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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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圓子一時沒轉換過來:“誰?” “貞白?!?/br> “白jiejie在房里呢?!?/br> 李懷信心生狐疑:“她在房里干什么?” 小圓子:“……”這他怎么能知道?總不能有事兒沒事兒去瞅吧? 李懷信抬眼,又看向窗外,嘖,真擋視線啊。 小圓子直覺他家殿下不對勁,又怕觸了逆鱗,不敢多問,只能找其他話題:“殿下有沒有什么需要的?明天師兄幾個要下山去鎮上采購,置辦年貨,我列了個單子,把咱們需要的全都寫上去,明兒一早交給師兄?!?/br> 李懷信想也沒想:“酒?!?/br> 小圓子整個人一愣:“什么?” “酒,買酒?!?/br> “不是?!毙A子有點慌:“太行禁酒的,師兄肯定不給買?!?/br> “那你跟他們一起去?!崩顟研耪f:“想法子夾帶?!?/br> 這怎么行,小圓子眼睛瞪得溜圓:“不是啊,殿下,您要酒干嘛?” “喝啊?!?/br> 小圓子驚了:“您什么時候開始飲酒了,不行的,犯禁的,要是讓掌教知道……” “少啰嗦?!崩顟研挪荒蜔?,放下竹筷站起身:“你明天跟他們一塊兒下山,必須把酒買回來?!?/br> 這是命令,不容置疑。 李懷信打開門走出去,一排假山石橫亙在庭院中心,將將隔開兩座相對的屋子,貞白就住在對門兒,那么近,他卻連個窗扉都瞧不見。 實在是,鬧心。 小圓子跟出來,正擔心他家殿下的狀態,莫不是氣沒消,要想借酒澆愁了,就聽李懷信發話:“你去叫幾個人來,把這些破石頭搬走?!?/br> 小圓子盯著庭中延綿起伏的假山石,懵了:“現在?” 多好看吶,怎么就成破石頭了。 而且,這些所謂的破石頭,可是當年,他家殿下一眼相中的。 那時他們去了趟東郡山,李懷信無意間看見這堆奇石,很是青睞,打算點綴到自己院里,就抓了十幾個太行弟子做壯丁,讓人千辛萬苦從東郡山給他搬過來的,累得人呼哧呼哧喘大氣,當時還有兩個弟子砸了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差點沒氣得罵娘。 結果他家殿下一個看不順眼,又要給搬走。 小圓子雖說一心向著自家殿下,但偶爾還是會有那么一丟丟覺得,他家殿下太過分了。 用馮師兄之前的話說就是:“盡不干人事兒?!?/br> 現如今,他又要不干人事兒了。 小圓子沒辦法,他家殿下開了金口,只能硬著頭皮去叫師兄們。 大家掃了一天山,累得精疲力盡,一聽小圓子的來意,全都炸了。曾經為李懷信搬石頭砸過腳的兩名師兄正巧也在,這次直接開始罵娘:“他媽的有病吧?!?/br> 夜里,貞白是聽見動靜出來的,院里涌進十幾名太行弟子,拿著鐵鍬鏟石頭,小塊兒的就直接往外搬。她看見小圓子,走過去:“這是做什么?” “白jiejie?!毙A子無奈得很,看見貞白,仿佛看到救星,他說:“殿下心情不好,連這些巖石都看不順眼,讓師兄們全都搬走,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生氣,大晚上的,折騰人?!毙A子有點抱不平的意思,想求貞白:“白jiejie,雖然不知道殿下氣哪樣,但您也說,他是跟你鬧,要不然,您去……”總不能讓人去低頭認錯吧,白jiejie看起來不像個會服軟的,小圓子靈機一動:“要不然,您去哄哄他?” 