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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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喬收到石陽的短信就按下了電梯,看著數字不斷跳動,心算著自己離宮徵羽還有多遠。 電梯很快就到達了他住的樓層,文喬下電梯時果決得很,半點在酒店門口的遲疑都沒有。 她沒一會兒就找到了他的房間,站在門外,看著上面的門牌號,想著他可能還昏迷不醒,文喬猶豫了一會,還是抬手敲了門。 她敲了三下,很耐心地等人開門,但是沒等到。 看看腕表,都十來分鐘了,中間她又敲了幾次,如果他可以起來開門,那應該早就來了。 也許他也不是起不來,只是不想起來吧。 文喬后退了一步,拿出手機給石陽發了微信:沒人開門,我先走了。 發完微信她就要離開,沒走幾步就看見了酒店工作人員。 “您肯定就是文小姐吧?!惫ぷ魅藛T笑著說,“石先生讓我來替您開門?!?/br> 文喬剛想說不用了,工作人員就快步走過去用房卡把那扇敲不開的門打開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文喬收到了石陽的微信。 “喬姐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給你開門了,你馬上就可以進去了,你可千萬別走?!?/br> 石陽發的是語音,語氣焦急,聽得出來他恨不能飛回來給她開門。 文喬看著虛掩的房門,還有恭候著她的工作人員,低頭給石陽發了個三個字,就朝工作人員點點頭走了進去。 石陽正在4s店里,收到文喬的“門開了”三個字后才終于再次放下心。 “好險好險,差點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br> 他都大方到不用人家給錢修車了,要是喬姐還走了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文喬心里挺矛盾的。 酒店工作人員開好門就走了,走之前還貼心地替她關上了門。 文喬將背包放在套房門口的柜子上,步伐緩慢地走進去,在客廳里沒看見任何宮徵羽的蹤跡。 瞥了瞥緊閉著的臥室門,猜想他大約在里面,文喬慢慢調轉方向走過去,停在門外,手放在門把手上,稍作停頓,便按下去推開了。 客廳里還是很明亮的,但臥室里明顯暗了下去,文喬看了看緊閉的窗簾,又望向床鋪,看見了幾乎被被子掩埋的那個身影。 看來石陽這次真沒騙人,宮徵羽似乎真的病得很重,她都開門走到這里了,這么大的響動,但凡還稍微清醒一點,都該起來看看是誰。 他一直躺在那,毫無聲息,連被子下的呼吸起伏都看不太清。 他似乎真的快要死了,文喬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已經去世的賴老先生,她心頭煩躁不安,關上身后的臥室門,輕手輕腳地朝床邊走去。 宮徵羽整個人都藏在被子下面,就連面部都被被子遮掩了七分,只露出半張臉。 緊閉的雙眸,濃密的睫毛,蒼白的臉色,帶著薄汗的額頭,微微濕潤的劉海,他的一切看上去都和生病那樣貼合,這次他們誰都沒亂說話,他是真的不太好,文喬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們曾在一起那么久,是彼此的初戀,在那些朝朝暮暮的時光里,她從未見他這樣虛弱過。 他從來沒生過這樣重的病。 文喬心情復雜地彎下腰,替他將被子輕輕拉下去一些,露出了他整張臉,讓他呼吸更順暢些。 他是真的很憔悴,哪怕人事不省臉上也滿是疲色,文喬緩緩坐到床邊,手指不自覺輕撫過他蒼白的臉龐,哪怕病著,哪怕昏迷不醒,他看上去還是那么英俊。文喬從來都不曾否認的一點是,宮徵羽真的長在了她的審美上,他的一切時刻,包括此時,都讓她深深著迷。 但他們現在的關系那樣差勁,她的理智已經不容許她因為著迷而沉淪深陷了。 收回手,文喬想拿出手機問問石陽藥買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可以送回來,可手還沒徹底收回來,就被一雙沒什么力氣的手抓住了。 文喬怔了怔,有些心虛地去望向前夫的病容,宮徵羽緊蹙眉頭,用盡力氣睜開了眼睛。 “老婆?”他喃喃出聲,聲音很低很沉,帶著久未開口的沙啞和模糊,但不妨礙文喬將他說了什么聽清楚。 文喬立刻便使勁抽回了手,站起來想讓他清醒了一點,但他直接抬手遮在了眼前,努力地說了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家?!?