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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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喬依然平靜:“不必謝,我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讓你這個已經和我無關的人這樣跑過來?!?/br> 宮徵羽不抬頭:“你心里清楚?!?/br> 文喬笑了笑:“我還真是不清楚,我以前覺得我對你很清楚,但我現在不敢那么說了?!?/br> 她句句帶刺,宮徵羽適應不了,卻也在努力適應。 他終于抬起了頭,他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文喬盯著那雙眼睛看了一會,面無表情地轉開了眼。 “如果你要來跟我打馬虎眼,那你就找錯人了,沒事兒的話就趕緊走,我還要吃晚餐,沒空招待你?!蔽膯涕_始趕人了。 她不提晚餐還好,一提宮徵羽就再次不贊同地皺起了眉。 “你吃外賣?”他語氣不悅,“還吃那種東西?” 文喬冷漠地望向他:“那種東西是什么東西?酸辣粉入不了宮先生的眼嗎?說來也是,這的確入不了你的眼,你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這類食物,但你又知不知道,其實我很喜歡吃辣?!?/br> 宮徵羽愣住了,驚訝地看著她。 “看起來你不知道?!蔽膯绦α?,“我不僅喜歡吃辣,我還很喜歡吃路邊攤,喜歡吃外賣,喜歡懶在床上什么都不做,這些你都不知道吧?在你看來我和你口味很搭,一樣喜歡吃清粥小菜,也一樣自律,到了時間自動起床,從不賴床?!?/br> 宮徵羽是真這樣覺得。 從他認識文喬開始,就不知道她喜歡吃辣。雖然他心里知道兩人結婚后文喬為他犧牲了很多,但她喜歡吃辣,喜歡吃垃圾食品這件事,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文喬懶得再看宮徵羽這副樣子了,她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直接把他往外拉。 “你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明天早上八點在民政局門口等我就行了,我保證讓你當天第一個辦完離婚手續?!?/br> 她看起來倒是比他還迫不及待要去辦離婚手續。 宮徵羽面色難看地被她拽到了客廳,刺鼻的味道再次襲來,他逃避般直接抱住了文喬,低下頭把臉埋進了她勁窩。 那熟悉又帶點陌生的呼吸靠近文喬時她就愣住了。 當他直接把臉埋在她勁窩時,她更是傻在了那。 她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整個人呆在那,別說反抗了,意識都沒多少了。 “太難聞了?!?/br> 宮徵羽輕微的聲音響起,她的身體仿佛和他的聲音共振一樣,只覺脊背發癢,渾身血液倒流。 文喬再也忍耐不住了,她猛地推開他,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光。 宮徵羽驚呆了,他這輩子第二次被人打,還是被同一個女人。 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文喬,文喬雙拳緊握,喘息著說:“現在就滾,不然你另外一邊的臉也得開花。我告訴你宮徵羽,你別以為什么事都能如你的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離婚,我們連協議書都簽好了,那你就離我遠點,這個地方不再是你想來就來的,我這個人也不再是你想靠近就能靠近的?!?/br> 她瞪著他,一字一頓,飽含怒意道:“你他媽給我放尊重點!” 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擁抱而已,她反應竟然這樣大。 宮徵羽站在那,靜靜看著文喬氣到不行的樣子,漸漸意識到一個現實。 這個現實就是,提出離婚的人是他,堅決要離婚的人是他,一直在傷人的也是他,但最后有點無法認清身份的人,好像還是他。 宮徵羽往后退了幾步,倒是不介意被打。 她打他是對的,這個巴掌挨得值,至少這讓他清醒了。