貞白:“……” 又不是小孩子,貞白愣了一下:“怎么,哄?” 小圓子立刻眉開眼笑:“殿下雖看起來霸道,脾氣不好,但是他一向耳根子軟,說幾句好聽的,他就釋懷了?!?/br> 貞白:“……” 小圓子眨巴眼,一臉期待:“行嗎?” 他是真怕自家殿下搬了巖石還不消氣,改明兒要把房子給拆了。 就李懷信這狗脾氣,什么事兒他干不出來。 貞白卻搖了搖頭:“我不會?!?/br> “就說幾句,不,一句也行?!彼业钕滦臍鈨焊?,遇到像白jiejie這種不肯服軟的,若遞個臺階,保不定會下。 貞白便問:“說什么?” “額……”小圓子難住了,說別生氣?我錯了?白jiejie肯定不干,他琢磨了一下,殿下要的,無非就是個對方主動講和的態度,遂道:“你平常,有沒有什么話,能去跟他聊兩句的?” 貞白想了一下:“沒有?!?/br> “……你就說,”小圓子絞盡腦汁,忽地想起什么,讓貞白稍等,便沖進屋子,拿出一個精致的長形小木盒:“你就把這個,交給殿下?!?/br> 貞白接過:“是什么?” 小圓子獻寶似的:“裁刀,象牙質地,雕紋很漂亮,刃也鋒利,割紙極好用,是大師兄特意從外面帶回來的,這兩天忘記給殿下,白jiejie幫我轉交吧,他喜歡這些?!?/br> 李懷信沒料到,貞白會突然來敲他的門,還遞來個盒子,說是轉交。他莫名其妙,抽開看一眼,勾了勾嘴角。小圓子這點兒諛媚的心思,他太懂了,變著花兒的哄自己開心,居然誤打誤撞,把貞白支了過來。這小滑頭向來會收買人心,李懷信不難猜他是怎么哄貞白來的,將那只精雕細琢的裁刀取出,也把貞白讓進屋:“我試試?!?/br> 他繞到書案間,取了張宣紙鋪在案頭,仔細對折。 貞白聽著屋外搬石頭的動靜,想起小圓子的話,即便不擅長,還是打算隨便聊兩句:“怎么讓人將山石搬走?” 李懷信伏案裁紙,不動聲色:“看厭了?!?/br> 一句看厭了,大晚上折騰人,真正是任性的。貞白將目光落在他壓紙的指尖,沒作聲。 李懷信試完裁刀,倒算滿意:“還不錯?!?/br> 一抬眼,李懷信便注意到貞白的視線,投在自己手上:“好看么?” 貞白這回看向他的臉:“嗯?” 李懷信晃了晃手中裁刀,又問一遍:“覺得好看?” 她頓了頓,并沒細看,此時被問起,才多瞥一眼,緩緩頷首。 李懷信重新將裁刀放回盒子里,走過來,遞給她。 貞白沒明白對方意思,李懷信笑了笑:“喜歡你就收著吧?!?/br> “不是?!必懓讻]去接:“給你的?!?/br> “現在我給你?!崩顟研盘羝鹈迹骸罢娌灰??” 貞白猶豫著,實在難以揣度這個人,似乎又并沒在生氣了。 “我給你的?!崩顟研怕暰€低磁,笑著離近了:“我愿意給你的,你要不要?” 不知為何,此刻的氣氛,貞白實在,不好拂了人好意,遂伸手接了。 李懷信垂眸看她,心里七拐八繞纏了這般久的煩惱,突然就想明白了,他在太行,一直潛心向道,怕生情愫,可千防萬防,最后還是沒能防得住,居然載這女冠手上了。 哪怕,她有段過去,李懷信也想通了,十年前的情,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況且,就算她和二師叔有瓜葛,也沒發生過那檔子事兒,因為普同塔里,軟塌上的落紅就是最好的佐證。再則,他這么年紀輕輕,相貌堂堂,怎么也比那老一輩子的二師叔更有優勢。 所以,十年后,貞白不就移情別戀了?! 