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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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喬立刻拿出手機給石陽打電話,石陽這會兒已經醒了,接起文喬電話之前還掙扎了一下,在考慮要不要裝作沒醒,讓她在和他哥好好相處一會。 但最后還是求生欲站了上乘,石陽覺得他得見好就收,所以接起電話表示自己馬上就可以到酒店替換她。 文喬聽完這話就說:“替換就不用了,你趕緊開車過來,送他去醫院?!?/br> 石陽驚呆了:“????去醫院?我哥還是沒吃藥嗎?” 文喬抿唇道:“吃了,前半夜是退了一點溫度的,但現在又燒起來了?!?/br> 石陽不解道:“為什么???他沒好好休息嗎?” 文喬:“……你有問這些的功夫,不如抓緊時間過來?!?/br> 語畢,文喬直接掛了電話,看了一眼宮徵羽,便去衣柜里了拿了衣服幫他穿。 可不能讓他穿睡袍去醫院,別說他自己肯定無法接受了,她也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單薄睡袍下迷人的肌理線條。 石陽光速趕到酒店,飛奔上樓時,文喬正好給宮徵羽換好衣服。 他昏迷不醒,給他穿太整齊有些困難,索性就給他穿了舒服的衛衣和棉質長褲。 石陽從客廳跑進來,看見文喬忙完站直身子,有些擔心道:“喬姐,我哥怎么樣了?怎么就又燒起來了?” 文喬沒回答,直接道:“搭把手,扶他下樓,趕緊去醫院?!?/br> 石陽不敢猶豫,和文喬配合著把宮徵羽扶起來,文喬讓石陽撐住他的身子,去拿了圍巾幫他圍好,那種體貼和關心溢于言表,石陽看在眼里,心里琢磨著,這真算是因禍得福吧?雖然燒到要去醫院,但看喬姐這樣子,就知道他哥離成功不遠了。 “磨蹭什么呢,趕緊走???”文喬都準備好了,石陽還在發呆,她只好開口催促。 石陽猛地回神,和文喬一起把宮徵羽扶下樓,上了車,快速前往醫院。 在醫院掛了個急診,宮徵羽做了一些檢查,醫生皺著眉道:“燒成這樣怎么不吃點退燒藥?” 文喬說:“吃過了,前半夜有退燒,但后半夜忽然又燒起來了?!?/br> 醫生聞言道:“沒好好休息嗎?后半夜是又出門了還是怎么了?” 文喬噎住,面色緋紅道:“……他就,突然說要健身?!?/br> 醫生無語道:“大半夜健身?還發著高燒?” 文喬漸漸鎮定下來,點頭說:“誰說不是呢?大半夜非要健身,還是在發著高燒的情況下,醫生你等他退燒了好好給他看看腦子,看他是不是腦殘了?!?/br> 醫生怪異地看了文喬一眼,沒再說什么,去給宮徵羽做治療了。 醫生終于走了,文喬不免松了口氣,她轉眸的瞬間對上石陽諱莫如深的表情,剛放松的心又懸了起來。 “你那副表情看著我做什么?”文喬皺著眉問。 石陽倒吸一口涼氣道:“沒、沒什么……那什么,喬姐,我早上還有個會兒,我哥去不了,我不能遲到,所以……” “可現在不是在放假嗎?香水部還有會開?” 石陽噎住,半晌才道:“那不是還有值班的人嘛,公司那么大,還是要運轉的,也不是人人 都能休息的……” 他這是借口開溜,文喬現在也懶得面對他,怪尷尬的,所以慷慨地揮揮手讓他走了。 石陽得了允許立馬逃跑了,跑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宮徵羽,忍不住朝對方豎起大拇指。病中還能戰斗,且看起來戰斗力還不錯,真不愧是他哥,佩服佩服。 文喬看見石陽臨走之前那個手勢,臉青一陣白一陣,這臭小子要不是跑得快,這會兒已經被她扣下揍一頓了。 人走了,耳邊清凈了,大夫給宮徵羽掛了水也離開了,文喬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的前夫,表情復雜地沉默半晌,終于還是嘆了口氣。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那么放肆,也怪她,就跟中了毒一樣,光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都不知道宮徵羽醒了之后該怎么面對他。 好在宮徵羽醒來時已經過去了很久,文喬心里的不安和尷尬已經消退不少。當時她正打電話,跟爸媽解釋了自己的夜不歸宿的原因,且表示今天可能也要晚點回去。 文爸爸倒是沒說什么,文mama羅女士就比較八卦,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對象條件怎么樣,比前女婿強不強。 文喬如實告訴母親她沒談戀愛,想起病床上的男人,她便側頭看了一眼,這一看才發覺他已經醒了,正靜靜地望著她。 文喬倏地掛了電話,把手機塞進口袋,面不改色道:“你醒了,感覺好點沒?!?/br> 宮徵羽沒回答她的問題,盯著她看了一會說:“你剛剛說你沒談戀愛?!?