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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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看越覺得心口冷,越看越覺得腦門熱,眼眶也酸酸熱熱的,忘了自己那堆絕對占上風的腹稿,咬牙問:“你為什么接別人的情書?” 連質問的聲音都是發著抖的。 “我為什么不能接?” 相比童淮的失態,薛庭鎮定得有股近乎冷酷的冷靜:“你拒絕了我,讓我去喜歡別人,我為什么不能接?” 童淮被堵得無話可說,呆了呆,無措地找理由:“可,可你是彎的……” “遇到你之前,我喜歡的是女孩兒?!?/br> 薛庭的語氣依舊很平靜,仿佛無風無浪的海面。 他的氣勢比童淮高,底氣比童淮足,手插在兜里,閑閑散散地上前一步,就把童淮逼得倒退一步,直至后背抵住冰涼的墻面。 童淮微仰著頭看他,忽然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以前薛庭讓著他,現在不一樣。 他的確沒有理由讓薛庭去拒絕其他人的喜歡,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可薛庭怎么就喜歡別人了。 他心里酸疼得厲害,腦袋慢慢無力地低垂下來,嗓子被某種東西堵住了,吞咽都變得艱難,好半晌才重新開了口,帶著濃重的鼻音:“你……你不喜歡我了嗎?” 薛庭依舊沒有回應。 “都是騙我的吧?!?/br> 童淮病了十來天,精神極度脆弱易崩,說不出的委屈難受鋪天蓋地涌上來,眼圈都紅了:“說什么初戀,喜歡我,想吻我,都是假的?!?/br> 他越想越覺得難過,眼前模糊了一陣,偏開頭,嘟囔的聲音輕得近乎喃喃:“哪有人、哪有人這么快就移情別戀的,你……” 他說不下去了,聲音里有一絲哽咽。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面鏡子,直直照進心底。 他忽然發現,自己對薛庭好像……也沒那么單純。 可薛庭是個冷心冷肺的騙子。 童淮擦了擦眼睛,他現在太狼狽,想去薛庭不在的地方緩一緩,躲起來。 可是面前的人像一座山,將他囚禁在冰冷墻面與他的胸膛之間,進退兩難。他剛想說話,耳邊驀地響起薛庭緩緩的、微啞的嗓音:“對不起?!?/br> “都是真的?!?/br> 童淮愣了愣,努力眨巴眼,想將眼里的淚霧眨去,看清薛庭此時的表情。 薛庭微涼的手掌托住他的下頷,強硬地將他的腦袋轉過來,與他面對著面,溫涼的手指在他嘴唇上輕輕碾了碾。 他開口的每個字都沉甸甸的,像在強自壓抑著某種情緒。 “沒有騙你,是初戀,喜歡你,想吻你?!?/br> “你……” 話音未落,唇上覆來暖暖的溫度。 童淮的瞳孔一縮,呼吸瞬間亂了,手指倉皇地握了握。 刺耳的上課鈴響起,一墻之隔的教室里傳來響亮的“起立”,隨即是稀稀拉拉的一片桌椅挪動聲。 鈴聲被冰冷的北風席卷,從空蕩蕩的樓道間橫穿而過,掠過墻邊交疊的兩道身影。 薛庭在吻他。 第45章 身后是冰涼的墻壁,迎面是火熱的唇齒。 童淮幾乎喘不過來, 手指無依無著地在半空中劃拉了會兒, 最后抓到了薛庭的手指。 那只溫度熟悉的手似乎也在尋找他,沒有停頓與遲疑,重重地回握過來。 親吻持續到鈴聲歇止。 薛庭放開童淮, 一手輕撫著他guntang的臉頰, 呼吸也不太穩。 直至此時, 童淮才發現他的眼眶也在發紅。 剛才一瞬間的沖動與平時的從容克制完全背離, 薛庭啞聲問:“確認了嗎?” 確認了。 童淮腦子里亂成一片,下意識擠出這么一句回答。 之前慌得無著落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他幾乎站不穩了,被半托半抱著, 整張臉紅成一片,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騙我?” “沒有,”薛庭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情書是真的?!?/br> 他打算以退為進,敲開童淮的小蚌殼,哪知半路突然殺出封情書,還給童淮撞見誤會。 