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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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彼Φ乖谒麘牙?。 迫不及待,唇貼在她唇上。 輕輕試探,再三試探,直到確信她無任何拒絕之意,吻變得兇狠起來。 在一陣乒乒乓乓聲中,他讓她坐在辦公桌面上。 指尖輕觸她雙頰。 “蘇深雪,好好看,看我為你神魂顛倒?!?/br> 抬頭。 某年某日櫻花下的少年,現在長成了成人面孔,渴求肆無忌憚寫在這張面孔上。 那一眼,讓蘇深雪看得眼眶發刺。 手擱在他肩膀上,主動吻住他。 二十歲的蘇深雪和二十一的猶他頌香才確定戀愛關系,就干柴烈火了,地點,一個有點像辦公室的地方。 雨聲雷聲還在沒完沒了著,他打橫抱著她離開書房,往他們的房間。 窗外是蒙蒙亮天色,第三次之后他們再也沒從浴室離開第四次在浴缸里,那懶懶靠在浴缸沿的女人在透亮天色和幽幽的暗橘色光線下,帶著一種羽化之美。 這美讓人驚心動魄。 他看著她時,她也在看他。 愛她嗎?這樣不算愛這人世間還有什么算是愛的。 那句“蘇深雪,我想我是愛你的?!被蛘呤歉又卑椎摹拔覑勰恪毖劭淳鸵没Z言,但最后一秒,深深被按住。 關于愛,于猶他頌香而言,是悲劇是詛咒,是母親至死都沒有閉上的雙眼。 狀若回到八歲那年,那個下午靜悄悄的。 唯一響動來自于浴室。 滴答,滴答,分不清是古董鐘擺聲,還是水從浴缸滲出在大理石上流淌的聲音,打開門……不,不不,快速拋開所有,猶他頌香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在這破曉之時想起那一幕。 一個翻身,吻住她。 雙雙卷縮在浴缸里,看一點點亮透的天。 那么小會時間過去,她嗓音柔美,問:“他頌香,我好嗎?” “這個世界,蘇深雪最好?!卑l自內心。 “頌香,我美嗎?” “美?!?/br> “有多好,有多美?” 有多好,有多美。 閉上眼睛。 “像藍天,像海洋,像晨露,像夜晚繁星,像茫茫人海,像母親喂養孩子的乳。汁,像讓游子們在醉醺醺時呼喚的故土?!?/br> 耳畔傳來嘆息聲。 她嘆息著:“二十一歲的猶他頌香可真討人喜歡?!?/br> 回到蘇深雪二十歲的游戲還沒結束嗎? 以最為柔軟飽滿之心靈,說出: “還像一曲猶他頌香的安魂曲?!?/br> 她捂住他的嘴,叱喝他怎么說了這么不吉利的話。 笑了笑,她說,頌香,我口渴。 “我給你倒一杯水?!?/br> “嗯?!?/br> 帶著她身體給予他歡愉,離開前還特意看了她一眼。 在霧白狀天光下,她這會兒像極了一條美人魚,雙臂橫在浴缸沿,下巴擱在手背上,被水打濕的頭發濕漉漉貼在肩膀上,一雙眼直勾勾盯著他。 做撫額狀,二十歲的蘇深雪還真不害臊。 她沖著他皺鼻子。 皺鼻子別提多可愛了。 找杯子,倒熱水,在熱水上加上一點檸檬汁。 水放進托盤里,打開浴室門—— 那一眼。 宛如有能力超強的魔法師,魔法棒一指,冰凍從他腳下延伸,瞬間,席卷整個世界,一切一切連同那躺在浴缸的女人。 唯一在流動地是,那女人手腕上的紅色液體。 那紅著液體把猶他頌香帶回來八歲那年。 世界以一種極具扭曲的形狀。 蘇深雪以一種最為殘忍的方式,在這個黎明時分,硬生生把他拉進往昔噩夢里。 這個夜晚她在他面前所呈現地有多么的美好,那么此刻,她所賦予他地就有多么的殘酷。 一聲清脆聲響打破了被冰封的世界。 響聲落進。 是女性清脆的聲音,這個聲音前幾分鐘還溫柔喚他頌香?!绊炏?,給我倒杯水?!薄八獰岬?,最好加一點檸檬水?!