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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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徵羽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文件和開著的電腦,其實他很忙,“幽冥梵音”的后續包裝還需要他費心,但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這些文件。 他背負的壓力沒人會懂,文喬不懂,石陽更不可能明白。 他無人可說,也不能說,他能做的只是自己承擔,等好的結果到來那一天。 文喬說過,三天后是個黃道吉日,她要在那天和他去民政局辦完最后的手續。 令宮徵羽沒想到的是,在那天之前,他就被另外一件和她相關的事情震驚到了。 這天石陽抱著筆記本電腦一臉錯愕地跑進了他的辦公室,指著電腦屏幕道:“哥,你快看這是什么!” 宮徵羽正在看文件,他顰眉抬眸,本想斥責他不敲門就突然闖入,可看到筆記本屏幕上的內容之后,他自己也愣住了。 “你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吧!”石陽震驚地說,“仙境之橋可早就絕版了??!現在居然有人掛在二手網站上賣!還賣的這么便宜!肯定是騙子!賣假貨的!” 宮徵羽皺著眉,雖然他沒直言自己的看法,但大約也是這樣覺得。 石陽很生氣:“要不是我今天想買點別的東西逛起了二手網站,我都不會發現有人敢賣你的a貨。氣死我了,我一定要舉報這個人,仙境之橋在售的時候就不止這個價了,絕版了之后價格就更貴了,這人賣貴點我也就不那么憤怒售假這事兒了,可她居然以兩百塊錢的廉價出售,這簡直是對你的侮辱啊哥!你能忍我都不能忍了!” 宮徵羽想說什么,可石陽太生氣了,根本聽不進去,他把筆記本放到了宮徵羽的辦公桌上,打開對話頁面,開始套路香水賣家。 “我得掌握點證據再舉報這個人?!彼唾u家聊著天,表示自己要買這瓶香水,還問這是真是假,而賣家的回復和她在頁面上回復留言的態度一樣,百分百是真的,信就下單不信拉倒,石陽咬牙說,“她還挺佛系?!?/br> 宮徵羽淡淡地睨了一眼聊天界面,看見了賣家的卡通頭像,忽然覺得有點熟悉。 他拉開手臂靠到椅背上,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緩緩握成拳,在他思索那份熟悉來自何處的時候,石陽已經下了單。 “她居然那么肯定是真的!嗨我這小暴脾氣,我還就不信了,等我買回來就出個‘店內驗貨’嚇死她,看她到時候還怎么狡辯!雖然現在舉報她也能封了她,但我也得讓她心服口服!” 石陽比較較真,他喋喋不休地吐槽對方多么囂張可惡,宮徵羽卻沒有因為他這類發言感到片刻放松。他始終擰著眉,當石陽開始感嘆對方發貨之快時,他依然是那樣。 直到……直到石陽一臉呆滯地將電腦屏幕合上。 “怎么了?!睂m徵羽斜睨著他問。 石陽干笑道:“沒、沒什么,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沒做,我得走了?!?/br> 他抱著筆記本想跑,卻被宮徵羽不咸不淡的兩個字攔住了。 “站住?!彼脑捄茌p,很短,但很有分量,他就這么倆字兒,石陽就不敢跑了。 石陽一臉菜色地轉過頭,語氣復雜地叫了一聲“哥”。 宮徵羽靠在椅背上問他:“為什么跑,發現了什么?” 石陽噎住,半晌無語,宮徵羽可比宮太太段數高多了,他連宮太太都應付不了,更別說應付他了。 所以石陽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他深吸一口氣,抱緊了筆記本電腦道:“我……我在快遞消息上看見賣家的發貨地址和名字了?!?/br> 宮徵羽微抬下巴:“哦?那不是正中你的下懷么?!?/br> 石陽為難道:“是這樣沒錯,但是……” “但是什么?!?/br> “但是這地址和名字,有點棘手啊……” 宮徵羽聽出來問題了:“你認識這個人?” 石陽很不情愿地點頭。 宮徵羽偏了偏頭問:“是誰?” 石陽不太想回答,一副怕死的樣子。 宮徵羽稍稍瞇了瞇眼,石陽立刻投降:“我說,我說!”他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是……是喬姐?!?/br> 是文喬。 文喬在賣“仙境之橋”,一款絕版下市價值連城的香水。 一款他本來想叫“仙境之喬”,作為結婚紀念日禮物送給她,卻又覺得太過高調,最后還是取諧音,叫“仙境之橋”的香水。 是她在賣,那就不存在是售假了。 但事情似乎比售假更讓他難以接受了。 這件事說得直白點就是…… 文喬賣掉了他送給她的香水。 賣掉了他全部的在意和珍重。 這比她直接把香水扔了更讓他感覺屈辱。#####賣掉他送的香水還那么便宜,會讓人覺得他和那瓶香水一樣,在她心目中已經很廉價了。這又怪得了誰呢 第八章 林蔭拿走了兩瓶香水,文喬只剩下一瓶,就是掛在二手網站上售賣的“仙境之橋”。 她正坐在電腦前給香水打包,她并不知道買家是石陽,石陽不可能用jr公司的地址和真名來收這種快遞,他隨便寫了個名字,地址是他小區的物業。文喬不疑有他,認認真真打包,小心地用柔軟的海綿將香水瓶包裹好,免得運輸途中被摔壞。 全部弄好,封箱之前,文喬最后看了一眼那瓶香水,心中到底還是有點不舍。 不能這樣了。 