童淮捏了捏手里那封堪堪掉下去的情書,脾氣又冒上來了,別開腦袋:“放開我, 找你的馬尾小女友去?!?/br> 薛庭的手指徐徐在他細膩的皮膚上緩緩摩挲,像是撫摸著什么得之不易的珍寶, 不為所動:“看看信封上的字?!?/br> 什么字? 童淮茫然地低下頭, 翻轉到信封另一面, 上面果真有一串娟秀的字跡: 童淮親啟。 童?;?。親。啟。 童淮:“…………” 童淮整個懵住,傻眼了。 “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說的嗎?”薛庭頓了頓,“‘我很喜歡童淮,從高一軍訓時就偷偷喜歡他了,一直不敢當面跟他說,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下學期我要轉學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離開之前想了卻遺憾,能不能幫我轉交一下這封情書’?” 童淮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么。 薛庭:“這么受歡迎,我會有壓力的?!?/br> “……你有什么壓力,”童淮不亂攥那封情書了,單手折好揣進兜里,抿了抿唇,“你不是不理我了,要換座位嗎?!?/br> 薛庭直截了當:“騙你的?!?/br> 童淮愣了下。 告訴他薛庭要換座位的是陳源。 難道陳源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背叛革命欺騙他? 薛庭看他在那兒生氣,好像又恢復了平時的活力,用力闔了闔酸澀的眼。 沒人教過他該怎么辦,他只能用這個略顯強硬的手段。然而對喜歡的人硬下心腸,匕首的刃對準的永遠是自己。 童淮懵懂時有多難過,他的難過是成倍的。 理智崩成一線,搖搖欲墜,仿佛危樓一座,隨時就會垮塌。 剛才童淮沖出來,紅著眼看向他的瞬間,他其實已經要繃不住攤牌了。 薛庭輕聲叫:“淮崽?!?/br> 童淮支吾著,又別別扭扭地應了一聲。 “以后不會再騙你和欺負你了,”薛庭傾身與他對視著,漆黑的瞳眸中一片認真之色,“我比她遲到一年,但我會比她更喜歡你?!?/br> 童淮覺得自己好像又要燒起來了。 他的心跳從薛庭吻過來的瞬間就沒停止過狂跳,剛才好不容易平息了一點,現在又有復蘇的趨勢,心慌地撓了撓墻,嘴犟:“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我筆直?!?/br> “你不直,”薛庭揉了把他又開始發卷的頭毛,“頭發卷起來了?!?/br> 童淮:“……” “直面自己的心意不難,”薛庭的聲音不疾不徐,像是怕再嚇到童淮,“你剛剛沖出來的時候在想什么?你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在想什么?你吃醋、發火、因為我不搭理你而委屈,這是會對好朋友產生的感情嗎?” 不是。 他不會因為俞問、趙茍、陳源他們這樣。 只會對薛庭這樣。 薛庭溫和地望著他:“小孩兒,你戀愛了?!?/br> 童淮剛才就想明白了,只是想再垂死掙扎一下。 簡單明了的事實。 他彎了。 他喜歡薛庭,就跟童敬遠喜歡mama一樣。 要不是恰逢精神脆弱,被薛庭推了一把,他能當只縮頭烏龜,糾結到畢業去。 頭發好像也白拉了。 童淮暈暈乎乎地想了一堆,忐忑不安地看向薛庭,想要再次得到確認:“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嗎?” 薛庭“嗯”了聲,低頭憐惜地親了親他之前被燙紅的手背:“我很喜歡你,你只要喜歡我就夠了?!?/br> 童淮失魂落魄的,好半晌才喃喃:“那這是突如其來的彎啊?!?/br> 也不提前預告下,怎么跟老童俞問爺爺奶奶薛老爺子交待啊。 “……也可能是順其自然的彎?!毖ν]想到他會冒出這么一句,嘴角沒忍住往上翹了翹,又揉了把他的頭發,把那頭半直不卷的頭毛薅順眼,安慰他,“可以慢慢接受這個事實?!?/br> 童淮悶悶地哦了聲,眨了眨眼:“那你不生氣了,會理我了吧?” 恨不得把你捧上天,祖宗。 薛庭心里嘆息一聲:“我從沒生過氣?!?/br> 童淮磨蹭了下,不知道又叨咕了一陣什么,忽然臉色一白,猝然看向薛庭,眼神驚恐。 薛庭還以為有什么要緊事,心里一緊。