也不怪她用情不專,李懷信自認為自己魅力無邊,卻好巧不巧的,一不當心截了他二師叔的胡,實在無心之過。 憑自己的魅力,倒是不擔心貞白還對他二師叔留有余情。 也罷,李懷信在心底嘆了口氣,畢竟貞白惦記了他這么久,總不能讓人白惦記一場,只是吧,這女冠性子太冷清,不溫柔也不體貼,肯定也不怎么解風情,李懷信多少會有點兒猶豫,怕受委屈。 他很知道自己,是半點兒委屈都不堪受的,所以貞白若是真要跟他好,就要對他好個全。 不然…… 李懷信還沒琢磨完,屋外倏地靜了,有三兩個聲音在寂靜中響起:“馮師兄……” 馮天趁寒山君不在,好不容易掙開縛靈香溜出來,想探探李懷信這邊的情況,結果剛到院門,就見幾名累得跟狗一樣的師兄弟正苦哈哈的搬石頭,他一問緣故,臉都綠了,李懷信這祖宗,一回來就作,片刻都不帶消停的。 “馮師兄……”小圓子一見他半透的魂體,眼圈迅速發紅。 馮天指著他鼻子,命令:“不許哭,憋回去,你家殿下呢?” 小圓子指了指:“屋……” 未等他說完,馮天直接飄了進去。 在太行,也就馮天敢為這群受苦受難的師兄弟們鳴不平,一進門,就咬牙切齒的沖李懷信嚷嚷:“李老二,我求求你了,做個好人吧?!?/br> 第101章 馮天雖沒親眼見過那陣仗,但也已經聽說了,貞白一來,幾乎驚動了整個太行。 在闡述行程所遇險境的中途,寒山君也給馮天透了些底,與千張機給李懷信透露的信息相差無幾,這個四方大陣牽涉了大端國運,馮天聽起來唏噓不已,覺得整件事太大,所以想盡辦法跑過來,怕李懷信和貞白可能會有回京的打算。 李懷信卻搖搖頭:“師祖已經回京了,我沒多大必要再跑一趟?!?/br> 馮天下意識瞥貞白一眼,他聽見有些八卦,不好當著人的面來說,只得鬼鬼祟祟湊到李懷信跟前兒,聲線壓得極低:“我有話問你?!?/br> 李懷信也看了貞白一眼,低聲問:“什么話?” 兩人交頭接耳,貞白能聽得一清二楚,她抬眼,正對上馮天欲言又止的神色,遂識趣的轉身出去。 馮天盯著她背影走遠,才開口:“我師父和掌教,一直在找二師叔的下落?!?/br> 這件事整個太行都知道,他們的二師叔楊辟塵,是流云天師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太行山上最傳奇的人物,所承天師命,是唯一一個修行全才,無論符箓劍道,六爻八卦,奇門遁甲,樣樣拔尖兒。 不得不承認的是,那樣一個風云人物,李懷信年少之時,也曾暗自崇拜過。 千張機用過一切美好的詞語形容這個人,瀟灑不羈,風流灑脫,意氣風發,英姿颯颯…… 李懷信記不清了,因為他現在已經不崇拜這個人了。 思忖間,又聽馮天道:“東郡山曾是二師叔修煉之地,千鶴皆由他親自訓養,才有了靈根,哪怕嗅到他一絲氣息,都會引來鶴群相迎,這是只有二師叔回來才有的盛況?!?/br> 直到楊辟塵消失無蹤,東郡山的千鶴才由寒山君代為照料。 李懷信心里不是滋味兒,又說不上來,只應了一聲。 馮天續道:“我師父說,當年他們三個師兄弟,成年后選修符箓時,只有二師叔,沒有選修純陽符?!?/br> 李懷信眉頭皺起來:“承天師命之人,怎么可能不修純陽符?” “是啊,所有人都很驚訝,連師祖都苦口婆心的勸過,但咱二師叔卻說,他有七情六欲,肯定過不了情關,與其功虧一簣,何必白費那力氣。瞧瞧,人活得多明白。即便這樣,師祖也沒有勉強他修純陽符,哪怕他不修,太行也是要讓他承天師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