文喬這樣告訴自己。 哪怕是第一年結婚紀念日時他送的禮物也不能再不舍了,那個男人都不要她了,再留著他的東西,再珍惜他送的禮物,只會讓她顯得更卑微不堪。 文喬深呼吸了一下,面無表情地拿起膠帶,將箱子封好。收件員很快就到了,她付了錢讓快遞把箱子拿走,站在門口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整顆心好像被人用手緊緊揪著,難受極了。 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在她快遞寄出的一瞬間,宮徵羽就知道了整件事情。 所以傍晚時他找上門來讓她很不理解。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來時宮徵羽嘗試過自己開門,他自出差回來總共回了四次家,第一次提出了離婚,第二次文喬喝得爛醉,第三次是因為母親的事上門質問,順便簽了離婚協議書。 前面三次,從第三次開始,他就沒再自己開門了,帶著一種詭異的禮貌敲了門。 他認為以后自己都需要先敲門再進門,因為他不再是這里的主人了,但今天他給忘了。又或者他不是忘了,只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不想再遵守那些了。 但現實是,他開不了門。 密碼錯誤。 他試了幾次,確定自己沒有輸錯,但都沒能打開那扇門。 他不得不明白一件事——文喬把密碼換了。 在他早就做好了以后不再是主人而是客人的覺悟之后,文喬也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宮徵羽忽然煩躁起來。 文喬聽到門口有人嘗試密碼開門但幾次失敗,就猜到了那是誰。 她走過來,等了一會不見他敲門,就主動打開了門。 抬眼間,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說話。 宮徵羽還是老樣子,他的名字取自宮商角徵羽,是我國五聲音階中五個不同音的名稱,簡約卻不簡單,充滿詩意韻律。 他的人也不負這樣一個名字,氣質獨樹一幟,身材挺拔修長,眉梢眼角都貴氣不凡。一雙冰一樣的眼眸看著愛重的人時溫柔繾綣,看著陌生人時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文喬現在大概就是陌生人了。 她以前是他愛重的人的。 他看她的眼神落差,讓她不得不開口打破沉默。 “干什么?”文喬面無表情道,“我記得我們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今天民政局已經下班了,你想去辦手續也辦不了?!?/br> 他根本不是來找她去民政局辦手續的。 他是來問她香水的事情的。 宮徵羽皺了皺眉,瞥了她一眼,直接越過她進了屋。 文喬沒料到他會這樣,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他已經進了儲藏室。 站在空蕩蕩的儲藏柜前,宮徵羽已經感覺不到何為憤怒了。 雖然文喬開窗通風過了,但儲藏室里還殘留著數種香水混合的味道。 宮徵羽眉頭深深皺著,眉宇間那道刻痕像被人用刀子劃出來的。 文喬想,若真有人這樣劃破他的眉心,那個人也肯定是她。 他發現了。 文喬沒料到會那么快。 她第一次干這種事,這么快就有回應,還有些不可思議。 她立在儲藏室門邊,斜靠著門框,目光淡淡地睨著筆直佇立的男人。 宮徵羽轉過了身,匆匆走出了儲藏室,走的時候還掩著口鼻,顯然他不想再繼續折磨自己的嗅覺了。 文喬側身給他讓路,等他出去之后就再次把儲藏室的門關上了。 自從他們決定離婚開始,她就再也沒像以前那樣收拾這個家了,現在這個家隨處可見不符合宮徵羽審美和習慣的現象——沒有及時倒掉的垃圾桶,擺在桌子上的重油重辣的晚餐,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宮徵羽呼吸不穩。 他最后只能躲進了臥室,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清靜一點。 文喬勾勾嘴角,在心里冷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跟了進去。 “不打算說句話嗎?”站在臥室門口,文喬平靜地說,“現在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你不覺得以客人的身份進我的臥室很沒禮貌嗎?” 宮徵羽坐在床邊,看他那個隨意的樣子就知道他絲毫不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禮貌。 他低著頭,手依然掩著口鼻,文喬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在難受。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到底還是轉身走了出去,幫他端了一杯白開水。 看著那個熟悉的杯子,還有端來白開水的熟悉女人,宮徵羽擰著的眉心稍稍放開了一些。 他抬起手,接過她遞來的水杯,用水蒸氣舒緩他的鼻子。 良久,當水開始變涼,他才將杯子放到床頭的桌上,略帶鼻音地開了口。 “謝謝?!彼芸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