來,小姐讓送來看過?!?/br> 白蘇墨目光頓了頓,朝尹玉道:“你同肖唐說聲,我讓胭脂齊一齊,明日讓胭脂給他們送過去便是了?!?/br> 這話也聽不出什么毛病,尹玉自然應好。 流知輕輕瞥了瞥,卻見不出白蘇墨有何異常。 想起早前她投入紙簍那張寫著‘錢譽’兒子的紙箋,似是,又想起更早前那串放在枕頭下的檀木香佛珠。小姐同錢公子在容光寺見過,也借乘過錢公子的馬車,小姐落水也是錢公子幫襯,自然比旁人更親厚些。 但想起那日小姐喝醉,錢公子將她從寶勝樓送回,小姐賴著不走,非要聽錢公子聲音,說錢公子聲音好聽,最后是錢公子連哄帶騙將她抱上的馬車,流知心中總覺何處不妥。 換旁人都好,可這錢公子…… 是商家之子。 流知娥眉微蹙。 …… 到了晚間,洗漱更衣后。 胭脂留下來清點。 《西秦記事》,《長風記》,《南順民風》,《北輿小傳》,《蒼月采風》,《五洲志》……對著當日的單子核下來,都齊了,只是…… 胭脂道:“少了一串檀木香佛珠?!?/br> 白蘇墨應道:“他上回來取過了?!?/br> 胭脂這才點頭:“那便不差了,奴婢明日給送過去?!?/br> 胭脂裝好盒子,又忽得想起:“對了小姐,那前兩日那本《燕韓記事》……” 白蘇墨笑:“這本還未看完,晚些再說吧?!?/br> 胭脂笑瞇瞇應好,她是怕肖唐問起,這才對了一嘴,眼下,都快熄燈了,胭脂攏上窗簾,這才抱了盒子出去。 苑中很靜,粗使的婆子和小丫鬟都歇下了。 胭脂抱了盒子出來,被流知喚?。骸翱墒墙袢招〗阏f的,要送去東湖別苑的書?” 胭脂點頭。 流知笑道:“給我好入了,我正好明日要出去一趟,省得你再跑?!?/br> 胭脂便笑:“那多謝流知jiejie?!?/br> 流知頷首。 待得胭脂走遠,才尋了別處安靜之地,將盒子拆開,一本一本翻過,內里夾沒有紙箋,確實只有早前的批注,未見小姐的字跡,并未有新增旁的痕跡。 應當,真的只是將早前的書歸還罷了。 流知心頭一松。 許是她想多了。 這京中,國公爺便是再看不上哪個世家貴族的子弟,也都是世族大家的子弟。便是錢譽再好,他也是燕韓國中的商人。 商家與國公府怎可同日而語? 若真是如此,國公爺怎么可能接受錢譽的身份? 到頭來,只怕最后難受的還是小姐。 流知心底嘆了嘆。 …… 內屋里。 白蘇墨握著手中那本書卷,一頁都未看進去。 白日里,尹玉轉述肖唐的那番話,應是錢譽要離京一段,便借要書一事讓肖唐傳話給她。但錢譽要去何處,去多久,豈能贅述? 而她還在禁足,連去送他一程怕是都不可能。 更不知曉他何時能回來? 白蘇墨又翻回扉頁,看了看上面“紙短情長”幾個字,微微闔眸。懊惱得將書放在腦門心敲了敲,又敲了敲,這才放在一側,吹熄了夜燈。 不過七八日不見,她就學會了睹物思人。 日后要如何辦? 白蘇墨伸手搭在額頭,想起那日在馬車上,車窗里透進來的月光照在他精致的臉上,份外寧靜,又份外好看,時至今日,想起來心中還會砰砰砰跳個不停。 白日里聽說他要離京,她心頭好似悵然若失,整個一下午都怏怏地,打不起精神來,好似櫻桃一般。 他還走,她便開始想念了。 ——等禁足完,爺爺消了氣,便同爺爺說錢譽的事? 白蘇墨嘴角微微勾了勾,忍不住笑笑。 又趕緊拿住遮住臉,好似怕旁人看見。后來才想反正這屋中也沒有旁人,又才將書拿下,卻還是像少了一層保護傘一般,又才將書搭在臉上。 借著書籍的遮蓋,她仿佛才敢偷偷想。 許是應當先讓錢譽同爺爺認識,等爺爺對他生了好感,然后再同爺爺說起。 爺爺一開始定然會抵觸,但爺爺對她這么好,一定經不住她磨,然后她就每日都去磨爺爺幾回,爺爺定會心軟…… 白蘇墨便也不知何時睡著的。 胭脂早上端水給她洗漱的時候,才見她是將書半搭在頭上睡著的,臉上還掛著笑意。 聽到腳步聲,白蘇墨才微微睜眼。 就聽胭脂笑聲:“小姐讀書是越來越用功了,書都讀到腦袋上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