/br> 文喬愣了愣,忽然有個猜測,他這是燒糊涂了,忘了身處何地嗎? 文喬看了看周圍,一個字都沒說,倒是宮徵羽,他緩緩拿開擋在眼前的手,勉力睜大眼睛看了看周圍,艱難地說了句:“不對,我這是在哪?” 文喬自剛才就沉默著,此刻終于說了她的第一句話。 “這里是酒店?!彼龥]什么情緒道。 “酒店”兩個字似乎讓宮徵羽清醒了一些,他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但失敗了,整個人重重摔在床上,文喬下意識想要扶住他,但沒來得及,只能僵硬地收回手。 他身上穿著睡衣,深藍色的真絲睡袍,倒下之后領口敞開了一些,白皙精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好在臥室里開著空調,溫度適宜,否則本來就發著燒的人恐怕會加重病情。 盡管如此,好像也不能放任他如此,文喬思索了片刻,彎腰替他拉好領口,順便蓋上了被子。 她直起身,覺得該做的都做完了,還是出去給石陽打個電話問問比較好,但她這次依然沒能和石陽聯系到,因為宮徵羽再次拉住了她。 這次她撤離很快,他只能拉住她的大衣衣擺,文喬站定腳步,側目去看床上躺著的男人,他微顰著眉,雙眸半瞇著,蒼白的臉上浮動著一層病中的脆弱和清冷。 “你去哪?”他聲音沙啞地問,“我為什么會在酒店?!?/br> 文喬抿了抿唇:“你為什么會在酒店,你應該很清楚的?!?/br> 宮徵羽似乎很困惑,皺著眉說:“我不知道,我腦子里很亂?!彼砰_了拉著文喬衣擺的手,挪到額頭上時間按了按,閉著眼睛道,“我頭很疼,不是很清醒?!?/br> 文喬沉默許久還是說:“你發燒了?!彼龗吡藪咭慌缘拇差^柜,從上面拿起溫度計道,“量一下?!?/br> 宮徵羽沒反抗,比石陽給他量體溫時乖多了,文喬很快就給他量完了。 這一量完,就覺得他現在燒糊涂挺正常的。 都快要燒到四十度了,不是矯情其他的時候了。 “我去給石陽打個電話,問問他怎么還沒把藥買回來?!?/br> 文喬煩躁地要出門,但宮徵羽喊住了她。 “你就在這里打?!彼懔Φ?,“別離開我的視線?!?/br> 文喬心頭一跳,為那句“別離開我的視線”。 她欲言又止了幾秒鐘,也懶得再想那么多了,就在這里給石陽打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石陽便告訴她已經讓人把藥送回來了,他買了很多種,把注意事項都寫在紙上了,等她拿到之后看哪個比較對癥讓宮徵羽吃了就行。 既如此,文喬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很快掛了電話。 電話講完,文喬好像又沒什么事可做了,她看向重新閉上眼睛的宮徵羽,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出去燒點熱水,等一會藥送來了就可以直接吃了。 可她今天離開臥室的路注定曲折艱難,這次宮徵羽依然沒讓她走,提起的話題還讓她身體僵硬。 “我剛剛做了個夢?!睂m徵羽緩緩說,“不知道為什么,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彼穆曇艉艿秃艿?,帶著些脆弱和茫然,文喬靜靜聽著。 “我夢到我們離婚了?!彼蝗患又亓艘恍┞曇?,好像連他自己都對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這很奇怪,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我還夢到離婚之后的很多事,那些事太真實太清晰了,我一度認為那是真實發生過的,直到我醒來看到了你?!?/br> 文喬表情復雜地注視著他,宮徵羽說到這望向了她,閑靜俊雅的臉上掛著幾絲不解:“你說這是為什么?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離婚?!?/br> 文喬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略有些嘲弄道:“你從來沒想過和我離婚?” “是?!彼敛贿t疑道,“從來沒想過。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醒來看到你,你好像也很冷淡。我甚至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哪。我是做了什么事,讓你不高興了么?” 他做了什么事讓她不高興嗎? 沒有的,其實也沒有什么。再多不高興都熬過來了,事情發展到今天她已經沒什么不高興了。 