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外套,忍受著無數怪味平靜道歉:“對不起?!彼只謴土送5臉幼?,好像剛才失態的人不是他,他這樣,反而讓文喬有些難受了。 “我今天來只是想來問問香水的事?!彼俅伍_口,語氣與之前有天壤之別,若之前他還有幾分真實情緒的話,現在是半分都沒了。 “不過現在也不需要再問了?!彼D身離開,走到大門邊開門出去,真正離開之前,他背對著文喬說,“那瓶香水不用寄出去了,是石陽下的單,他以為是誰在售假,故意套你的地址?!彼?,“你留下,想怎么處置都行,像其他那些一樣倒掉,或者再賣給別人,你怎么開心就怎么做吧?!?/br> 言盡于此,他再無話,很快消失在門外。 文喬身體搖晃了一下,穩住身形后幾步走到門口使勁關上了門。 她靠在門上深呼吸,想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重歸平靜,但失敗了。 失敗了。一敗涂地。 推開一切現實來講,她還是愛他。 所以還是會被他牽動情緒,被他傷害到,為他哭為他笑。 相信哪怕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依然不會放棄對他一見鐘情。 哪怕重新認識,她還是會愛上他。 這大概就是宿命。 文喬不能再呆在這個充滿她和宮徵羽美好回憶的地方了。 她跑出了門,林蔭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不少。 酒吧嘈雜混亂,林蔭坐到文喬身邊,看了看滿滿一桌子的空瓶擔憂道:“你再喝下去人都不行了,可別再喝了?!?/br> 她把文喬手里的酒瓶拿走了,文喬也不攔著,她盯著滿桌空瓶說:“我現在一點都沒醉,很怪,我這次越喝越清醒?!?/br> 林蔭欲言又止,文喬拍了拍她的手說:“別擔心,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現在甚至感覺不到什么頹喪或者悲傷?!彼质a笑了笑,“你知道嗎?來這里之前我甚至還幻想著,如果我低聲下氣跑過去求他,他是不是就不會和我離婚了,幸好我沒那么做,幸好?!彼康娇ㄗ囊伪成?,“我不信他看不出來我那些強撐出來的自信和強勢,他肯定知道的,但他不為所動,那我也不再折磨自己了?!彼旖切σ饧由?,“明天早上八點,我就要和他去辦離婚手續了,從今以后我就是個自由的人了,我再也不用給他做家庭主婦了,今后我和他恩斷義絕——”她咬牙,“勢不兩立!”#####今天喬喬離婚了嗎?就差辦手續了! 第九章 做決定沒想象中那么難,更別說這不是文喬第一次做這種決定了。 又一次,林蔭把醉醺醺的她送回了家,她坐在床邊看著腦子昏昏沉沉的文喬,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說:“以前人家都說你是拯救了銀河系,才能摘下那朵高嶺之花成功嫁入豪門,現在么……雖然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大概要笑話你被人家拋棄了,但我卻要為你高興了?!?/br> 她彎下腰,在好友耳朵安慰著,也不管她是否聽得見。 “喬啊,想開點,宮徵羽最年輕體力最好的時光都給了你,就算現在分開你也是不虧的,虧的是以后的接盤俠,摸摸頭?!?/br> 文喬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好像在贊同林蔭的話,林蔭滿意地笑了笑說:“這就對了,快點振作起來,明天辦完手續我就帶你出去嗨,準找一個比他好一百倍……好吧比他好的男人太難找了,但總歸能找個比他年輕的小狼狗!” 文喬再次哼了一聲,林蔭只當她在回應自己,更加高興了。 “那就等著我給你的安排吧,好好休息,明天過后咱們還是一條好漢!” 文喬:“……哼?!?/br> 宿醉的頭疼欲裂文喬有過體驗了。 所以這么短時間再來一次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從床上爬起來,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酒味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變得更加難聞了,跟宮徵羽在一起久了,文喬難免會染上些他的毛病,所以很嫌棄現在的自己。 