/br> 文喬心里一沉,還不待她說什么,他便再次沙啞道:“所以你和陸覺非果然是在假裝情侶?!?/br> 文喬眼皮跳了跳,坐回椅子上說:“那你就想多了,我之所以說沒談戀愛只代表我現在沒談戀愛?!?/br> 宮徵羽擰了擰眉,輕聲問她:“什么意思?” 文喬心平氣和道:“意思就是,我目前是單身——我和陸覺非分手了,就在慶功宴那個晚上?!?/br> 這樣一來自己既不算違背約定告訴別人她和陸覺非是假扮情侶的關系,也成功解釋了自己為什么在電話里那樣說,堪稱完美。 宮徵羽應該是剛剛退燒一些,反應有些慢,所以過了一會才再次開口。 他輕微點了一下頭,面上沒有表情道:“不管是怎樣,現在不再有瓜葛就好?!?/br> 文喬微微抿唇,盯著他說:“現在不再有瓜葛就好?這有什么好?”頓了頓,她問,“我分手了,沒有男朋友了,這在你看來是好事嗎?” 宮徵羽垂下眼眸,沒有說話,文喬以為他不會說了,照著他以前那個決定,估計他會就這么裝死下去。 她突然覺得索然無味,起身想出去透透氣,但還沒走出一步,就聽見身后響起了他很輕的聲音。 “對我來說自然是好事,只是不知道對你來說是不是?!?/br> 很誠懇的一句話,文喬聽完就轉過了頭,和他四目相對幾秒鐘,重新走回來坐下說:“知道自己的感受就行了,不必cao心別人的感受?!彼D開目光,看向石陽買來的水果,問他,“吃不吃蘋果?” 問題是問出去了,但好半天沒得到回應,文喬不得不再次望向他,正對上他暗潮翻涌的眼神。 “文喬?!焙退龑ι弦暰€,宮徵羽慢慢開了口,他病態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認真神色,放在被子上的手緩緩握成拳,他還在掛水,這會導致掛水的針串針,文喬立馬上前讓他放開手,表情嚴肅得很,宮徵羽失神了一瞬,順從她的要求不再握拳。 “什么事,說吧?!?/br> 做完這一切,文喬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等待他剛才要說的話。 宮徵羽快速眨了好幾下眼,聲音低緩沙啞道:“我不想放棄你,雖然林蔭告訴我那樣才能讓你真正快樂,但我左思右想了很久,還是沒辦法放棄你?!彼囂叫猿斐鍪?,想牽住她的手,但文喬站起來了,輕而易舉就躲開了。 宮徵羽慢慢放下手,垂著眼瞼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你愿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給我一個機會。也不是逼你馬上原諒我和我在一起,只是希望你可以讓我追求你?!?/br> 如此鄭重地道歉,期盼一個簡單的允許,一個不算強人所難的機會……這樣的情形下,文喬會給出什么答案,她心里已經有數了。 可她張了張口,卻又給不出肯定的回答,好像說出來整個人會被火燒一樣難受。 視線轉到桌上,文喬閉了閉眼,只說:“我幫你削個蘋果?!?/br> 宮徵羽先是一愣,凝神看了她許久,蒼白憂郁的臉上才綻放出笑容,輕聲說了句:“好?!?/br> 第七十九章 掛過水之后宮徵羽的病情得到了明顯的緩解,體溫慢慢正常了,除了還有點感冒癥狀外,基本已經沒事了。 到了晚上,文喬照顧著他吃完藥便開口道別,今晚是中秋節,她不可能呆在這里陪著他一起浪費,她得回家過節。 宮徵羽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也不該在此刻還強求什么的,她已經對他仁至義盡了,但哪怕他理智里認為她走了才是正確的,還是無法就這么甘心放她走。 “我能不能……”他張口,卻沒勇氣說出心里的話,蒼白到能將青藍色的血管看清楚的手攥著被子,話語的結尾生硬地轉變成,“抱歉,我沒什么要說的?!?/br> 文喬拎著背包,站在病床邊注視著他,將他矛盾糾結的心看得清清楚楚。 其實他完全可以出院了,只是好像沒人陪他回酒店,他自己也不想回去,所以就沒提。 文喬想了想,終究還是覺得中秋佳節,放他一個人在醫院度過太殘忍了些,所以她思索了一下道:“我給阿姨打個電話,讓她來照顧你吧?!?/br> 她口中的“阿姨”自然指的是宮徵羽的母親,讓對方來接他照顧他是此刻最好的安排,但現實是,在宮徵羽執意要和文喬離婚的時候,宮夫人就生了很大的氣,決定不管他了。 可好像也不能將這個直白地告訴文喬,說了似乎就是在提醒她他做過什么令人發指的事情,所以宮徵羽閉著嘴巴一語不發。 文喬見他不拒絕,便拿了手機撥通了前婆婆的電話,以前都是叫媽的人,現在叫起了阿姨,宮夫人不習慣,她也不是很習慣。 “是這樣的,阿姨?!蔽膯虒χ娫捳f,“宮徵羽生病了,現在在中心醫院,目前情況已經好了不少,可以出院了,今天又是中秋節,可以的話您能不能來接他出院,讓他回家過節?!?/br> 文喬覺得這要求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再正常不過了,可她得到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他病了?