突然就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總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來,文喬頭也不回地離開,宮徵羽似乎想追上她,他用盡力氣撐起身子,卻還沒下床踩到地面,就摔倒在了地毯上。 地毯雖然也不是很硬,卻不比床上柔軟,他這次摔得很重,整個人顫抖了一下,悶哼了一聲。 文喬走出幾步就聽見臥室里的變故,回眸時正看見他狼狽地倒在那,她快步跑回來,扶住他上半身想問問他有沒有事,但他卻回答不了。 他昏了過去,她抱著他,能感覺到他一點力氣都沒有。 文喬有些自責,她咬著唇將他攙扶回床上,重新蓋好被子,手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guntang的肌膚,想起他此刻發著高燒,還摔了一次,她就眼睛發熱,竟然掉了眼淚。 抬起頭,將臉頰上的淚水抹掉,文喬順勢坐在了床邊,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許久,自語般道:“算了?!彼卣f,“我不離開你的視線?!?/br> 第七十七章 >宮徵羽昏迷不醒了很久,期間送藥的人來了又走,用來吃藥的水熱了一次又一次,他都沒醒過來。 哪怕昏迷著,他也緊緊皺著眉,好像在昏迷不醒中也經歷著什么令他不安急迫的事情。 文喬稍稍拉開了一些臥室的窗簾,看著外面暗下來的天色,知道不能再任由他拖著不吃藥了。 她再次倒了水,拿了藥過來坐在床邊,用了點力氣推他:“醒醒,該吃藥了?!?/br> 床上的人無知無覺,什么反應都沒,文喬沒辦法,暫時把杯子和藥片放到一邊,定神盯著他看了好幾分鐘,才鼓起勇氣彎腰把他從床上扶了起來。 將枕頭墊在他身后,讓他靠在上面,這整個過程時間不長,但耗費了文喬不少體力,做完時她面紅心跳,不明真相的估計會以為她在害羞。 其實也是有些害羞的,這害羞來得莫名其妙,不過是和他肌膚相貼罷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更何況他現在還昏迷不醒,她實在沒必要這樣。 長舒一口氣,文喬靠近宮徵羽蒼白的臉,在他耳邊說:“宮徵羽,你醒醒,該吃藥了?!?/br> 靠在枕頭上的男人眉頭皺了皺,眼皮動了動,但還是沒醒過來。 文喬看了看桌上的水和藥片,又看了看緊閉雙眸不肯醒來的男人,百般無奈之下她只能硬灌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了?!蔽膯痰吐曊f了一句,便一手捏住宮徵羽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拿了藥片塞進去,然后用杯子往他嘴里灌水。 昏迷的他似乎連吞咽的動作都忘了,文喬灌進他嘴里的水全都流了出來,弄濕了他的衣襟和被子,文喬慌忙停止灌水的動作,見他還把藥片含在嘴里,眼睛眨了眨,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到底要她怎么樣他才肯吃藥? 不安轉變成憤怒,文喬猛地站起來大聲道:“你給我醒醒,把藥吃了!” 昏迷的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別說吃藥了,這次干脆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文喬更生氣了,盛怒之下她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力道不大不小,但這一巴掌聲音挺大的,饒是如此,也沒能把他打醒,只是昏迷著側過頭去,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十分明顯的五指印。 文喬看在眼里,氣漸漸消了,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無力感。 不能放任他這樣下去,再這樣人都要燒壞了。 文喬重新坐到床邊,從捏著下巴換做按他的喉嚨,繼續給他灌水。 大約是灌得次數多了,稍微有那么點經驗了,這次竟然按著他的喉結強迫他吞咽成功了。 喝進去了一些水,但藥片還在嘴里,文喬又去倒了水,輾轉幾次,終于把藥給他灌了進去,但他上半身也濕透了,被子也都濕了。 文喬頭疼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沒想到你生病了是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