懶洋洋地爬起來,慢吞吞去洗漱,等終于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她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事。 今天好像是和宮徵羽約定去辦離婚手續的日子。 文喬半瞇的眼瞬間睜大,她匆匆看了掛鐘,都已經快九點了。 完了。 遲到了。 文喬慌張地跑去穿衣服,雖然心里擔心宮徵羽會誤會她是故意遲到,實則不想離婚,但還是頂著壓力仔細化了妝。 在時間上已經輸了,就不能再輸在氣勢上,就算是做個被離婚的女人,也要讓對方知道老娘離了你這么個男人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其實宮徵羽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很好。 石陽開車把他送到了民政局門外,看著他明顯又被打了一次的臉,無語凝噎半晌道:“哥,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現在這副樣子還不都是你自找的,你就別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了……” 宮徵羽坐在后座上盯著他:“我什么時候擺出受害者的樣子了?!?/br> 石陽干巴巴道:“右臉剛好沒多久,左臉又腫了,這么短的時間你被打了兩次,你都不知道公司的人在議論你什么……” “議論我什么?!睂m徵羽問他。 石陽咳了一聲說:“也沒啥,就是好奇你是怎么弄傷的,沒人敢信真的有人舍得打你……不不不,是有人敢打你,嘿嘿?!?/br>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如果不是文喬遲到,宮徵羽也不用在這里忍耐石陽的八卦。 他沉著臉,石陽通過后視鏡看他,忍不住說:“就是這副樣子,看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一樣,哥,咱真沒必要這樣?!?/br> 換做以前,石陽根本不敢幾次三番地挑釁宮徵羽的權威,這次他是真的不理解他,也不贊成他這么做,所以還在試圖勸說他。 “你要是不想離婚,你就去和喬姐說實話,說你為什么要作這一場,喬姐那么遷就你,那么愛你,肯定能原諒你的?!笔柨嗫谄判?,“你今天要是不去,等你們真辦了手續,以喬姐那個性格,怕是你八抬大轎都抬不回來了,你到時候后悔就晚了?!?/br> 宮徵羽顰眉,黑眸中冷意驟現,像在告訴別人他不會后悔一樣。 石陽往常很害怕他這樣的眼神,但今天相當有勇氣,他咬著牙,眼神倔強還帶著些不服:“反正該說的我可都跟你說了,你以后要是后悔,可別來求我幫你挽回喬姐?!?/br> 宮徵羽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已經一片平靜。 他這樣子反而讓石陽更害怕了。 石陽正瑟縮著就發現文喬出現了,立刻指著車窗外道:“喬姐來了!” 宮徵羽不想承認,雖然他在等文喬,但在她真的出現那一刻,他心里沒多少放松和高興。 反而是咯噔了一下。 他順著石陽指的方向望去,文喬從車上下來,一條藍色的借梗長裙,灰粉色的羊絨披肩,長發披散,下巴尖俏,紅唇鮮艷,妝容精致極了,美貌也無可挑剔。 宮徵羽坐在那,一動不動地看著走上臺階在四處尋找他的文喬,半點要下去的意思都沒。 石陽興奮起來:“哥,你要是迷途知返了,我現在立馬帶你跑,怎么樣?” 他話音剛落期待就落空了。 宮徵羽拉開車門果斷下了車,三兩步走到了文喬面前。 石陽在車里看到文喬站在高一層的臺階上俯視著宮徵羽,兩人對視幾秒后,誰也沒開口,默契地走進了民政局。 今天來離婚的人很少,來結婚的人很多,文喬和宮徵羽坐在那靜靜等待,身邊是一對兒又一對兒如膠似漆的情侶。 看著他們仿佛就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文喬腦海中浮現出她和宮徵羽領證那天,那是個風和日麗的夏日,距離如今的日期不遠,如果他們沒有離婚,要不了多久就該慶祝結婚紀念日了。 可惜了。 他們再也不用慶祝那一天了。 三年來,一直對她很重要的那個日子,從今往后就是無關緊要的日子了。 文喬緩緩吐了口氣,她從背包里取出墨鏡戴起來,不想讓自己的失態落入宮徵羽眼中。 而她不知道的是,宮徵羽很大概率上和她存有一樣的心思,只可惜他沒帶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