病得好?!睂m夫人沉默了一會說,“是你照顧得他?這種情況下你還愿意去照顧他,文喬,我非常感謝你?!?/br> 文喬半晌才道:“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還是快點來接他吧?!?/br> 宮夫人又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不可能去接他,從他不聽我的話非要和你離婚開始,我就和他斷絕關系了,他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系,你別管他,我也不會管他,就讓他自生自滅吧,這都是他活該?!?/br> 說完話宮夫人就掛了電話,態度果斷堅決,文喬都驚呆了。 她睜大眼睛望著垂眸不語的宮徵羽,握緊了手機道:“阿姨她……有點事情,大約來不了了?!?/br> 宮徵羽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所以并不在意,抬眸朝她溫柔地笑了笑,依舊沉默著。 其實哪怕沒有之前的矛盾,宮夫人在接到文喬打來的電話時也不會來的。如果是石陽打的電話對方大概還會因為母子親情來看他一眼,但文喬打來了,代表她還在擔心這個前夫,她甚至還照顧了他,現在也是不想讓他中秋節孤零零呆在醫院才打來電話的,如果宮夫人真的來了,豈不是錯失了一個讓他們舊情復燃的好機會? 掛斷電話之后,宮夫人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連帶著心里對兒子生病的擔心也削減了不少。要知道她還沒敢告訴在國外的丈夫兒子離婚的事,如果他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多生氣。最好在他知道之前讓他們復婚,否則宮徵羽必然會狠狠體會到什么叫父愛如山。 這會兒文喬和宮徵羽都不知道宮夫人在內心做什么考量。 他們只覺得目前這個局面太尷尬了,文喬有點后悔提出這個建議,還不如直接狠心走了好,那樣都比站在這里和宮徵羽干瞪眼自在。 “那我打電話給石陽吧?!蔽膯滔肓税胩烀銖娬f道,“他應該會來的,讓他把你送回酒店,或者你干脆去他家過節好了,他應該很高興你會去?!?/br> 她說完又要開始打電話,但宮徵羽阻止了她。 “不用了,你走吧?!彼托牡?,“不用覺得我一個人在這里很可憐,這都是我應得的?!彼踔列α艘幌?,“我在這里就很好,我不想回酒店,也不想到石陽家里去。與其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地方,或者去別人家里體會家庭溫暖,不如在醫院輕松?!币驗樵卺t院還可以用“我生病了才不得不一個人呆在這里過中秋”來安慰自己。 宮徵羽沒把最后的心里話說出口,但文喬完全可以領會到。 她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會,緩緩說:“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br> 宮徵羽微微頷首道:“路上小心,如果可以的話,到了家告訴我一聲。當然,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br> 他的言語太過卑微,與他在文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形象實在不符,這種違和的矛盾讓他的謙卑更顯動人。文喬咬唇轉身,狠下心離開,為他關上病房的門,并沒注意到在她關門的過程中他漸漸消失的笑容。 病房門徹底關上了,她到底還是走了,宮徵羽望著那扇冷冰冰的白木門,臉上再也沒辦法露出笑容了。 他面無表情地靠坐在那里,視線一直落在門上沒有移開,好像要把那扇門看出個窟窿來。 病房里太安靜了,安靜得連他的呼吸聲都讓人覺得刺耳,于是他決定不呼吸了,屏息與空氣僵持著,但他到底還是在生病,就算屏息也堅持不了多久,很快他就不得不重新開始大口呼吸,這使他又咳嗽了起來,咳得甚至不比昨晚輕。 病房門有些響動,宮徵羽蹙眉閉著眼,按著心口短促道:“我沒事,不用管我?!?/br> 他以為來的是醫生或者護士,說話的語氣很冷漠,帶著天然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勢:“麻煩出去?!?/br> 話說出去了,但無人回應,也無人離開,宮徵羽也料想到對方不會有這么好打發,所以他并無失望地抬起頭,決定正視對方讓對方離開,但這一看過去就怔在了原地。 來的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是文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