弊詈?,還說了俏皮話,說首相先生可不要跌倒,他沒好氣回再來一次都沒問題。 現在,這個聲音在告訴他—— “頌香,歡迎回到蘇深雪二十九歲時?!?/br> “二十九歲的蘇深雪嫁給了猶他頌香;二十九歲蘇深雪是女王;二十九歲的蘇深雪還是首相夫人,但,二十九歲的蘇深雪一無所有?!?/br> 蘇深雪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對于猶他頌香來說有多殘酷。 三十歲的男人,這會兒就像一個孩童,水杯從他手上掉落,四分五裂。 水杯掉落聲音在提醒他,眼前發生了什么。 歷史重演。 只是躺在浴缸里的女人從mama變成自己的妻子。 一開始以為是噩夢,意識到躺在浴缸里的女人有著和mama不一樣的面容,恍然想起,那是蘇深雪,同時也是自己的妻子。這很不對勁,幾分鐘前兩人還玩得好好的,更早之前兩人還玩了一出“床上的農場主和奴隸”游戲,會不會?這次還是游戲。 跌跌撞撞來到她面前,手掌拼命觸摸她的臉,說“蘇深雪你是從哪里找來的番茄汁?”“你這是玩‘浴室驚魂記’嗎?又或者是‘萬圣節來了’?” 瞅著他。 “我猜對了嗎?”他小心翼翼問,一邊問手一邊在她手腕上摸索著,“是在和我玩游戲,對吧?” 滿手掌的血,壓根不是番茄汁。 慌得他跌坐在地上,慌得他一張臉煞白煞白,煞白煞白的臉上有汗漬不停冒出,眨眼功夫變成顆粒狀,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正流著血的手腕看。 “頌香,別慌?!彼嬖V。 用無恙的手擦去從他額頭處不停冒出的汗珠,以安慰孩子般的語氣,讓他別擔心,她只是在手上劃了一個小口子,告訴他浴室就有衛生箱,衛生箱放了繃帶消毒水。 就像她和他保證那樣,血很快就止住了。 但浴室地板上,還是落下了不少血跡。 猶他頌香就地坐在血跡上,煙一根一根抽,此時,蘇深雪才發現,從不沾煙的人現在抽煙手法嫻熟。 煙盒空了,他就改成看窗外天色,窗外那方天色呈魚肚白時,他看著她。 出神看著她。 “頌香,”蘇深雪艱難擠出聲音,“現在,相信了吧?” “相信什么?”他問。 “相信我是真的想離開你?!?/br> 他笑了笑。 淡淡說:“如果這一次不成功,那么還會有下一次吧?下一次不成功,還會有下下一次?第四次第五次一直到成功為止?!?/br> 不敢去看。 她告訴了他一件事情,去年圣誕節,她曾經偷偷買過測孕棒,種種跡象都表明她也許懷孕了。 在種種跡象面前。 “頌香,沒有喜悅,有的只是慌張?!彼退f。 所幸,沒懷孕。 他又問她,今晚為什么要繞那么大圈子,直接躺在浴缸上,在他打開浴室門前幾秒,拿刀片往手腕一劃,不就得了。 不敢回答。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臉頰,一寸一寸移動著,那落在她臉上指尖溫度帶著徹骨之寒。 “蘇深雪,你這樣做虧大了,不惜以生命為威脅離開我,可見我很不受蘇深雪待見,可你卻讓這個不被你待見的人一個晚上爽了四次?!闭f到這里,猶他頌香笑了起來。 笑著強行以拇指食指固定住她下顎,勒令她抬起頭。 勒令她的臉對上他的臉。 那張臉臉部表情呈現出的巨大痛苦讓掛于他嘴角處的笑意顯得陰郁猙獰,而……讓女孩們為之神魂顛倒的漂亮眼睛泛著厚厚浮光。 這個男人,她曾經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 他痛苦,她也痛苦。 淚水瞬間充斥雙眼,眼前模糊成一片。 “蘇深雪,收起你那虛假的眼淚?!彼淅湔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